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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裡就完結了,給自己撒花……過兩天更兩條番外,嗯,就這樣吧

  第76章 番外一 晉陽城(1)

  至正五年夏,晉陽城外,天女祠。

  雖說是祠,卻也只有一間四面透風的大殿和缺了半條胳膊的天女像,顯然早已失了供奉成了一座破廟。

  火光閃爍間,竟滑出一聲顫巍巍的哭腔。

  「師父……師父我錯了……」

  頎長脖頸極力向後揚起,碰到了香案上的燭台,好在香油早已燃盡,只剩燭台在案上滾了兩圈,跌落在地。

  另一方卻是冷靜沉穩,一雙茶色眸子靜靜盯著身下的人,沉聲問道:「錯在哪兒了?」

  「師父……能不能不說……」一雙含水的眸子乞憐地看著身前的人,一副白藕腕子牢牢攀住精壯的後背,已在其上留下了好幾道血紅劃痕,奈何這人渾然不覺一般,隨著肌肉紋理一動,白束當即便低吟淺唱出聲。

  一席如瀑長發散落在背,究其髮帶去處,竟是在身下蜿蜒纏繞,束住源頭,徒然有欲而無從解。

  這人已在這折磨了他大半夜了。

  「我說……我說……」白束咬著唇,純黑眸子裡儘是燒的火紅的荼靡之色。

  「說。」寧琅停了動作,挑眉看著他。

  以前覺得寧家家法執行前先問一遍錯在何處實在多此一舉,如今才懂得其中奧妙,便是這副猶猶豫豫欲說還休的表情實在是醉人。

  「我……」白束偏了偏頭,「我不該讓師父去城西買棋子燒餅。」

  「嗯?」寧琅皺了皺眉,「就這樣?」

  「不該……不該亂跑。」

  「亂跑去了哪裡?」

  「怡……怡紅院……可我那是無心的,我就是聽見那邊熱鬧過去瞧了瞧。」

  「無心的?」寧琅眼神一眯,找准位置一番發力,及至尾聲小人兒已徒然張著嘴發不出一個音節,脖子幾近扭曲,一雙手絞緊身下衣物,青筋畢現。

  只聽那人氣息穩如泰山,緩緩道:「撒謊,加罰一倍。」

  「師父……」白束一雙手顫抖著想向下解那束縛,還沒碰上便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舉過頭頂,他在力盛時尚且掙不脫,更奈何一雙手早已脫力,一著急一行清淚緩緩而下,人也帶上了哭聲:「師父你怎麼能這樣為難我!」

  「你做的時候不知道為難嗎?」寧琅眼裡當真帶了幾分怒色,轉而又消散而去,低頭一點點吻去人眼角淚光,輕聲道:「說你錯在哪了,我給你一個解脫。」

  白束咬咬唇,豁出去了:「我不該去參加那花魁的什麼以文會友,不該飲那女兒紅,不該紅綃帳內差點失了分寸,」再小聲委屈道:「我以為那是你。」

  寧琅目光總算放軟了一些。當日他們一入晉陽城這小人兒一雙眼就瞟著怡紅院外面花魁以文會友的招牌看,臨走之前只道自己想吃城西的棋子燒餅,將他支走後便偷偷溜進怡紅院去一睹花魁風采。奈何這花魁神秘得很,只有答對她問題的才單獨會見,白束過五關斬六將竟真得了那花魁青睞。入了暖香閣,飲了女兒紅,寧琅找過去時人已醉眼朦朧,花魁已上手幫人寬衣解帶了。

  「那花魁滋味如何?」

  「我其實也不是真想看什麼花魁,」白束委屈巴巴,「世人皆道女兒香里銷筋骨,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是所有人都難過美人關,萬一日後師父見了什麼美人給我找個師娘回來,我又打不過你,不得哭死在路邊。」

  「不用跟我油嘴滑舌,」寧琅早已摸清了這人的性子,巍然不動只道:「師娘沒見著,倒是你被那花魁銷了筋骨罷。」

  「師父這倒是冤枉我了,」白束強辯道:「我答完了題便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奈何那花魁邀我我又不好答了題又拂了人家面子,只想著進去同那花魁說一聲便走的,她非要我臨走之前飲上三杯,我也沒想到那酒那麼大的勁兒,」再討好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美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只因這眼裡只容得下師父一人了。」

  「花言巧語,」寧琅笑了笑,卻還是受用得很,拉起人的兩隻手搭在肩頭:「抱緊我。」

  「師父……」白束快哭了。

  「再等等,我們一起。」

  狂風暴雨,身下的人便如同一隻破碎的蝶,徒然抵禦對抗被淹沒。及至束縛一解,先是一陣細癢蜿蜒而上,緊接著整個人猛地向上挺了挺,全身肌肉驀地繃緊,竟是嗚嗚哭著泄了出來。

  待寧琅撤了身子,白束還是向後仰著,面色酡艷,兩條淚痕若隱若現,火光下尚可見全身皆在細微顫抖,自下而上仰視那天女神像,那神像竟像是一臉慈悲回應著他。

  搭一條胳膊在臉上掩蓋住自己狼狽的神態,嘆一口氣:「師父你不去天牢掌刑真是委屈人才了。」

  寧琅眉頭當即一皺。當年之事這人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倒是他每每想起來就一陣心悸,天牢里那副場景觸目驚心,時常午夜夢回都能嚇出一身冷汗來。

  「師父,」白束也自覺失言,伸手拽了拽寧琅衣袖,「我亂說的,師父不要當真。」

  寧琅低頭給人撩起濡濕了的鬢髮,幫人穿好衣衫拉起來抱在懷裡,「我倒也不是怪你去見那花魁,你可知我買完棋子燒餅回來看不見你是什麼感受,若是你再出點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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