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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盜腦門上的冷汗更多了。

  這時候其他人也差不多結束戰局了。

  一群烏合之眾如何抵得過大秦精銳?沒花多少工夫,他們便被拿下了,而且個個都按在了地面上,一不老實就照臉踹,就是要將他們的自尊踩到腳底下去,就是要羞辱他們!

  他們哀聲叫了起來。

  直到他們看見那個極為英俊,氣勢也極為強烈的男子,拎著一把刀站在了他們其中一個兄弟的面前。

  男子手起刀落,他們聽見那個兄弟發出了悽慘的叫聲,那瞬間鮮血也跟著迸濺了出來……

  山洞中影子晃動。

  一群強盜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膽子小的甚至尿了褲子。

  他們怎麼會想到,這個男子竟然兇殘至此?

  徐福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嬴政剁掉了那人的手臂。徐福知道嬴政此時胸中的怒火,其實他心頭也不大高興。因而哪怕此時嬴政滿面戾氣,他也並未上前阻止。

  而此時嬴政說了一句讓那些強盜更為膽寒的話,“這是第一個。”

  什、什麼意思?

  他要把他們都剁了嗎?

  再兇殘的強盜,此時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接下來當然不用嬴政再親力親為了,他冷聲道:“將那匪首帶過來,都斬去前肢,再挖坑活埋之。”

  前肢……這是都不拿他們當人看待了啊。

  匪首指的自然是那大鬍子了。

  這是嬴政從這些人的對話中,以及那大鬍子的言行中推出來的。

  士兵點頭,當即便去尋那大鬍子了。

  徐福心中稍微有些驚。畢竟他少有見到這種場面的時候,嬴政此舉對於徐福來說,還是稍有些血腥了,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嬴政之所以如此勃然大怒,不過是出自對他的維護。這些強盜也著實太蠢,若只是想要謀個財,死得也不至於這樣慘……

  對於士兵們來說,處置幾個強盜是極為容易的事。在戰場上殺人如同砍菜瓜的人,又怎麼會將這麼些人命看在眼中?

  他們合力將哀嚎不斷的強盜拖了出去。

  他們哪裡敢在徐福的跟前,就這樣大咧咧地宰人胳膊呢?場面那般血腥,驚著了皇后可不好。

  很快,山洞中便恢復了寧靜,只是這時候的寧靜難免讓人覺得有些悚然。

  那地上的血跡都還在呢。

  此時一個士兵笑眯眯地跑進來,撿起了地上斷掉的手臂,不好意思地笑笑,“忘拿了。”說罷,那士兵便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弄得徐福反倒頗為哭笑不得,方才的血腥氣似乎都被這名士兵的舉動給沖淡了。

  內侍和侍從開始收拾山洞中的亂攤子,很快,毯子和被子都歸位了,火堆也重新燃起來了。嬴政摟著徐福,低聲問道:“可要擦洗一番?那些血腥氣染到你身上了罷?”嬴政的神色分外溫柔,與方才的模樣全然是兩個模樣。

  徐福心中似有所感。

  嬴政這般表現,應當是不希望自己將他又當做前世的秦始皇。

  畢竟他方才的樣子,的確和前世的秦始皇形象有所重疊。

  徐福裝作不知曉嬴政的心思一般,抱住了嬴政的腰身,主動埋入了他的懷中,無比自然地道:“我困了。”

  嬴政心中有點說不出的愉悅,他將徐福緊緊抱在懷中,應了一聲,然後兩人便又躺下去準備繼續入睡了。徐福的鼻間還縈繞著那股淡淡的血腥氣,但是身處嬴政的懷中,慢慢的,他倒是將那股味道給無視了。沒多久,徐福便睡著了。

  嬴政低頭凝視著懷中徐福的面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撫弄過了徐福的臉頰。

  他的眸光有些深沉,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不出。

  洞中火光還在搖晃著,那些士兵們也相繼入了睡,強盜們的慘叫聲漸漸遠去了……

  清晨時分,徐福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往外面看了一眼,竟是早早地便日出了,日光投she進山洞來,總算多了些暖意,看來今日那些雪能夠化掉了。

  徐福還盯著洞外的景色呢,誰知曉嬴政也早早就醒了,這時候便正好湊上前來,吻在了徐福的脖頸上。

  “起身嗎?”嬴政沉聲問。

  嬴政晨起時的嗓音極為迷人。

  徐福眸光閃了閃,撐著他的肩膀,從他懷中掙扎了出來。

  兩人起了身,很快洗漱好。

  內侍做好了食物送到二人的跟前,徐福簡單用了食物,便走出了山洞。外面的空氣倒是清新得很,只是徐福一低頭,便不可避免地瞥見了地面上灑的血跡。

  一大片一大片的,就像是在地上綻開了美麗的花。

  只不過這花實在有些驚悚了些。

  徐福正要挪開目光,突然間他又覺得,那地面上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徐福仔細一瞧,才發現地面竟然似乎微微往上鼓了起來,只是鼓一點便又塌下去了。

  嬴政走出來,站在徐福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見狀便解釋道:“他們並沒有埋瓷實。”

  所以土是松的,所以下面的人可以掙扎,可以將土撐起來。

  也就是說明,現在那些強盜都還是活的……

  徐福覺得有些噁心,便挪開了目光。

  寒冷的氣候里血不容易流干,看來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強盜才沒因失血過多而亡。

  ……這懲罰可足夠令他們強盜到死都銘心刻骨了。

  此時一名士兵跑上前來,道:“陛下,這些強盜有個寨子,寨子中有他們搶回去的人……”

  徐福有些詫異。

  看來這些強盜作惡不少啊!

  今夜怕是又得在此地停留了。

  不過救人本是好事,徐福當然不會在意。

  此時嬴政也下令讓人去搜救了,隨後他便帶著徐福在這處地方轉悠了起來,散散步,也當做瞧一瞧風景。

  一部分士兵被派了出去救人,一部分當然仍舊留下來守著他們。

  沒多久,又一名侍從來到了跟前,說咸陽傳來了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歷史記載:

  三十一年十二月,始皇為微行咸陽,與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盜蘭池,見窘,武士擊殺盜,關中大索二十日。

  大意就是微服出行碰上強盜了。

  這裡被我改了改,變成了二十六年,東巡路上遇強盜。

  第269章

  徐福還當是有什麼朝政上的消息,誰知來傳信的那人,竟是直勾勾地盯著徐福。若不是確認這人沒有那樣大的狗膽,嬴政便要當場發作了。

  “何事?”嬴政冷聲問來人。

  來人跪在地面上,恭敬地遞上了一塊絹布。

  因著嬴政掌控欲極強的緣故,咸陽的事大都會隔上兩日便快馬送到他的手邊。因而這人專程跑一趟,就為給徐福遞個消息,倒也不算奇怪了。

  徐福疑惑地展開絹布,才發現原來是王柳遞來的消息。平日他和王柳的聯繫極少,王柳也更不至麻煩人這般千里迢迢遞來消息。

  難道是他在奉常寺中卜出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

  徐福靜下神來,細細讀來,發覺王柳字裡行間竟是有些驚慌,他表述半月前咸陽來了一群方士,這些方士自舉到了奉常寺,並於幾日前獻上了圖錄之書,並言其乃是從海外尋來。奉常寺收下之後,誰知曉打開一瞧,卻是驚駭到了極點。王柳不敢輕易判定真假,一度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錯。這樣的大事,他怎敢隨意隱瞞?一番斟酌之後,將事告知於國尉,國尉暗自扣住了那些方士。另一面,王柳寫下了這塊絹布,命人快馬送來。

  那圖錄之書之上令王柳勃然變色的內容,僅幾字便可概括。

  恰好這時候嬴政也湊了前來,也就跟著將那行字收入了眼底。

  徐福和嬴政的臉色看過之後,不約而同地一冷。

  ——“亡秦者胡也”。

  徐福一下子就想到了胡亥的身上。

  歷史上似乎……隱約……是有這樣一段記載。是有什麼方士獻上了圖錄之書,上面記載了這句話。只是那時秦始皇並未往胡亥身上聯想,便就此略過了。此時嬴政怕是都仍舊未往胡亥身上聯想。畢竟上輩子到死,他不一定知曉是胡亥聯通趙高等人在背後動的手腳。

  徐福心底有點說不出的揪著不快。

  他已經在改善原本的歷史軌跡了,為何還會有這玩意兒的出現?難不成秦還是要亡在胡亥手中?徐福腦海中閃現過了胡亥的模樣,登時便打消了念頭。不會的,胡亥已經改變了。

  而此時嬴政已經沉下了臉,冷聲道:“誰人膽敢亡我大秦?”上輩子他能將那些胡人揍得哭爹喊娘,這輩子自也是一樣。

  徐福猶豫一下,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

  他賭不起嬴政心底對胡亥究竟有幾分親情在,若是此時說出來,按照嬴政的性子,直接將胡亥處死似乎也並無不可能。徐福便乾脆按捺下來了,他已經竭力將歷史拉上另一條軌道了,可若是依舊不成,他也已經盡力了,便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不管秦幾世而亡,嬴政始終的都會是那個千古一帝。

  嬴政令人取來絹布和炭筆,再令跟前人跪下用背抵作桌案,然後嬴政便提筆在上頭糙糙落了幾筆,道:“將此物交予太子扶蘇。”

  那人小心地點點頭,直起身子將絹布收入了懷中,捂在胸口,然後朝徐福和嬴政行了禮,便匆匆忙忙地離去了。傳遞信息就貴在“及時”二字,那人自是不敢有半點拖延。

  馬兒匆匆來,又匆匆離去,但眾人對此都是一臉見怪不怪。

  不久,有士兵前來報,說找到強盜的山寨了。

  嬴政神色有些冷,本以為只是一群單純的強盜,卻不成想他們倒還有個自己的山寨,據地為營,他們是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在秦朝初定的時候,鬧些叛亂出來?嬴政當然不會畏懼怎麼一群強盜,但對方膽大的行為,還是讓嬴政感覺到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這一點,是任何帝王都不能容忍的。

  正應了那句,老虎鬍鬚捋不得。

  因嫌棄路難走,萬一累了徐福倒不好了,於是二人就乾脆等在了山洞之中,只等士兵們救出人來,一舉摧毀山寨。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來說,摧毀山寨實在是一件太容易不過的事。

  費了一天的功夫,山寨被毀,一群婦孺被士兵們領著走出了林子。

  徐福和嬴政便站在洞口處遙遙望了一眼,卻是並未上前去瞧。能救到人就是好的,他們自然不必再往上湊了。或許是這些年救過的人不少,徐福看著這一幕倒是心境平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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