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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徐福不由得又叫了他一聲。今日尉繚怎麼總是走神?難道他正在想著蒙恬?

  徐福往旁邊看了一眼,蒙恬倒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他定定地站在那裡,仿佛一棵入定的老松,反應全無。

  “師兄難道沒有中意的人嗎?”

  “沒有。”尉繚想也不想便道,他笑道:“我本也沒有與誰成婚的念頭,師弟若要與陛下東巡,便放心離開就是。”

  徐福並不擅長問人的婚姻之事,畢竟他沒有撮合人和拉皮條的愛好,他的不過是站在師弟的身份上,關心尉繚一二罷了,既然尉繚說沒有,讓他不必在意,那他就不會在意了。說不準尉繚便是不婚族呢,他若是說得多了,反倒是干涉別人的生活自由了。

  嬴政見徐福不再問下去,頓時會意,於是他直接轉頭問蒙恬:“蒙恬,你要娶的是何人?說出來,朕這便下婚旨。”

  蒙恬轉了個身,一指尉繚,“陛下,我要娶的人便在此了。”

  嬴政有些驚訝,不過還遠不到震驚的地步,倒是尉繚被驚得連連後退了幾步,還差點一下子摔倒在地。

  尉繚面色紅白之色交替變幻,他眉頭緊鎖,厲聲道:“將軍在陛下跟前胡說什麼?”

  看來看去,最為鎮定的便是徐福了。

  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他懷疑尉繚與蒙恬的關係許久了。

  嬴政道:“師兄以為如何?”雖然尉繚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嬴政還是選擇性忽略了這一點。雖然一個是“妻子”的師兄,但另一個更是自己倚重的臣子。尚在年少時,嬴政便曾與蒙家兄弟說,日後定會滿足他們一個要求。現如今,蒙恬不過是想要娶個妻罷了,嬴政有什麼理由不站在蒙恬這邊呢?雖然蒙恬想要娶的妻子奇特了些。但是嬴政都娶了男妻,那麼蒙恬此舉也就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尉繚氣得都快翻白眼了,他恨恨地瞥了蒙恬一眼,道:“陛下,我覺得蒙恬將軍應當是魔怔了!”

  蒙恬當即道:“我是真心求娶國尉!”

  尉繚:“……我瞧將軍是不安好心!”

  蒙恬當然再度反駁,尉繚也跟著斥責他,於是兩人竟然就這樣,當著徐福和嬴政的面,幼稚地爭吵了起來。

  徐福:……

  不過這還是徐福頭一次見著這樣的,於是乾脆和嬴政作壁上觀。

  罵到最後,或許是尉繚罵得累了,又或許是他意識到這樣實在太過丟臉,他喘了兩口氣,轉過身來,道:“陛下,我……”

  蒙恬直接打斷了他,“請陛下下婚旨。”

  尉繚又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當初我便不應該任你將我留下來!”

  徐福眨了眨眼,仔細回憶一下,哦,對哦,當初便是蒙恬將師兄留在了咸陽,那時候師兄還嫌棄嬴政的面相不好,認為他日後是個小人,於是剛到咸陽不久,便要離開。

  若不是顧忌到徐福的想法,嬴政早就為蒙恬考慮,然後賜下旨,乾乾脆脆讓尉繚和蒙恬成婚去了。正是因著尉繚是徐福的師兄,嬴政才不能擅為。

  正不知如何決斷的時候,蒙恬突然看向徐福,用硬邦邦的語氣說著委屈的話,道:“皇后,您的師兄看來是不打算負責了。”

  負……責?徐福看了一眼尉繚。

  尉繚僵了僵,突然間什麼話都說不出話來了。

  蒙恬見尉繚這般模樣,遂鏗鏘有力地道:“我與國尉已有夫妻之實。”

  徐福輕咳一聲,道:“師兄,這……”

  尉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萬萬沒想到,師兄竟是比他還要奔放萬分啊,提了褲子不認帳,這實在有些人渣啊……徐福默默看向了自己跟前的桌案。

  嬴政見狀,立即下令敲定最後的結果。

  於是蒙恬和尉繚的婚事,就這樣被定在了蜡祭之後,也正是開春的時候。

  詔令一下,尉繚哪裡還有反悔的機會?蒙恬得償所願,自是神色愉悅地走了出去,而尉繚往外走的時候,步履都晃了起來,估計是遭受的這個打擊有些過重。

  徐福不自覺地摩挲起了桌案的邊緣。

  就算是他的師兄,也不能容忍這樣人渣啊!該負責就得負責。

  雖然蒙恬將軍實在硬漢了些……

  始皇二十五年的蜡祭是由王柳主持的,這一年倒是沒出什麼差錯,徐福漸漸卸下了肩上的重擔,一日比一日更為輕鬆,對於東巡也就更期待起來了。

  而在去往東巡之前,很快,徐福便迎來了師兄的婚禮。

  蒙恬和尉繚也實在是能憋的人,直到臨近婚禮的前一天,秦朝的官員們方才知道,他們的蒙恬將軍要嫁給國尉尉繚了。大臣們無一不是懵逼的,他們已經有了好男風的帝王,如今身邊還要多出好男風的同僚嗎?大臣們jú花一緊,有些欣慰沒被蒙恬將軍和國尉給瞧上。他們還是想要娶妻的,還是喜歡姬妾的……幸好幸好!

  不管是出於新奇,還是出於同僚情意,大臣們終歸是去參加了婚宴,當他們見到著便裝前來的陛下和皇后,差點腿一軟。

  總覺得日後秦朝之中更要男風盛行了呢。

  大臣們又覺得一陣jú緊。

  徐福和嬴政參加完婚禮之後,便與嬴政回咸陽宮去了。

  之後尉繚與蒙恬如何,那便是他們二人間的事了。反正現在也算是了結他們二人的婚事了。

  原本定了東巡的嬴政,正欲帶徐福直接離開,咸陽的大雪卻並不停歇,哪怕是到了開春的時候,本該開始融雪了,偏偏大雪下得更為熱烈了。

  咸陽的百姓們難免有些惶然,不過想到還有國師坐鎮,他們心中的憂色才算是少了許多。

  徐福站在了殿門內,看著外面飄飄揚揚的大雪,忍不住在心底為王柳點蠟。

  上次他主持蜡祭,是大雨接連不止,險些釀成洪災,而這一次卻又是大雪不止,若是這樣下去,怕是也要成雪災。徐福正有些憂心呢,宮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到了跟前,他跪倒在地上,道:“皇后,那雪,有些……有些怪異……”

  怪異?雪能有什麼怪異之處?徐福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後走到了殿外。

  走到殿外之後,徐福也並未覺得有什麼怪異的,直到他將手伸出去,爾後接了一手的雪回來。徐福看了看手上躺著的雪花,心中登時一凌。

  那些雪在掌心化開以後,竟然暈出了血色。

  天降紅雪?

  徐福再度皺眉。

  若只是下個大雪,那倒也只是需要預防雪災,偏偏這雪竟然是紅色,那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雪災的問題了。而且如今秦朝才剛統一不久,若是出了這樣的異象,那豈不是將把柄遞到別人的手邊嗎?

  怕是又有有心人,要藉此來說話了。

  徐福轉身吩咐那宮人:“去請陛下回來。”

  宮人點頭,很快小跑著遠去了。

  沒一會兒工夫嬴政便回來了,徐福很少有在這時候將他叫回來的習慣,因而嬴政便默認為,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不由得問道:“出什麼事了?”問完,他的目光還緊張地往徐福身上掃去。

  “你看外面。”徐福拉著他的手往外伸去。

  方才嬴政一路匆忙走來,根本就沒注意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此時聽徐福如此一說,他立即上了心,等看到那紅雪之後,嬴政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這倒是詭異得很。”嬴政沉聲道。

  這樣的事放在哪個朝代,都會令當權者重視起來。

  徐福最先想到的,已經不是追究這紅雪如何而來了,而是要趁著百姓們沒有反應過來,還未引起恐慌的時候,先將這些怪異的現象給定性,這個定性自然是向著嬴政的利益。免得之後被他人利用,以此抹黑嬴政。

  徐福將自己的想法細細與嬴政說了,嬴政的面色微微凝重。

  自秦一統之後,姚賈便留在了咸陽,此事交由姚賈這等聰明人去做最為適宜,於是嬴政便立即讓人傳話給姚賈了,讓他連進宮都不必,直接按照徐福的建議去做。

  下完命令之後,嬴政便也未再往前殿去了,他擁著徐福的肩,又看了會兒外面的大雪。

  徐福以為他是心中有憂慮,便忍不住道:“阿政不必憂心。”

  嬴政卻是滿不在乎地笑道:“我一直未曾憂心,前世我經歷過的事,比之更多,又怎麼會在意呢?”不過對於徐福的關心,嬴政還是相當受用的。

  徐福斜睨了他一眼,推開了他的手,當先回到殿中去了。

  嬴政輕笑一聲,連忙也跟了上去。

  姚賈實在是個八面玲瓏的本事人,接到宮中傳來的消息後,他便立即先行找人散布了消息,意在給這次的大雪定性為天降祥瑞。反正紅,也有吉利的象徵。那便說成是一場瑞雪好了。

  此時相比之下,徐福到是更憂心王柳了。

  經過此時後,王柳會不會認為,這還是他主持蜡祭的過錯?這樣折騰了兩次,以後他還敢主持蜡祭嗎?

  嬴政坐在寢宮中,見徐福有些走神,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在想王柳。”徐福脫口而出。

  嬴政的臉色登時就黑了,雖然他連王柳是誰都記不清楚,但他也絕不希望從徐福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徐福抬起頭來,見嬴政面色微冷,忙出聲解釋道:“就是主持蜡祭的那王奉常。”

  嬴政的臉色卻依舊沒好看到哪裡去,他伸手霸道地將徐福拉到了懷中,道:“你勿要操心他人之事。”

  徐福收住思緒,也就不再思考了。

  王柳也是成年人了,他在這裡猜測半天倒也確實沒甚意思。

  徐福就和嬴政一同在殿中休息,靜靜等待著宮外的消息。徐福坐在那兒,見嬴政久久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得出聲道:“阿政不去處理事務?”

  嬴政道:“有扶蘇。”不然他將扶蘇培養起來是做什麼用的?當然是他休息的時候,便讓扶蘇去操勞了。

  徐福倒是沒想到嬴政的心思,他只當嬴政是要扶持扶蘇。他壓住打呵欠的衝動,迴轉身往床榻邊去了,嬴政盯著他的背影,雙眼微微亮了亮。等徐福靠在床榻上,回頭一看,殿門竟然被關上了,緊接著便見嬴政上前來了。

  徐福:“……”都這種時候還能記得白日宣yín???

  腎真的還好嗎?

  徐福不得不出聲委婉地提醒了嬴政一下,“阿政,你已是而立之年了。”應當適當保養一下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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