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後面一干侍從:……

  太子遷將匕首撿起來遞到徐福的手邊,徐福抓起匕首,往容器中混合的血液猛地刺了下去。

  無形之中,有一道氣被扎破,血液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盪了盪。

  公子嘉雖然不知道徐福此舉是做什麼,但是他已經不能地猜到不是什麼好事了,他的魂都快在那一瞬間飛出去了。

  “住手!”他忍著疼痛嘶聲喊出來。

  韓終的面色難看,“你要殺了我們?”

  殺了你們都是輕的。徐福面色更冷。他是當真厭惡了這二人。

  徐福收回匕首,容器動了動,隨後韓終和公子嘉便都噴出了血來,然後就徹底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徐福斂下眼底的殺氣,淡淡道:“公子還要如何牽連秦王呢?不如做與我瞧瞧?”不就偷了個錢幣,看把你們能的!真以為靠著點兒巫蠱咒術,便能弄死我和嬴政嗎?

  實在可笑又天真!

  公子嘉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太子遷已經微微呆住了,他盯著徐福的側臉,像是從未見過這個人一樣。

  徐福的氣質他是能感受到的,但氣勢卻是直到這一刻才感受到。

  柏舟緩緩吐出一口氣,“這些東西……”

  “留著,好好珍藏,公子嘉與韓先生日後若是惹我不快,我才好拿東西下手啊。”徐福口吻寡淡,就像是在說今日吃素一般,但是周圍的人卻莫不是齊齊打起了寒顫。

  唯獨柏舟點了點頭,就算穩重如他,面上都冒出了些喜色和興奮。

  徐福並未就此放鬆下來,他轉頭吩咐太子遷,“將公子嘉綁回去吧。”

  “那韓終……”太子遷有些為難。

  “不動他。”

  太子遷並不理解徐福的意思,他皺眉,疑惑道:“為何?”他雖然知道韓終是不能動,但是現在都已經將韓終逼成這樣兒了,那不如乾脆就一狠心,斬糙除根。

  徐福真想罵他,你生在王室,怎麼連半點宮斗宅斗的技能都沒有?但是看在今日太子遷跑腿出力的份兒上,徐福還是耐心地與他解釋道:“你且讓他繼續給你父王看病,若是你父王出了問題,不消你出手,朝中大臣,國中百姓,便會要求處死此人。”

  太子遷雙眼一亮,點頭道:“不錯不錯,屆時孤還能連著公子嘉一塊兒處置了。”

  這二人就這樣當著韓終和公子嘉的面,雲淡風輕地說著如何弄死他們。

  公子嘉和韓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韓終還好,他至少還有點力氣,而公子嘉又痛又恨,都快厥過去了。

  “將人綁回去,韓終帶走,送回他的府上。”太子遷立即出聲道。

  侍從聽命,上前將韓終拎了起來,就這麼一顛簸,韓終又張嘴哇啦哇啦地吐血。

  公子嘉這邊氣悶不已,也噴了一口血出來。

  徐福淡淡道:“柏舟,別浪費了,把血收走。”

  韓終:……

  公子嘉臉都憋紫了。我他媽吐口血你都要收走!!!

  徐福將話說完,身子晃了晃差點摔下去。他已經脫力了,到現在陡然放鬆下來,他差點直接軟下去,幸好他還惦記著身邊很多生人,若是軟倒下去,那便太滅威風了。

  柏舟見狀,馬上上前扶住了徐福,差點將旁邊的太子遷撞一個趔趄。

  太子遷面上一怒,還不待他發作,柏舟便已經扶著徐福往外走了。

  徐福淡淡道:“恕我不能久留了,太子告辭。”

  太子遷滿腹的抱怨便只得咽了回去。

  待徐福的身影走遠了,太子遷才驟然想起來,他身為趙國太子,他方才竟然在對方的指揮下跑前跑後,像是宮人一般。

  太子遷的臉色頓時就如同打翻了染缸,五顏六色。那真是一言難盡的好看。

  ·

  馬車在客棧外停下,樓上迅速躥下來幾人,圍在了馬車邊上,徐福掀起車簾,露出了那張蒼白漠然的臉。

  侍從們忙伸出手,搶著去扶徐福。

  最後嬴政高大的身影直接擋在了馬車前,他一伸手,便直接將徐福扛了起來。

  侍從們只得默默收回了手。

  嬴政將徐福摟得有些緊,徐福被迫臉朝內,貼近了嬴政那有點兒硬的胸膛。嬴政抱著他迅速上了樓,客棧中的人連多看兩眼都不敢。

  上了樓後,門一開,坐在裡頭的胡亥和扶蘇便立即躥了起來。

  “父親!”胡亥撲騰了上來,“父親可用了我說的法子?”胡亥雙眼閃亮,滿臉期待。

  扶蘇皺眉,將胡亥拽了過去,“父親此時定然勞累不已,你消停一些。”

  胡亥嘟了嘟嘴,不敢說話了。

  徐福靠在嬴政懷中,是真的感覺到一陣舒心,他連動都不想再動,恨不得就這樣埋在嬴政懷中沉沉睡去。但是他知道他們等了他許久,還想問一問他事件的過程。

  徐福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就破罐子破摔地靠在嬴政懷中,低聲道:“公子嘉和韓終受了傷,要不了幾日,倡後若是稍稍聰明些,便會處理掉他們。藉口我都替他們想好了。”

  嬴政的臉色冷硬陰沉,依舊不見緩和。

  徐福沒能顧得上安撫他的情緒,徐福轉頭看向胡亥,“胡亥的法子,我用了。”

  胡亥雙眼更亮,一雙眼都瞪得圓溜溜的,“真的嗎?父親真厲害!”

  扶蘇乾巴巴地跟著說了一句,“父親真厲害。”

  “都出去。”嬴政沉聲道。

  扶蘇和胡亥不敢反駁,立即便滾出去了。

  徐福揪了揪嬴政的衣襟,“我睡會兒。”說完徐福便迫不及待地閉上了雙眼。他太想睡覺了。

  嬴政的臉色冷了冷,不過在他發覺到徐福真的只是入睡了之後,嬴政的面色方才溫柔了起來。

  徐福很快陷入了深層的睡眠之中……

  ·

  從睡熟到漸漸清醒。

  徐福本來想要睜開雙眼,但是突然間他卻發現自己睜不開眼了。一種靈魂從身體裡扯出來的感覺包裹住了他,徐福覺得有些難受。

  他的眼前一花。

  日頭正烈,掛在天空。

  他看見了人來人往的天橋。

  還有天橋下的瞎子,瘸子,流浪乞討者……

  還有那個支起來的攤子,攤子上擺有簽筒、八卦盤、龜甲等物,旁邊的招牌杆子上書“算命”二字。

  徐福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那個畫面漸漸地模糊了,隱約中他看見了那個戴著金鍊子的黑老大,大搖大擺走過來……

  徐福不知為何,突地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一花,恢復到黑暗之中。他聽見了流水潺潺的聲音,其中夾雜著一個口音怪異的稚幼童聲,“叫……君、君房?”

  “對。”

  “我……我叫,叫阿咿。”

  “對。”

  徐福腦子有點疼,他口中呻.吟一聲,然後終於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還是老舊的客棧的床頂。

  徐福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夢,剛才他都以為自己的靈魂真的離體,飄回到現代去,和另一個自己見面了。

  一雙大手橫過來,將徐福從床榻上撈了起來,輕輕鬆鬆便抱在了懷中,徐福連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嬴政。

  嬴政抬手給徐福揉了揉額角,低聲問道:“現在還難受嗎?”

  徐福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嬴政的溫柔,頓覺連腦子都快舒服得化開了,他放縱自己癱軟在嬴政的懷中,淡淡道:“不了。”

  “趙國……”

  “原以為公子嘉是個好突破的,卻沒想到還不如選太子遷,太子遷好歹與我有幾日情誼,我勸他幾句……再看結果吧……”徐福想到這些日子太子遷的表現,倒是覺得有些不忍殺了他。

  嬴政沉默一會兒,“都聽你的。”

  “此事了解,我們再去一次上黨。”

  “好。”

  “可惜了,這次扶蘇跟著我們來到邯鄲,卻沒學到什麼。”徐福暗暗皺眉。

  “不,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嬴政低聲道,“他至少學到了一點,若是一味講究仁慈,便只會害人害己,甚至禍害身邊之人。嚴重者,便是禍害國家。”

  徐福眼皮一跳。他怎麼覺得嬴政是在隱晦地教訓他呢?

  當初公子嘉可是他讓留下來的。

  不過嬴政溫柔地撫弄著徐福耳畔的頭髮,倒是讓徐福很快便將那個念頭拋開了。

  與嬴政溫存了一番後,徐福才沐了浴,用了飯食,換上新的衣袍。

  因為新的衣袍是白色的,徐福被劃傷的手指便在上面留下了紅點,嬴政眼尖地瞥見之後,伸手抓起了徐福的手腕,然後低頭含了上去。徐福面上飄過淡淡緋色,不自覺地縮了縮手,奈何嬴政將他的手腕握住了,徐福沒能收得回來。

  溫熱濕潤的感覺緊緊裹著徐福的手指,徐福頓覺一股蘇麻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徐福哪裡還有用飯食的心思?他擱下筷子,正思考著要不要靠到嬴政懷中去的時候,嬴政突然鬆開了嘴,道:“乖,吃飯。”

  被撩撥得春.心.盪.漾的徐福:……???

  待到當日入了夜後,嬴政趁著徐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摸入了徐福的衣袍之中。

  徐福抬腿,一腳,“嘭”,嬴政毫無防備地掉床下去了。

  徐福翻了個身,眯了眯眼。

  睡覺!

  嬴政一臉懵。

  窗外月色正好。

  ·

  幾日後,趙王病危,邯鄲城中再不見歡聲笑語,大臣們開始為趙王祈福。而伺候趙王起居的方士韓終,成為了眾人指責的對象,倡後怒極,在趙王榻前哭倒之後,太子遷代父行事,判韓終車裂。

  因韓終乃公子嘉進獻,公子嘉被扣押起來,唯有等到事情查清後,他方能放出來。

  原本在邯鄲城中威望就不高的公子嘉,頓時還跟著韓終一同受到了無數指責謾罵。

  這一日,倡後遣人來邀了徐福入宮。

  徐福帶了桑中、柏舟在側。

  上次徐福沒敢帶桑中入宮,他是擔憂萬一桑中替他受了過,那他欠桑中的便無法還了,嬴政說不定還得掉進醋罈子裡去。

  許久不見倡後,倡後還是打扮得極為美麗動人。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