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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拉住馬兒,面色冷厲,抽出隨身佩劍來,厲聲道:“宰了這群賊人!”正好,發泄一番他心中怒氣。

  “喏!”眾人高聲應和,也拿出兵器來,奮勇地撲上去與那些刺客纏鬥在一起。

  馬兒被棄在一旁,絲毫沒有要棄主人逃跑的意思。

  此時又有一陣馬蹄聲近了,嬴政臉色更加難看了。

  誰知是敵是友?

  那些刺客已經被解決了幾個,而嬴政帶的侍從也死了兩個,其餘侍從此時渾身緊繃,緊張不已,若是那方來的是敵人援軍,那他們也要血戰到底,護得王上離開。

  他們卻不知,此時對面的刺客也渾身緊繃,滿腦子都是,媽的我們沒人了啊?怎麼又來人了?是對方援軍嗎?好著急!殺不到嬴政怎麼辦?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雙方的廝殺聲都不自覺小了許多。

  “王上?”一聲驚呼陡然響起。

  那馬蹄聲頓住,只見一輛馬車停在跟前,馬車之上跳下一名男子一個少年,二人雙目都像是要噴出火來,他們直接沖了上來,刺客們心一涼,就被來個割喉。

  那頭侍從們倒是鬆了口氣。

  ……

  徐福動作緩慢地掀起車簾,他看了看眼前這一幕,有些怔忡,這是……有人刺殺?他再定睛一瞧,有一刺客手中舉著匕首朝著嬴政而去,那一個動作就跟在徐福眼睛裡放了慢動作特效似的,他心猛地一緊,隨手抓住個什麼玩意兒,跳下馬車順手砸了出去,那刺客原本正要豁出去了,不顧捅在身上的刀劍,也要拼死刺中嬴政,偏偏嬴政此時迴轉身來,突然從天而降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蓋在了他的頭上,遮住了雙眼,刺客一驚,回過神來,嬴政手中的長劍利落地將他捅了個對穿。

  刺客噴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頭上那黑乎乎的東西跟著掉了下來。

  那是個龜甲。

  模樣焦黑,像是在嘲笑他的可憐。

  ……媽的我竟然死於龜甲!

  徐福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也愣了愣,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鎮靜。

  不就是個刺殺嗎?當初嫪毐謀反的場面他都見過了,這有何懼?

  桑中下了馬車,將徐福往後拉了拉,“先生站在我身後,免得被傷到。”王上固然重要,但是桑中更想要留下來保護徐福,反正……他最初跟在徐福身邊,就只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危而已。

  那些刺客十分死心眼,全都是奔著嬴政而去,徐福站在馬車旁,反倒沒一個人來搭理他。

  天邊掛著的金烏慢慢往下落了,天邊鋪著一層血色的霞光。

  過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徐福心中難免有些焦灼,真恨不得點到誰,就讓誰去死得了。

  不行,等他回到咸陽宮中,他定然好好翻看巫術記載,好好學上幾招!

  “噗嗤”一聲,兵器刺穿皮肉,又拔出來的聲音。

  最後一個刺客倒了下去。

  嬴政帶的侍從也有些死傷,不過不像刺客那樣,被全滅了個乾淨。

  嬴政手中緊緊握著長劍,面色陰沉得像是籠著一層黑雲,他快步走向徐福。徐福的呼吸不自覺地頓了頓,忽然間覺得有點兒緊張,心跳都跟著快了起來,咚咚咚,像是要破出胸腔似的。

  染了一身鮮血,煞氣滿身的嬴政,此時看上去絕對不怎麼好看,若是換做旁人,見了他這副模樣,恐怕已經腿軟了。

  徐福沒有別的感覺,只怔怔地看著他,待嬴政走近了,他才問了句,“……受傷了嗎?”

  開口聲音低沉,像是經歷了一宿宿醉一樣,徐福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無事。”嬴政避重就輕地道,然後伸手將徐福攬了過來,徐福腳下踉蹌了一下,直接就跌進了嬴政的懷中,嬴政轉頭吩咐道:“尋個地方過夜。”

  “喏。”侍從們得令,馬上分出人去找過夜的地方,還有人被分出來清理地上的狼藉,還有人去尋找食物,還有人則去尋水……嬴政將徐福攬在懷中,帶著他往前走。

  徐福覺得有點難受,像是被嬴政夾在手臂下面一樣。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撇撇嘴,算了。就當他之前犯了錯。

  犯錯的人,就只能憋著了。

  第116章

  嬴政步子邁得極大,三步並作兩步,迅速就走到了路旁去。

  那裡被侍從開闢出了一塊空地,空地中央燃起了火堆,儘管入了夜後,火焰跳動著還是會灼烤得人臉龐發燙,但是荒郊野外的,也只能靠著這個手段來照明,和防止野獸接近了。

  侍從在地上鋪了件袍子,作嬴政休息的位置。

  嬴政頓住腳步,鬆開了手臂。

  被勒得肩有些隱隱發疼的徐福,抬起手掌推了一下嬴政那隻臂膀,只是等觸到的時候,徐福的動作頓了頓。他發覺嬴政渾身的肌肉都還是緊繃著的……他不由得轉了個身。

  此時霞光散去,天色漸晚,徐福只能借著躍動的火光,瞥見嬴政陰沉冷厲的臉色,和他緊緊繃住一刻也不放鬆的面孔。

  徐福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你受傷了?”徐福的目光微微變了。

  嬴政不發一語地在衣袍上坐了下來。

  他渾身緊繃並非因為身上受了點傷,嬴政並非嬌氣不能忍痛的人,從前他也是受過不少傷痛的。只是和刺客纏鬥時,他陡然見徐福從馬車裡走了下來,渾身不自覺地就緊緊繃住了,儘管徐福身前站著桑中,但他心中並不能就此完全放下。偏偏又礙於刺客在前,嬴政並不想讓這些刺客發現自己對徐福的上心,免得他們直接將徐福擒來,威脅於他。

  於是一直待到刺客全部被清理完畢,嬴政心中才鬆了口氣,但是一身的肌肉繃了那麼久,又怎麼是說放鬆便能放鬆下來的。

  嬴政心中還藏著些不快的情緒呢,他倒是想讓徐福焦急一番,於是乾脆閉口不言了。

  徐福見他這副模樣,心頓時往下沉了沉,也不知道是恐慌於嬴政受了傷,還是恐慌於嬴政竟然不搭理自己了。

  徐福盯著看了會兒,然後挪了挪步子,在嬴政身旁蹲下了,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嬴政的手臂,“……現在哄你還來得及嗎?”

  嬴政被他戳得“嘶”了一聲。

  徐福嚇了一跳,忙屈起了手指,“我戳到你傷口了?”

  嬴政這才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無事,腿麻了。”

  徐福眼底划過一道暗光,心道機會來了。他伸出雙手,先扶著嬴政坐好,然後再將手擱到了他的腿上,嬴政偏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徐福頂著這道目光,無比自然地給嬴政揉起了大腿。

  嬴政大腿上的肌肉僵硬,揉一揉徐福都覺得自己手有些酸軟了。

  尋了食物回來的侍從們,驟然撞見這樣一幕,險些打翻了手中的食材,天、天天天天哪,他們可什麼都沒瞧見……徐奉常那深入到王上襠部去的手,他們可什麼都沒瞧見……

  眾侍從暗暗道,怪不得王上將他們差不多都支開了呢……

  此時徐福揉著揉著,又覺得不對勁了。

  怎麼嬴政腿上的肌肉不僅沒被他揉開,還反倒變得更加緊繃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嬴政面色沉穩淡漠,情緒不露分毫。徐福只得疑惑地低下頭,不過不一會兒他就發現問題出在哪兒了。

  就他那雙手上的力道,說是按摩,倒更似挑逗。

  不多時,徐福就一不小心碰到了嬴政某個更不小心翹起來的部位。

  徐福臉部紅心不跳地收起手,歪了歪頭對著嬴政,啞聲道:“現在哄它還來得及嗎?”徐福伸手指了指,纖長的手指在火光照映下,泛著瑩瑩玉色,引得人不自覺地口乾舌燥起來。且看他那手指,指向的不是嬴政胯間又是何處呢?

  嬴政這才瞧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道:“……沒水。”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轟隆落在了徐福的頭上,徐福的目光都飄忽了。

  沒水……沒水……沒水……

  好熟悉的兩個字。

  徐福頓時覺得自己從前搬起了石頭,砸了現在自己的腳。

  ……他竟然求歡失敗了?!

  他一定會成為歷史上最丟人的受!

  徐福抬手揉了揉懵住的面部,盯著面前的火堆,一時間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到了。

  嬴政那兩個字說得倒是痛快,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他輕咳一聲,往徐福那方挪了挪。

  徐福沒吱聲。

  嬴政又挪了挪。

  徐福還是沒吱聲。

  一干侍從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這真的還是他們心中的王上嗎?

  嬴政出聲道:“勞煩徐奉常為寡人再揉一揉腿。”

  徐福這才猛地思緒回籠,將目光從那火堆之上撤離了回來,他轉頭看了看嬴政,突然間就距離他格外的近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嬴政身上傳遞來的灼熱溫度。

  徐福伸手又搭上了嬴政的腿,然後又霎地收了回去,他很認真地道:“我揉腿的技術太好了,我憂心王上一會兒沒有地方沐浴洗澡。”

  嬴政:……

  他的自制力、持久力有那樣差嗎?被他一揉就能揉泄了?

  “王上可要上藥?”柏舟沉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他的模樣不慌不忙,淡定得很,全然不受嬴政和徐福之間那詭異的氣氛所影響。

  其餘侍從皆鬆了口氣,暗自在心底對柏舟誇口不已。這位……膽兒大!

  徐福正要找個台階下呢,恰巧柏舟就遞來了。

  嬴政此時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二人都同時伸手,“藥拿來便是。”

  柏舟依舊不慌,問道:“王上,這藥給誰?”

  徐福抿了抿唇,劈手奪過了他手中的藥袋。嬴政見狀,轉頭不語,顯然是默認了徐福的舉動。

  徐福從裡頭取出藥來,突然抬手脫了嬴政的衣袍。

  侍從們見狀,不知為何,竟覺得微微羞恥,不敢再看下去,忙齊齊背過身去,心中卻是吶喊聲幾可震天,“天哪,徐奉常好生彪悍,竟是就這樣扒了王上的衣服……”

  “天哪,徐奉常非禮了王上……”

  “王上沒有清白了……”

  徐福脫衣袍的動作乾脆利落,但是上藥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嬴政心中那點兒怒氣,沒一會兒工夫又消得差不多了。嬴政自己也有些暗惱,若說如今徐福還同那的沒開竅一樣,氣得人心肝都疼,那倒也是他縱容出來的結果。若是尋個時候對徐福真正發作一番……算了。嬴政才剛想到個頭,便又自己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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