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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徐福久久不歸,他就總免不了想到那夢中的畫面,不同於旖旎的味道,反倒沉重得像是揪住了人心一般。

  嬴政命人送來食物,將腦子裡的念頭摒棄開。

  不一會兒食物送上來了,嬴政低頭一看。

  嗬,全是徐福愛吃的!

  嬴政頓時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憋悶,就好似全王宮都跟他一塊兒在想徐福一樣。那是寡人的人,輪得到你們想嗎?嬴政擱下食物,起身頓了頓,遲疑道:“去偏殿。”

  內侍忙伺候著嬴政出門,只是他們去了扶蘇公子的偏殿,卻撲了個空。嬴政頓時臉色更不好了。他去找兒子,兒子竟然還不在?

  一旁的宮女忙道:“王上,扶蘇公子或許是在胡亥公子那裡呢。”

  “胡亥那裡?”嬴政微微皺眉,“他們日日都會一起嗎?”

  宮女低頭道:“回王上,扶蘇公子對胡亥公子極好,每日都會過去瞧一瞧。”

  嬴政覺得心裡稍微有些怪異,不過他倒也沒多想,只當是扶蘇年紀小,難得有個胡亥陪著,何況胡亥剛生下來不久,扶蘇便是抱過他的,說起來或許是要親厚一些。不過由於對呂不韋和胡姬的惡感,嬴政始終都記著,若是有一日胡亥知曉自己的身世,他是否會遺傳到胡姬的惡毒,遺傳到呂不韋的野心?

  嬴政掩下眼底的光。

  不過現在胡亥是徐福的兒子了,以後胡亥只要不做出什麼蠢事,扶蘇應當也是會將他當個親厚的弟弟,好好疼愛的。

  正思考間,他就已經邁進胡亥的偏殿來了,胡亥的屋子裡倒是暖和,才剛踏進門,嬴政就聽見了胡亥咯咯笑的聲音,嬴政又聽見扶蘇問:“老師,胡亥咬我。”

  嗯?

  嗯!

  老師??!!

  嬴政步履猛地一滯,連呼吸那一瞬間都變得輕了起來。

  “王上?”身邊的內侍也是漲紅了臉,仿佛和嬴政一起憋著那股氣,連說話聲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瞬間,嬴政心底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徐福何時回來的?竟然不通知寡人?好大的膽子!徐福一回宮怎麼就進了偏殿,明明是寡人的人,卻偏偏不著家!待寡人將他帶回寢宮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一面想著如何懲罰徐福,嬴政一面走了進去,然後便見胡亥趴在厚厚的毯子上,拽著扶蘇的衣角……擦口水。

  而徐福竟然露出了罕見的淺淡笑容來,總有宮女不自覺地紅了紅臉。倒不是她們多麼喜歡徐福,只是美好的外表,免不了令人瞧著也覺歡喜。嬴政倒也知曉這一點,所以只是冷冷地掃那些宮女一眼,倒也不出聲斥責她們。這些宮中的女孩兒,可都是個個聰明人物,哪裡當真會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呢。

  嬴政的目光落回到徐福的身上去。

  徐福只留了個背影給他,一身單薄的模樣。嬴政不由得微微皺眉,脫下身上衣袍,跨步上前直接將徐福兜頭罩在了裡面。嬴政身形比徐福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寬大的衣袍一罩下來,徐福就被籠在裡頭了,一身熱烘烘的感覺。徐福一怔,抬手將衣袍掀開,露出臉來,他仰頭一看,正好瞧見嬴政那堅毅的下巴。

  嬴政伸手將他攔腰勾了起來,徐福坐得有些腿麻,被那麼一勾,自然就不自覺地跟著起來了,順順噹噹地靠在了他的胸膛前。原本徐福是不覺得有什麼的,畢竟周圍一干宮人都習慣他們隨時隨地秀恩愛了嘛,但是今日,扶蘇和胡亥都抬頭望著他們,雙目澄澈,黑黝黝的,黑葡萄一般。

  徐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教壞了小孩兒。

  他正要開口打破這凝滯的氣氛時,扶蘇突地站起身來,道:“老師走之前交予扶蘇的竹簡,扶蘇已經翻閱完了,扶蘇這便取來還給老師。”

  徐福點了點頭,看著扶蘇迅速帶了宮人跨出殿去了。

  見扶蘇走了,胡亥癟了癟嘴,於是調轉方向抱住了徐福的腿,“糊!糊!”他激動地叫。

  徐福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這麼大的小孩兒,能有什麼記憶?但偏偏胡亥就是記住他了,雖然這個發音還是那麼的不標準,不過總讓徐福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無形之中,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有了,為人父的感覺。

  徐福一抬手,指向嬴政,“他是誰?”

  嬴政很努力地讓自己配合徐福一點,臉上的表情不要那麼冷漠僵硬,儘量地……柔和……

  然後他看見胡亥沖他翻了個白眼,還啪嘰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嬴政了。

  徐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好想笑,但是不行,他要憋住。

  宮人們都低著頭,倒也沒機會瞧見徐福那面部都快忍得抽搐了的模樣。而徐福背對著嬴政,嬴政自然也沒能瞧見,他此時都快怒髮衝冠了,恨不得將胡亥那小崽子提溜起來,讓他好好認一認自己是誰。

  扶蘇簡直就是個救場小能手,正好此時他就抱著書簡進來了,他疑惑地環視了一圈,“父王?怎的都不說話了?”

  嬴政唇角下抿,透出他的不悅來,“無事。”

  扶蘇知道肯定不會是無事,不過礙於老師在跟前麼,父王定然是說無事了。

  扶蘇將手中的書簡雙手交還於徐福,不得不說扶蘇這樣的恭敬好學生,徐福還是很受用的。徐福神色溫和了一些,將那書簡接過來,一抖開,裡面卻掉下一塊布絹來。徐福看著掉在地上的布絹,總覺得越瞧越眼熟,忽然……他心中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那布絹拾起來,攤開一看……

  他怎麼把這個東西不小心夾在書簡里去了?!

  徐福細細一回憶,那個時候他好似正好拿著絹布,用那小鼎來煉藥,後來扶蘇進來了,他就隨手擱在書簡里了……最後那個書簡他就給扶蘇了……之前千方百計地避著扶蘇,不讓他看見這是什麼東西。這下好了,想來是被小扶蘇瞧個一清二楚了。上樑不正,下樑也跟著歪那可怎麼是好?

  徐福突地覺得愧對嬴政,自己殘害了他的小獨苗。

  倒是嬴政十分淡定地將那絹布收起來,還順手將書簡也拿過來了,再拍一拍扶蘇的頭,一副好家長囑咐乖兒子的姿態,“好生照顧胡亥,早些休息。寡人與你老師還有許多話要說。”

  扶蘇非常識趣地點了點頭,立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轉身蹲下去,將胡亥翻了個個兒,胡亥不高興地吐了吐泡泡,一腳踹在扶蘇的臉上,扶蘇眸光一暗,將胡亥提溜了起來,胡亥抓著他衣袖,又抱著他吧唧吧唧親個不停,扶蘇被糊了一臉口水,倒是什麼話都被堵得說不出來了。

  這廂嬴政將徐福箍在懷中,帶出了偏殿,嬴政的手勁兒有點大,不過這麼挨著倒是去了一身的涼意,徐福有些睏倦,也就懶得說什麼了,任由嬴政將自己摟著帶進寢宮中去。

  “幾時到的?”嬴政出聲問。

  他的嗓子莫名有些低啞,徐福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道:“今日到的咸陽城,我進宮來,以為你還在處理政務,便先去瞧胡亥與扶蘇公子了。”

  儘管如此,嬴政覺得心裡還是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徐福微微偏著頭,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脖頸上。對,得翻來覆去生啃他一遍,方能慰心中之不快。

  旁邊還有宮人跟隨,但嬴政已經湊在了徐福的耳畔,低聲問他:“寡人生氣了,你如何討好寡人?”

  徐福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其實兩人在那張床榻之上也翻雲覆雨過數次了,出於對彼此身體的熟悉,徐福幾乎是瞬間就聯想到了不和諧的畫面,然後身體裡也隱隱涌動著燥熱的味道。徐福也是個男人,從前他是個不識箇中滋味的小處男,自然也沒覺得如何。但如今嘗過滋味了,他也會想要那方面的撫慰。

  不過麼……不能這麼輕易就讓嬴政達成目的啊。

  “怒氣傷身,王上應為秦國上下保重自己。”徐福裝傻功底實在一流,他的面色和目光都沒有絲毫的波動,讓你抓不住他裝傻的把柄。

  嬴政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徐福乾脆綁旁邊的柱子上,先借他的脖子磨磨牙好了。嬴政攬在他腰間的手大力地扣了扣,偏偏徐福還是一臉淡定的“我接收不到你的怒氣”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要為國犧牲一下?”

  說話間他們已經跨進寢宮去了。

  宮人們見他們這樣姿態親密地進來,當即便知道久別重逢肯定要來個被翻紅浪,於是馬上都退了出去,老老實實地守在宮殿外。

  而徐福卻突然掙開了嬴政的手臂。

  嬴政臉色一黑,心道,寡人放你出去一趟,難道心還野了不成?

  他剛往前踏了一步,徐福猝不及防地轉身,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雖然身高不太夠,不過踮個腳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吻到嬴政的唇。嬴政陡然一怔,眼底眸光深沉,張開手將徐福往懷裡攬得更近更深,那瞬間,他竟然覺得有些迷醉。

  難以抵擋徐福這樣的“討好”。

  徐福的唇有些涼,那股透進骨子的寒意還沒緩過來呢。不過嬴政的唇是溫熱的,鼻息是灼熱的,徐福本來想很瀟灑地學習嬴政探舌撬開唇那一招,但是吧,他剛伸出舌頭,就被嬴政給堵回去了,隨後而來的是嬴政更為強勢霸道的吻,他的舌頭長驅直入,攪弄著徐福的唇齒口舌。

  口水津液不免拉出了晶瑩的絲來。

  徐福可沒想一把就把自己給這麼快玩兒進去了,於是又猝不及防地把嬴政一推,還沒等他來抓住自己,徐福就步履矯健地邁到了殿門邊,他打開了門,嬴政自然只有遺憾地頓住了動作。

  而那守在殿門口的宮人都有點懵,他們一臉驚呆相地看著徐福,把那句“徐奉常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給努力咽回了肚子裡去,還順便將目光從徐福那被啜得鮮紅欲滴的唇上挪開,低眉順目地問道:“徐奉常可是有何吩咐?”

  “去備熱水,我要沐浴。”徐福說完這才迴轉身去,一臉無辜地看著嬴政,“不沐個浴,王上當真能下口嗎?”

  嬴政倒也不覺沮喪,想到沐浴……那不是另有一番滋味嗎?當即便神色緩和了不少,上前攬著徐福往床榻之後走去,“不若寡人為你更衣?”

  “小小奉常哪敢勞動王上。”徐福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卻是很享受也很自然地抬起手,讓嬴政為自己寬衣。

  不一會兒,便有強健的內侍抬了極大的木桶進來,之後便是往裡頭加熱水。等內侍加完水之後,一抬頭,卻驚覺王上竟然在給徐奉常寬衣,當即嚇得差點把木桶都砸了。他們心中驚駭不已,只道這徐奉常說不好便是榮寵不衰的,於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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