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在這個宛若好女便更受女子追捧的時代,胡亥很有花花公子的潛質。

  徐福順手將胡亥抱了起來,企圖從胡亥的臉上窺見一些嬴政眉眼的痕跡。

  不過很可惜,他瞧了半天也什麼都瞧不出來,他更瞧不出胡亥日後的半點命格。若是如同扶蘇這般,生為嬴政之子,命格應當也是透著清貴之氣的,偏偏胡亥就是什麼都沒有。

  徐福心中感嘆。

  看來胡亥是沒能繼承到秦始皇半分了……

  若是能繼承到一兩分,那他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至於將秦朝敗得那樣快吧。

  隨意拍了拍胡亥兩下,胡亥倒也很買帳,抓著徐福胸襟前的布料,嘴裡發出清脆的笑聲,不一會兒便響徹了整個偏殿。

  不知扶蘇是不是聽見了胡亥的笑聲,沒過多久竟然也跟著進來了,扶蘇走到徐福身邊,身高也就到徐福的腿邊,扶蘇抬起頭,渴望地看著他,“我也想要抱抱……”

  徐福點點頭,很大方地將胡亥放到了扶蘇的懷裡。

  扶蘇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將胡亥抱得緊緊的,心中默默流淚。誒,他不適合扮軟嗎?他明明是要徐福抱他啊……

  另一邊身處寢宮之中的嬴政此時也從假寐中清醒過來,宮女送上了淨面的手巾和溫水,嬴政淨面之後,便瞥見了不遠處桌案上的竹簡,他走過去,抓起那竹簡打開,便看見了徐福那眼熟的字跡。

  嬴政不自覺地嘴角翹了翹。

  問那宮女:“徐太卜回來了?”

  宮女暗自腹誹,回來,王宮果真是徐太卜的“家”了。

  宮女笑道:“徐太卜正在偏殿瞧胡亥公子呢。”

  嬴政翹起的嘴角登時就收起來了,胡亥又來分走徐福的目光啊……

  “去偏殿。”嬴政不放心徐福一人在那邊,便帶著人也跟過去了,他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扶蘇將胡亥抱在懷中,因為吃力臉上還浮現了淡淡的緋色。

  而徐福則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清冷的臉上閃現了淺淡笑意,儘管如同曇花一現,但正是因為這份難得,才更讓嬴政心中波動劇烈起來。

  日常瞧一眼的胡亥任務完成後,徐福就丟開胡亥,交給扶蘇慢慢相親相愛去了。他與嬴政出了偏殿,直接前去用晚膳了,小可憐扶蘇又一次被丟過去和胡亥一起用飯食了。

  用過膳後,嬴政心中又泛起了小小的漣漪。

  他想著該給徐福脖頸上藥了,可以趁機摸一摸,晚上入睡了呢,也可以再摸一摸。

  但是徐福拉來桌案,擺下軟墊,跽坐下來,拿著竹簡,拿著筆刀,開始一心一意地鐫刻……

  原本已經打算洗白白的嬴政呆了呆。

  宮人們也驚了驚。

  平日裡徐福瞧著都是冷冷淡淡,萬事不沾手的模樣,他們其實心中都難以想像,這般人物,是如何與那些俗人在一起,做個什麼太卜的。但如今見徐福也要拿出竹簡來刻字,他身上那股高高在上、虛無縹緲的味道陡然散去不少。宮人們才發覺到他們平日裡似是將徐福神化了。

  “今日怎麼將竹簡帶到宮中來了?莫非是還有事務未能完成?”嬴政關心地問道。

  徐福頭也不抬,淡淡道:“我要將竹簡上的內容,重新撰刻一遍。”

  嬴政皺眉,“為何還要從新鐫刻?”

  徐福閉嘴不言。

  哦,他要說因為字丑嗎?

  說出來,逼格全掉光了。

  嬴政想到之前徐福那雙被筆刀摧殘過的手,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他俯下身,將徐福面前的竹簡拉了過來,他看了看,發現剛才一會兒的功夫,徐福才費了老勁兒刻了一個字上去,這樣下去,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嬴政直接奪走了徐福的竹簡。

  徐福手裡握著筆刀,抬頭目光冷冷清清地盯著嬴政。

  還給我。

  徐福的目光默默地透著這麼一個信息。

  嬴政卻沒將竹簡給他,不僅如此,他還叫來了趙高,徐福有段日子沒見趙高了,趙高臉上掛著笑容,態度熱情不減,還與徐福說了兩句話。

  嬴政直接將竹簡遞給了趙高,“謄抄一遍。”

  趙高也沒多問,將竹簡捏在手裡,笑著應了聲“喏”。

  徐福的竹簡就這樣被解決了,到趙高都走出宮殿去了,徐福才回過神來,他的麻煩就這樣被解決了?他不用挑燈夜戰了,不用提高刻字技術了。

  徐福轉過頭來看著嬴政的目光微微變了。

  嬴政鎮定以對。

  徐福突然間覺得嬴政這樣的人,若是換在上輩子,一定是那種會幫著孩子作弊的熊家長。

  如此想來,扶蘇和胡亥的教育堪憂啊,果然,他重生在這個時代,身上肩負的任務不僅僅是忽悠大秦,還有幫助秦始皇帶孩子嗎?這種為人師表,肩負重任的感覺,真是瞬間提高了他的責任心。

  沒了竹簡的困擾,徐福也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洗漱了,今日嬴政倒是比他休息得更早,徐福更衣來到床榻邊時,嬴政已經躺在床上了,他高大的身形幾乎占據了大部分的位置,徐福暗自在心中比劃了一下,秦始皇就擋在自己的面前,他要怎麼到裡面去躺下呢?

  “怎麼?”見徐福半晌都沒有動靜,嬴政睜開了雙眼。

  再猶豫下去便顯得矯情了,大不了就是他在爬床的過程中,不小心將秦始皇壓一下,秦始皇寬宏大量,應當不會同他計較的。

  徐福撐住床沿,翻身上去,沒等他從嬴政身上蹭過去,嬴政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腰往上一帶,寬大炙熱的手掌貼在他的腰側,徐福覺得自己瞬間就像被人點了穴一般,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敏感得讓他有些顫抖的衝動。

  有些快。感總是雙向的。

  比如徐福仿佛被戳中敏感的穴位。

  也比如嬴政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下,似乎感受到了徐福體內流動著的血液的滾燙。

  中間不過隔著一層中衣,若是剝開,便能肌膚相親。

  嬴政淺淺地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徐福摔在了床榻上,臉著床。

  幸好不是臉著地。

  徐福翻了個身,抬手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臉頰,拉上被子閉眼休息。

  徐福入睡很快,嬴政過了會兒才想起,他忘記給徐福擦藥了,這點不能漏過,哪怕已經躺在床榻之上,嬴政也還是將內侍叫來,那內侍手中正捧著那藥盒,嬴政揭開盒蓋,大手握住徐福的肩,將他的身子微微偏轉了一下。

  嬴政的呼吸不自覺地屏了屏。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他將宮人們都揮退了,殿中頓時就只剩下他與徐福,以及旁邊閃爍著的燭光,給徐福白皙的皮膚披上一層晶瑩曖昧的光紗,吸引著嬴政的大掌觸摸上去。

  嬴政不自覺地丟開了藥盒,然後就像是那夜一樣,手掌摩挲著徐福的脖頸,著了魔般地往下摩挲,細滑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合攏手掌,但今日嬴政好歹知道,不能再像那日那樣不分輕重了,所以他緊緊屏住呼吸,同時也克制住了心中涌動的欲。望,他探上前去,吻了吻徐福的脖頸。

  如果塗了藥,想必他一定是一親便一嘴的藥味兒了……

  幸好還沒有塗。

  嬴政輕輕啃咬了兩下,還不自覺地吮吸了一下脖頸上的那點黑痣,半晌,他才慢慢平復下心緒,然後他才重新撿起藥盒,慢慢上藥,又用目光順帶將徐福脖頸間的皮膚,一寸寸都梭巡而過。

  不知不覺便是一個時辰。

  宮人們看著秦王入夜時分還披著衣袍起身了,秦王聲音嘶啞,吩咐道:“備水。”

  宮人們瞬間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來。

  ……

  徐福清晨起床,覺得脖頸後面舒服了許多,清清涼涼的,衣領摩挲著也沒那麼疼了,皮膚也不再有紅腫之象了。徐福鬆了口氣,這樣才好,至少睡在床上也不會蹭著疼了。

  看見徐福在鏡前撥弄著脖子後面垂落的髮絲,嬴政做好事要留名地道:“昨夜你入睡後,寡人為你塗了藥。今日可覺得舒服些了?”

  徐福照了半天也沒能看出來個什麼鬼,他點頭道:“舒服多了。”他放棄了照鏡子的打算,“多謝王上。”如此體貼的秦始皇實在太稀有,若不是這位是千古第一直男,徐福便要懷疑秦始皇為自己美色所迷了。

  徐福從王宮中離開,才剛踏足奉常寺不久,便又有人叫住了他。

  只要不是熊義就好。

  徐福轉過身,正對上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跟在侯太卜身後的人。

  那人今日語氣更為冷硬,道:“太卜丞請徐太卜前去。”

  徐福想起來那竹簡還在趙高處呢,難道的太卜丞要得如此之急?他只有過去解釋一番了。

  徐福隨那人又一次來進了那個大廳。

  侯太卜正在處置手中事務,見徐福來了也沒有要放下的意思,愣是將徐福在一旁冷落了好半天,徐福也相當沉得住氣,他早上食物吃了不少,也不用擔心站久了便頭暈目眩。而且徐福往那裡一站,便自成一處風景,哪怕是被冷落,他也不覺得有何尷尬之處,反倒是因為他淡定的風采,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其中也不乏幾道欣賞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侯太卜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徐太卜終於來了。”

  徐福心道,我不是一早便到了麼?裝半天瞎子有意思嗎?

  侯太卜將手邊竹簡推開,擺出能帶給人壓迫感的姿勢,低聲道:“徐太卜昨日似乎很早便離開奉常寺了?”

  奉常寺有人早退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畢竟這裡就是很多人鍍金之地,也是很多人混日子的地方。徐福也從來都是做完自己的事後,才會早退,如今被侯太卜鄭重其事地問起,徐福滯了滯,心中還浮現了點兒尷尬。

  早退算是他的錯。

  徐福點了點頭,也不否認。

  侯太卜陡然將手中竹簡重重一砸,口中聲音卻還是低緩的,“徐太卜可知奉常寺並非兒戲?身為太卜令,竟是無法做出好的表率來!昨日我令人前去尋你,竟然連人影也尋不到,我這才知道原來太卜令還能提前離開奉常寺。”

  侯太卜是個相當聰明的人。

  真正能帶給人心裡壓迫的並非那些大聲吼叫咆哮,而是這樣不急不緩的語氣,往往在行為動作形成反差的時候,便能帶給人不自覺的心理壓力。

  只是這一招在徐福面前未免太不夠看,在一個騙過的人比走過的路還多的神棍面前,要用這招讓他心裡生出怯意來,可不是個好辦法。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