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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那個,其實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就是他失戀去旅行了,你知道,失戀嘛,可大可小,想通了雲淡風輕海闊天空,想不通死轉牛角尖的不再少數,出去玩有助於心情轉百年,有助於尋找新的戀情,你不用太擔心的。”張臻靈是在有些頭痛,早知道楊卓飛會那麼難過,管他是不是兩世才喜歡一人,她絕不出什麼餿主意。

  對面的人眼神凌厲了一下,張臻靈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

  “到哪裡旅行?”聲音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

  “大概是東南亞吧,他之前跟我打聽過東協通用護照的辦理,不過不是去辦的。”

  “多久以前的事?”

  “都幾個星期以前了,楊先生,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張臻靈有些不悅了,搞什麼像審嫌疑犯一樣。

  很久以前,就策劃者要走了啊。

  “張小姐對整件事了解的很清楚啊。”這句話隱含的威脅張臻靈聽出來了。

  張臻靈也的確有些心虛,要不要和盤托出?畢竟他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其實,哎,楊先生你聽了也別激動,反正你們知道也應該是遲早的事,你兒子喜歡的其實是個男的。”

  張臻靈很驚訝,因為對面的卻是沒有激動,常理來說,做家長的聽到自己兒子性向異於常人不是都應該氣到心肌梗塞,操起掃帚就把腿打斷省的對不起祖宗。

  “然後呢?”

  強!張臻靈想,莫非此人是腐男?那她家老劉怎麼整死擰不過來?

  “哦,但是哪個他喜歡的人要結婚了,我於是給他除了個餿主意,呵呵,就是叫他一不做二不休,跟那人發生關係,但是如果阿飛親口確認說那人對他也是有意的,我是絕不會讓他去那樣做的。”說開了張臻靈就再也藏不住話,反正看起來他這個有錢的老爸還挺開明的,早點挑開以後戀愛家庭阻力也不會那麼大。

  “他真的那麼說?”楊凌照握緊了水杯。

  “好吧,他說只有一點點確定,我卻叫他拼了,有些事不拼一下怎麼知道結果,還沒開始就放棄的人永遠得不到想要的。”

  楊凌照笑了,“是啊,放棄的人永遠都得不到。”

  張臻靈覺得那個笑容有些毛骨悚然,於是岔開話題,“那個,你真不想打斷他的腿?”

  “怎麼會?我只會把他鎖起來。”

  更高毛骨悚然……

  重生之飛花落照舍惜 正文 第64章 災難

  章節字數:6260 更新時間:09-09-03 21:23

  整個東南亞處於中國與印度這兩大文明中心的交匯處,其文化風格有這兩大文明的印記,但從建築上看整體帶有濃重的印度文明痕跡,因為建築師人類宗教的最典型表現之一,整個東南亞的宗教在歷史上大部分時間都受到印度佛教和婆羅門教的影響,而且影響深遠。

  我跟團從緬甸繞泰國到柬埔寨,再到印尼,看過各種寺廟建築,亦深深被柬埔寨吳哥窟的雄偉和幽深黯晦所震撼,仿佛要被帶入與現代文明割裂的古老時空中,肉身被沉澱到巨石密林深處,只余靈魂在人世茫然穿梭。

  印尼的天空卻藍得耀眼,海洋亦被深得嵌入人的心理面去,千島之國,到處都是熱帶海洋的風情,我對逛城市不感興趣,在泰國行程被刪除後多餘的時間裡,大多數時間都是到酒店裡休息,只有在傍晚到海灘發發呆,可能幾乎在所有旅行團里,有種一兩個不合群的存在,導遊們已經對我採取放任態度,只要不到處瞎逛,不失蹤搞非法居留,服從團隊安排,也就不強迫我跟團。

  自從那天后,身體像心情一樣病懨懨的,整個人從內自外透顯著頹勢,大家都以為我水土不服,我想大概也是這樣吧,一個身心都無法適應的過程。

  有人敲門,我回過神曲開門,是我們團在印尼的接待導遊李錦華,當地華人,祖先從百年前就已經遷移到這裡來,她家族裡並沒有混入當地人的血緣,依然帶有嶺南人的五官特徵。

  “晚上好,林先生,晚餐用的愉快嗎?”李錦華微笑著問好。

  “晚上好,李小姐,晚餐很豐盛,請進。”我讓開門請她進來,給她倒了一杯水。

  “是這樣的林先生,我們接到社裡的通知,泰國曼谷局勢現在穩定下來,使領館已經取消到泰旅遊地警告,團里其他人都已經一致決定回復泰國的行程,這樣下面的行程就要壓縮,明天婆羅浮屠的參加就要取消,直接去峇里島,你看對這個安排有沒有異議?”

  之前泰國曼谷在鬧軍事政變,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而南部伊斯蘭反政府分離武裝一直在跟政府軍交火,考慮到安全問題,旅行團取消了泰國的行程,這讓團里很多男人都非常遺憾。

  “其他人都同意了?”雖然這個人男人較多,但也有不少女人,看來大家對人妖都很感興趣。

  “是的。”她的表情篤定我也會同意,因為我之前對行程沒有表現過任何不滿。

  “李小姐,這次我要提意見了,我不同意取消婆羅浮屠的參加。”之所以選擇他們旅行社,就是看到他們行程里有參加吳哥窟和婆羅浮屠的安排,這兩大名跡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遺憾名錄,都是一度在歷史長河中小事的文明。

  “為什麼?你是佛教徒嗎?”她有些吃驚,我身上看不出一點對佛教的信仰,沒有掛飾,即使到寺廟也沒有做過一些宗教活動,主要是因為東南亞的佛教南穿上座部佛教與我國的禪宗在教理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儀式上也不同,甚至是融合了佛教和婆羅門教的宗教,對他們的信仰我只是單純的欣賞,而不參與其中。

  我信佛,但是還算不上時教徒,應該是不夠虔誠啊,我來印尼,最主要的是好好看看這座世界上最有名最大的浮屠,列入東方四大奇蹟之一的古蹟。“(浮屠:佛塔:收藏佛主或得道高僧舍利的地方)婆羅浮屠相傳就是為了收藏佛主釋迦摩尼的一小部分舍利而建造的。

  “是不是有點諷刺,一個世界最有名的浮屠卻在一個全名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這個國家,轉變的太快了,即使是根深蒂固的信仰。”李錦華的語氣已經帶有一樣的情緒,“是在對不起,林先生,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希望你還是能跟團體一起行動,因為我們抽不出人手來單獨帶領你。”

  “沒關係,你給我安排好線路,我自己去就好,下午在和你們會合。”單獨行動是所有旅行團都不歡迎的,但是我有理由在他們更改行程後這麼要求。

  “林先生,你知道我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即使這幾年印尼大體上風平浪靜,但恐怖組織依然存在,而且,自從1998後,當地人仇視華人的思維並沒有消失,你一個人很有可能遇到危險。”李錦華試圖說服我。

  我知道這不是危言聳聽,種族主義本來就是印尼一個讓人詬病的地方,相信所有華人和中國人都對98年印尼針對華人的種族騷亂印象深刻。

  “別擔心,我沒這麼倒霉的,青天白日的。”再說印尼警察是吃白飯的嗎?連一個外國遊客的安全都保證不了,誰還會來他們國家旅遊?

  “林先生,你永遠不會知道災難什麼時候會降臨到你身上。”李錦華臉上有這深深的痛苦,右手手指習慣性地磨搓著手鍊上吊著的一個水晶吊墜,我注意到水晶梨有一張她的照片。

  對災難的降臨我已經有深刻的體會,那就是躲不掉吧,因為我們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去迎接災難,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去迎接。

  注意到我看她的手鍊,她說,“這是我妹妹,雙胞胎妹妹,我沒那麼自戀吧自己的照臉印在水晶里。”

  “自戀也是一種自我表達的方式。”我笑笑。

  “她死了,死於98的排華騷亂。”後一句讓我震驚了,對著那種背上我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我輕輕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你不問嗎?”

  “問什麼?”

  “問那場屠殺,問我妹妹怎麼死的,問我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裡。”

  一定很多人問過他,人都會有一種對別人不行的好奇感,似乎可以再對不幸的聆聽中找到自己是幸運的一種僥倖的安慰。

  “我覺得你可以對日記述說也好,但不是我這個時間地點都遙遙相望的陌生人可以來瓜分的。”

  “瓜分?你的用詞真奇特。”

  其實痛苦也是一種有價值的東西,而且對外人來說,其價值遠遠大於別人的快樂,因為一種名為慶幸的自我安慰的情緒的存在。

  “我中文名叫李錦華,我妹妹叫李秀華,呵呵,真的很奇特,我想講給你聽。”

  錦繡中華嗎?“我很樂意聽。”微笑著,不表現一點多餘的情緒,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憐憫的表情,之需要有個人單純地聽她講而已。

  故事很簡單,因為兩個人長得一樣,所以妹妹在離家去接從同學家回來的姐姐時發現姐姐被暴徒追趕,情急中吧姐姐拉近小巷的垃圾堆中,以自己引開暴徒的注意力,其實那時她已經很久沒出門,外面騷亂平息了不少才感到不遠的同學拿功課落下的筆記,只是一小段路而已,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

  記得有一本書說過:國家與民族、民族與民族、人類相互間的容忍和理解遠沒有想像中的多,以信仰的名義可以殺人,以文化的名義也可以殺人。

  “我當時很怨恨的,怨恨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暴徒,也怨恨中國部庇佑我們這些異國他鄉無所依憑的子孫,但是後來我知道了,我們是‘背離祖先的人’,是不配得到祖國的庇佑的。”

  東南亞當地的華人幾百年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久要遭受一次大屠殺,明清以來對到海外的華人是敵視和輕視的,即使明朝清朝對這些地方有很強的威懾力,但這種威懾力從沒用來保護過華人,老實說知道印尼排華慘案發生後,中國才逐漸重視起“國家對保護海外華人有責任和義務”這個問題來。

  “我們一家在妹妹死後被迫辦到泰國暫住,但是我卻在騷亂平息後選擇回來,寶貨我父母也不理解,因為,繡華輝孤單,我們是背離祖先的人,嘶吼靈魂一定回不去故土,我怎麼能讓他無親無故在這裡孤單徘徊,我要陪著她,我也要向當地人證明,這片土地也有我們華人的一份,我們不是外來侵占著,我們居住在這裡是合理合法的,這是我的堅持。”

  “錦華,要不要來中國旅遊,我負責全程接待,中國很歡迎你的,故鄉更歡迎你,也帶繡華一起過來。”自然而然地,我就叫他錦華了,讓她來中國看看吧,我會告訴她,她不是被祖國拋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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