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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著白思茗遁入地下。

  可是還沒潛下就被九幽老邪一把抓了出來,同時捏碎了手中的符紙,那符紙安藍見過,當初春八就用它來瞬移。

  “住手!”觀雲帆人未到聲先至。

  “住手?你在說笑吧。”塵絕冷笑,有安藍在手觀雲帆肯定會投鼠忌器,不敢攻擊,只要符紙一燒完他就立刻能瞬移出離雲派,這也是為什麼他有時間殺安藍卻留她一條命的原因,等出了離雲派他一定要把她腹中的嬰兒剖出來,然後將她碎屍萬段。

  看得符紙被燒完,安藍充滿了絕望,混元天府不在手中,以她目前的情況根本無法對付九幽老邪,難道就這樣完了嗎?她要死了嗎?

  不,她不能死,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不能死!

  冰魄寒魂從額頭上飛出來撞向九幽老邪,一聲極尖銳的音波也穿入他的腦子,此時瞬移已經啟動。

  不過,剛剛那一擊卻給它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況,安藍護緊白思茗,接下來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觀雲帆的身影在眼中一片模糊,然後消失不見。

  景色一變已是漫漫黃沙,安藍突然出現引起身下無數妖獸警覺,它們咆哮著朝安藍吐著一個個法術。

  “是大荒!”安藍招出七海翻雲劍立刻飛遁。她在大荒呆過幾個月對這裡再是熟悉不過,奇怪的事她並沒有看到九幽老邪。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想許多,大荒可是妖獸的地盤。

  她的速度極快,一邊躲避著妖獸的攻擊,一邊安慰白思茗:“思茗不要怕,有嬸嬸在你不會有事的。”

  白思茗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表情卻異常得堅毅,他用發抖的手摸向儲物袋,然後開啟了裡面的傳訊鏡。“爹爹,下面好多妖獸……救我和嬸嬸……”

  白思茗看了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妖獸,還有滿天飛起的黃沙聲音有些發抖。他畢竟只是一個六歲多的孩子,再怎麼堅強對這些兇猛的妖獸也十分畏懼,能做到打開傳訊鏡通知白勝衣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是別的孩子只怕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你們在哪裡?”傳訊鏡那頭白勝衣心急如焚,白思茗茫然環顧四周,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大荒,原來惡神山附近。”安藍的聲音在白思茗的頭頂上響起,帶著急重的喘息聲。

  白勝衣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不妙,他立刻通知觀雲帆和破庸,接下白殷衣手中的事,讓他立刻趕往大荒。

  他們都知道事情如何急切!

  在離安藍千里之外的黃土高坡上,九幽老邪冷冷看著眼前人,那個讓他恨了數萬年的人,那個讓他變成如此模樣的追魁禍首。

  “行莫制。”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帶這無盡得恨意,這恨意足以把整個炎夏焚燒殆盡。

  “九幽,我們有見面了。這一次,吾不會讓你再逃。”

  大荒上的騷動也引來了四妖的注意,犼察覺到幾道極強的氣息向大荒飛來。

  他身子一恍出現在了漫天黃沙之中:“閣下逾界了,這裡是我妖族的地盤,閣下若不想挑起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戰爭,請立刻回去。”

  “我只是來找人,人找到了自然就會走。”踩著一雙糙鞋的破庸很光棍得說。

  “這裡只有妖,沒有人,閣下請回。”犼當然知道破庸要找誰,可是好不容易安藍自投羅網又怎麼會放她回去,它可不信對方會為了一個金丹期的丫頭而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端。

  事實上,它看錯了破庸,這老混混從來都是膽大包天,他上一秒摸著鼻子嘿嘿得笑了一聲,下一秒,拳頭已經砸在了犼的身上。

  這一拳力道非常的大,不但爆發里驚人,而且還帶著大地之力。

  蒼老厚重,好像砸在它身上的不是拳頭,而是整個炎夏。

  “你!”犼的胸腔整個凹陷了下去,它不敢相信破庸真敢打它。

  “你什麼你。我早就看你們這幫畜牲不順眼,早就想好好抽一頓,今天正好。”什麼狗屁協議。

  破庸的這一拳將兩族之間的協議徹底撕碎,觀雲帆知道他是個闖禍精,可是這種情況下再罵他也無濟於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趁今天一舉將這群凶妖拿下。

  觀雲帆傳訊給青蕊夫人,傳訊給成仁賢……炎夏那些久不出世的老傢伙們紛紛出現在大荒,這一場人妖大戰數千年之後仍被人們津津樂道。

  這一天,整個炎夏都在為之顫動。

  安藍喘著粗氣,她的衣服以破爛不堪,汗水流在傷口上出奇得疼痛,她的速度越來越慢,她不敢多想,只是護緊白思茗護緊腹部拼命得飛,她得身後跟這一大群禿鷹。

  她不能停!

  突然,她覺得壓力一輕,下面追趕的妖獸不知道何時不見,後面禿鷹瘋狂的嘯聲也消失,她好奇得往回望了望,不知何時銀出現在她身後。

  “原來你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安藍看到銀徹底鬆了一口氣,她和銀的關係十分奇怪,不過她想銀不會害她。

  “被人算計。”安藍的聲音有些沙啞。

  “能算計你,看來還是有些本事。”銀輕笑,忽然太頭看了看遠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今天真熱鬧啊。”突然他的氣息暴漲,安藍只被他血紅的妖瞳看了一眼,眼一黑從飛劍上跌了下來,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為什麼。”她問。

  迷糊中安藍只看到一隻暗紅的雙眼,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再說:這很好,我終於可以如願以償。

  安藍睜開雙眼,看到白殷衣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得盯著她眼中布滿血絲。

  白殷衣看她醒過來,整個人泣不成聲。

  “怎麼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流淚。

  她本想起身卻發現彎腰異常得困難,她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的腹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高高隆起,她睡了幾個月?

  安藍茫然地看著白殷衣,她居然昏迷了五個月。

  這……

  在她昏迷的這五個月中,炎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大荒之上發生了一場曠古大戰,妖族的四大妖尊加上近九位天妖對戰炎夏化神期的老怪物們,整個大荒被他們夷為平地,連與魁州接壤的地方也受到波及。登天關不復存在,大荒屍橫遍野妖獸死傷不計其數。

  在行莫制與破庸的聯手之下成功將凶獸犼擊殺,其餘三妖一死兩傷,重傷的那兩個被四神兵重新封印。

  兩把神兵封印一隻凶獸,它們再翻身的機會。

  春家在墜身谷受到重創,而內海的勢力也趁此機會將春家連根拔起。

  行莫制將九幽老邪擊殺,而妖瞳銀最終喪於紅龍之手。炎夏也損失慘重,幾位化神期的高手隕落,破庸也身受重傷……

  安藍重了銀的瞳術,昏迷不醒,就是行莫制也束手無策,好在安藍現在醒了過來。

  想到銀安藍嘆了一聲,銀若真心想要她死就絕不會讓她半年之後能醒過來,只怕他當時看到遠處的紅龍才攻擊她,為得只求一死。

  她最終還是沒能救回素銀……以素銀高傲的性子只怕救了他,他也不願意在眾人的唾棄聲中苟活在這世上,這樣或許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七月初五,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白家人忙近忙出,白殷衣在屋外走來走去,不地往向裡面。

  他的緊張也感染到了一旁的白思茗,白思茗的手心全時汗,他焦急得問:“大伯,大伯,弟弟要生了嗎?”

  他伸長了脖子可是門閉得緊緊的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聽得到屋子裡傳來安藍痛苦得叫聲,還有穩婆那一聲又一聲的“用力”。

  “出來了!”穩婆激動得叫著,接著一聲洪亮的嬰啼在離雲派上空久久迴蕩不去。

  這啼聲的主人叫白思安。

  番外1 白思安篇

  “快,快,快。這裡這裡。”百丈峰的一個小樹林裡傳來興奮的聲音,這一聲音還透著一股子稚氣,緊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子從樹叢中鑽出來跳進另一個樹叢中。

  他年紀不大,只有六七歲,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這少年穿著離雲派高級弟子的服飾,頭上插著碧玉簪,小小年紀就已展露出不凡的英姿。

  “茗哥哥,布置好了。”那小身板從樹叢中抬起頭來,說不出得調皮。

  此時他背後傳來呵呵的笑聲,才發現原來他身後背一個竹編的籮筐,一個一歲的小奶娃坐在籮筐中正興奮得拍著手,不停地笑。

  “雯妹安靜點,獵物要來了。”他用手輕輕地拍了拍籮筐。小奶娃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把大拇指放在嘴裡吸了吸,十分乖巧的噤了聲。

  “乖。”白思安稱讚了她一聲,然後快速爬到背後的一顆樹上藏起來,他的動作十分靈巧,只是蹬了幾下,便噌噌地蹬了上去。

  不遠處的白思茗也躲了起來。

  這時,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兩個白衣弟子從遠處走來過來,白思安緊緊得盯這他們,距離越來越近,他有些激動得摳了摳樹皮。

  走過去,走過去。白思安在心裡吶喊這,眼看著就要走到樹叢那裡,他的心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撓似的,瘙癢難耐啊。

  “啊!”隨著這一聲慘叫,其中一個白衣弟子跌入到樹叢之中,另一個弟子伸手正要拉他卻被突然飛來的尖枝嚇了一大跳,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卻被繩索套住腳跟,倒掉到樹枝上。

  樹枝搖晃著,原本放在上面的黑色圓球紛紛落下來,一接觸到物體便紛紛爆開,兩位白衣弟子被炸得灰頭土臉,白色的衣服被炸成了黑色。

  正要發怒,卻聽到不遠處的樹枝上傳來咯咯的笑聲,這笑聲稚嫩異常,兩人一聽到笑聲頓時像蔫了氣的皮球,遠本的憤怒最後化作無聲的嘆息,他們怎麼這麼倒霉呢,偏偏遇上了這群小魔星。

  如果說離雲派史上最搗蛋組合的話,白家那三位說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出生顯赫不說,偏偏他們的老子都是極護短的主。

  上門告狀?

  去了倒霉的也是自己。

  這三個小祖宗連長老院都敢炸還有什麼不敢做?

  不過還好,他們雖然頑劣但是也分得輕重,只是一些惡作劇卻從來不會傷人,因此掌門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魔星們素來都是在千丈峰玩,怎麼跑到百丈峰了?他們還沒有想到答案,只聽到從千丈峰上傳來一聲鳥鳴,白思安叫了一聲糟糕,背著妹妹迅速退出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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