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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官一把拍在說話的年輕兵士腦袋上,罵道:“你懂什麼?沒聽見他自稱學生嗎?肯定是讀書人出身,那人雖然衣著普通,可是他背上背著的那人穿的可是紫袍,那紫袍是一般人敢穿的嗎?”能穿紫袍的不是勛貴子弟,就是有官位在身。

  年輕兵士捂著腦袋,不解的問道:“那,那怎麼辦?”

  城門官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你帶個人跟著他們,要是有什麼不妥立即來報。”

  “好!”

  入了城,宴斂的心頓時放鬆了下來,直到走到一個當鋪門前。宴斂背著宴故一腳踏了進去,將宴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宴斂將自己腰間的玉牌扯了下來,放在櫃檯上,說:“掌柜的,當東西。”

  那當鋪掌柜,停下了撥弄算盤的手,抬起眼,看了看拍在面前的玉牌,在看看外面衣衫襤褸,神色疲憊的宴斂,不動聲色的說道:“活當還是死當?”

  宴斂皺了皺眉,“怎麼說?”

  “活當可以贖回,死當便是賣與當鋪。”掌柜的挑了挑櫃檯上的玉牌,不以為意的說道:“玉質算不得好,活當一兩半銀子,死當三兩。”

  宴斂頓時漲紅了臉。雖然他不知道大揚朝玉石器具的價格如何,可好歹是他親手挑的好石頭,雕出來的,怎麼著也不可能只值三兩銀子。這當鋪掌柜簡直是欺人太甚。

  那掌柜的面帶得意之色:“愛當不當,我可告訴你,這安華縣可只有我這一個當鋪,出了這個門,可就沒有這家店了。”

  宴斂拿起玉牌,便想走。

  只聽見掌柜瞟了一眼宴斂帶著血跡的左臂,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也甭想到大街上去叫賣,就你這般狼狽模樣,先不說有沒有人敢買,你身邊這位小哥情況怕是不大好。要是在不救治,嘖——”

  宴斂面上青紅交加,良久才是將手中的玉牌重新拍在櫃檯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死當。”

  掌柜當即便寫了當票,道:“劣質玉牌一塊,作價三兩銀子。”

  宴斂一頓,拿起掌柜給的三兩碎銀,背起宴故,憤恨的離開當鋪。

  宴故趴在宴斂身上,鼻中輕哼,蠢貨!

  身上有了銀兩,宴斂當即便是尋了個客棧。在店小二猶豫的神情之中甩了一兩銀子,說道:“要一間客房,再幫我找一個大夫來。”

  銀子到手,店小二頓時笑嘻嘻的說道:“好勒!客官稍等。”

  在店小二的幫助下將宴故扶進房間,不一會兒,大夫便到了,捋著鬍子摸了脈,說道:“燒得太狠了,能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就怕最後會弄成傷寒,老朽先開一副退燒的藥,接下來便要看這位公子的造化了。”

  老大夫寫了方子,看著宴斂的手臂,說道:“公子的手?”

  “不礙事!”不是宴斂不肯醫治,實在是身上換來的銀錢不多,這會兒給宴故開了藥,怕是所剩不多了。總得留些銀子預防不測。

  “好吧!”老大夫嘆了一口氣,約莫是明白宴斂的難處,只是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瓶自製的傷藥。

  宴斂看著桌子上的小瓷瓶,拔開木塞往自己手臂上倒去,瞬間的疼痛讓宴斂白了臉。大概這世上還是好人居多吧!

  等著店小二熬了藥端上來,宴斂認命的給宴故灌了進去,又要了一盆冷水,沾濕了布巾覆在宴故的額頭上,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大概是身體太過疲憊,做完了這些,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宴斂靠著床頭便昏睡了過去。

  城門官帶著一行上百人的軍士一路跑到宴斂兩人棲身的客棧,摸了摸頭上的熱汗,他指著眼前的二層木製小樓,振聲說道:“將軍,就是這裡!”

  “進去!”張顯一揮手,帶著人沖了進去,他心裡不住的祈禱那人真的是斂君侯。

  客棧里突然衝進來一大堆手持刀械,面目猙獰的軍漢,客棧掌柜當即便是慌了,顫聲說道:“眾位軍爺來我這,小,小店,有何貴幹?”

  張顯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拉倒身前,厲聲問道:“今天上午住進你店裡的兩個年輕男子在那個房間?”

  掌柜的面色一白,聽著張顯惡生生的話,打心底以為是不是自己店裡窩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歹徒,否則也不會有官兵追到這裡來捉人。當即哭喪著臉,說道:“官爺,不關我們的事,小店只是開門迎客,絕不是有意要窩藏歹徒。”說著,一股子尿騷味從他身下傳來。

  張顯面帶不耐,厲聲說道:“本將軍問你,他們住在哪兒?”

  那掌柜抖了抖身體,指著躲在一旁的店小二說道:“小李子,你接進來的人,你帶將軍去。”

  店小二看著一臉惡意的掌柜,只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這是將髒水往他身上潑呢?想讓他來擔這窩藏歹人的罪。這可是殺頭的罪,掌柜這招實在是太狠了些。

  只是還沒等他說話,一個軍漢已經一把將他從藏身的桌子底下揪了出來,惡聲說道:“帶路——”

  樓下的喧囂吵醒了宴斂,望著窗外紅色的天空,已是傍晚時分,宴斂摸了摸宴故的額頭,依舊燙的厲害,心中的憂慮又是重了一份。將他額頭上的濕熱的布巾揭下來泡進冷水裡,擰乾又重新覆在他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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