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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此,宴斂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只要能吃下東西,說明還有的救。

  宴故睜開眼,只覺得渾身乏力,刺目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外面雷聲大作,艱難的坐起身來,環視自己身處的地方,以及旁邊簡易的架子上自己的外袍。

  “咳咳!”捂著胸口,費力咳嗽了兩聲。

  “你醒了?”只看著宴斂冒著雨從外面沖了進來。

  將外袍包著的河蚌,螺螄,幾個野果子還有一小把野菜扔在地上,擰乾了袍子上的水,搭在架子上。順手將手放在宴故額頭上,宴斂皺眉說道:“燒得厲害,你的外袍應該已經幹了,你把褻衣脫了,換上外袍。”

  說著,一把將自己用來烘乾外袍的架子橫在兩人中間,充當遮擋用的屏風。

  做完這些,也不管宴故如何審視的目光,宴斂又重新打了一碗雨水來,將千辛萬苦從河裡邊撈出來的河蚌和螺螄放進碗裡煮。只可惜,碗太小了,一次只能煮丁點兒。

  宴故好不容易換上衣服,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宴斂將一把野菜扔進一個粗瓷碗裡,用兩根樹枝做成的筷子攪了攪。

  宴故低下身體,用手撐著地面緩緩坐了下去,無力的喘了幾口氣,便聽見宴斂說道:“你先吃些東西,等雨停了,咱們就離開這裡,我方才找了找,出了這片林子便是官道,路面很乾淨,沒有雜草,想來離城鎮不遠。”

  宴故虛弱的點了點頭,接過宴斂遞給他的野菜湯和幾個果子,抿了一口寡淡無味的菜湯,眼角的餘光看著宴斂扒出河蚌肉,皺著眉頭往下咽的的模樣,神色越發晦暗不明。

  第四十五章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大雨總算是停了下來,兩人身上的衣服總算全部烘乾了,宴斂扶起迷迷糊糊的宴故,一摸額頭,依舊滾燙的厲害,宴斂不由的皺了皺眉,可別燒壞了才好。

  看著宴故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宴斂只好彎下身體把宴故背了起來,踩著積水向官道上走去。

  宴故睜開昏昏沉沉的眼,入眼的是一片青色的布料,他抬起手,太陽刺刺的照在臉上。

  感受到背上的動靜,宴斂回過頭問道:“口渴嗎?”

  宴故回過頭來,感受著喉間的乾涸,強撐著說道:“不渴。”

  宴斂抿緊嘴角,挪著步子繼續往前走。

  沉默了一會兒,只聽著宴故繼續說道:“宴斂,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幅,菩薩心腸。連自己的仇人也救!”

  宴斂頓了頓,不想說話。

  “不過說起來,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於流落到這般地步。”宴故喘著氣,慢慢的說道,“休想讓我,感激你!”

  “話說你當時怎麼會在那裡?”宴故還真就是因為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這一點,宴斂認。

  “怎麼,斂君侯雖說如今身份貴重,可那五方雜處也不是你家的。我就去不得?”

  ——良久的沉默。

  只聽著宴故悶哼一聲:“我外放了淮陽縣丞,正準備上任。”

  誰能想到,馬車停在半道上,居然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宴斂想了一會兒,撇了撇嘴,說道:“就你這麼個毛頭小子,也敢放你出去做一方父母!也不怕你禍害百姓?”若是他沒記錯,宴故如今不過是十七歲,要是放在現代,頂多也就一高中學生。

  宴故沒有接話,雙眼死死盯著宴斂的左臂,沙啞著聲音說道:“你的手?”

  宴斂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左臂,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事!”不過是被剜了塊肉,宴斂萬幸那支箭沒有扎在血管上,在水裡泡了半天一夜,傷口早就沒了知覺,大概是成了一塊死肉了吧!

  宴故苦笑一聲,便不再說話。腦袋搭在宴斂的背上,面目一片平和。

  宴斂的腿開始打顫,日頭越發灼熱,歇歇停停了十幾趟,總算是看見了城牆。

  城門上寫著安華兩個大字,宴斂張了張嘴,喉嚨里冒著煙。這裡貌似是京畿附近的一個縣城。

  將身上的宴故往上緊了緊,抬起乏力的腳往城門口走去。

  城門官一眼便看見人群之中狼狽不堪的宴斂兩人,當即扶著腰間的劍,走上前去,面帶警惕之色,叱問到:“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宴斂只得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學生與家弟外出遊玩之時,那料到路遇山賊,將學生兩人擄了去,學生兩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只是家弟病的厲害,正巧路經貴縣,想要先行修整一番,給家弟延請醫師治病,再行打算。”

  宴斂也不敢暴露身份,畢竟,刺殺他的人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動手,這裡離京城不遠,萬一有他們的耳目充斥其中,宴斂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城門官皺了皺眉頭,仔仔細細打探了宴斂兩人一番,看著宴斂身上面色通紅,嘴唇蒼白的宴故。說道:“行了,你們進去吧!”竟連入城費都沒有讓宴斂繳納。

  宴斂當即扯起一抹笑,說道:“多謝官爺。”

  看著宴斂背著人進了城,城門官身邊的一個年輕兵士當即說道:“大哥,一聽就知道這傢伙說的是假話,您就這樣把他們放進去了?”

  開玩笑!安華縣也算得上是天子腳下,年年都有大軍進山掃蕩,哪裡有山賊敢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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