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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個身,我睡著了,無夢,甚是安穩。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

  開玩笑的。。。。。

  62

  62、62...

  我離開時,是春天,經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有鮮花盛開。

  逐漸地,鮮花更艷,結出了果子,刺目的陽光告知我夏季已經來到。

  逐漸地,冷氣襲來,衣物增厚,秋天已經來臨。

  背上的雙肩包開始破舊,腳上的球鞋換了好幾回,半年過去,而我,仍舊在行走中。

  記得有個女歌手曾經唱過一句歌詞,秋天別來,秋天別來,我還沒忘了他。如今秋天來臨,我仍舊沒忘記唐宋,也不打算忘記--他給予我的快樂都是真實的,我應該珍惜。

  出走的時候我便已經放棄了手機,每到一處地方,我都會買張明信片寄給外公外婆,告訴他們自己一切安好。偶爾也會用公用電話打給唯一他們,告知自己最近情況。

  唯一在夏天誕下了一個女嬰,取名叫靜夏。一個生命的消逝總是伴隨著另一個生命的誕生,這個世界永遠生生不息。

  唯一決定當一個未婚媽媽,可段又宏仍舊是神通廣大,知道了這件事,總是千方百計跑來看孩子。

  我問唯一會原諒給他嗎?唯一在電話中淡淡一笑,說,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走了,現在回來還有意義嗎?

  經過這件事後,唯一成熟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我們都已經長大,只是料想不到成長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如此昂貴。唯一告訴我,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靜夏能平安長大。

  靜夏有你這樣愛她的媽媽,自然是幸福的。我說。

  靜夏現在啊,就缺一個舅媽了。唯一意有所指。

  那你就趕緊給你哥找吧。我說。

  可我哥心裡就只有一個你。唯一乾脆也把話挑明了。我說大綺,反正你和唐宋也沒戲了,要不就嫁給我哥吧,我們家上上下下都喜歡你,你嫁過來絕對是會組團歡迎的。

  別組團刷我蹭經驗就行了。我笑。

  你真忍心靜夏沒舅媽啊?唯一開始打柔情牌。

  我不忍心靜夏他舅舅被我給耽誤了。我說。

  唯一恢復正經。大綺,說心裡話,你覺得自己和我哥就沒一點可能性?

  我也恢復了正經。唯一,我現在是真的什麼也不想了,只想清靜,那些情情愛愛,太吵鬧了。

  好吧好吧,你就當你的尼姑去吧。唯一氣得掛了電話。

  被氣的也不止是唯一,還有蘇家明同學,他也對我的不告而彆氣得要命,在電話里對我一陣數落,好不容易才消氣。

  你就真打算這麼當苦行僧過了啊?蘇家明問。

  別說得這樣寒磣啊,我這是體驗人生。我說。

  體驗個屁!好好日子不過,跑去外面風餐露宿,居無定所的,別人是腳抽筋,你是腦抽筋!蘇家明又開始氣焰高漲了。

  庸俗。我痛心疾首地批評他。

  反正你趕緊著給我回來。蘇家明下了最後通牒。

  家明同學,你看著有好的,就自個嫁了吧,別等姐姐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蘇家明沉默了好大會,猛地恨恨道,多管閒事!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沒一會功夫就得罪了倆人,我大綺真是死而無憾了。

  得罪完人也不能閒著,繼續旅遊,結果某天正在旅館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卻被人敲醒。開門一看,頓時驚了--來的是唯一他哥。

  瑋瑋還是一副冷酷哥樣,看我一臉惺忪,皺皺眉,命令道,去刷牙漱口穿衣服。

  我也只能照做,打整完畢後,他又拖著我出門吃東西。等填飽肚子後,我才來得及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先查你打來的公共電話所在地,然後再調查你身份證登記的旅店,就這麼找來了。瑋瑋言簡意賅。

  找我幹嘛。我問。

  不做什麼,只是想親眼看看你。瑋瑋藍色的眼眸有冰冷有深情,很複雜。

  我是真沒事。我繼續嘴硬。

  要是沒事你也不會拋下一切遠走了。瑋瑋揭露我。

  我低下頭,半晌道,瑋瑋,我只是想安靜下。

  我明白。瑋瑋點頭。

  你真的明白?我看著他。

  若是真的明白,又怎麼會追來?

  知易行難,我知道你想安靜,但,我管不住自己,還是來了。瑋瑋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我卻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一絲溫暖。

  瑋瑋,我累了。我說。我厭倦了自己前面那小半生的爛事,我想出來透透氣。

  如果你想休息,我隨時等著。瑋瑋說。

  別等我了,瑋瑋,我還是忘記不了他。

  我說過會等你的,現在還沒到時間。

  可是等的結果是怎麼樣?你知道嗎?我最終還是忘記不了他,就算我以後和你在一起了,我心裡還是有個他。這不是你想要看見的結果,那樣的我也不值得你等待。瑋瑋,我想遠走,可背負的東西好多好重,你的等待就是其中一項。

  瑋瑋的承諾,是我的溫暖,同時也是我的枷鎖,不管我走多遠,總是背負著罪惡感--我在耽誤著瑋瑋的未來。

  瑋瑋被震動了,從來都是冷靜無波的麵皮撕扯出破綻。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給你這樣的壓力。他說。

  因為我在乎你,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所以我才會一直有這樣的壓力。瑋瑋,我和唯一都愛你,我希望你能先我一步找到幸福。在最後,我這麼告訴他。

  那天,我們什麼也沒再談,只是安靜地坐在旅館院子中,看庭花開敗。

  第二天,瑋瑋留給我一張紙條。這是外婆得知他要來找我,特意托他帶來的。

  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外婆說,那是我父親所在的地方。

  你外婆說她知道你父親是你的一個心結,她希望你能自己去解開。瑋瑋告訴我。

  拿著那張紙,我心中五味陳雜,一時做不得聲。

  需要我陪著你去嗎?瑋瑋問。

  我搖搖頭,微笑。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去遇到。

  想要放開自己,必須先放開別人,這是我在遠走的半年之中所體驗到的,放開瑋瑋,我才能得到精神上的自由。

  聽說,離婚協議上,他還沒有簽字。瑋瑋留下這麼一句話,拿起行李離開。

  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那個他是指唐宋。

  低頭苦笑一番,其實一紙婚書又能代表什麼,唐宋和我一樣,被執念纏繞了。

  63

  63、63...

  父親這個詞語在我的生命詞典里是種特別的存在,小時候總想著他會忽然出現,把我從媽那接走,帶我過上嶄新的生活。可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胸部眼睜睜地從一飛機場長成了性感小B罩杯,他也沒蹤沒跡的,多次的失望也讓我放下了尋找的念頭。

  然而忽然之間,我曾經求而不得的地址就這麼落在了手上,那種感覺很複雜。由渴望生出了害怕--或許我的父親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是留著一個幻想,還是解開心結?我暫時想不透。

  還好這段時間也豁達了,想不透的事情就不去想,我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放在背包內層口袋裡,繼續毫無目的地的前行。

  現在的我,身心都輕鬆許多,每天就是行走與拍照,路邊的嫩糙,校園裡孩子的嬉笑,家常的食物,走到哪拍到哪,隨心所欲地生活,大自然給我溫柔的包裹,心靈很自由。

  偶爾也會回憶起過往,那些情情愛愛,現在想來都顯得瑣碎。不止是我,我認識的那群人,他們都陷在了自己的吵鬧情愛之中,無暇顧及周圍的美好,生活於煩雜里,作繭自縛。

  而過去的自己,想來也並非無辜,偏執得膽小,終於明白以前拼命在唐宋身上尋找安全感的行為是如何失敗--能給予你安全感的並不是世間任何一個男子,而是自己。

  若是膽怯,再多的關注也給不了安全感。

  其實每個人都是有錯的,所有的錯夾雜在一起,便鑄成了我的遠走。

  每到一處廟宇,我都會為秦麗燒香禱祝,希望她在極樂世界安詳,若有來世,我寧願她是一個平凡女子,能得到最平凡的幸福足矣。

  經歷這麼多,才曉得,平凡才是生命的極致。

  畢竟是單身女子,半年之中再小心也不免遭遇歹徒,好幾次我的錢包都被偷走,可運氣也好,每一次都被人送回,安然無恙。

  就像這天,我結帳離開旅館時,竟發現錢包不翼而飛,還沒來得及著急,老闆娘便拿出錢包,遞給我,說是今早一男子托她還我。

  小姑娘你是遇上好心人了,聽說那小伙子為了幫你取回這包胳膊上還挨了一刀呢。老闆娘眉飛色舞地描述她從隔壁鄰居那聽來的案發過程。

  原來昨晚我出門拍照時,錢包就被小偷摸去,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回了旅館。結果一好心人看見了,便尾隨小偷而去,經過一番搏鬥,將錢包奪回,爭鬥之中還掛了彩。

  我本想當面感謝下那好心人,可老闆娘也不知他的去向,只說他放下錢包就走了。

  既然如此,只能心中感謝了。

  立即乘坐火車往下一個陌生之地,本來晚上6點半就應該到的,結果中途有段路出現小塌方,停了幾個小時,到目的地時,已經半夜,天全黑了,這是個小城鎮,火車站在城外,公交路線少,且遲遲未來,在這一站下的十幾個旅客大多乘坐黑車走了。

  我本想再等等公交,忽然一個三十來歲的矮小男人走上前來,說這趟火車是最後一班,看來是沒生意了,他也打算收工,可以便宜點載我回城。

  這天氣確實冷得人夠嗆,冷風像長了眼睛似的,人身上哪有fèng它就往哪鑽,我連說話聲都開始哆嗦。再加上時間確實晚了,這荒郊野外的,就我一人站這也不是回事,乾脆就跟著上車了。

  車立馬啟動,看著窗外一排排橘黃路燈流溢而過,忽然記起今年元旦遇襲的那夜,天也是這樣的黑冷,我坐在唐宋的車上,窗外也是同樣的景色。

  深秋之夜是最讓人寂寞的,也不知那個人此刻在做什麼?

  正回憶著,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這車越行駛越偏遠。

  方向錯了吧?我皺眉。

  結果司機不理我,我只能再次大喊一聲停下,結果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毫無反應,詭異得讓人心膽俱寒。

  這下是天要亡我,居然上了賊車,接下來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想到這,我雙手發抖,腦門子上全是汗。

  靜下心來,理清思緒,頓時心生一計,趁著他不備,將車門打開,猛地將背包丟在了車外,

  背包里有我所有的財物,他要財,必定會去撿起,至少可以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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