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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來據說去,許時光壓根就沒在人家故事裡留下丁點痕跡。

  這個炮灰當得夠失敗。

  又是一周六,許時光留下幫向真辦板報,無意中談起這個話題,向真勸道:“不開心的事就別去想,免得自尋煩惱。”

  向真自從父親去世後,似乎一夜間長大許多。

  許時光也覺得在理,但仍舊嘴硬:“我早就沒在乎了。”

  “在沒在乎,你心裡明白。”向真在黑板上畫著一隻鳥,鳥兒在粉筆彩塵飄揚中顯現:“別告訴我那個每天回家偷偷望向游彥臣家的人不是你。”

  許時光說不過,藉口拿彩色粉筆,向辦公室走去。

  在臨近走廊拐角處時,竟聽見“啪”的一聲清脆耳光響。

  許時光以為是校園暴力,趕緊擼袖子準備出面制止--恃強凌弱是她的專項,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搶生意?

  結果蹲牆角一瞅,不是校園暴力,是家庭暴力,且是熟人--游媽媽暴力游彥臣,邊上還有那林伶面無表情地看著。

  再加上自己這炮灰,可以湊一桌打麻將了。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日更了。。。。

  ☆、第二章(4)

  許時光深知自己身份尷尬,壓根不應該偷看,可她從來就不是意志堅定人品高尚之人,因此維持原動作不變。

  “你媽媽勾引我丈夫,你就來勾引我兒子,你們母女是鐵了心不放過我是嗎?”游母的聲音低且平靜,只是聽仔細了,依稀像有東西被撕裂般。

  “阿姨,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們沒法參與。但我和彥臣從小到大一向要好,你們不能因為自己而犧牲我們的感情。”林伶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是啊,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真感情,都為了我犧牲……最後錯的,竟是我……”游母苦笑。

  游彥臣想開口,卻被她打斷:“彥臣,你也長大了,媽媽受了怎樣的苦是看進眼裡的。如果連你也要傷我的心,那我這些年……真是白活了。”

  如果聲音也有生命,那游母的這番話定是血色全無,筋脈盡斷。

  從許時光的角度看去,恰能睹見背對著自己的游彥臣緊握的雙手正微微顫抖。

  正聽到要緊處,忽然有腳步聲踏上階梯,許時光做賊心虛,閃身躲進旁邊的女廁,靜聽著三人散去,一顆心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何游母會如此反對游彥臣與林伶在一起,奪夫之恨恐怕是每個女人都過不去的業障。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游彥臣與林伶不會分開。

  但恰恰又是因為這層關係,游彥臣才會與自己有那麼一段。

  這世上事安排得就這麼蹊蹺,人力微薄又如何能掙脫。

  那天后,林伶再沒有出現在校門口過,小道消息如藤蔓般攀附在學校內,再一次顯示出它強大生命力--據說那兩璧人已經分手。

  眼見著游彥臣這塊上好五花肉重新擺在櫃檯上,再加之許時光這個女屠夫沒再磨刀霍霍站一旁,有賊心的女同學一哄而上,圍繞在游彥臣身邊。就連高三念書念得苦逼哈哈的QQ姐也禁不住誘惑,跑來參一腳。

  但結果是,游彥臣如老僧入定,讓一群色女鎩羽而歸。

  聽見這消息,許時光仰天長笑:想當初她可是以命相搏才將游彥臣給拐到手的,這樣的大招哪裡是這些個小女生送情書送巧克力哪怕是送保險套能比的。

  小團體的人都以為她聽見游彥臣單身的消息會蠢蠢欲動,但許時光壓根連他的名字也沒提,就這麼過了兩三個月,大夥逐漸放下心來。

  許時光原本以為自己與游彥臣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可越篤定的事越是有意外。

  期末考前,學校領導為了向教委領導表明自個重視學生徳智體全面發展,特意在各年級舉辦籃球比賽。這天下午是丁一班與許時光班男生進行對決,許時光自然是早早便放下作業到操場觀戰。賽前準備時,丁一發現自己護腕忘在教室,許時光因為之前又口無遮攔得罪丁一,想贖罪,便主動替他跑了這趟。

  許時光性子急,到了理科一班看也沒看便一掌推開門,怎麼也沒料到會撞見這番情景:窗邊的素色窗簾被薰風鼓動,揚落之間,一張專注看書的側臉顯現,淡白若梨花,幽靜如寒水。此時操場上人聲鼎沸,可所有的喧囂嘈雜近了他身邊都漸次柔軟安靜下來。

  她不久前才看過一部名為《情書》的日本電影,而此時此刻的游彥臣就如同那個安靜俊美的藤井樹。

  許時光徹底失了魂丟了魄,仿佛這才明白自己一生就栽在一“色”字上,上輩子她鐵定就是商紂王與唐玄宗之流。

  正浮想聯翩著,不提防游彥臣倏然抬頭。許時光躲閃不及,想轉身走又怕顯得自己太小氣,只能硬著頭皮儘量做自然姿態來到丁一座位上尋找那該死的護腕。

  許時光平日做事挺利落,可這時雙手卻滿是汗水,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被游彥臣的目光注視著,被火燙了泡一般,將書包翻了好幾遍才將護腕找到。

  趕緊拿著出門,卻因為游彥臣的開口而停下:“時光,我欠你一聲對不起。”

  許時光明白自己應該快步走,但理智與情感向來不能統一是人類的最大弱點,她也深受其害,留下聽完了游彥臣的話。

  “當時,我是真的想要與你在一起。”

  許時光迴轉過頭,看向游彥臣,他的眼眸向來不冷,卻淡漠疏離,而不知從何時起,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有了那麼丁點暖意。那點暖意像是極冷的天裡燃起的火苗,彌足珍貴,許時光瞬間覺得,或許自己做的那麼許多,就是為了這麼點暖。

  求仁得仁,她不該怨恨,於是她說出口的話也是釋然的:“做你女朋友,是我自願的,和你分手,也是我同意的,你並不需要感覺到抱歉。”

  “時光……你真好,真的很好。”游彥臣對著她展開個笑顏。

  許時光是個沒種的,因為這笑,心裡又癱了。

  正癱著呢,耳畔忽地聽見一聲冷笑,轉眼竟見丁一不知何時出現,斜靠在教室門口,嘴角掛滿冷嘲,一雙黑如墨的眸子如寶劍出鞘,冷光乍現。

  許時光剛想開口,丁一卻轉身走了。她沒多想,拿起護腕便追出教室。許時光腳長,丁一腳比她更長,許時光只能快跑堵到他面前,質問道:“你沒事生什麼氣?”

  “你心知肚明。”丁一臉色很不好。

  “我怎麼了?我不就幫你找護腕時耽誤了點時間,比賽不還沒開始嘛!”許時光也皺眉。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勤快幫我找護腕,原來就想著創造和他見面的機會呢,許時光,豬也不會摔一坑裡兩次,你比豬還笨!”丁一臉像戴著石膏面具,克制般的僵硬。

  許時光一腔委屈一股惱意頓時湧上臉,小貝齒咬得咯咯直響:“我許時光做事光明正大,就算要追男人也不會故意使這種花招,我學不會扭扭捏捏那套。如果你覺得我是那種人,那丁一……我真他媽白認識你了!”

  許時光動了真氣,將護腕往他懷中狠狠一摔,一溜煙跑回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們,暫時隔日更新。

  ☆、第二章(5)

  許時光忍氣回到教室,發狠連做了十多道數學題,將腦汁都榨乾了,也沒能平靜下心情。

  最後還是向真強行按下她手中那隻命途多舛的原子筆:“生什麼氣呢?”

  許時光趕緊著添油加醋外加孜然粉胡椒粉將剛發生的事告訴了向真。

  向真聽後卻不免為丁一叫屈:“這也不能怪丁一,我們幾個早就擔心你會重蹈覆轍。”

  “你們就對我這麼沒信心?”許時光說這話時語氣都有點單薄。

  “主要是你從小腦子就一根筋。”向真說話自來毫不留情。

  許時光這才明白自個的形象在小團體裡是多麼黯淡矮小。

  “時光,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可再不能為了個游彥臣而和丁一吵了。”向真臨去看球時囑咐。

  聽了一席話,許時光氣消了不少,想到丁一待自己確實不薄,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盡著她用,親爹媽也不過如此了。再想到正在舉行的籃球比賽,心挺痒痒,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去,便來到三樓樓梯間的石欄處。石欄是由許多根石料堆積成鏤空菱形,其中一塊缺失,恰好能容下一顆腦袋,且又正對著操場,乃是再好不過的一個看球位置。

  許時光將腦袋伸進去,看向操場,兩隊激戰正酣,丁一像吃了火藥一般,橫衝直撞,接連進了好幾個三分球。周邊隊員被他強大的小宇宙所震懾,壓根不敢攔截。

  丁一本身就長得頗為周正,學習好再加上籃球場上這一番飛揚,許時光仿佛看見周邊女生堆中升起無數粉色桃心。

  和她一樣不矜持的女生是越來越多了,這年頭果真是個世風日下的年頭,許時光在心中默念。

  比賽最終以理科一班的勝利告終,許時光大呼過癮,便想著將腦袋從石欄缺口處伸出。誰知剛觀看比賽太過入神,不知不覺間腦袋伸得過了,再一回縮,竟卡住動彈不得。

  眼見著操場上人群散開,大多往教學樓行來,許時光急得尿液都快化為汗水淌出,暗裡緊趕著用力,可越動卻錮得越緊,許時光急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不知是哪個天殺的抬眼,瞥見一顆紅腦袋卡在石欄處,頓時笑得打跌。

  須臾之間,操場上包括丁一在內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許時光,轟然大笑爆發開來。可那些笑聲在接觸到許時光殺意縱橫的眼神後又詭異地靜下去--許時光悍婦形象再次發揮其強大功效。

  隔著很遠的距離許時光也能睹見丁一遙遙望著自己時眼內那絲隱忍的笑意,許時光明白自己那強大的殺氣眼神對他毫無作用,只能轉而用自己強大意志力挺直脊背。

  不多時,丁一便來到她身後,明知故問:“看我比賽時卡住了?”

  許時光咬緊牙關,默念“他是一隻南瓜一打就爛所以我不能動手”一百遍。

  丁一沒再繼續讓許時光難堪,只拿出紙巾隔住她面頰,幾番精巧動作下來,許時光的頭竟安然取出。

  “你呀,果真沒一天能讓人放心。”看著許時光舒展身子骨的愜意模樣,丁一眼內如浮冰乍裂,終於露出春意。

  少年心大,哪有什麼隔日仇,當日返家時,許時光與丁一便和好如初。

  吃著丁一出資買的冰淇淋,許時光又變得特別懂事:“我當然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也不傻呀,臉皮再厚也有個程度,別人都明目張胆把我給甩了我還撲上去不是找罵嘛?又不是QQ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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