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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蕾改抱他的腰:“帶個人伏侍不是更好嗎,我會照顧你,吃飯睡覺,點菜啦,捶捶背啦,還可以幫你……”

  見識過此女的無恥行為,公子已經產生免疫力,直接拉開她。

  雷蕾又黏上去:“帶我好不好?”

  “……”

  “好小白……”

  “……”

  磨了半天,從東院跟到西院,從男女優勢說到運氣優勢,就在雷蕾失去信心準備放棄的時候,公子忽然點頭:“也好,你去準備一下,後日起程。”.

  雷蕾興奮地回到房間,正掰著手指計算該準備些什麼東西,冷不防瞥見床頭有張字條,忙伸手取過。

  “小春花速來古松亭,秋月。”

  行糙小字,透著三分狂放,飛揚俊逸,猶有墨香。雷蕾瞪了半日眼,總算回神,泄氣又臉紅,老娘好不容易才寫了幾個滿意點的字,如今和美人哥哥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春花秋月怎麼就差這麼遠呢!

  她迅速揣起字條,跑出門。

  上卷 好哥哥壞哥哥

  莊外不遠處的山崖邊,有個僅容十來人的小亭子,亭旁長著棵十多米高的百年老松,盤根錯節,虬枝橫生,冠蓋如雲,“古松亭”因此得名。

  雷蕾匆匆趕來時,上官秋月正斜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隨山風蕩漾,墨綠的松色間嵌著一片雪白,宛若白雪壓枝未融,又如皓月掛梢頭。

  見到她,上官秋月微笑著招手:“上來。”

  除了沒事喜歡挖人眼珠玩玩,美人哥哥其實魅力無窮啊!雷蕾望著他發呆,面前忽然一道白光划過,隨即腰間一緊,人就離地而起了。

  “這兒好不好?”一隻漂亮的手在面前晃。

  風颳過,身下松枝起伏,雷蕾總算反應過來,發現下面就是深深懸崖,嚇得煞白了臉,死死閉上眼,雙手緊扣樹幹,嚎叫:“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救命救命!”

  上官秋月饒有興味地瞧她。

  不見動靜,雷蕾驚駭萬分,睜眼盯著他:“哥!你做什麼!”

  上官秋月伸手將她拎到懷裡,嘆氣:“怕什麼,有哥哥在。”

  雷蕾這才踏實了,怒:“你怎麼嚇我!”

  上官秋月含笑道:“不是嚇你,是你不放心哥哥。”

  被他一語道破心事,雷蕾呆了半晌,緩緩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喃喃道:“我什麼都不記得,所以……”

  “所以擔心哥哥騙你,”上官秋月低頭,氣息在她頸間,“你是我妹妹,我怎會害你?”右手滑向她胸前:“除了我,還有誰會知道你這兒的胎記?”

  發覺不對勁,雷蕾差點跳起來,飛快推開那手:“你你……”

  上官秋月奇怪:“怎麼?”

  俊美的臉溫雅至極,根本找不出一絲猥褻的表情,雷蕾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紅著臉乾笑:“沒什麼,就是……不習慣有人亂摸。”

  “自己哥哥怕什麼,”上官秋月不在意,“你喜歡輕薄哥哥,哥哥就不能輕薄你?”

  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雷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被美男輕薄不是件討厭的事,可此人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而且這位美人哥哥還超有個性,不顧世俗眼光,我行我素,兄妹兩個再輕薄來輕薄去,將來不就發展成那個什麼倫了嗎!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忽然道:“也罷,不論你是否相信,只須記著哥哥對你好,就夠了。”

  雷蕾擦額頭:“記得,記得的。”.

  冬日寒風徹骨,馨香的懷抱卻非常舒適,腳底懸空,晃晃悠悠如在雲中。

  雷蕾不敢再有半點色心,例行問候:“這兩個月你還好吧?”

  上官秋月微笑:“擔心我?”

  雷蕾諂媚地:“當然了。”

  上官秋月捏捏她的鼻子,寵溺地:“好妹妹。”

  發現曖昧,雷蕾一看壞了,忙移開話題:“我進過那間書房了。”

  上官秋月不語。

  雷蕾仔細掂量了一下,其實那屋子就是用來搞迷信活動的,也沒什麼別的大秘密,於是毫不隱瞞,將所見到的都細細講了出來。

  上官秋月靜靜聽著,視線始終沒離開她的臉。

  末了,雷蕾作出泄氣的樣子:“心法應該不在那兒。”

  上官秋月忽然搖頭:“在不在有什麼要緊。”停了停,他又低聲笑:“蕭白對你好象還不錯,我們有的是時間。”

  “是啊,”雷蕾小心地笑,接著自言自語,“當年蕭岷寫那幾行字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不起誰?”又懷疑地看他:“是你給蕭原老莊主下的毒,他為什麼會拒絕醫治?”

  “因為他做過虧心事,把柄落在了我手上,”上官秋月愜意地,“蕭白連這些也說了,想是對你十分信任,你有多少把握拿到心法?”

  “他祖傳的東西,哪能那麼容易讓我拿到,”雷蕾作出為難的樣子,“除非像你手下那些月仆,用美人計……”兩眼發光,想入非非,對“小白”用美人計會是什麼效果?

  上官秋月也為難:“你認為你有多美?”

  雷蕾橫他一眼:“你長得像爹還是像娘?”

  目光微冷,上官秋月笑得古怪:“怎麼?”

  雷蕾沒注意:“我們明明是兄妹,可我就看不出來哪點跟你像,好的都讓你遺傳到了,害得我現在美人計也用不出來!”

  上官秋月抬眉:“我很好看?”

  別引誘我,雷蕾哀怨地瞧著那張臉,恨不得扒下來貼自己臉上:“比女人還好看,你不知道?”

  上官秋月笑而不語。

  雷蕾轉轉眼睛,忽然示意:“你看那邊!”

  上官秋月轉臉。

  雷蕾迅速扯過他的袖子,大笑:“我要看你的多情練了!”

  上官秋月明白過來,輕哼了聲,伸手一推。

  哇,就是想看下你的武器,不用這麼狠吧!謀殺親妹妹!身體不受控制直直朝懸崖墜落,雷蕾嚇得尖叫。

  腰間一緊,下墜之勢停住.

  雷蕾頭下腳上倒掛在半空,隨風飄蕩,活像個鈴鐺,一道白練裹在腰間,質地很奇怪,冰涼的感覺透過衣服,鑽入肌膚。

  “哥!你你……”

  “還想不想看?”

  “不看了!看到了!”

  上官秋月飄飄落下,站在離她最近的樹枝上,目中猶有促狹之色:“還敢不敢騙我?”

  雷蕾氣得:“別開玩笑,快放我下來!”

  上官秋月不理會,探手拍拍她的臉,微笑:“還敢不敢騙哥哥?”

  溫暖的笑容竟帶上了三分邪惡,雷蕾心中一驚,後悔不已,一直以來只顧著認哥哥,自恃身份就得寸進尺,在他跟前放肆,以至於忘記了此人的真正身份,而一個名震江湖、挖人眼睛卻面不改色的魔頭,對妹妹的疼愛容忍也是有底限的吧。

  見他盯著自己,雷蕾見風使舵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連忙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上官秋月笑:“這才乖。”

  身體再次騰空,落定時,人已經穩穩噹噹站在了地面上,雷蕾嚇得沒丟了幾條魂,手心全是冷汗。

  上官秋月看看天色:“先回去,我有空再來找你。”

  雷蕾忙道:“你別來了,過兩天我們要出門的。”

  上官秋月目光微動:“出門?”

  雷蕾衡量了下,半真半假:“好象……今年過年,小白和秦公子要奉命去夜譚城慰民。”其實中途會改道碧水城,哼哼,敢這樣對老娘,老娘不告訴你。

  上官秋月若有所思。

  雷蕾對方才的事始終有點介懷,不理他,轉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回莊匆忙準備,轉眼便到了出發的日子,百勝山莊除去公子與雷蕾,還有趙管家、王從、張前三人跟著,秦府的隊伍一大清早就停在山莊門前,三名手下騎著馬,腰間皆佩著長劍,另有兩輛馬車,除了秦流風自己,還多了兩個人同行,兩個女人共乘一輛車。

  冷醉依舊是男兒裝束,舉止落落大方,絲毫不顯矜持,頗有幾分男子的灑脫氣質,與公子打過招呼之後,便自回車內休息去了;

  另一名女子與她年紀相仿,卻是白邊的黑衣,典型的西沙派緊身裝束,乾淨利落,神情溫和,文靜賢淑,眉宇間帶著一絲愁色,下了馬車便主動跟著秦流風上來,客氣地與公子行禮,舉止比冷醉要拘謹許多,言辭卻十分得當,略顯羞澀,又不失大家氣度。

  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地是碧水城,碧水城是南海派地盤,冷大才女要回家,同行也不奇怪,雷蕾意外的是,另外那個……那不是西沙派的溫姑娘麼!

  溫姑娘很快也看見了她,先是意外,隨即釋然。

  雷蕾招手。

  溫姑娘遲疑片刻,丟下公子與秦流風,走過來:“你……”

  雷蕾自我介紹:“我叫雷蕾,你怎麼來了?”

  溫姑娘有些不自在:“前日家父一位故交老友私下來訪,說有人要在碧水城拍賣長生果,時候地點都說得極其詳盡,正巧被我聽見,想著此事干係重大,該稟報何盟主才是,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沒回來,聽說去八仙府見卜二先生了,所以……”

  雷蕾明白了:“所以只好來找他們兩個?”

  溫姑娘點頭:“總是長生果惹出的禍事,害得冷伯父無辜慘死,家父與南海派結怨,長生果如今既落在那人手上,或許他就是殺害卜老先生的兇手,所以想求何盟主徹查,還家父清白。”

  小太平早有對策了!雷蕾當然不會說出來,問:“你來報信,你爹知不知道?”

  溫姑娘不語。

  見她這樣,雷蕾馬上明白了,原來美女私自跑出來的,估計溫庭根本沒打算稟報,她看看四周,輕聲:“冷前掌門那事……該不是溫掌門做的吧?”

  溫姑娘咬唇:“姑娘也信那些人胡說?家父與冷伯父一向交好,長生果事發,人人都懷疑冷伯父,他二人起爭執是有的,但要說家父因此害人性命,絕無可能。”

  雷蕾點頭,嘴上不再說什麼,心裡卻懷疑得很,在利益面前,凡事都有例外,何況是長生果這麼神奇的寶貝,而且事情擺在面前,溫掌門明明已得知碧水城拍賣長生果的消息,卻遲遲不肯上報,顯然對長生果真有企圖,究竟冷影是不是他殺的,很難說。

  溫姑娘忽然紅了臉,低聲:“那日……多謝你。”

  雷蕾愣了下,立刻明白她是指當初客棧中救冷聖音的事,不由發笑,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心想證明父親清白,也是因為冰山美男冷聖音吧。

  “你現在要回去?”

  溫姑娘搖頭:“秦公子讓我跟著,說自有安排。”

  安排你一起去碧水城見冰山美男呢,雷蕾安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遲早會落網,若真不是你爹做的,何盟主一定會還他公道,你放心。”

  溫姑娘微笑:“多謝,你說得對,我先上車了。”

  見她鑽進車廂,坐在窗邊發呆,雷蕾摸摸下巴,搖頭,西沙派獨門掌力是鐵證,對長生果有企圖這點又足以構成殺人動機,所有嫌疑明顯都指向溫庭,萬一到時候查出冷影真是她爹殺的,她和冷聖音就真沒戲了。

  正在沉思,腦門忽然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小丫頭,發什麼呆!”.

  看清來人,雷蕾怒目:“你……”

  秦流風似笑非笑:“你怎會認識溫姑娘?”

  雷蕾想起一事,顧不上跟他計較:“她叫什麼名字?”

  “你們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秦流風看著馬車,嚮往,“姓溫名香,溫香,想來所謂的‘溫香軟玉’也不過如此,小冷掌門好福氣!”

  □!雷蕾道:“你羨慕?”

  秦流風挑眉,斜斜瞟著她:“聽蕭兄弟說,雷蕾姑娘十分愛詩,急欲見秦某?”

  雷蕾詫異:“我什麼時候要見你了?”

  秦流風忍笑:“不是時常問秦某幾時來麼,莫非是蕭兄弟說錯?”

  “小白”說的?雷蕾總算知道了緣故,原來她對秦流風搶走“床前明月光”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時刻不忘提醒自己,今後要先下手為強,再與秦流風一決高下,因此時常念叨“秦流風什麼時候再來”,而公子,明顯對此話進行了錯誤理解。

  她立即轉臉看公子。

  公子原本正看著這邊,忽與她視線相對,立即不動聲色移開目光,轉身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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