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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齋本是一姑蘇菜館子,後來名聲漸起,便又做起了住店的生意。

  王謹之也是到了流芳齋,才得知原來流芳齋竟是晏春熙開起來的。

  一晃之間,長安一別已近十年,王謹之倒沒想到還能有得關雋臣的信兒一天。

  他們四人一碰面,不由都甚是唏噓,當年那些糾葛早已化作了雲煙,如今想來只覺得恍若隔世。

  程亦軒雖並未有那般懼怕關雋臣,但仍是與晏春熙更加親近一些。

  晏春熙如今已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他的貌相竟是這會兒比少年時更出眾了。

  遠山般的眉宇,鼻樑挺秀,一對兒杏眼顯得比往時狹長了些,因此也更有了番沉穩的端華氣度,在華燈之下更顯俊俏奪目。

  王謹之本以為流芳閣說是晏春熙開的,實則到底還是關雋臣操持,卻沒想到晏春熙招呼他們極為大方幹練,竟完全是一副大掌柜的派頭。

  倒是關雋臣鬢邊因那年長安的巨變仍是灰白斑駁的,這些年人也老了些,眉眼間皺紋更深了一絲,他慵懶得很,說話也眯著眼,穿著錦袍倚靠在暖爐旁,倒是一副頤養天年的懶散模樣。

  多年不見,倆人的相處好似與之前不同了。

  晏春熙極是寵關雋臣,言談間時不時給關雋臣夾帶,關雋臣要喝湯時,也第一個起身去廚房盛,冬天終究陰冷,他生怕關雋臣手冷,時不時便伸手過去握一下。

  程亦軒看得有趣,吃著吃著睜大眼睛,小聲道:「晏公子,你和王爺……怎麼好似、好似掉了個各兒似的。」

  他這些年果真是膽子比先前大了許多,竟敢當著關雋臣的面調笑了。

  晏春熙之前本一副老練模樣,可此時卻不由訕訕地低頭道:「成哥哥本過慣了好日子,後來是為了我才……我、我總得叫他過得舒坦,莫叫他後悔。」

  「知道便好。」關雋臣淺淺一笑,他雖是四十多的人了,可只消這麼一笑,仍是叫人看了不由心笙搖動,他斜斜看了晏春熙一眼,慢悠悠地道:「堂堂親王,如今卻跟了你過這清貧日子,你自然得心中珍惜,更要知道疼人些。」

  「我知道的。」

  晏春熙給關雋臣夾了塊滷鴨,竟也不辯駁,倒似是一副被欺負慣了的樣子。

  程亦軒瞧他們好玩,不由在關雋臣臉上和晏春熙臉上掃了幾個來回,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王謹之也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很是自然地牽住了程亦軒的手。

  這些年,他倒不似關雋臣和晏春熙這般安閒,反而是帶著程亦軒著實闖蕩了一回江湖。

  程亦軒生得苦,又極小便被賣進了南倌,在王府的日子也過得可憐,因此性子才怯生生得什麼都怕。

  只有在這十年間,他才算好好見識了一回大周的壯麗山河。

  他陪著王謹之在江東劫富濟貧,還去大漠見識過兇殘悍匪,還第一次以著客人的身份與王謹之一同逛了回江南的南倌。

  要知道王謹之謹慎,他膽小,他們本以為這就是自己的性子。

  直到脫離了王府、脫離了大周的森嚴王府,這般縱著心意活了一回,他們才知曉,原來自己先前的性子是按著模子長得,只有跳出那一方天地,才算真真正正活出了自各兒的味道。

  而如今瞧著關雋臣與晏春熙,便知他們也是如此。

  程亦軒心裡替晏春熙高興,而王謹之心中則更為關雋臣舒了一口氣。

  入夜之後,王謹之、程亦軒與晏春熙一同去放了一會兒炮竹。

  關雋臣對這沒什麼興味,便倚在二樓瞧他們在雪地里撒歡兒,看著看著倒也有些貪困,便早早鑽進了被窩中看書。

  這般看了一會兒,晏春熙才盡興地跑了回來。

  他見關雋臣還沒睡,臉色一紅,坐到床邊輕聲道:「成哥哥,還未睡啊?」

  「你倒盼著我睡了?」關雋臣將書放到一邊,挑了挑眉毛:「先前應承得什麼,都忘了是吧?」

  「怎會……」晏春熙一雙眼裡泛起了一絲羞意,但隨即馬上仰起頭乖乖地解著衣裳,將自己脫光了才鑽進關雋臣的被窩裡。

  「我可是要盡興的。」關雋臣懶洋洋地靠在床柱上,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晏春熙垂下眉眼,跨坐到了關雋臣腿間,溫柔地道:「嗯,我、我伺候成哥哥。」

  這已是他這般主動應承得第三日了,連腰都覺得有些酸,可也終究是無奈。

  前些時日,竟有那不懂事之人來向晏春熙提親,說是府中的小姐極是看重他。

  別的倒沒什麼,只是關雋臣拿了這作由頭,愈發得折騰他,竟要他通通都自個兒來。

  但是他也的確樂意,他二人的床笫之樂,來得極不容易,他如今只願意叫關雋臣舒坦。

  自離開長安之後,他陪著關雋臣遊歷大周山水,順便拜訪各地名醫,始終都未曾治癒關雋臣的難言之疾。

  關雋臣也是愛極了他,那會兒還曾認真問過他是否要換作那上位滿足,可是他終究不捨得叫關雋臣本就頹靡之下再這般委屈承歡,是以即便再渴求,始終都只是與關雋臣手口並用的纏綿。

  本是不作它想了的,只是沒想到兩人到了錦華城安頓下來的第二年,關雋臣有一日間竟突然便又恢復了往日風姿。

  兩人大喜過望,那幾月間幾乎每日都在床榻間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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