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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多謝五弟惦記著為兄了。”二皇子表面上不動聲色,一臉的溫和,微微皺著眉頭,隱約有那麼一股子的虛弱流露出來。

  五皇子看在眼裡,斂下的眉眼,遮住一閃而過的光華,看來,二哥這一次吃的虧,可不小啊!

  眸光閃了閃,五皇子狀似無意的道,“我們兄弟二人還真是難兄難弟,我在五皇子府,聽聞二哥被父皇責打的消息,還真是吃驚不小,心想著,二哥素來知進退,又不喜爭鬥,父皇平日裡也十分疼愛二哥,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

  二皇子蒼焱眉心蹙了蹙,似乎是想到了那日的事情,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父皇乃明君,他懲罰我,自然是我犯了錯,我從來不曾責怪過父皇。”

  五皇子蒼瀾不著痕跡的挑眉,這個老二,還是這麼圓滑,不過……想到什麼,五皇子嘴角揚了揚,“二哥識大體,我們兄弟中,就數二哥最為寬厚,對了,我聽說,老三在昌都住下了,從客棧搬進了一座院子裡,看來,是有打算長住下去啊。”

  五皇子說話間,一邊喝著茶,目光卻是一刻也沒有從二皇子的臉上移開,果然,在提到蒼翟的時候,二皇子的神色還是波動了一下,雖然那一絲波動很快就消失不見,但五皇子還是察覺到了,五皇子心中瞭然,看來,蒼翟在二哥這裡,也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啊。

  “老三本來就是我北燕國的皇子,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要多住一些時候,哪怕是在以後一直住在北燕國,也沒有誰有資格說什麼。”二皇子斂眉,這幾個月,他雖然被關在二皇子府內,被禁止出入,但並不代表對於外界的事情,他就一無所知,他知道蒼翟住了下來,也知道如今的鳳府已經變了天,也更加知道……腦中浮現出那個小侍衛的身影,手下意識的摸進懷中,摩挲著裡面那一塊小小的碎銀,眸光變得深沉。

  這是那日,自己打算用來暗算蒼翟的碎銀,卻被那小侍衛破壞,那日他醒來之後,無意中又在自己的身上發現了這塊碎銀,自那之後,這碎銀就一直在他的懷中,他告訴自己,他是在用這塊碎銀提醒著自己的大意,提醒著那日他的失敗,可是,每次看著這碎銀,似乎也同時在提醒著他,那個小侍衛的存在。

  他依舊記得,密探向他匯報那日鳳家當家人大選之日發生的事情時,在提到那小侍衛竟然就是宸王妃之時,他的震驚,他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怎麼可能?那小侍衛怎麼可能是宸王妃?宸王妃?蒼翟的王妃麼?

  不知為何,他潛意識中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那小侍衛是女子,他十分慶幸,但若她是宸王妃,他卻恨不得她依舊是那個小侍衛。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無論是宸王妃還是小侍衛,都是蒼翟的人,不是嗎?

  五皇子眸光微閃,“二哥說的對,三哥是父皇的兒子,是我北燕國的皇子,哪怕是他要當皇帝,也沒有人會說些什麼。”

  五皇子故意這麼說,皇帝之位,他心中在覬覦,老二的眼睛,又何嘗不是在盯著那個位置?

  二皇子握著茶杯的手一震,抬眼對上五皇子的視線,嘴角微揚,“父皇尚且壯年,身子骨還很健壯,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怕是要說老三狼子野心,心懷不軌了,你這是陷老三於不義啊。”

  這下還五皇子皺眉了,嘴角隱隱抽了抽,老二竟然為蒼翟考慮了,哼,他有這樣的胸懷麼?呆愣的片刻,五皇子才呵呵的笑道,“瞧我,這話確實不能亂說,也虧得在二哥這裡,老五我不用擔心,若是被別人聽了去,說不定還給我安一個什麼挑撥父皇和三哥關係的罪名,這我可承受不起啊,二哥,方才的話……”

  “無妨,方才你說了什麼,我也早已經忘了。”二皇子蒼焱從善如流,繼續喝著茶,心中暗道,老五這匹狼,盤算著試探他對蒼翟的態度,更或者說,怕是來挑撥自己和蒼翟,想藉由自己去對付蒼翟,老五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麼?哼,想得美,蒼翟這個對手,太過棘手,稍早一次交鋒,他輸得徹底,以後對於蒼翟的事情,他必須要更加的小心謹慎才行。

  “那就好,謝謝二哥了。”五皇子的心中冒出一絲挫敗,他今天來,目的就是要激起老二對蒼翟的更深的敵意,沒有什麼比借刀殺人更加高明的了,可是,老二這隻狐狸,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狡猾,竟然絲毫都不為所動,方才有些苗頭的,竟也消弭了下去。

  不過,他就不信,老二的心裡真的如他表面上這麼不在意,他真的不急麼?他倒是要看看,老二會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蒼翟為所欲為。

  五皇子見目的沒有達到,便也不再多留,和二皇子又寒暄了一會兒,無非就是詢問一下二皇子的傷勢如何了,說一些保重身體的話,諸如此類,二皇子應和著,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的模樣,好似真的是一條心一樣,不過,二人各自都明白,對方隱藏在笑臉之下的,到底是怎樣的狠辣心思。

  等到五皇子離開,二皇子才斂去了臉上的那一抹笑容,神色變得凝重,他雖然明白老五的意思,不能如了老五的意,但是,蒼翟終究是他的阻礙,老五說的不錯,蒼翟在昌都城中住下來了,他就更加不得不防了,想到那日在皇宮之中,父皇對蒼翟的維護,二皇子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沉了些許,也許父皇根本就是有意,讓蒼翟來繼承皇位吧!

  拿出那一塊碎銀,二皇子細細的摩挲著,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

  安寧的身孕已經有三月,這段時間,孕吐來得十分厲害,折騰得安寧夠嗆,讓蒼翟也心疼得恨不得將肚中的孩子拉出來狠狠的教訓,他都捨不得折騰寧兒,這小傢伙倒是怎麼也不消停,折騰得歡實。

  蒼翟這段時間出門,都沒有帶上安寧,儘快辦完事情,便又回到宅邸中,親手照顧著安寧。

  這一日,昌都城郊的一處。

  一青衫男人負手而立,似乎是在等待著誰的到來,過了片刻時間,一匹馬在不遠處停下,馬上的男子翻身下馬,朝著這邊走來,那人正是蒼翟,不過,到了十步之遙的地方,蒼翟卻是停住腳步,“今日找我來,有何事?”

  蒼翟的聲音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冷硬,目光也是看向別處,似乎多看那男人一眼,他都無法忍受,不錯,蒼翟確實是不願意多看這個男人一眼,因為,他多看他一眼,就恨不得殺了他,但是現在,他還死不得,留著他還有用處,他也不會那麼容易的讓他死。

  青衫男人轉過身體,赫然就是北燕皇帝,看到蒼翟,雖然對方是一臉的冰冷,但北燕皇帝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笑意,將手中一直提著的食盒舉起,呵呵的道,“朕聽聞,寧兒今日孕吐得厲害,又沒什麼胃口,所以就讓人準備了一些糕點,加了些抑制孕吐的藥材在裡面,不過,朕嘗了,沒有藥的味道,當年,你娘親……你娘親懷你的時候,最愛吃這個了,朕想著,她們都是東秦的女人,或許口味差不多才是,所以……”

  在北燕皇帝親昵的喚著“寧兒”之時,蒼翟好看的眉峰皺了皺眉,在北燕皇帝提到“娘親”之時,蒼翟原本皺著的眉峰皺得更近了,毫不留情的打斷北燕皇帝的話,“不容你操心,如果沒事的話,我走了。”

  心裡浮出一絲不悅,北燕皇帝他以為他是誰?寧兒?誰容許他這樣喚寧兒的?誰又允許他提起娘親的?他是最沒有資格的人!

  “這個糕點……”北燕皇帝凝眉,似乎早料到蒼翟會是如此的態度,心中嘆了口氣,他不過是想為孫兒做些事情罷了,他明白,蒼翟不會容許他去看他的孫兒,所以,他也只有藉口合作的事情,將蒼翟約出來,再把這些東西給他,可他終究是不領情啊。

  也對,這些都是他自作孽,不是嗎?

  蒼翟走出很遠,突然停住腳步,北燕皇帝心裡一喜,以為他是改變了主意,但蒼翟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再次回歸失望。

  “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寧兒孕吐厲害的事情的,都請你別再繼續探知我府上的事情,尤其是寧兒的事情,你派出的人,最好是快些撤回去,若是被我發現……”蒼翟眸子一緊,他知道北燕皇帝對寧兒和肚中的孩子或許沒有壞心思,但是,他也不容許寧兒的生活受到窺探,這裡是北燕國,四處危險環生,寧兒如今的身子可不比尋常,現在還鮮少人知道寧兒懷孕的消息,若是再等個一段時間,寧兒的肚子大了起來,那些個豺狼虎豹知道寧兒懷孕,怕是又要打什麼主意了。

  北燕皇帝聽出了蒼翟的警告,看來,連聽聽關於他那未出世的小孫兒的匯報都怕是聽不到了。

  這蒼翟,比起曾經的他要果決堅定得多了,若是當年,他能這樣將昭陽放在第一位,將一切阻攔與傷害都隔絕在昭陽之外,那麼,昭陽便不會……

  深深的嘆了口氣,北燕皇帝沉聲道,“朕知道該怎麼做。”

  得到北燕皇帝的承諾,蒼翟沒有再做絲毫停留,便翻身上馬,策馬而去,留下依舊提著食盒的北燕皇帝,獨自站了不知多久……

  蒼翟回到院子,便聽到安寧的笑聲從花園那邊傳來,蒼翟嘴角一揚,寧兒今日什麼事情這般開心,現在,那小傢伙沒有折騰她麼?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心愛的妻子,蒼翟加快了腳步,離花園越來越近,似乎除了寧兒的聲音之外,還有男人的聲音,這個發現讓蒼翟下意識的皺緊了眉峰。

  那聲音不是銅爵的!會是誰?

  蒼翟想要一探究竟,速度更是快了些,終於到了花園,看到涼亭中的談得正高興的兩人,目光停在坐在寧兒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一襲白衣銀髮,不是來了北燕國,就失去蹤跡的的昀若又是誰?

  他對寧兒說了什麼?寧兒這般開心,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

  心中浮出一絲酸意,他雖然知道,寧兒對昀若,只是當成普通朋友在對待,寧兒的心裡就只有他蒼翟,況且,涼亭中除了寧兒和昀若,銅爵也站在涼亭外,離寧兒不遠的地方,但是,見到寧兒和昀若這般開心的有說有笑,還是有些吃醋的。

  眸光微斂,蒼翟的臉上迅速綻放出一抹笑容,似乎是決定了要快些上前打破這局面,還未到涼亭,蒼翟便柔聲喚道,“寧兒……來客人了嗎?”

  安寧聽到蒼翟的聲音,心裡一喜,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立即起身,看到蒼翟朝著這邊走來,立即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你可回來了,你看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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