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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子上的酒罈空了好幾個,三人也終於是支撐不住,醉倒在了桌子上,口中模糊的呢喃著什麼。

  酒館主人見三人醉了,正要將他們扶起來,安放到店中睡下,卻看到門口赫然多了三個人,兩個纖細的姑娘,一主一仆的模樣,而另外一個,將士打扮,面容灰黑,但眼睛卻異常的明亮。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舞月公主和她的侍女,另外一個嘛,便是上官敏了。

  上官敏看了舞月公主一眼,視線又落在了某一個人的身上,大步上前,推了推桌子上趴著的南宮天裔,“喂,真的醉死了麼?”

  南宮天裔除了口中依舊模糊的呢喃著什麼,沒有絲毫反應,上官敏眸光微斂,俯身將耳朵靠近了幾分,當挺清楚南宮天裔口中呢喃著的是什麼的時候,臉色卻是一沉,一巴掌打在南宮天裔寬厚的背脊上,“哼,寧兒,寧兒,她有那麼好麼?讓你這般念念不忘!”

  雖然滿是責備,但舞月公主卻察覺到,這個將士打扮,看不清真實面容的女子在打下那一巴掌的時候,卻是刻意減輕了力道,從她那雙明亮的眸中,舞月公主也看出了什麼東西。

  方才在外面,她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女子了,只是,她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沒有多說什麼罷了,這個奇怪的女子,這麼深夜的在酒館外等著,怕是喜歡這個南宮將軍的吧!

  可是南宮將軍和那蘇琴一樣,心中裝著的人,是那個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如今的寧郡主啊!

  不知為何,舞月公主看到蘇琴為安寧和大醉,心中竟有那麼些不是滋味兒。

  上官敏見南宮天裔似乎醉死了一樣,舀下腰間掛著的鞭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隨即吃力的將南宮天裔的身體扶起來,她那小小的身子,便窩進了他的胸膛之下,重新舀起鞭子,幾個利落的動作,便將南宮天裔綁在了她的背上。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舞月公主都張大了嘴,滿臉的吃驚,她竟然將南宮天裔背了起來,上官敏雖然不是嬌小類型的女子,但在高大強壯的南宮天裔面前,她無疑算是小鳥依人的。

  可是,此刻她竟憑著那副身體,將南宮天裔背在了背上,在背起來的那一刻,舞月公主明顯看到了上官敏大大的喘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料到會有這麼重。

  上官敏背著南宮天裔,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看也沒有看其他人一眼,每走一步,便能看出她的吃力。

  背上的南宮天裔依舊閉著眼,口中的呢喃依然沒有停歇,那嘴就在上官敏的耳旁,在別人聽來,是模模糊糊的,但在上官敏聽來,那卻十分清晰。

  似乎是要發泄心中的不悅,上官敏埋怨的道,“重死了,重死了!”

  話雖如此,但上官敏卻沒有將南宮天裔丟下,背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酒館,身影漸漸消失在這條大街之上。

  而酒館內,舞月公主依舊站在原地,看了看身影已經消失了的方向,心中禁不住對那奇怪的女子生出一絲敬佩,想必,那女子對南宮天裔的喜歡不少吧!

  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酒館內另外一個醉死了的人的身上,蘇琴!

  她今天就是跟蹤著蘇琴而來的,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他,鬼使神差的,她就想見到他,可是,她卻沒有料到,會看到他為那個安平侯府二小姐醉酒神傷。

  “公主,我們走吧。”一旁的侍女輕聲開口,試探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心中隱隱浮出一絲擔憂。

  舞月公主被拉回神思,眉心微皺,“可是他怎麼辦?”

  總不能就這樣讓他在這裡趴著睡一晚吧,那樣的話,便是再結實的身子,怕也會撐不住的。

  “啊?公主,你該不會是要學剛才那個人一樣,背……背……背他吧?”那侍女明顯說了好幾個‘背’字,震驚之餘,透著些微害怕,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公主的小身板兒,公主不過剛過了十五歲不多久,況且,一直以來,公主的身子就十分虛弱,她哪裡有那力氣去背一個高壯的公子啊?

  雖然這蘇琴公子,比起方才被那個怪女子背走的,要瘦弱許多,但終究也是一個男子啊!若壓在公主身上,怕都要把她們這小公主給壓趴下了。

  舞月公主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能耐的,背他?還沒上背,她就該堅持不住了吧!

  此時,舞月公主禁不住又對方才那個奇怪的女子多了幾分佩服。

  “二位姑娘不用擔心,老朽這裡有房間,可以讓二位公子暫時住上一晚,明日等到他們酒醒了之後,再走也不遲。”酒館主人開口道,方才,他也是被那個奇怪的女子,下了一跳,但老練如他,也是看出來些微的端倪的。

  “啊?真的,那就太謝謝你了。”舞月公主眼睛一亮,興奮的道,這可是解決了她的難題啊,大步走向蘇琴,忙叫著自己的侍女,“還不快些過來幫我一起扶他進房間。”

  侍女沒有絲毫怠慢,立即上前幫忙,兩個女子扶著蘇琴都顯得十分吃力,折騰了好一番,才將蘇琴給送回了房間,將他安置在床上躺下,聽著他口中的呢喃,舞月公主不由得嘟起了嘴,想起了方才那個奇怪女子說的話,自然而然的從她的口中冒了出來,“她真的有那麼好麼?讓你這般念念不忘!”

  翌日一早。

  南宮天裔在南宮府醒來,倒也納悶兒,自己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嗎?怎麼走了回來的?想不透,便索性不去想,思及寧兒幾日之後的大婚,南宮天裔的眸子斂了斂,收拾好一切,起身走出房間。

  只是,在出了房間之後,卻沒有看到平日裡的那一抹身影,微微皺眉,詢問其他的侍衛,“上官侍衛呢?”

  “上官侍衛告了假,許是受了傷,走路連雙腿都是一顫一顫的。”那侍衛沒有絲毫隱瞞,如實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將軍。

  南宮天裔眉心皺得更深了,受傷了?她怎麼會受傷?本要出府的他,卻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上官敏是西陵國的公主,可不能在他東秦國出了什麼差錯。

  當下,南宮天裔還是決定去看看上官敏到底是怎麼回事,繞過幾條迴廊,南宮天裔便到了侍衛所住的地方,在一個門外停下,敲了敲,卻沒有應答。

  “慧敏公主,聽聞你受傷了,傷勢如何?”南宮天裔隔著門扉問道,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絲毫情緒。

  上官敏躺在床上,雙腿動也動不得,心中暗道:都是因為他,喝什麼酒,醉死了,害得她背著他走了好幾條街,到了南宮府,將他安置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腿痛得不像話。

  剛剛好不容易拖著身子,下床去告了個假,一回來,她是怎麼也不願意動了。

  想她堂堂公主,西陵女皇陛下最疼愛的女兒,何曾受過如此的委屈啊!可偏偏就是那個南宮天裔……

  上官敏越想越氣,越想越心酸,大聲朝著南宮天裔吼道,“我沒事,不要你管!”

  那聲音之中,明顯帶著賭氣的成分,門外的南宮天裔一聽,以為她又在發公主的脾氣,臉色更是變了變,“別忘了你現在是本將軍的侍衛,快說,到底是怎麼了?”

  如此公式化的語氣,更是點燃了上官敏的怒氣,為什麼他能對安寧那般溫柔,就不能柔聲細語的對她呢?她又不真的是他的侍衛!

  “那好,麻煩南宮將軍派人去給我二皇姐傳個信,讓她來接我。”上官敏心裡怎麼也不是滋味兒,自己喜歡他,他就真的一點兒也感受不到麼?

  這些日子,她將自己打扮成一個侍衛,跟在他的身旁,不就是為了多看他一眼麼,不就是為了能夠多在他的面前出現,讓他眼中也有自己麼?可是,這麼久的努力,她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的,經過昨夜的事情,她是明白了,安寧在南宮天裔的心裡,誰也無法取代,便是安寧嫁人了,南宮天裔要喜歡上別的女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心中一痛,上官敏不禁羨慕起安寧來,她真是幸運,能夠讓南宮天裔這般無法忘記。

  門外的南宮天裔,自然是不知道上官敏的心中所想,聽了上官敏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好,請慧敏公主等候片刻,我這就去給二公主傳信。”

  話落,門外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

  “餵……南宮天裔……”上官敏意識到什麼,忙叫道,但外面已經沒有了應答聲,一張臉糾結在一起,她方才不過是賭氣罷了,便是心中覺得委屈,她也不想離開他的身邊,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他,哪怕是他的眼中永遠也不會有自己,她也甘之如飴。

  可是……他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她離開麼?

  想到什麼,上官敏臉色一白,是啊,一直以來,南宮天裔都希望自己離開的,現在自己終於鬆口了,他自然要抓住這一次機會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上官敏虛軟的躺在床上,身體依舊像散架了一般,雙腿更是如篩糠一樣顫抖著,此時的她,像極了一個泄了氣的球,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大聲叫著,“南宮天裔,你這笨蛋,我喜歡你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而此時的南宮天裔,已經出了南宮府,朝著行館的方向而去,相處了這麼久,他自然是知道上官敏的性子,執拗起來,是九頭牛的拉不回來的,他無法讓她開門,可她的傷若真的嚴重的話……南宮天裔眉毛緊擰著,嘆息了一口氣,怕也只有讓西陵國二公主出面了。

  想到此,南宮天裔勒緊了韁繩,加快了速度。

  二公子原來就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的事情,很快的便在整個京城傳了開來,以非常迅速的趨勢,往東秦國其他的地方傳播出去,世人是震驚的,不但沒有因為先前的隱瞞,而有半分責怪二小姐,反倒是更加佩服這個不平凡的女子。

  在百姓們的心裡,無論二公子是男是女,都是他們心目中的大恩人,與此同時,二小姐被賜封為寧郡主,賜婚給宸王殿下的事情,也隨著前一個消息,不脛而走。

  寧郡主和宸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幾乎是整個東秦國的京城都是一片普天同慶的景象,受過二公子恩惠的平民百姓,都想著用他們的方法,蘀寧郡主賀喜,如今,只要安寧一出門,到處都是圍得水泄不通。

  這讓京城府尹實在是傷透了腦筋,不得不請皇上做主,讓皇上出面,“禁止”安寧出門,以免出現騷亂。

  安寧便也聽話的不出門,日日雲王府她的閣樓上待著,偶爾皇后宣召進宮,都是蒼翟帶著她,飛檐走壁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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