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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在帝王知道他們參與弒君的情況下,還能折騰出別的計謀。

  而現在,寧王注意到他們的動作了,可為什麼……感覺那麼不妙呢。

  接下來的風暴讓這個朝野上下震驚了,

  一如韓少軍和司軒所料。

  陳家哪來那麼多硬骨頭。

  早上才派人去圍,陳府的那幾個人的表情就讓前去問話的查大人表示很沒成就感。

  陳怡湫下藥的事情提一提——他們就急吼吼的把所有罪名推到陳母身上。

  喜容的屍體往他們面前一放——伊集的妻子劉氏就被供出來了。

  全是這兩個女人自作主張,全是她們的錯。

  “不說的話,一個時辰死一個,唉,都怪那混入陳家的刺客啊。”

  也許是查大人平時的威名在外,也許是韓少軍的計策太靈,反正查大人不承認是自己表情太嚇人才導致他們全招了。

  嗯,很好,能交差了。

  那麼下一批就是韓家了。

  他們更簡單,抓就是了。

  朝野上下都因為這三件大案(弒君,金礦,刺殺皇后)而過不好年,為此加班的,為此擔心的牽連的,為此憤怒的,為此直接遭罪以及能得到好處的(下去一批職位空出來了)。

  大家都忙碌得很。

  天師府也糾結在這種混亂的時刻是否要繼續原計劃送國器入宮。

  現在入宮好像很不吉利啊!!!!

  可六十年了,正好一甲子,再不送,似乎也不吉利啊!

  一些定力淺的小天師,都忍不住回頭偷偷打小人了。

  不過外界的一輪紛紛,反而干擾不到皇宮的安寧了。

  韓少軍和文妃同時晉封貴妃。

  等年後,太后就會把鳳印交給韓少軍,讓文貴妃協理。

  這個年嘛,太后老人家辛苦一下,先幫年輕人扛過去。

  又是國器,又是尾祭,又是過年的。

  沒經驗的小年輕肯定出岔子,還不如老人家出手,你們在旁邊實習。

  有罪的人已經拿下了,宮務有人管了,皇后的病情在韓少軍時不時去“探望”後,更加穩一點了。

  但是司軒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回,連韓少軍都不知道的怎麼安慰他了。

  韓家,陳家,審著審著,最後竟然殊途同歸的審到了黎崇身上。

  別緊張,不是說黎大大有參與他們的事情。

  別的不說,弒君案就是黎大大親手辦的。怎麼可能還參與其中。

  而是說,韓家和陳家同時把黎崇算在了他們的計劃中。

  韓家:弒君成功,朝堂必然動盪,寧王依照大墨皇室祖訓,乃是最名正言順的繼位者。但是為保萬一,他們決定拉攏黎崇。

  以相位誘惑之。

  什麼?寧王不同意?怎麼會不同意呢!當皇帝啊!這是要當皇帝啊!他弟弟已經死了,他為什麼不同意?!

  陳家:若是金礦事成,必然重金厚禮先賄黎崇。若是稍有泄露,以一半酬之,求其援手。

  陳家為什麼那麼篤定黎崇會收?

  除了小看了黎崇的人品人格外,還不是因為黎大大那個想要挑戰大墨制度的夢想。

  話說這件事到底什麼時候滿朝皆之的啊!

  朕和黎崇提到這件事都含糊概括呢,你們怎麼都知道了!!!

  “彆氣了,應該是意外。”韓少軍不意外的又出現在建章宮哄人。

  “這麼巧,兩個都是意外?”

  “他們有心為惡,自然會拼命去搜刮黎大人的把柄和弱點,畢竟,黎大人手段非凡。陳家韓家都算是后妃娘家,宮中有消息,宮外有高官,而且瞿老那裡也是一條泄密的緣由。黎大人自己……”

  也不一定是個嘴牢的。

  比如說曾經和某某友人提到過自己想要為相。

  這想想有不犯法。

  人總是要有夢想嘛。

  友人也許會哈哈一笑,嘲笑黎大大不自量力,不過也稱讚黎大大才華,說兩句若在前朝必定是一代明相云云。

  兩人把酒言歡,一段美談。

  都有可能。

  “而且韓家和陳家也沒說死啊,韓家這裡原話是以高官厚祿許之。”雖然大墨沒比尚書更高的官了。

  “陳家這裡只是許以金銀。”錢是好東西。

  “愛妃不用寬慰,朕惱的是,他們這些蠹蟲,抓緊太傅不放,而且……而且……”

  而且太傅還真有點不能說的秘密讓他們咬。

  一個兩個,太傅巍然不動。

  兩個三個呢?

  四個五個呢?

  每個人都拿著自己的武器去攻擊太傅的弱點。

  太傅真的能一直把持住?

  現在行?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呢?

  司軒一點都不想自己在破壞了太傅的夢想的同時,到時候還得“大義滅親”一把。

  “看來,這個問題得真的和太傅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

  “朕怕談了,就無法挽回了。”平時那溫情脈脈的師生對話,就再也沒有了。

  “不談,恐怕陛下擔心的遲早會出現的。”

  “……來人,傳……”

  第136章 136+137

  韓少軍再一次看到了司軒面對黎崇就有拖延症的毛病。

  剛說出口要“傳”,結果……是傳膳?!

  面對愛妃詫異的目光, 司軒略尷尬的表示今日並非吉日。

  “……”有一句粗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考慮到如今自己穿著綾羅衣裙, 頭戴珠翠步搖, 這粗口還是憋著吧。

  “需要傳欽天監測算嗎?”粗口憋下去了,這嘲諷還是沒忍住。

  “咳咳, 不用,國器入宮那天留太傅下來吧。”

  嘴裡說這不用,國器入宮那天還不是欽天監和天師府聯合起來算的好日子。

  當皇帝不能那麼迷信, 你對得起穿越過來的祖宗嘛!

  內心吐槽了兩輪, 最後韓少軍還是嘆口氣, 放任小夥伴慫一次,他們也的確需要時間來考慮考慮, 這事情……該怎麼開口呢。

  時間流轉到了臘月二十日, 大墨的尾祭, 是十二月二十九。國器在今日入宮後, 要在宮內做三天法事。

  然後把國器放在祭壇上整整七天感應龍氣(天師府是這麼說的),皇帝每天都要去祭壇祈福半個時辰(司軒:大過年的還得加班)。

  不過就流程來說, 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剛開始還有后妃興致勃勃的等著看。

  結果看到的除了一群道士在念經, 還是在念經。

  連傳說中的跳大神都沒有!

  失望的宮妃們甩袖走人, 一波波的走, 直接讓場面有點尷尬。但是等人真走乾淨了, 氣氛反而肅穆嚴禁了不少,讓對這件事很認真的天師們紛紛進入狀態。

  後宮的這點點小事,前朝的大臣們是不知道的。

  迎國器入宮的儀式雖然他們也是參加的, 但是他們位置是在宮門口,代表大墨最高階層迎接一下,表示尊重就能回去了。

  被莫名其妙留下來的黎崇一邊端著喝著茶乾等,一邊悠然的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唉,此刻查兄,沈兄,齊兄都應該在酒樓舉杯暢飲了吧。

  到他這個位置的,本來就是工作多休假少,他更是有高目標的人,自然是平時自願加班加到爆肝。

  尤其是今年年尾,事情多到讓人恨不得撞牆。

  難得有這麼一天,有那麼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讓忙碌了一年的大小官員,哪怕手頭上有事的,都默契的表示今天休息吧。

  大家三五好友的,約酒樓的酒樓,越茶館的茶館。大墨官員不差錢的又喜歡清靜的想法,今日各大酒樓茶樓書室應該都“爆滿”。

  喝個小酒,吃個菜,聊聊天。時間若早,還能打馬去踏雪尋梅一番,風雅,輕鬆。

  然後在所有人惋惜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德順公公禮貌的請他留下,皇上召見。

  得,算計著皇上接下來的行程,自己能見到皇上,今天的喝酒,騎馬,賞景什麼的基本都沒他什麼事情了。

  看著建章宮熟悉的雕樑畫棟,看著手裡漂亮的天青釉窯變茶盞。

  默默的微笑著。

  【皇上,你最好有要事!!!!】

  旁邊負責伺候的宮人們全體把頭低得更低一點,沒辦法,他們覺得此刻優雅淡定喝茶的黎大人,身上散發著可怕的壓迫的氣場。

  皇上,你快來啊!!!!

  然而,皇上沒來,明貴妃來了。

  “臣參見貴妃娘娘。”

  “見過黎大人。”

  兩個人很自然的行得是平級的禮。

  就品級來說,黎崇還高韓少軍半級,不過后妃和朝臣的算法本來就有差異,兩個人也不是拘小節的人。

  非公開非正式的場合,他們這樣完全合理,沒人挑刺。

  咳咳,重點不是行禮。

  重點是,皇帝召見大臣,貴妃來見人,是不是有點……

  “皇上吩咐娘娘傳話?”

  “……”他能說,皇上最後還是慫了嗎?

  然後想起身邊的小老婆也是知道始末的,能拿得出手的,扛得住黎崇的,於是果斷的求他來問。

  韓少軍差點沒憋住用雷電掌呼上去。

  好在最近能力倒退,又為了女神耗盡全力。在運起魔力的時候,身體內那股子晦澀干竭的感覺挽救了這個悲劇。

  好吧,推己及物的來想,若是自己的親信有這樣的情況也的確是難以開口。

  他對黎崇也是很有好感的,這件橫在君臣之間的梗還是早點解決為好。

  有他這個中間人傳話,也許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畢竟,他不是司軒,不是黎崇教導長大並且效忠的君王。

  黎崇不需要對后妃效忠,沈靜姝這個身份,在他看來,是徒弟的老婆,是忘年交的孫女。

  韓少軍對於黎崇而言,反而是一個單純的後輩。最多算是個性別特殊點的,有能耐的後輩。

  黎崇對司軒端著敬著的某些話,也許在韓少軍這邊就漏出來了。

  “皇上稍後就到,他那裡還有點祭文和步驟要走,這回是妾自作主張,有些東西,務必請尚書大人在面見君王前,先看看。別誤會了皇上。”

  后妃瞞著皇帝面見外臣,這件事到哪兒都有點不太合理。

  可眼前這個不是普通的后妃啊。考慮到後宮如今的情況,她差不多是就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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