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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沈青白又斷斷續續地咳起來,這是有夠奇怪的,最近連這煙似乎也嗆了起來,他的菸癮也消散了很多的感覺——莫非是他終於要擺脫煙糙這個陰影了?

  其實真相是——以前的辦公室那是只有沈青白一人的,一個人抽菸那也沒人知道,可是現在中間雖然隔了兩層玻璃,但事實上這玩意兒就是透明的啊!他沒興趣在別人面前過多地暴露自己,吸菸也是如此。

  將菸頭摁滅,沈青白揉揉眉心,諸事不順!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沈青白伸手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姜河星。

  自從知道了姜毒舌就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之後沈青白就很少稱這傢伙姜毒舌了,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也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名字太無厘頭,不適合姜河星這樣丰神俊朗的俊傑人物吧?

  他沈青白,現在快低到泥土裡去了。

  他打電話來幹什麼?

  “幹什麼?”一接起電話,沈青白就不客氣地開問了。

  電話那頭的姜河星也不廢話,很利落地甩了一句:“學校後面的酒吧見,出來喝一杯?”

  學校後面的酒吧?

  沈青白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那邊沉默了一陣,然後沈青白才聽到姜河星平靜的聲音,“那麼出名的酒吧,是附四的人都知道吧?來不來?”

  是麼?姜河星在說謊啊。

  不過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對他為什麼知道這個酒吧實在是不怎麼感興趣,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啊?

  姜河星估計也是有的吧?

  只是他找他出去喝酒?

  沈青白的臉上掛著一抹高深的笑,“好啊,什麼時候?”

  “現在有問題麼?”姜河星那邊可看不到他臉上的笑容,不然可就要再大呼一聲“妖孽”了。

  “拜託,你那個職業很自由,本人現在還是上班制的。”

  上次見過面之後,他們兩個交換了手機號碼,只是這之前姜河星一直沒聯繫過他,他自然也沒什麼事情可以聯繫姜河星,今天姜河星突然打電話來找他出去喝酒,還是在他們一起讀的高中背後那個臭名昭著的酒吧……說實話,沈青白倒是沒什麼問題,怕的就是姜河星受不了,他別是心血來cháo要熱血一番才叫他去的,否則沈青白可不敢保證自己的耐心用盡終於將姜河星這已經黑化了的BOSS掐死在那酒吧裡頭!

  “你去還是不去?”

  這一下,姜河星那邊的口氣就有些威脅的意味兒了。

  沈青白知他是開玩笑,假惺惺地把聲音弄扭曲了,“喲~我好害怕,你那麼凶幹什麼~”

  成功地聽到了那邊什麼東西撞到地板上的聲音,沈青白靜靜地微笑了,然後溫文爾雅地道:“那麼我們就約定了,我馬上去請假,你知道我不喜歡等人的,回頭再見。”

  然後果斷在姜河星發飆之前把電話掛掉。

  沈青白的心情指數忽然就上揚了幾個百分點,看一眼屏幕已經黑下來的筆記本電腦,他的手指在手機寬大炫麗的屏幕上滑過,然後轉了一圈兒,壓上電腦,轉身出去準備請假。

  所以啊——沈青白沈渣渣,你這輩子也別想領到全勤獎了!

  ☆、2323、太子爺沈青白(上)

  附四是京城一所很有名的中學,在這兒讀書基本就能夠保證直升入某個京城的高等學府,那是幾乎每個天朝學子都在夢裡想過的地方。

  沈青白和姜河星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只不過大學的時候姜河星並沒有選擇直升,而是去了京城另一所大學,也算是與沈青白道不同了。

  他們倆是小時候的玩伴不假,兩家有世交也不假,但這二人間曾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不對盤也不假。

  沈老爺子曾戲語,那就是活脫脫的兩個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才這麼不對付。

  對此,沈青白嗤之以鼻,誰會跟這傢伙上輩子有關係?老爺子定是年紀大了也開始學別人說胡話了。

  附四占地面積極廣,學校後門出去往右走上白來米就有個酒吧,叫做“破斧”,沈青白早先的時候暗自揣測過著酒吧老闆得是愛哈利波特愛得多深沉才能起這樣的名字啊!

  破斧這塊地兒,其實一直不乾淨,酒吧本不該出現在附四五百米範圍以內的,不過這家後台硬,也沒人敢說什麼,它在附四據說也是多年的老酒吧了,至少沈青白在附四混著的時候就天天往這裡頭鑽。

  之前也說了,這兒不乾淨。

  附四的條件很好,所以權貴子弟也多,都是一個勁兒地往裡頭鑽,想要鍍一層金回去。姜河星和沈青白也是這鍍金大軍中的兩個,可和姜河星這種正經的**不一樣,沈青白那時候活脫脫的一個二世祖,沒事兒就往混亂的地方跑,沈高遠常氣得說不出話來,據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沈青白一個月進了三次醫院,也不知是做了什麼事兒才惹怒了沈高遠,被家法訓成這樣。

  不過自從沈老爺子去世以後,沈青白似乎也算是改邪歸正了,上了大學以後來破斧也不方便,家裡出了事兒之後,沈青白其實才算是真正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如今沈青白已經離校有七年多,再開車來到這兒的時候心裡卻很有一種複雜感受。

  沈青白不是念舊的人,他一向喜歡向前看和向錢看,按理說就算看到什麼舊物也難有異常的心緒波動,不過破斧很明顯是一個例外,也許沈青白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地方。

  他把車停在學校後門的路旁,上鎖,然後沈青白沿著路靠著邊慢慢地向前走著。

  門裡陸續有學生出來,或單獨或三五成群,沈青白回頭望了一眼,不知為什麼笑了笑,又繼續往前走,前面路口,破斧的樣子似乎還和當年一樣。

  沈青白在那門口站了很久,一直盯著酒吧旁邊那塊兒牌子。

  直到在裡面等他又恰好看到他來的姜河星走出來,他才收回視線,調笑一般地道:“怎麼這會你也進這種地方?莫不是我們附四當年的第一才子姜河星姜大少也準備一條道兒走到黑?我身為你偉大的前任,不得不給你個忠告,姜河星,你TMD壓根兒不適合這條路呀!”

  姜河星原本想說的話給他這一句堵回肚子裡,鬱悶地掃了沈青白一眼,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裡面拖,“要插科打諢也別站門口,你以為是白天就沒人認得出你了麼?”

  姜河星正這樣說著,裡面一個服務生正好往外走,見到沈青白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招呼人。

  沈青白也沒在意,他只是看著姜河星,朝天翻個白眼,他有些煩躁地甩開他的手,“我說姜河星,你到底什麼事兒?”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吧檯右邊的陰暗處,沈青白掙脫出去之後,姜河星就在原地站著,握了握方才還抓著沈青白手臂的手掌,表情十分鎮定,只是聲音很奇怪,“沈青白,你變得太多了。”

  變得太多?

  他是在說本世紀最好笑的冷笑話麼?

  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下來,破斧酒吧的格局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是有改變的,沈青白已經找不到當年熟悉的那個座位了。他突然覺得這一趟他來錯了,還有姜河星,是腦抽了麼?

  “變得太多又怎樣?還是說你想我和以前一樣?以前的沈青白又是什麼樣?”

  他是在曲解他的意思!

  姜河星又怎麼不明白沈青白話裡頭的意思?只是沈青白此時這種對他抗拒到極點的態度著實讓他又惱又恨。當即,他就有些奇怪地出離憤怒了,“沈青白,別人看不出,我還不知道麼?這裡就這麼讓你抗拒嗎?!當年的是我也聽老爺子說過——”

  “你知道什麼?”

  姜河星的話戛然而止了——在沈青白那淡淡的反問之後。

  他問,你知道什麼?

  他知道得很多,可是能說麼?他說了,沈青白又怎麼看他?再說了,就算他說了沈青白會相信當年的那些事兒麼?

  不,都不會。

  沈青白今天第二次抽出煙來,卻發現沒有打火機,滿身摸了半天,依舊沒有,他只好把那支煙放在手心裡看著,他沒有聽到姜河星再說話,於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姜河星先在他對面坐下。沈青白那捲翹的頭髮隨著動作往後滑,光滑細白的脖頸露了一小段出來,微凸的喉結映著暗光,有一種難言的撩人心神的味道。

  姜河星恍然明白了什麼,這樣的沈青白,他從未見過,那麼——是剛才的哪句話讓他突然有了這樣戒備的姿態麼?

  哪句話,觸碰到了沈青白為數不多的底線?

  “你知道什麼?”

  淡淡的疑問的口氣,姜河星卻只聽出了陳述的味道,沈青白不是在問他,而是在諷刺他什麼也不知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又如何?”

  沈青白笑了,懶懶地倚在沙發里,五指略略張開壓在額頭上,“算了,你說說找我幹什麼吧?”

  姜河星心裡有些難受,他寧願他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也不願被他轉移了話題,可是現在這個話題不得不轉。他一聲現代貴族的派頭,氣質雅然,在這即使是白天也依舊顯得昏暗混亂的酒吧里的確如沈青白所說的那樣不合適和格格不入。“你在盛大的事兒又鬧大了?”

  用了一個“又”字,真不知該說他說無心呢還是有意呢?

  沈青白招收讓服務生過來,端了杯血腥瑪麗,姜河星只要了杯讀書很低的清酒,他怕醉——這讓沈青白想起另一個人來,於是他沉默了一會兒。

  沈青白甩了甩手腕,晃動著酒杯里顏色艷麗的酒液,才道:“什麼鬧大不鬧大的,都是不值得太在意的吧?”

  “真的不在意嗎?”姜河星的手指放在杯沿上,輕輕滑動,就如同他此刻心底悄悄流淌的感情,他的目光依舊如同清澈的湖水,清晰地映she出了沈青白此時的偽裝,“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在某些方面很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我嗎?”沈青白喝了一小口,然後頓下來,辛辣中帶著清苦的味道首先衝進了口腔,他臉色不變,表情就跟英國人談論天氣一樣稀鬆平常,“我不是一向謊話連篇口是心非嗎?柳葉現在在混出版界,你對那塊兒比較熟吧?她最近怎麼樣?你一定是有什麼內線消息才來找我的吧?”

  深深看了一眼這漫不經心的男人,姜河星內心有些苦澀,又有些掙扎,嘴上卻說:“她混不混出版界原也不重要,但她是陳訊的老婆,三年前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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