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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祁連看到斯諾登的名字忽然之間變暗了,便知道他是下線了。

  信仰是什麼呢?

  他的信仰,大約是自由吧。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想起來卻讓人覺得隱隱作痛之餘還盪氣迴腸的東西……

  犧牲?一點犧牲算得了什麼?

  大戲,才剛剛鳴鑼開場呢。

  方祁連對著整個電腦檢查了一遍,來了全盤格式化,在房間裡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這個鬧劇一般的COG,終於是要結束的。

  ☆、第六十六章男神與過年(一)

  第六十六章男神與過新年(一)

  氣溫一天天地降下來,從秋走到冬,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很快帝都就迎來了冬天裡的最大的一場雪。

  廣場上的雪堆了厚厚的一層,掃雪的工人連夜清掃,凌晨三點都已經是人山人海,廣場上的升旗,一向都是如此。

  曾經有導遊這樣說,要想在廣場看升旗,必須具備兩個條件:姚明的身高,劉翔的速度!

  方祁連也擠在人群里,只是卻不著急,整個總參的人都在這兒,特洛伊的牲口們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總參的這幫人,對升旗儀式總是有種偏執的熱愛。

  這裡的人大多是軍隊裡的編制,是那種看到國旗就能熱淚盈眶的人。每一次的升國旗,總是要攛掇著一起來,久而久之,方祁連也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了。

  有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扒拉著指頭算算,方祁連也在這裡待了很久了,從二零一二的八月底,到二零一三的二月。

  天上還飄著雪花,方祁連穿得厚厚的,脖子上纏著長長的方格子圖案的圍巾,看上去很是閒適。

  距離升旗儀式開始還早得很。

  只不過這是舊年的最後一個升旗儀式,所以格外地熱鬧。

  廣場上喧囂的都是人聲,有燈光過來,擠擠挨挨都是人影,方祁連只是站著,也不跟他們去鬧。

  有來旅遊的抱著自家的孩子舉得高高地讓人拍照,方祁連不想擋住別人,只好往後面退,這一退剛好退到衛子璋的身邊去。

  衛子璋側頭看他,亮黑的眼珠轉了轉,看著他兩頰,“現在恨冷吧。”

  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方祁連翻個白眼,“帝都這凌晨四點,你說多冷?”

  最怕冷的就是方祁連了,一群人里只有他把自己裹得跟只狗熊似的。

  “很快就要新年了。”衛子璋都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總參下半年的事情其實不太多,自從那次COG之後,網絡上真是消停得很,美國那邊一個勁兒地叫囂,天朝外交部推太極的功夫那是祖傳的,任你美國怎麼說,我大天朝巍然不動,清風那個拂山崗啊,別提多淡定了。

  其實髒水被潑得多了,天朝早就淡定了。

  老祖宗傳下來的的太極功夫,這玩意兒,千萬不能荒廢啊,時不時地就要吧美國逮出來操練操練。

  不過二零一三已經到了,雖然舊曆的新年還徘徊不肯到來,可是很多事情已經可以預見。

  方祁連之前都沒有想到過,美國稜鏡項目的覆蓋面會如此之廣,幾乎遍布全球,不止是網絡通信,甚至是通話信息都有人隨時監聽,美國成為了全球的偷窺者,以一個霸主的身份行這偷雞摸狗之事還要標榜自己正義,方祁連不曾見過這麼無恥的國家。

  最近幾個月戰果豐厚,方祁連這邊了解到的信息很多,比如光照派、黑帽子、維基揭秘,都有準備進來插一腳的感覺,而且方祁連曾經試探過阿桑奇,阿桑奇口風很緊,不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援軍大大地有。

  現在整個稜鏡計劃的曝光幾乎已經提上了日程,幾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了,斯諾登那邊的逃離計劃做了一套又一套,還在緊鑼密鼓的修改之中。

  黑帽子的背後是紅盾,紅盾對方祁連來說,其實只意味著洛絕頂。如果黑帽子真的支持斯諾登,也就意味著洛絕頂跟他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這戲劇化的轉變幾乎要讓方祁連撓牆。

  原本以為跟洛絕頂會站在對立面,可是在面對稜鏡的時候,原本的仇家對手都要站在一起。

  也許,如果衛子璋知道了,那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吧?

  其實之前方祁連懷疑斯諾登本來就是間諜,可是後來他知道斯諾登是個很睿智的傢伙,就算他是,也不會表現得很明顯,反正大國之間的博弈,方祁連是看不懂的。

  AK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獄中,Error現在據說已經被引渡到了英國——別問方祁連一個摩薩德的特工憑什麼被引渡到英國,他也不明白。

  美國佬估計是被餵了迷魂湯了,連多年的中東小夥伴以色列的面子都不給,反而把Error交給英國,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當年超級黑客加里·麥金農就是英國人,可是美國卻強壓英國將其引渡到美國受審,要蹲十年的大獄。

  方祁連不清楚現在這個老傢伙是真的在監獄裡蹲著,還是已經在給美國政府做事,反正如今的黑客界,活躍在表面上的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一批了。

  一月份的時候,斯諾登說他聯繫到了一個紀錄片的導演,方祁連還當他是要給自己拍傳記呢,不過後來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通過這個人開始接觸報刊雜誌的各種內情,他在為自己尋找合適的爆料對象。

  天色漸漸地明亮起來,看到衛子璋站在寒風裡,穿得有些單薄,方祁連有些無奈,將那常常的圍巾分給他一半,“要風度,不要溫度。”

  衛子璋的手指觸摸著那還帶著方祁連體溫的圍巾,純棉的質料摸上去很是舒服,纏在脖子上也很溫暖。

  “我這人,向來是沒什麼風度,至於溫度,有你給就好。”

  這樣曖昧的話……

  方祁連有些無奈,他直到現在還沒給衛子璋答覆,衛子璋也不追問,他開始變得耐心起來,甚至變得很細心,其實很多時候他的舉動並不帶有什麼目的,可是因為兩個人之間已經把話說開了,平時沒注意到的細節就會全部撲上來,將他們推向未知的地方。

  就像是現在這樣。

  過了最開始那些尷尬的時候,後面的相處就變得自然起來。

  自然的曖昧。

  隆冬里,朝陽起來的時間偏晚,升旗儀式是以日出時間來定的。

  天開始亮,在太陽開始冒出地平線的時候,那紅色的五星紅字緩緩地上升,整個廣場都籠罩在激昂的樂聲之中。

  全場肅靜。

  每個人的目光都是如此專注,不管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方祁連忽然覺得很溫暖,習慣了跟總參這幫人呆在一起,現在站在這群熱血沸騰的人中間,他竟然都覺得自己渾身都燒起來了。

  儀式結束,方祁連覺得自己腿都麻了。

  人cháo開始散去,有的繼續晨練,有的準備回家吃飯,有的卻已經準備去上班。

  遠方的陽光,落在殘雪上,一片晶瑩剔透。

  他跟衛子璋走在人群最後,其實總參那幫人都是心思通透的,秦啟看得出衛子璋是什麼心思,別人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們只是感嘆衛子璋追夫之路太過漫長,這都快成柏拉圖了。不過沒人有歧視的眼光,衛子璋是九州,那技術早就征服了所有人,方祁連的技術也不差,所有人知道他還隱藏著實力,可光是表露出來的那些,比之九州也是不弱半分。這樣的兩個人,別人是沒資格去非議什麼的。

  衛子璋跟他被一條格子圍巾拴起來,並肩走著。

  方祁連轉頭問他:“你不覺得咱倆很傻氣?”

  “很傻氣,可是我很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衛子璋喜歡說真話。

  方祁連埋頭,又仰頭,幾片快要消融的雪花落在他的髮際,眼看著就要染濕他的頭髮。

  衛子璋伸出手去幫他捉掉,只是那雪花剛剛碰到他的手指就已經化開了,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點濕痕。

  “溫度太高,化了。”方祁連笑了一聲。

  衛子璋收回自己的手指,卻勾起唇看著他,“溫度太高,你會化嗎?”

  以往遇到這種問題,方祁連一向是直接迴避不答,這一次他卻說:“會的。”

  “不明白你在想什麼。”衛子璋雖然很高興,可還是覺得摸不透方祁連。

  走在人群的最後,他突然之間停住腳步。

  因為一條圍巾串了兩個人,所以方祁連沒注意到,冷不防被他扯了一下,腳下又都是濕滑的雪面,差點就滑到了,還好衛子璋伸手扶了他一把,然而悲劇總是發生得特別迅速。

  扶了他一把的衛子璋自己也站立不穩,直接向前倒去,倒下的時候倒是秉承著生死患難的交情直接將方祁連也壓下去,兩人摔作一團。

  幸好衛子璋及時用自己的手墊住了方祁連的後腦勺,不然這一摔下去說不定天才的方教主就直接摔成了個弱智,那才真的是嗚呼哀哉!

  方祁連慶幸自己穿得多,齜牙咧嘴道:“以後再借圍巾給你我就是傻逼。”

  “你現在已經是傻逼了。”衛子璋毫不客氣地回敬。

  “你還不快起來——”咬牙切齒,方祁連惡狠狠地瞪著他。

  衛子璋眼底划過一道暗光,戲謔道:“圍巾還纏著,你準備怎麼讓我起來?”

  “那就取下來啊!”方祁連終於暴走了。

  他手下按著的,是冷冰冰的硬地,似乎還結著冰凌子,就算穿得多也擋不住寒氣入侵,他現在只想快點站起來,可是衛子璋老沉老沉地,壓著他起不來身。

  衛子璋不急不緩,慢慢地伸手去解方祁連脖子上的圍巾,惹得方祁連瞪他:“你不知道解你自己的圍巾嗎?”

  “我冷啊。”衛子璋理所當然。

  方祁連相信,自己現在要是有一盆狗血,肯定直接給他淋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衛子璋磨磨蹭蹭的解開了圍巾,把方祁連從地上拉起來,方祁連那嘴唇都凍青了,他哆嗦著往自己手上呵氣,聲音都有些發顫:“衛子璋,你他娘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衛子璋一個人把圍巾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理會他,偶爾撩撥撩撥有利於感情升溫,權當打是親罵是愛了。

  對於衛子璋暗地裡的無恥,方祁連心裡顯然準備不足,他甚至沒有想到衛子璋是什麼想法,一把拽住圍巾一頭,磨著牙道:“你給不給?”

  衛子璋被他扯得走不動路,只好停下腳步,“你輕點兒,勒死我了。”

  “勒死你個禍害國家得少浪費多少糧食啊!”毒舌方祁連模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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