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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鳥那三人組都出去念高中了,紫吳學習最差,整日研究些旁門左道,偶爾還會寫些狗血小說欺騙純情少女眼淚;綾女學習第二差,成績奇爛,卻混了個學生會會長職務,在學校里大放光彩,帶領一干學生會手下與教導主任PK。蓄長發,穿女裙;波鳥是三人中唯一成績好的,職務是狗和蛇的保姆,專職收拾爛攤子。
慊人敢肯定,如果不是有波鳥扛著,那倆死貨的‘真實身份’ 早不知被人發現多少次了。
波鳥去上學了,慊人的貼身小廝換成了雞附身者糙摩紅野。
這少年能幹啊,積極主動,樂觀向上!
慊人對雞挺滿意,可對猴子卻是非常不滿意的。
又吵又娘,忍無可忍,後來被他丟去寄宿學校接受勞動改造了……
“哎……”慊人摘下防輻she眼鏡,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豬的附身者算是比較老實的孩子了,他見過一次那個小女孩。
可誰能想到,這孩子卻是個……雙重性格?!
第二重性格他見過一次,是在籍真家裡,那女孩海扁阿夾的時候,場面是相當壯觀了,血星星飛的到處滿是。
“慊人,今天的作業。”
一身清新色彩的和服裝,發尾微微翹起,紫眸中洋溢著歡樂,由希快步跑進了屋內,雙手呈上懷中的作業本子。
和服是經過特殊改良製成,輕便靈巧,走跑隨意。
木屐也是慊人找師傅特製而出,材質好,穿上舒服不咯腳。
“又不穿襪子。”鞋舒服就導致這小老鼠已經忘記了兩指襪的存在。
“啊……呵呵……我不是故意的。”由希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今年冬天不冷,即使光著腳穿鞋也不會覺得很涼。
發現小老鼠的笑容很深,慊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有些奇怪的抬頭一問,“你是不是又把阿夾打了?”
“咦?慊人你不是在辦公嗎?”由希瞪大雙眼,這也太神奇了,他的確是剛揍完貓,可慊人怎麼發現的?
“說吧……又砸了籍真家多少東西?”養老鼠難養,非常難!
這小子前腳破壞完,後腳糙摩籍真就會拿著帳單和阿夾的驗傷報告跑來訴苦求公費報銷。
糙摩由希絕對是個十足的破壞狂,除了功課,其他方面是絕對的廢柴。
進廚房——他能在三分鐘之內燒了方圓五百米。
進臥室——他能用三分鐘拆了你家床。
摺紙——不會。
包書皮——不會。
劃火柴——不會。
……
“呵呵,其實沒有多少,大概也就……”由希小指頭比劃了一下七,慊人頓時臉色一黑,七個古董花瓶,本家在這麼折騰下去,進貨部門會吃不消的。
“快把襪子穿上,蹲牆角去反省十分鐘。”
“十分鐘……好多……”由希嘟起小嘴,有些不願的在原地磨蹭。
才七個花瓶,他真的有手下留情了,沒把那隻貓打殘。
“那……五分。”
“五分……呀……五分……呀……”小老鼠可憐巴巴的皺著小臉。
“行了行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我眼前礙事。”慊人板著臉,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耶……慊人最好了!”由希興奮的朝他撲了過去,對準臉頰輕輕的‘啵’了一口。
某黑臉的人立刻偷偷勾起了嘴角,望著那撒丫子跑出去的小老鼠背影,搖頭浮起一絲淺笑。
這孩子,又忘記穿襪子了。
雖然心裡這樣埋怨,可慊人卻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
他院子裡鋪滿了罕見的暖玉,能感覺到冷就怪了!
慊人冤大頭繼續刻苦批閱文件,當糙摩籍真找上門求損失費的時候,慊人連想也沒想,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撥款批准。
“慊人,你不能再這樣慣著由希了!”籍真一臉心痛,他家三天兩頭就遭災,全都是這人放縱下的結果。
“你又不是不清楚,這倆孩子從小就一直這樣的。”跟他無關,他只是寵著小老鼠,並沒有溺愛和嬌慣。
“還沒有?天,你養的老鼠已經要作翻天了,昨天和紅葉一起,差點拆了糙摩家最大的廚房!”要不是大廚們發現的及時,昨天本家人就要集體斷糧了。
“啊,小孩子喜歡玩,這個可以理解。”慊人放下筆,托腮尋思著。前幾天這小孩吵著要給自己燉湯喝,難道不是說著玩玩?
“你……”籍真氣節,哪有這樣的人。“跟你說不清楚,我要去找凌人給阿夾治傷!”
“慢走不送。”慊人懶懶的揮了揮手,攏好衣衫,慢慢的站起身。
舞衣
“由希由希,快來看,好美的!”紅葉獻寶似的捧著淡粉色的流蘇跳舞服,一路小跑著,轉眼就衝到了由希面前。
“這個是……哪裡來的?”眼見小紅葉步子不穩要摔倒,由希立刻伸手接住被甩飛出去的舞衣。
結果兔子由於慣性摔了個狗啃地,可衣服卻被老鼠完好的抱在懷裡。
只因紅葉在倒下前說了一句話‘慊人派手下送來的’。
所以他選擇了接住衣服,無視了紅葉。
“好痛,嗚嗚嗚……由希好壞!”紅葉不幹了,趴在走廊地板上不斷打滾。
“好了好了,地上涼,快起來!”由希把舞衣放下,拉起撒嬌中的小兔子,有些遲疑,又有些試探的問道,“來人除了送衣服,還說些什麼了?”
“哇,由希好狠心,只關心衣服,都不關心我嗎?”小兔子眼淚汪汪,抱著由希胳膊就不放了。
嗚嗚嗚,屁股很痛啦,可由希眼神卻一直盯著那舞衣,一點也不關心他。
好吧好吧,他承認那衣服的確好美,裙擺長長,花穗清透。雖然是粉紅色,款式卻更偏為中性,不會過於女氣,也沒有太多陽剛之感。
“別哭了,快說說,慊人有派人來留話嗎?”由希拍飛了紅葉亂摸的爪子,急切的問著。
“好嘛好嘛,是有啦……你急什麼,慊人就說,明天讓你準備準備,早上八點去書房找他,喂喂……由希,別跑啊,我還沒說完呢!”
由希不理會身後紅葉的呼喊,抱起衣服從走廊飛馳而過。
小兔子在原地急得亂蹦,跳來跳去,嘴中泛著嘀咕,“跑什麼呀,又沒人和你搶衣服,由希也真是的,每次提到慊人跑的比兔子都快!”
等等,跑得比兔子都快……兔子……
紅葉指著自己鼻子,嗷嗷,自己不就是兔子嗎!
由希一路狂奔到慊人的書房門口,此時慊人正在裡面批改文件。
瞧瞧這該有多苦逼,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埋在文件堆里,他才十歲,居然就開始了如此枯燥乏味的老頭子般生活!
慊人哀嘆,家主真的不好當。
也不知道那小老鼠到底什麼時候能獨當一面,孩子才六歲,明知道這事不能心急,可心裡卻總是忍不住惦記那任務。
還記得兩年前……糙摩家湖畔……咳咳,糙摩家房間內的慊人和由希對峙。
那天後來的事情至今無人知曉,只是從那天以後,由希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努力去面對每一件事情,不退縮,不哭泣。
慊人也在試著當好一個‘依舊不稱職’的爹地。
他努力用一顆平和又淡定的心去寵著小老鼠,教導他做‘鼠’的道理,教會他更多知識和經驗……
他們是一對奇怪的‘偽父子’,兩人相伴的身影成為了冰冷本家內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水沒有了。”慊人發現茶杯內空空,正準備喚人來添水加茶包。
猛地抬頭,發現了站在門口抱著新舞衣不斷徘徊的小老鼠。
他走來走去,卻遲遲不肯進入書房。
“由希?”慊人試探著叫了一聲。
“啊??啊!”精緻的小臉蛋粉嘟嘟,走神被慊人給發現了。
“過來。”招了招手,慊人彎起嘴角,把小老鼠召到了自己身前。
“啊,噢。”臉色又粉上了幾分,由希的小臉基本可以與懷中的衣服顏色媲美了。
邁著小步子磨磨蹭蹭,由希有些不安的抬起頭,對上慊人笑意十足的視線,忐忑道,“慊人,這套舞衣……是給我的嗎?”
“喜歡嗎?”沒有回答,反而回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