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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嘛……”我撓了撓頭,快速想了個藉口,“我們這不是五年沒見了,不知道你專業領域有沒有更變。”

  “那你說付雨笙以前的專業領域是什麼?”

  我瞟了眼話多的徐致,尷尬地咳了兩聲,本以為可以就此轉移話題,沒想多年不見那三位便是打定主意發難於我,全都一本正經地瞧著我等著我的下文,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脫。想了想,說:“撩妹。”

  下一秒就見那對情侶憋不住笑出聲,瞧那動靜,絕對是憋得久了。

  我已無顏去看付雨笙,只聽徐致笑著說:“走吧,男神和妹,我們四個很久沒單獨聚在一起了。”

  此時此刻,即便我看不見自己的臉,但仍能確保自己的臉已紅透。似乎凡事只要有關付雨笙,我總容易慌神。我越想越不順心,跟在徐致身後,悶聲給了他一腳。

  徐致嗷嗷叫,要求付雨笙替他報仇懲惡揚善。老付還是我熟悉的老付,她轉過身,對我說了句,“踹得漂亮。”

  我和她一個對眼,都呆了呆。她轉回頭,我只能看見她漸紅的耳朵。

  徐致提議回母校看看,我們都沒什麼意見,便去了。付雨笙一路上都走得很快,一直在最前面,我本是在最後,徐致和遲右插在中間。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悄悄落在我身後,給我和付雨笙騰了個空間。

  我在她身後跟了一段,聽見徐致和遲右小聲給我鼓勁。

  “雲深,去啊,大好機會啊。”

  “就是,溫雲深上啊。”

  我點點頭,深呼吸幾口,小跑追上付雨笙,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你走慢點。”

  付雨笙掙開我,也沒說話,只放慢步速。

  我低著頭對著地板擠出個笑臉,很快又垮了下去。我隨口說:“很久沒回去看看了。”

  “就快到了。”付雨笙應我。

  “誒,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我還沒說完。”我見付雨笙心情好了點,並且沒有要再開口的跡象,接著說,“以前不是每天早上都需要跑操麼?高一的時候,我們老師管得不嚴,我每次跑操時總是會落在隊伍後面,跟好朋友幾個聊天。後面認識你了,就只想跟你聊了,可你每次總跑得很快,也不愛講話,有時候還會讓我閉嘴。”

  付雨笙說:“所以你打算把你撞樹上的事,怪在我頭上?”

  我摸了摸鼻子,被逼無奈回憶起出糗那天。

  學校操場邊上種了一圈樹,漲勢甚好枝繁葉茂,我是很喜歡綠植的人,跑操時付雨笙不與我聊天,我無聊便會瞧著樹看,好讓目光有個寄託點,難免就有迷糊的時刻。那次我前一天晚上熬到半夜才睡,跑操時困得很,大腦基本處於癱瘓狀態,盯著樹看久了,就往樹那跑去。

  於是有了一出撞樹事件。慶幸的是,我當時是慢跑。

  “這也到沒有,不過你要肯承擔責任也行,誰讓你不跟我聊天。”我說。

  “我是為了你好,跑步少張嘴。”

  “嘁。”

  “你要是不願意,我以後就不為你好了。”

  我習慣性回懟,“哼,還好意思威脅我,你就為我好過這一回吧?”

  付雨笙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顯然一副“你傻我不跟你計較”的神情。

  “你心情是不是好點了?”我問。

  付雨笙沉默了一會,“嗯”了聲。

  第17章 第十七章

  “剛剛為什麼心情不好?”

  付雨笙自顧自地走進校園,朝四周看去,過了會才像是忙裡偷閒般,回答我:“沒有為什麼。”而語氣並不好。

  我聳聳肩,也不糾結於此,以付雨笙的本事只要她不直說,我永遠猜不出來我到底哪惹她生氣了,只是心情還是或多或少受了影響。

  我隨著她走,一路看學校這幾年的變化,思緒又不斷涌回當年。比如學校大門前原本沒有這片花圃,花圃之後也不應該是LED板,而是一堵類似於屏風的牆,焊有“xx中學歡迎您”幾個大字,五年前我們就是在那拍的畢業照。比如教學樓翻新了,以前我和付雨笙吐槽過的教學樓詭異的屎黃色,如今已經重新刷漆換成少女的粉色了。

  “真懷念啊。”我碰了碰付雨笙,“一晃五年過去了,你有沒有很感慨?”

  “沒有。”

  我眯了眯眼,不高興地抿著唇,打心底服了這位話題終結者。

  “快給我拍照!”

  假期里學校人少,徐致地這一喊聲顯得尤為響亮。我尋聲看去,正巧看見徐致站在一棵小樹前,跺腳甩胳膊喊遲右名字撒嬌的一幕。

  ……真是致命一擊啊,我和付雨笙不知道何時才會有這樣的狀態。

  我苦笑著轉回頭,發現付雨笙也在看徐致那處,便道:“那棵樹居然已經比徐致高了,明明我們畢業時才剛種下的。”

  “時間過得很快。”

  “是。”我頓了頓,“我好想回到過去。”

  “蠢。”付雨笙吐出這一個字。

  我哼哼兩聲,沒再理她。

  徐致和遲右追上來,問我們要不要到教學樓里看一看。付雨笙點頭,我沒什麼意見,便跟著他們走進教學樓里,在一樓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高三一班,學校排班布局還是沒變,高三在最低樓,高一在最高樓,從高三最末班開始按順序從下往上排。

  遲右站在班門口,說:“老付,鑰匙給我。”

  “什麼鑰匙?”付雨笙問。

  “你別是傻了,都畢業了我們哪來的班級鑰匙?”徐致罵到。

  遲右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嘆了口氣,“時過境遷啊這就是,以前只要有老付在,進高三一班就是分分鐘的事。”

  徐致輕笑了聲,臉緊湊窗戶玻璃不知道在看什麼,待遲右好奇地想一起湊近時,只聽徐致說:“現在想進也是分分鐘的事,這個窗戶沒關。”語氣中是不可忽視的雀躍。

  這一屆的高三一班還是有我們當年的壞習慣——總忘記關窗戶。於是徐致滿臉地驚喜,提議道:“我們不如翻窗進去看看怎麼樣?”

  遲右按住躍躍欲試的徐致,“算了吧,高三的教室多寶貴啊,我們翻進去八成會被保安當成要偷書的賊給趕出去,到時候我還要陪你一起丟人。”

  徐致不滿地哼哼,“和我一起丟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前還和我一起翻牆逃課,被主任逮到國旗下,全校同學面前罵的時候,你都沒嫌丟人呢?”

  話是這麼說,但徐致還是停下開窗的動作 把窗戶重新關上了。

  遲右笑了笑,“人到手後和沒到手時總歸是不一樣的。”

  徐致特別大聲地說:“切!”

  我無視這倆人的打情罵俏,站在窗口望了望,裡面的布局還是向從前一樣,甚至某一組第二桌桌面上的東西都和我當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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