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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月前,為官九十年依舊是兵部負責和工部溝通發放物資的六品侍郎的秦韻,在一個夜晚,聽見了皇宮的動靜,便毫不猶豫地衝進了皇宮去“護駕”。

  可是,她看到了,數千護衛中那一道身影。

  長髮及腰,眉清目秀,尤其是那眉眼,和每年都要去祭祀的祖殿中的歷代先皇,一般無二。

  “逆賊!爾等的伎倆我都清楚了,害死先皇,挑唆七王奪位,殘害皇族,戕害忠臣!尤其是你!姓周的,你敢說這假皇帝不是你那正室夫人所生的第三女!”那呵斥的聲音讓秦韻愣在了那裡。

  “大膽狂徒,你是何人!敢如此污衊於朕!朕乃是天炎皇族之後,先皇唯一的皇嗣,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詆毀朕!”身穿天狼袍的“穆長歌”被護衛守在中間,厲聲道。

  “我是大膽狂徒?你才是!是不是這皇位讓你坐了三十年,你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你們沒料到吧!我沒死!穆長歌這名字不屬於你,這天炎,也不屬於你!”那人從背上摘下了那根漆黑的長棍,直指著“穆長歌”。

  “什麼?陳秀清,你不是說你很確定你殺了她了嗎?”護在那“穆長歌”身前的周玉琛聞言對著一個老者小聲問道。可是在寂靜的夜裡,秦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那孩子!那孩子分明被我摔死了!”陳秀清難以置信地盯著那人,拔劍就要過來拼命。

  陳秀清,就是兵部的尚書,被封了鎮國公,當朝權臣。

  “你那一摔,是摔死了個嬰兒,不過,卻不是我,而是我舅舅的女兒。我母后在我父皇去世之後就發現了不對,與我舅舅商議了過後,我舅舅用他和我差不多大小但是生下來就沒有魂魄的女兒換走了我。沒想到吧,你們真以為你們的計劃天衣無縫無人察覺?”那人直接一棍就將陳秀清的頭顱和元神一併擊碎。

  “舅舅抱著我從你們的追殺中逃脫,因為重傷不得不將我封印,可是十年之後也沒有痊癒,只得喚醒我,瘋瘋癲癲地帶著我在街頭乞討,你們可知我的童年是怎麼過的?!”那人一步步向前逼近,一棍一個將那一群人挨個轟殺。

  “就憑你們這群敗類,也想弒君犯上,就憑你這個廢物,也敢冒充我?”那人殺盡了“穆長歌”周身的所有人之後,毫不猶豫地一棍甩出,直接擊碎了轉身要逃的“穆長歌”的頭顱。

  血,已經將這大殿之前的地面,浸透了。

  “你,也是他們的同黨嗎?”秦韻還在驚訝於這少女在瞬息之間就殺了三千餘人,就發現那棍子已經到了自己鼻尖。

  “我是來護駕的,若如您所說您才是真正的陛下,那我護的便是您;我自知不是您的對手,若您是來弒君的,您若妄圖染指我天炎帝位,那還需殺了我才行。”秦韻搖搖頭,但是手卻按在了自己的劍上。

  “看你穿著,怕和他們也終究不是一類人,否則都如此修為了也不會還穿得這麼寒酸,我到底是篡位,還是討賊,日出之後你便知曉。”那人竟然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那些人的反應告訴我,或許您是對的,畢竟,我天炎皇室從來都沒有過一個三十歲還未曾到達清黃境的皇族,便是先皇登基之時只有五十歲,也是清地境了;何況,您此刻並沒有殺我之心。”秦韻緊緊地盯著那人,她這一笑,讓秦韻想起了自己在當年大試之後面聖那日。

  先帝也曾這樣笑著,說天佑天炎,又有如此多的優秀人才願意為天下蒼生效力。

  她也不信那麼個仁慈勤勉,時時刻刻都在強調著自己不可以為祖先蒙羞的皇帝,會生出那麼個貪婪無知,不思進取的後人。

  何況,先皇后是位以身作則勤儉節約的典範,被天下人效仿。

  已經死在自己面前的“皇帝”,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那二位的孩子。

  第二日,面前這人就自己登上了皇位,秦韻心甘情願地幫她召集了還活著的那些人,親眼見證了她一滴血就激活了早朝的大殿前那天狼像的眼睛。

  “你在想什麼?”穆長歌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膽子不小,在自己面前還敢跑神跑了一刻鐘。

  “臣在想,臣與陛下初見那日的事。”秦韻這才驚醒,忙低頭說。

  “哦?朕那日的表現是有多帥氣,能讓丞相如此惦記?”穆長歌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

  “臣在想,那日如此霸氣的陛下,怎麼就會被一個修為還不如自己的人給嚇得動不動就捂著屁股跳腳。”秦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不會寫打鬥啊……發現了吧,凡是打架都是草草略過

  生下來就沒有魂魄的孩子……我想的是難產導致大腦嚴重缺氧而腦細胞幾乎全部死亡那種,不出幾個時辰到幾天必死無疑。

  偽帝一系當初根本沒注意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主要就是一來沒人知道皇室的秘密,那個紋身,二來就是穆長歌的母后當初戲演得太真。

  那群要替換真皇嗣的傢伙根本沒那個時間磨蹭,匆忙摔死挖坑埋了換人就要面對其餘不知情的大臣。

  追殺穆長歌的舅舅,也就是老皺巴(人家那時候還是正常的)只是因為他是皇后的哥哥有可能會認出皇嗣是假的。

  沒錯,他們不知道皇后從皇帝忽然暴斃中發現了一絲端倪,從他們急於殺盡皇族上看出了他們的野心,已經和自己哥哥商量了對策。

  熊孩子因此死裡逃生。

  第60章 小寶的軟肋啊

  “你應該知道的啊,自朕幼年就被她那麼威脅,這麼多年,早就條件反射了,就像丞相家的夫人拿起掃帚時,你的反應一樣。”穆長歌倒是沒生氣,一臉戲謔地說。

  兩次出手斬殺總共近萬人的她,真的就那麼慫嗎?

  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那些廢鹹魚是廢鹹魚,陸無儘是陸無盡罷了。

  鹹魚砍了就砍了,陸無盡嘛……那天有個人壯著膽子吼了人家一句,剛吼完不就趕緊柔聲細氣地安撫去了。

  “陛下就這麼喜歡聽人牆角麼?”本來還一臉得意的秦韻一瞬間臉就黑了。

  “沒辦法,愛卿求饒的聲音太大,朕都睡下了還能被吵醒。”穆長歌笑嘻嘻地說。

  “陛下,臣忽然覺得身體不適,想回家休養幾天,陛下這大婚的準備,還是請交給別人吧。”秦韻咬牙切齒地說。

  “張韻你要是想朕告訴你夫人昨夜你謊稱陪朕喝酒其實是和趙將軍去聆花樓聽小曲了,那你就休養吧。”穆長歌挑了挑眉毛,一臉不在意地說。

  聆花樓,聆的是美男美女們彈琴唱歌,花是真的花,從天洲甚至其他洲收集栽種的奇花異草,遍布了整個院落。

  只是秦韻家的美嬌娘,不喜歡秦韻把俸祿都花在打賞那些歌舞伎身上,更不喜歡她在那裡認養的那三十多盆花。

  “陛下,臣只是開了個玩笑,陛下還需要臣,臣怎麼敢告假。”秦韻的後背猛地起了一層冷汗,這傢伙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捏人軟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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