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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錦民間以尚瑣離被充為禁臠之事作為原型,擬了一首帶有農家方言氣息的民謠。

  詞曲首段首句曰:“是男是女分不清,誰人見著都嫌棄。”

  首段末句又曰:“赤鳳璨呀,見著龍床貼著睡;嘲呀諷的,卻全當作狼狗吠。”

  末段末句卻曰:“可這傻鳥心思緊呀,惱怒興奮咱沒底兒呀。”

  X.

  墨象司迷迷糊糊間,覺著胳膊被誰重重地拽了一把,“……?”他一個激靈醒起神,只見抓著自己的人是御軍。

  “做什麼?”他神色不悅地問道。

  御軍沒用正眼瞧他,只回答道:“陛下決定大義滅親,你命已不久。現在,跟著本將,到刑場去。”

  墨象司“戚”了一聲,便被御軍捁著雙臂,押往刑場。

  祥鳳刑場上,墨象司被兩名將士左右押著,跪在斷頭岩前。

  墨自啟在場,打算親自指揮劊子手行刑。

  他喉底冷笑一聲,一揮手,令道:“砍。”

  劊子手得令,舉起手中大刀,作勢便要往下砍去。

  墨象司忽地緊閉雙眼,似乎萬念具燼。

  “慢——!!”

  墨自啟的背後,突然傳出一陣喊聲,他微怒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勁裝少年,自刑場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是蕭定。

  “……”他眯起雙眼,厲色瞪向蕭定——只一眼,他便認出這少年是墨象司的共犯,名叫蕭定。

  墨象司暗地裡罵了一聲“蠢材”。

  (這混帳還回來做什麼,不知道本王被處死之後就會輪到他這個“共犯”嗎?!)

  蕭定見墨氏父子皆是一副詫異的樣子,便知他倆是疑惑:他好不容易逃走,為何還要回來送死?

  一旁的御軍著手便要上前擒拿蕭定,後者對他們的動作不屑一顧,只快手從衣兜中扯出一塊玉牌,朝墨自啟的方向伸去——早先,他與墨象司擦肩而過、鑽進密道之前,快手做了個連墨象司也未注意到的小動作——將留在墨象司身上的那塊碧天堂玉牌,從他的袍子中抽到了自己的手上。

  “陛下,您可認得,這是什麼?”

  墨自啟知道,這是碧天堂弟子所特有的玉牌。

  他緊皺眉頭,思索片刻,反問蕭定道:“你認識魏雲軒?”

  “正是我師父,”蕭定道,“草民曾聞,師父救過陛下一命,這可是真事?”

  墨自啟沉默一陣,終究是當著民眾的面點了點頭。

  當年,墨自啟還未被立為太子時,宮內有某位武將聯合叛黨造反。混亂之中,墨自啟的其中幾位皇兄和皇弟丟了性命。而他自己雖逃出皇宮,卻昏迷在半路。當他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躺在碧天堂的床鋪上。

  當時的祥鳳皇帝,也便是如今的先帝,並沒有遭叛軍毒手,於是墨自啟便一直留在碧天堂,直到皇宮亂勢被御軍平息,這才回程。他答應碧天堂的各弟子,若自己得以繼位成皇,那定會成為一位明君,且找准機會,還了碧天堂的恩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高能。

  ☆、第四十六章

  墨自啟將自己與碧天堂的牽扯因果娓娓道來,一旁的墨象司和刑場下的民眾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四周的氛圍都變得異常緊張悶堵。

  “陛下,草民有一不情之請,”蕭定單膝跪地道,“這次您可否看在碧天堂的份上,饒了草民和殿下一命!”

  墨自啟頓時怒形於色,道:“墨象司不僅大逆不道,還在朝堂上當眾頂撞朕。碧天堂雖對朕有恩,可你這請求,怕是不成!”

  蕭定咬牙,此情此境,他多想告訴墨自啟:頂撞您老的是小爺我啊!

  可話一忍,終究是收回嘴裡——若將真相道明,那他自己也會面臨欺君罪,屆時,想救墨象司便是難上加難,而自己,沒準也會直接被押下去斬了。

  “其實……其實當日,草民與殿下迷路後行至客棧,遇到了碧天堂首席弟子詩長逸,即是草民的師兄。”蕭定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悠然得意,可額頭上卻不可避免地滲出幾滴冷汗,“首席弟子出面,代表的即是碧天堂掌門人魏雲軒的意願——這說明……師父不希望陛下處死大殿下!”

  (搬自己不起作用,那老子搬師父出來,您總得給點兒意思吧?)

  墨自啟微皺眉道:“你們有何證據證明自己遇到了碧天堂首席弟子,而不是憑空說辭?”

  蕭定果斷地回答道:“有!”他忽地站起身,攥著碧天堂的玉牌,以掌心為中心地運功。

  碧天堂的名牌,之所以選用素玉而不用青銅或黃金,原因只有一個——玉能扣留經脈之氣,故祥鳳百姓的驅鬼寶器,多為素玉所造,這樣便能留下修道士們的氣息於其內。

  碧天堂弟子若無故失蹤,那功力高強者便可憑藉玉牌內留有的經脈之氣,判斷失蹤者是否安然,更高強的,甚至能依靠經脈之氣,尋得他人蹤影。

  然而,像詩長逸這般武功高強的人,早就能自由控制玉牌內氣息留存了。這玉牌中到底有沒有他的經脈之氣,全取決於他將玉牌交給蕭定時的心情。若有,那蕭定的氣息與他的氣息相互衝撞,可逼出以氣息為媒介的魂像,屆時,蕭定便能向墨自啟證明,這塊玉牌來自碧天堂首席弟子;若沒有,那前程種種,皆為空話。

  (師兄……你既然都來了,那就一定得給師弟我一個驚喜啊!)

  颯——!

  沒等蕭定緊張個夠,玉牌便閃出一道月白色微光,灑到他素色勁裝上,讓這衣服顯出淡色青綠。

  詩長逸的魂像雖模糊得幾近透明,可依舊能讓人認出,這魂像穿的銀白衣著,確實是碧天堂的裝束。

  屆時,蕭定暗自欣喜一番,而後轉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墨自啟,似乎在說:陛下,小爺我沒騙你吧!

  “……”墨自啟沉思一陣,又開口道:“碧天堂雖對朕有恩,可墨象司犯下的罪,不可勾銷。”

  聞言,蕭定再次單膝下跪,“君無戲言,草民知道陛下一定會守這信用,還碧天堂恩情。但大殿下殘害無辜,自是不可任他逍遙在外,”他抬起頭,神色堅定地望著墨自啟,“不妨,放他逍遙在外之外——驅逐草民和大殿下,令我們此生不得再踏入祥鳳國土,好生待在山林內湊合過著。”言罷,他又重重磕了頭,“若陛下再在祥鳳境內看到我倆,那是殺是戮,任您處置!”

  (反正小爺我在你這本來就一官半職都沒有,你想貶也沒處貶。)

  X.

  源溪拎著簡易望遠鏡,站在哨塔頂部,為兵營放哨。

  “嗯……?”遠處地平線上,似乎出現了一片人馬,正朝自己這邊趕來。

  “那不是……?!居然還有祥鳳的人!”源溪突然醒悟過來,他急忙跑下哨塔欄梯,朝軍帳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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