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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他只跨出半步,就被帶頭的那位將士緊緊抓住了胳膊。

  “請你同我們走一遭。”

  尚瑣離訝然,不解地問道:“我?”然而很快,他又換回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知元錦的各位大人找我一介異鄉之民,有何貴幹?”

  將士們二話不說拽著他走。

  掌柜的一看這架勢有點兒不對頭,連忙上前止住將士們,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這少年不過剛進咱們客棧歇息,其中可有什麼誤會?”

  抓著尚瑣離胳膊的那位將士伸手指了指尚瑣離,道:“乾帝下令,捉拿這個白衫少年,其中緣由,我們不得而知。他許是畏罪潛逃的朝廷要犯,許是敵國間諜,許是不尊禮數勾搭俞國皇帝的不要臉之人。總之,我們必須帶他走,這是聖上的命令。”

  聞言,尚瑣離暗中冒了幾滴冷汗,“……”他輕咬唇,強裝鎮定。

  論蠻力,他自是比不過這群御軍的。況且,此時若有逃跑之意,豈非認了自己是不義之徒?

  最好的對策便是暫時妥協,看準情況再走下一步。

  元錦朝堂內,尚瑣離的雙臂被身後的御軍向後提起,整個人被迫雙膝跪在朝堂地面。

  “又見面了。”姬非荒戲謔道。

  尚瑣離不知姬非荒為何要下令捉拿自己,便只抬首,雲淡風輕地問道:“陛下,您如此大費周章地擒拿草民,不知,所為何事?”

  姬非荒聞言一笑,擺擺手讓大臣們都退下,只留三名御軍在他二人身旁。

  他緩步走下龍階,至尚瑣離身前站定。

  “前幾日,朕邀你一同品酒,你拒絕了,朕只道你是真有要事,便不強留。可誰知,你竟是前往金鵬園,與皇兄會面去了。又笑又鬧,好不快活!”他蹲下身,用手捏起尚瑣離的下巴,強迫後者抬起頭,“如此不識好歹之人,朕倒真是第一次見,踏進元錦的國土,卻捨得拒絕元錦聖上的邀請,跑去跟俞國皇帝談笑風生?!”他甩手放開了尚瑣離的下巴,“幸好,朕看你政治素養不賴,提出的建議也都頗為實用,那便大發慈悲,不計較太多了。賞你一個官職,你便好生留在元錦效力吧。”

  他轉身背手,稍回頭,盯著尚瑣離的臉,逐字問道:“你從何而來?”見尚瑣離不語,他又補充道:“朕會與你的國君溝通,就說是給你個恩惠,讓你留在元錦。”

  “……”尚瑣離只咬牙,扭過頭去,不願回答他。

  見他這模樣,姬非荒心中怒火又再次燃起,險些揮起手,掌他一嘴,“好,既然嘴硬,那便由你。”說罷,他招手示意御軍,將尚瑣離帶到寢宮內,軟禁起來。

  X.

  尚瑣離焦急的腳步聲跺得寢宮地板“噠噠”響。

  一轉眼幾日過去,多困在這宮中一日,他內心的焦慮便多添一度。

  轟——!!

  房門被誰粗暴地打開了,一看,來人竟是姬非荒。

  姬非荒快步上前,二話不說便將尚瑣離壓到床上,並用手扣著後者的喉嚨。

  “陛下……?!”

  他奮力掙扎之餘,只聽姬非荒道:“朕早覺得奇怪,你一介平民,為何能提出那麼多實用的治國之道?原來,是瑣、離、殿、下。”

  “……!!”尚瑣離瞳孔微縮,霎時間,腦子一片空白。

  早幾日,姬非荒將尚瑣離關到寢宮後,便微服出宮,乘馬車至俞國,與胞兄會面。

  談著談著,俞國皇帝覺得那白衫少年看著有點兒眼熟,於是到御書房翻找一會兒,抽出一幅畫卷,上頭畫著前瑤瑟皇室的各成員。

  兩人定睛閱覽,發現那白衫少年長得與畫卷上的某位前瑤瑟皇子極為相似。於是,俞國皇帝便率先醒悟過來,那少年許是前瑤瑟皇子尚瑣離。

  尚瑣離吞了吞口水,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這副強裝鎮定的模樣,卻被姬非荒盡收眼底。

  姬非荒知道,身下這人的反應,代表兄長猜得沒錯。

  他狡黠地彎起嘴角,將尚瑣離按牢,手一用力,撕扯起對方的衣物。

  “你放手!”尚瑣離緊攥著姬非荒的雙臂,試圖用蠻力將這層禁錮掰開,險將指甲化作利器。

  然而,他終究掙扎無果,只空留一聲聲慘叫,由房內傳出,徘徊於寢宮廊道。

  X.

  “臣在。”

  御書房內,丞相深鞠一躬,待姬非荒下詔。

  姬非荒只寥寥道出幾字:“宣,前瑤瑟太子尚瑣離,於元錦外納令之時,尋至朕,道,願依附元錦。故,納之。”

  “遵旨。”

  詔書一經傳出,便在元錦百姓內掀起壯闊波瀾。

  一時之間,尚瑣離成了前瑤瑟百姓們的話題中心。

  ☆、第四十五章

  夢竹山。

  源溪遠遠便望到卿如仕正朝這邊趕來,他回頭向身旁的將士們道:“卿公子來了,快隨我前去問候問候。”

  身旁的將士們咧嘴一笑,興致勃勃地跟在源溪身後,好似有朋自遠方來。

  源溪行至卿如仕與其馬匹跟前,本想寒暄幾句,可見卿如仕一臉凝重的樣子,霎時間便寒暄不出口了。

  “源叔,”卿如仕下馬,道,“我即刻便要動身,前往極北邊疆守衛邊域國土了,等玉笙回到夢竹山,您可千萬得看緊他,讓他不許再亂來了。”

  源溪腦間一白,心知極北邊疆環境惡劣,他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本想對卿如仕說幾句激勵的話,可話至唇邊,又怎麼都講不出聲,只得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你……保重。公子之事,我自會盡心,源叔我可不願當葬花人吶。”

  一轉身,只見身後的復國軍將士們皆是一副黯然神傷卻又士氣不減的模樣——自上次修蘭一戰,他們也都知道,卿如仕對他們的殿下,絕無半分假意。幾次同生共死,他們也早已與卿如仕混得親如同族。當下,雖因卿如仕將要進入險境而憤憤不平,可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種時候,本應壯志凌雲,何能顯露姑娘家的柔水之情?

  見場面尷尬,卿如仕只苦笑一聲,道:“就這樣,你們可要好好待在這兒,等玉笙帶回好消息!”言罷,他頭也不回地策馬離開,空留背影,任源溪與將士們默言遠望。

  X.

  自姬非荒下詔起,全元錦的百姓都得知,前瑤瑟皇子成了乾帝的孌臣。

  他們作為民間百姓,無法推測尚瑣離究竟是被迫還是自願,可思及乾帝的為人,便當他是自願的了。

  “看看,看看!”鴻熙酒樓內,傳出一陣洪亮的聲音,“我說什麼來著,他還真把自個兒當女人去了,哈哈!”他將手掌朝桌上一拍,對周圍大喊一句:“老子賭贏了,都交出錢來!”

  一時間,酒樓內傳出一陣喝彩的“喲吼——!”聲,圍在中央圓桌邊的酒客們皆舉起酒杯,為贏者敬酒,好似尚瑣離成了乾帝的禁臠,反倒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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