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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不至於吧,怎麼說他高大威猛,在沙發睡一夜居然睡發燒了,或者是自己心太重,琢磨了一宿陳雁昭,結果把毒火逼出來了?

  傍晚時分,吞進一片退燒藥,奚淺開始為陳雁昭做晚飯,待飯菜做好後,才給自己煮了一碗稀粥。

  陳雁昭進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只見奚淺頂著一頭雞窩亂發,眼圈發青,正裹著棉被喝稀粥。

  「哈!回來啦……嗯!快來吃飯吧。」一天沒說話,開口居然變成了公鴨嗓,奚淺使勁清著燒痛的喉嚨,笑眯眯招呼陳雁昭。

  「你這是怎麼了?」邋遢的奚淺和昨天判若兩人,不僅嗓子啞了,好像連鼻子也塞住了。陳雁昭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

  「沒事,快吃飯吧,今天外面冷吧。」喝完碗裡的稀粥,全身熱乎乎的,見自己的提神丸回來,奚淺立刻打起精神,笑呵呵望著他。

  「你吃藥了嗎?是不是昨晚凍的?」都這個樣子了還不休息。

  「可能半夜踢被子了吧,沒事,我身體健壯,明天肯定好。」奚淺剛咧開嘴,沒等揚起笑容鼻水就流下來。

  「還說大話,快去睡覺。」陳雁昭催促著,可奚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一個勁地說「沒事」、「我一天都沒看到你」、「有好多想和你聊」之類的話,最後沒有辦法陳雁昭只得親自把他架起來,送進臥室的大床上。

  一躺進溫暖的被窩,發熱症狀立刻顯現出來,奚淺覺得自己好像倒在了滾燙的沙地,所有強撐的活力全部隨揚起的沙子消散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具疲乏高溫的軀殼。服下的藥物終於發揮作用,拉著陳雁昭沒說兩句話,奚淺就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回到餐桌上,陳雁昭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奚淺真的變了,變傻了,明明發著高燒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做飯,他給了自己太多體貼與溫柔,好到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陳雁昭想重新開始編織幸福,可他又矛盾地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他不敢馬上享受,他害怕萬一又像以前那樣,剛到幸福的天堂就狠狠跌入痛苦的深淵。

  奚淺睡的昏天黑地,夢裡全是陳雁昭,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地跟在自己身邊,想抱他的時候,他總是跑的遠遠的,可一看自己難過傷心,他又慢慢靠過來,這樣來來回回了好幾次,奚淺急得渾身直痒痒,他發誓要抓到他,抓到了就再也不放手……

  「啊!」

  看準時機,奚淺終於如願以償抱到了陳雁昭,而且這一次耳邊還真真切切聽到了他的叫聲,費力睜開眼,當望到身旁一臉驚訝的人時,奚淺興奮地簡直分不清這是夢裡夢外。

  「你怎麼了?我剛想叫你吃藥,你就抓過來了,差點把水碰灑了。」拿開奚淺圈上自己的雙手,陳雁昭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挺熱的,起來喝點水吧。」

  睜開眼的世界似乎沒有夢裡那麼逍遙自在,眼珠子動一動就疼的要命,即使有燈光的屋子裡仍感到十分昏暗,不過有陳雁昭陪在身邊,這點小病痛根本不算什麼。「嘿嘿,我夢到你了……現在幾點了?你吃飯了嗎?」

  「早吃過了,我都做完好多事了,睡前來看看你。」待奚淺喝完水,陳雁昭又餵他吃過一次藥,之後仔仔細細幫他蓋嚴被子,這才站起身,「好好睡吧,我去外……」

  「別走……」剛躺好的人忽又竄起來,滾燙的身體緊緊貼住陳雁昭,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生怕寶貝沒了似的。「今晚睡在這吧……就當照顧病人了好嗎?」

  高大的男人此時像孩子一樣抱著自己央求,看著奚淺可憐的模樣,陳雁昭只好答應下來。他說了幾次不走,可奚淺就是不信,直到自己鑽進被窩,他仍緊緊摟著不放。

  兩個人躺在一床被子裡,身子很快熱起來,完全感覺不到屋子裡的冷氣。陳雁昭剛翻過身,奚淺就從後面抱住他。

  「過完年我想找個穩定的工作,不想老往外城跑了。」

  「自由職業不好嗎?」被奚淺用力抱得渾身緊張,陳雁昭心跳的厲害。

  「沒事在家的時候好,有事就不好了,每次出去時間太長,我捨不得你。」湊在陳雁昭耳邊吐著熱氣,奚淺像大貓一樣蹭著他。

  大概發燒也傳染,陳雁昭只覺臉頰和耳朵燥熱不堪,心跳亂了節奏,不知所措。「發燒話還這麼多,快睡吧,要不然明天也退不了。」

  聽出了陳雁昭的害羞,奚淺微笑著握住他的手,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其實有時候發燒也挺好……至少可以像這樣抱著你睡覺……呵呵……不說了,睡吧。」

  搭在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奚淺在身後調整了一下姿勢,不一會兒呼吸變得均勻起來。

  呆呆出神良久,陳雁昭才慢慢抽出被奚淺握住的手,反過來輕輕覆在他手上。

  第54章

  奚淺的身體畢竟還是健壯,只在床上躺了兩天,人又恢復了活蹦亂跳。哪個病人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然而奚淺卻十分想念臥床不起的日子,時常想著如果再病倒一次該有多好,因為那樣就可以抱著陳雁昭入睡了。再次睡回沙發的他半夜想著法的踢被子,可第二天醒來總發現被子嚴嚴實實蓋在自己身上。過了新年,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可奚淺的身體卻越來越好,求病病都不來。其實他心裡明白,不可能每次都靠生病和陳雁昭有進一步發展,雖然兩個人現在在一起,可總覺得他們靠的還不夠近、不夠緊,心靈上、身體上都是如此。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這種關係並沒有得到改善,距離反而拉的更遠。奚淺發現陳雁昭變得好像比之前更謹小慎微,每當自己開口說話前,他的表情都會變得特別緊張,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害怕聽到什麼,尤其聖誕節和跨年夜表現得更為明顯,一整天都提心弔膽,神經兮兮。這種不進反退的狀態讓奚淺不禁擔憂,他又想起了曾跟蹤發現過陳雁昭偷偷進行心理治療和他前任女友們的抱怨。

  奚淺反思,是自己的表現又讓他懷疑什麼了?沒有啊,何止是改過自新以後,當意識到愛上他開始就用情專一,再沒做過背叛他的任何事。和他交往之後變得更是連家門都不愛出了,天天宅在家裡等他回來。

  那是他還以為自己和謝禮有聯繫?也沒有啊。自從去年夏天掛過謝禮幾次電話後,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聯絡,不信可以去查通話記錄。除此之外到底還有什麼讓陳雁昭信不過他?

  奚淺和陳雁昭談過幾次,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總是搖頭說沒事,可偷偷觀察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經常一個人嘆氣。這種表現在自己生日前更為明顯。

  今年的生日恰逢周日,小君和清杉則選在周六提前慶祝,為的就是能讓自己和陳雁昭在明天好好過,然而陳雁昭從始至終都心不在焉,那緊張的樣子就好像時刻把擔憂和害怕捧在手心,只要自己一叫他,便立刻捧到面前。

  奚淺表面嘻嘻哈哈度過歡快的一天,其實內心並不快活,晚上陳雁昭很早就說要睡了,一鑽進臥室便不再出來,只留奚淺一個人依在沙發上看電視。如今沙發已經換成新的,睡覺時上面還會鋪層褥子,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加厚了,然而縮在這樣熱乎乎被窩裡的人卻毫無睡意,滿腦子都被臥室里那個人的事情充占。

  電視節目實在無聊,十一點剛過奚淺便關了電視,躺在沙發上翻轉了一會兒,感到有些口渴,隨便披了件衣服摸著黑進了工作室拿杯子,打開工作檯上的檯燈,奚淺一邊坐下來喝水一邊環顧工作室牆上掛著的照片與圖片,當視線落到那組拍攝手法顯得稚嫩的照片時便再也無法轉移,拿出干布擦了擦兩天前剛擦過的外層保護膜,奚淺的思緒竟也隨著照片中的四季變幻回到從前。

  再次回到沙發時,奚淺的神智反而愈漸清醒,那組照片是陳雁昭精心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然而在幾年前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他卻當著他的面、毫不留情揭開了殘忍的真相。想起陳雁昭今天一整天的反應和表現,奚淺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痛苦地捂住臉,奚淺為至今仍殘留在陳雁昭心中揮之不去的傷害深感愧疚,傷害比治癒容易得多,殘酷的隻言片語可以輕易摧毀信任,沒有它存在的感情根基不牢,即便兩個人在一起,過去的傷害仍在作祟,讓陳雁昭的心畏畏縮縮,他之所以不能完全信任自己,還是自己付出的不夠。

  就在奚淺思緒沉浮時,臥室內忽然發出聲響,躺在沙發上的人立刻豎起耳朵,果不其然是陳雁昭出來了。他一直沒睡?還是半夜想去廁所?腳步聲由遠及近,路過洗手間時竟沒有停下來。奚淺雙眼緊閉,屏住呼吸,佯裝熟睡,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其他聲音,正當他忍不住想睜眼看看陳雁昭到底在做什麼時,一隻手忽然落在了自己頭上,輕柔地撫摸著,而後蓋到肩膀的被子被輕輕提了起來,重新蓋到脖頸處,生怕一丁點冷風鑽進來似的。

  陳雁昭是特意來給自己蓋被子的麼?怪不得一直以來早上起床被子都蓋的嚴嚴實實,難道是他……如果每晚都這樣怕自己踢被子著涼,那他怎麼可能休息好?

  「生日快樂……」

  黑夜裡忽然響起一聲輕輕的祝福,奚淺耳朵一麻,毛孔霎時張開,渾身細胞幾乎都跳躍起來。他沒想到陳雁昭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驚喜,不,他以為自己睡著了才這麼做的,為什麼不把自己叫醒當面說呢?為什麼總是刻意迴避,不敢靠得太近?奚淺慶幸此刻還清醒著,如果自己真睡著了,豈不是錯過了生日當天這第一聲充滿愛的祝福。

  「謝謝……」

  怎麼也沒想到躺在沙發上的人忽然面帶笑容地睜開眼睛,還吐露出溫柔話語。毫無防備的陳雁昭登時嚇得倒抽了口冷氣,險些跳起來。「你……你還沒睡?」

  「呵呵,睡了哪能聽你這麼有愛的祝福。」生怕陳雁昭扭頭就走,奚淺忙掀開被子,坐起身拉住他。「別走……我有話想和你說。」

  手腕被向下拉了拉,陳雁昭聽著自己強烈的心跳,嘴唇翕動,欲言又止。

  「你這些日子怎麼了?好像都悶悶不樂的,有什麼事麼?」

  陳雁昭僵著身子,腦子裡有點混亂,咚咚的心跳幾乎快掩蓋掉奚淺的聲音。「沒。」

  「還撒謊,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

  陳雁昭這一次的回答更加果斷,慌慌張張地好像在等什麼,卻又等不及。「那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時你總心不在焉?已經好幾次了,我知道你有話想說,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我無形中做了什麼讓你不舒服?」

  搖頭,反覆地搖頭。

  「我知道我還有很多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缺點,你告訴我,我就改,我……」

  「你剛才說有話想和我說,是……分手的事嗎?」瞟了眼怔住的奚淺,陳雁昭深吸了口氣,終於把長久憋在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每次你開口,我都覺得可能是這事,如果遲早有一天要這樣,不如咱們現在就分了吧。」

  「我疼你還疼不過來,為什麼要和你分手,我不會的。」想想近來陳雁昭都在為這個擔驚受怕,奚淺胸口一陣憋悶,他把陳雁昭拉坐到自己身前,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對不起……是我哪做的不好,又給你這樣的錯覺了?」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也許……也許……」太多的也許困擾著陳雁昭,雖然他已經努力去試著相信他,但過去的傷害不可能一下子從心裡煙消霧散,現在奚淺是認真的,那將來呢?萬一到頭來一切又都是假的怎麼辦?

  奚淺把臉埋進陳雁昭的頸窩,心雖然抽痛著,卻越發堅定了他要陪他永遠走下去的想法。

  「沒有也許,不管發生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你,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奚淺了,我說過我會讓你永遠開心幸福,我知道讓你相信我還需要時間,咱們可以慢慢來,只要你別再胡思亂想,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遲疑了一會兒,陳雁昭終於點了點低垂的頭。

  昏黑的房間裡,奚淺始終緊抱著陳雁昭,而陷入沉默的他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微弱的月光透進窗子,清冷的空氣不知不覺有了溫度,陳雁昭身子散發的熱量逼迫奚淺的呼吸漸漸沉重,他探出手,輕輕壓在陳雁昭手上,懷裡人似忽然驚醒一般,微微一顫。慢慢轉過陳雁昭的臉,奚淺一點點湊近,交往這麼長時間兩人吻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都是蜻蜓點水,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欲望,生怕吻的太深一發不可收拾要了他,他現在想好好愛他,不再是發泄,他不想加深陳雁昭的顧慮,他想讓他感受到他的真心實意。

  眼帘抬起了幾次又垂下去,奚淺凝視著陳雁昭緊張害羞的模樣,慢慢將嘴唇貼上了那精緻的柔軟,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仔細吸吮。月夜催情,懷裡的人完全沒有閃躲的意思,任他挑開唇齒。奚淺忍不住越吻越深,反覆舔舐著那滑嫩溫熱的口腔內壁。

  熟悉、喜歡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陳雁昭閉上雙眼漸漸有了回應。奚淺靈巧的舌頭溫柔纏著他的舌頭繞圈,直到吻得舌根酸疲,嘴唇腫痛,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十指相扣,奚淺沿著陳雁昭的脖頸向下細吻,他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他都記得,抽出雙手,奚淺一邊緩緩揉弄起陳雁昭元寶般的耳朵,一邊將手伸進他的睡衣下,輕輕捏起他的辱粒,挑逗般一邊碰觸了幾下後又一路撫摸過他的小腹,最後探進松垮的睡褲里搓弄他的分身。

  陳雁昭雖然沒有反抗,但身體始終僵直地挺著,肉體誠實地享受著奚淺帶給他的舒慡與快感,內心卻矛盾地牴觸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就在他想著會不會又是發泄,該不該相信奚淺對他的愛時,褲子已經被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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