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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懶青年吐出口煙氣,一臉無奈,「那還不都托你的福。」

  「哼,你真會裝好人,揍他一次你就心疼了?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親自同意的。」

  放下酒杯,慵懶青年坐正身體,「同意是同意,我可沒讓你下手那麼狠。」

  「那也叫狠?你自己說的別太過,被老師發現就不好了,我已經夠手下留情了。」俊俏青年把煙氣深深吸進肺部,肉慾過後的狂熱眼神漸漸變得冷漠。「才讓他掛了兩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讓他連期末考試都參加不了。」

  「還不狠?你讓他們把他屁股抽成那個樣子,害我一個多禮拜都沒地方敗火,我看你是在藉機報復我吧。」

  見對面青年一臉惱火,俊俏青年忙故作驚訝,「唉喲?你什麼時候變仁慈了?對洩慾工具還有顧忌,你對他從來不都是想上就上麼?還在乎受沒受傷?」

  青年沒有接話,他盯了玻璃杯中的冰塊片刻後抬起眼,「你什麼時候接受他道歉?別再裝出國旅遊了。」

  「我不接受。」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考試掛了,人也讓你出氣了,再說他已經悔改了,你就原諒他吧。」

  「我不。」此時的求情聽起來真刺耳。

  「那你要怎麼才原諒他?」

  「哼,奚淺,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從查出來是他做的開始,你就處處幫他說話,我要找人揍他,你還非要問他,讓他親口承認。結果呢?他是你想的那種光明磊落的人嗎?真是那種人也不可能背地裡干出這種事!你心裡難道不明白這件事到底誰錯在先麼?我雖然看你和他在一起不順眼,可我平時有對他不好嗎?」謊稱出國旅遊去了的謝禮此刻正坐在自家沙發上,人前的溫和已經不在,臉上籠著一層陰暗,一提到那個陷害他的混蛋,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所以你要出氣我答應了,報告已經交上去了,導師也認可了,再說他刪的那個文件也有備份,損失不大,這事就算了吧,以後別再讓那幫人找他麻煩了。」雖然當初同意謝禮出氣,可沒想到他找的人出手那麼狠毒,原本以為抽幾個耳光警告兩句就算了,誰想再看到陳雁昭時右手已經腫得不能握拳,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不止身子多處淤青,連柔嫩的股fèng里都是鞭痕,害他以為呆子被那群人侵犯,心臟作痛的同時竟嚇出一身冷汗。

  「呵呵,奚淺,你要是幫我說話,這事沒準真就算了,到現在、在我面前你還替他說話,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有備份又能怎樣?新的部分還是全沒了,你忘了那兩個通宵我是怎麼玩命趕出來的?要是沒有那備份,兩個通宵根本完成不了!他在最後關頭給我刪文件,我也讓他嘗嘗最後兩門考試掛了的滋味!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麼玩我,居然被一個窮山溝里來的傢伙整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謝禮越說越氣,俊俏的臉龐都扭曲地走了形。從小在優越環境下被呵護長大的他哪受過這種悶氣,而且對方還是個從未放進過眼裡的傢伙。

  「那你到底想怎樣?」

  盯著一本正經的奚淺,謝禮捻滅手中的菸蒂,「你要和他斷絕來往,我就原諒他。」

  「現在……不行。」他做不到。

  「有什麼不行?捨不得?這種卑鄙事都乾的出來的人,你還在袒護他,你不是愛上他是什麼!」奚淺的遲疑不決讓謝禮怒火中燒。

  「我不愛他,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隨便敗火的,我還沒玩夠。」除了於心不忍,奚淺覺得應該是這個原因讓他不想離開呆子。見謝禮還想說話,奚淺忙打住他,笑了笑,「除非你讓我上。」

  「哎,奚淺,你真狠,到現在還在和我斗。」謝禮哼笑著,知道答案絕沒可能還要故意搬出來當條件,你奚淺就那麼放不下他麼?「他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對他這麼上癮,我都想見識一下了。」頓了頓,俊俏青年又點上一根煙,在吹吐出一口青煙後輕聲道:「好吧,既然你離不開他,那讓我上他,我就考慮原諒他。」

  「不行。」

  奚淺不假思索的果斷拒絕又惹毛了謝禮,「怎麼?除了你還不讓比人碰?那好,看來我只能不停找他麻煩了,反正我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好人我不當了,你不捨得說出真相,我替你說。」見奚淺臉色沉下來,謝禮目的達到,他嬉笑著忙又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或者,你可以代替他讓我上。」

  「這個你真的想都不用想。」奚淺似笑非笑,看了眼時間後開始起身穿衣服。「我走了。」

  盯著青年穿衣服的每一個動作,謝禮漸漸眯起雙眼,「你現在就去接他?」

  懶得再這麼爭吵下去,身心都覺得疲憊。「明晚陪你吃飯。」

  見奚淺不再多說逕自走向門口,謝禮強壓下怒火,忽然提高音量。「既然咱們都是自私的,幹嘛不自私的快樂一點。」

  奚淺果真停下了腳步,安穩坐在沙發上的俊俏青年見狀慢慢揚起下巴,清秀乾淨的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笑容。「小淺,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和你沒完沒了吵架,我已經夠煩他的了,既然咱們誰都不想為對方妥協,那我現在就說清楚,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你是願意那傢伙被我上,還是願意他被我那群哥們兒上,你看著辦。」

  第36章

  八月末暑氣消散得差不多,然而奚淺卻一天比一天煩躁。謝禮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那天放出的話他一定說到做到,只不過暫時把決定權交給了自己。其實他大可不必煩惱,反正被上的又不是他,他也本該毫不動搖地站在謝禮一邊,隨他怎麼開心都行,自己權當看了場熱鬧,可偏偏這回惹火他的是「自己人」。

  在鎖定真兇後,奚淺和大家一樣覺得不可信,他希望陳雁昭是被陷害,兇手另有其人。但大家湊在一起分析的結果,卻又只有他一人有作案嫌疑。在不使用的情況下謝禮的筆記本電腦半小時就會自動休眠,而再運行需要憑密碼進入,知道密碼的只有他和謝禮,所以作案時間就在他們離開後的半個小時。那個時段室友小李和小張一直在屋裡,兩人互相作證,中間只有陳雁昭一個人來過,並且獨自在屋裡呆過一段時間,當兩人回來時卻發現陳雁昭神情緊張,當時他們誰都沒有在意。此後寢室又來過幾人,但沒有一個靠近謝禮桌邊,玩了約莫兩三個小時後大家集體去食堂買飯,雖然這期間可能有人回來,但那個時候電腦已經休眠,再想登錄必須憑密碼重新進入。謝禮相信與他朝夕相處的兄弟,他認定兇手就是陳雁昭。

  一時間,大家眼裡那個純情小弟不見了,他們紛紛咒罵陳雁昭陰險惡毒把所有人都騙了,當兄弟們一個個憤恨地聲稱要狠狠報復時,起初同樣生氣的奚淺卻不禁開始擔憂。和陳雁昭相處久了,他知道那個傢伙是真的又呆又純,而他明知道那份報告是他和謝禮共同完成的還要這麼做,一定事出有因,所以他試圖一邊阻止謝禮報復,一邊挖出真相。可惜,陳雁昭的緘默與否認,讓他失望了。

  不能讓喜歡的人吃悶虧,奚淺不再阻止謝禮,他覺得應該給呆子一個教訓,但沒想到的是,口口聲聲說出手不會太重的謝禮卻讓人把陳雁昭打成那個樣子,奚淺其實明白,是他心軟了。被揍的對象如果換了別人,這樣的傷勢確實不足為過。也是因為這樣,意識到害怕的陳雁昭才對他袒露出心裡話。望著傷痕累累、真情流露的呆子,奚淺覺得他傻的無藥可救,自己哪有那麼大魅力讓他生出那麼恐怖的嫉妒心,竟然敢去招惹看似貓實則虎的謝禮。

  奚淺清楚他所喜歡的人是謝禮,但同時他又捨不得陳雁昭被傷害,不知出於愧疚、同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曾經反反覆覆捫心自問,那個白痴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一個心甘情願跟在身邊,任他隨意發泄的小弟?前提還是這個傢伙一直認為被深愛著。對他有愛麼?生理的需求應該不算吧。可為什麼一想到和他斷絕關係,卻做不到呢?嗯,因為沒了肉洞,他還怎麼敗火。找別人一樣吧?不一樣,除了謝禮,非他不可。但這個習慣很不好,不好到他甚至不願讓別人碰他。所以直到開學前,奚淺仍沒有給謝禮那道選擇題做出答覆。

  「你去哪了?我取蛋糕的工夫你就不見了。」又到了陳雁昭的生日,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的他呆呆笨笨,吃個蛋糕都像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黑色的眼睛一閃一閃,像只可愛的小狗。

  到現在已經一年了,時間過的真快,但和他在一起的往事卻比什麼都清晰。

  「嗯……準備了一半發現少作料就去樓下買了。」陳雁昭低著頭匆匆走進廚房,拿出塑膠袋裡的食材後忙著又洗又切。

  「今天吃什麼好東西呀?小壽星。」奚淺跟進廚房,從後面一把抱住陳雁昭,「晚上吹蠟燭,要是一口氣吹不滅,作為懲罰,今晚做你三次;要是一口氣吹滅了嘛,嘿嘿,就獎勵你三次。」

  「暈,這有區別嗎?」身子被學長擁住時的輕輕一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陳雁昭悄悄掩飾掉內心的驚慌失措,強裝鎮定切著菜。剛才在樓下……

  「當然有了,你要不信咱們兩種可以都試試。」吻了吻呆子的臉蛋,奚淺從褲兜里摸出一樣東西晃到他眼前,「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唉?相機?」從未向學長表露過想要相機,他怎麼突然買這個高級玩意。

  「這款我關注好久了,功能還不錯,先玩著,等以後有錢了再買單反。」把相機擺弄到兩人面前,奚淺緊了緊摟著陳雁昭的手臂,「抬頭,我試試效果。」

  「啊?」心神不寧地剛抬起頭,快門便被奚淺按了下去。

  相機里,學長笑得帥氣,而學弟則微張嘴唇,呆呆的一臉茫然。

  「哈哈,瞧你那小傻樣。」

  陳雁昭無奈撇了撇嘴角,見奚淺對這款相機甚是喜愛於是道:「我平時用不上,也不會取景,還是你自己用吧。」

  「嘿嘿,可以共用,等我把你教會了,你就該對它愛不釋手了。」其實奚淺就是這麼想的,收起相機,他拍了拍學弟的屁股,「我去插蠟燭,你先做著。」

  待奚淺離開廚房後,陳雁昭這才舒出口氣,忍不住摸了摸微痛的脖子,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但他不能說,過生日應該開開心心,他不想學長擔心。

  菜做好了,屋子裡只剩燭光閃爍,蛋糕上的二十一根蠟燭密密麻麻的。

  「哇,這麼多,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歲,看你還怎麼插。」望著眼前一片黃色火焰,陳雁昭暫時拋開煩惱,擦乾手後笑著坐到桌邊。今年他也要許一個好願。

  「哈哈哈,干你是一輩子的事,你就是到了一百零一歲,該插還得插。」奚淺喜歡極了呆子這句有歧義的話,之前的顧慮好似忘得一乾二淨,脫口說出未經大腦卻是心裡冒出的話。

  「許完願就快點吹吧,我給你照相。」

  想許的願太多,不知道能否都實現。陳雁昭閉上眼,他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大三有一個好的開始,希望下一學年拿到獎學金,希望與謝禮重歸於好,希望和學長快快樂樂永遠在一起。

  會的,只要努力,相信這些一定會實現。

  微笑著睜開雙眼,陳雁昭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

  打開日光燈,學長和學弟相對而坐,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頓時讓肚子嘰里咕嚕叫起來。兩人你夾一口,我餵一口,臉上掛著只有對方才能看到的幸福笑容。

  奚淺讓陳雁昭坐到身邊,誰知他剛挪完位子,一個格外刺眼的東西便出現在眼前。

  「你這怎麼了?」看著陳雁昭脖頸側面深紅色的……奚淺非常不想承認那是吻痕。剛才在廚房他的頭靠在他肩膀的另一邊,所以沒有看見,吹蠟燭的時候屋子裡很暗,現在換了一個角度,什麼都一清二楚。

  「呃?怎麼了?」學長摸的正是一直微痛的地方,陳雁昭面露尷尬,若有所思地走到鏡前,當看到那一片痕跡後竟一時不知所措。

  就在奚淺百般猜測發生的幾種可能時,手機簡訊忽然刺耳地在臥室響起,那是他專門為謝禮設置的鈴聲,不祥預感湧上心頭,看了眼仍在鏡前發呆的陳雁昭,他走到臥室打開簡訊。

  「那傢伙回去了麼?大夥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喜歡麼?小淺,如果到現在你還做不了決定,我可替你決定了。」

  怔了幾秒鐘,奚淺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他扔下手機,陰沉著臉回到飯廳,把陳雁昭按到鏡邊的牆上。「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碰見那幫人了?」

  盯著奚淺的衣角,又想起數十分鐘前的侮辱,見實在瞞不過去,陳雁昭只得默默點了點頭。

  「你過來!」話落學長怒氣沖沖把學弟拽進臥室丟到床上,掀起他的衣服尋找身上可能留下的其它痕跡。

  那些粗俗的下流詞語說不出口,驚嚇中只記得被他們圍堵在牆角又親又摸的好難受,那些人動手動腳的尺度越大,陳雁昭就越怕,每當這時都會想起他們發狠的臉和「等著被輪jian」的警告。

  小腹兩處明顯的齒印還是被奚淺看到了,這絕對是謝禮的威脅,他顯然已經等到不耐煩才故意讓那群人在呆子身上留下這些痕跡;他在提醒自己,如果不讓他親自復仇,就等著陳雁昭被他們……

  「禮哥什麼時候回來啊?」身下人忽然發出顫抖的聲音,好似已經無法再抑制住心中的愧疚與恐懼,「是不是我跟他道完歉,那些人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望著懷裡的學弟,腦子裡忽然蹦出的疑問讓奚淺猶豫了。事到如今有必要因為這個傢伙,和謝禮翻臉麼?怎麼想答案都是不可能,他一直喜歡著謝禮,這個傢伙除了可以隨便插,沒什麼比得上他,他沒有理由和謝禮反目成仇,這一點很早就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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