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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漫長又難熬。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有對手戲,不開心╭(╯^╰)╮

  第11章 11

  昨天葉梵約盧茵吃飯,飯後去星巴克點了杯咖啡,兩人聊了許久,一坐就是一晚上,回到家已經夜裡十一點。

  她洗了澡,站陽台上吹了會兒風。面前視野寬闊,正對小區花園,夜深了,窗外靜謐無聲,人影少的可憐,小路上只有一對情侶漸行漸遠。

  盧茵用手撥弄著頭髮,讓涼慡的風輕輕吹動發梢,萬籟俱寂,路旁的女貞樹影婆娑,月色無邊,好像漫天繁星都守護著她。樹叢里有個紅點忽明忽暗,一時看不出究竟,慌神的功夫,竟覺得那火星如星斗閃爍。

  盧茵沒特意研究,望著天空,深深吸一口氣,心情驀地平靜不少。

  這晚她強迫自己沒去碰酒,躺在床上的時候,竟然有了睡意。

  一夜恍恍惚惚,不算踏實,卻比平時睡得要長,睜開眼六點整,她沿小區走兩圈兒,換了衣服去上班。

  今天陰天,厚厚的烏雲遮住半邊天,滿世界的灰,大夏天竟破天荒的感到冷。

  盧茵抬頭看了眼天,有些後悔,想回去拿傘,又懶得爬樓梯,猶豫兩秒,還是快步往外走去。

  公交車沒幾分鐘就來了,滿車的人,盧茵最後擠上車。車門閉合那刻,後面竄上個人影,盧茵餘光去瞧,竟覺那影子有些熟悉,她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忍住沒有回頭。

  前面落腳的地方有限,盧茵勉強跨上台階,手抓著欄杆。

  司機朝她身後喊了聲:“最後上車的,買下票…說你呢!投兩塊錢。”

  後面沒人應聲,司機也不開車,扒頭瞅著。過了會兒,盧茵右面多出只手,‘當,當’兩聲,兩枚硬幣投了進去。

  司機這才關了門,啟動車子。

  身後的人上不去台階,就站在門邊,半靠著門。

  上班高峰,路很堵,根本開不起來。天氣原因,車裡沒開空調,兩面的窗戶都敞著,可並沒涼快多少。

  盧茵的背已經出了汗,後面像有個火爐烤著她。

  公交一步一停,時間慢慢過去,滿車人心焦氣燥。

  後面的人說:“司機,天太熱,把空調開一下。”

  司機懶散看著前方,理都沒理。

  過了會兒,那人又說:“叫你開空調,裝聽不見呢?”

  那聲音壓低幾分,沙啞的帶了回聲,沒多大音量,卻隱隱帶著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司機不禁側頭看了他一眼,他也盯著他瞧,一雙眼睛幽暗陰冷,短硬的寸頭下刀疤森森,讓人不寒而慄。

  司機咽了口唾沫,硬撐著沒動。

  有人說話了,裡面自然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開空調,快熱死了…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嚷嚷起來。

  司機趕緊順著台階下,朝後面喊了聲:“把旁邊的窗戶都關上。”

  空調啟動五分鐘,車廂溫度才慢慢降下來。

  那股燥熱降了,盧茵卻脊背僵硬,始終放鬆不下來。剛才聽他說話才發現,那聲音就旋在她耳邊,像一條細弦拉扯著神經,他離她竟那麼的近。

  盧茵壓低頭,牙齒輕輕抵了下指甲,下意識往前挪了半步。

  剛才一直堵在路口,一站還沒到。過了紅燈,路況好起來,司機猛踩油門,恨不得把車當飛機開。

  左拐彎兒,人向右.傾。盧茵站在台階邊緣,她穩不住身體,往後栽倒。

  臀先撞上那人肚子,隨後後面忽然橫出只手,把她攔腰摟住,盧茵點著腳尖,勉強掛在台階上。她慌忙中扶住腰間的手臂,指尖觸到他的皮膚,粗糙的,堅硬的。

  盧茵下意識低頭,他的手臂像鋼筋,緊緊卡在她胸下,虎口處已經貼上柔軟的下緣。

  車走了直路,漸漸平穩。

  盧茵一陣耳熱,用手扒他手臂。

  陸強腦袋湊過來:“別動。”

  盧茵不好再裝,側過頭,微一驚訝:“是你啊。”

  陸強挑眉:“我以為你早看見了。”

  “沒…”盧茵低低說。她整個後背都在他懷裡,他站在台階下面,兩人竟一樣高。

  她又扒了下他手臂:“你先放開。”

  “別動。”說話的氣流吹進她耳朵里,“前面還有轉彎兒。”

  拐了彎兒,終於在站台停靠,有人下車有人上車。

  陸強一提手臂,把她拎起來,跟著抬腿上了台階。兩人站在了同樣的高度,他手臂自然往上提了些,拇指來回動了動,盧茵咬緊唇,一把扣住他的虎口。車廂本就擁擠,他這動作不經意,特定狀況下根本挑不出毛病,盧茵心中惱火,被他擁著往裡走,在一處站定,他放開了手,卻始終貼著她的背。

  盧茵暗自生氣,眼垂下來。

  車開出站台,陸強低頭問:“每天上班都這樣?”

  隔了幾秒,她答的不情不願:“也不是,周一人比較多。”

  “到單位幾個小時?”

  “半小時。”

  “還在那服裝廠干?”

  盧茵沒說話。

  他頓了頓,又添一句:“還是當初去監獄量衣服的那個?”

  盧茵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對他極深刻的印象是胸口那條龍、額頭的疤和0852這幾個數字。

  她點點頭:“對。”

  陸強:“那廠子叫什麼名?”

  “…杜華製衣。”

  陸強在嘴裡念叨了一遍,好像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外面的天越壓越低,車窗上掛了幾滴水,沒多會兒,路邊有人打起傘,仿佛一瞬間起了霧,世界混沌模糊,這場雨終於下起來。

  盧茵稍微往前挪了挪,下雨天並沒讓她多好過,貼的太近,還是覺得熱,可沒多久,後面的火爐又跟上來。

  他接著問:“昨晚上哪了?”

  盧茵一時沒明白。

  “我在崗亭看見你了,當時我們幾個吃飯呢。”

  盧茵說:“是嗎?太黑了,我沒注意。”

  陸強垂眸看了眼她頭頂,勾勾唇角:“下次早點回,你一個女人不安全。”

  盧茵一滯,可恥的低下頭,來自陌生人客套般的關心,竟讓她心微微跳動了下。

  陸強問:“聽見了?”

  盧茵嗓子裡輕輕‘唔’了聲。

  陸強看她一眼,沒再問話。

  兩人的模式,好像從來都是他在問她回答。現在不說話,身體靠著,氣氛比剛才還要尷尬。

  盧茵忽然嘴欠,問了句:“你坐這車,家是住這邊?”

  隔了兩秒,“不是。”

  她詫異回頭。

  陸強也低頭望著她:“我跟你上來的。”

  盧茵語塞,沒想到他會這麼答,她隨便挑的話題,原以為答案是肯定的,誰想他腦抽會說跟個半熟的人上車?

  他這樣答,最常理的反應是問一句:為什麼?

  可女人天生敏感,況且他話都這樣直白,她多少猜出他的心思,再問下去,就真是個傻帽了。

  盧茵沉默。

  她不說話,他卻沒打算放過她。

  陸強下巴蹭了下她耳尖兒,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音量:“不問問原因嗎?”

  盧茵縮脖子,咬緊唇。

  陸強繼續:“聽老李說,你婚禮取消,和你男人分手了?”

  耳邊嗡一聲炸開,周圍噪音放大無數倍,她下唇齒印明顯,脊背挺的筆直。

  陸強說:“你哪來的老公?

  擁擠的車廂,搖擺晃動。他們卻仿佛墜落異度空間,眼中只看見彼此。

  男人抓著頭頂欄杆,弓背,低頭,半環著她。她如巨獸口中盛宴,任人宰割。

  盧茵挪開視線,用力呼一口氣,這是她的禁.忌,每次快要忘記,總有人在面前不斷提起,直往她心口戳。湖面的平靜終於被暗cháo洶湧的漩渦攪碎,一直以來退縮躲避,好像忽然之間就無所畏懼了。

  “嗯?”後頭聲音啞暗,“說說,哪兒來的?”

  盧茵冷下臉:“不關你的事。”

  “要關我事呢?”

  她拿胳膊往後頂了下:“你想怎麼樣?”

  “能怎麼樣,”陸強眉眼含笑:“我還挺稀罕你的。”

  盧茵啞口無言。

  幾秒後,陸強說:“昨晚喝醉了,怕不清醒,躺床上我就想,要早起想的還是你,就過去找你。”

  盧茵:“…”

  陸強說:“你猜老子想沒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強哥把老李出賣了、、、

  解釋個問題,上一章有小朋友說強哥是個有錢的小區保安。

  我覺得這個不難理解,別忘了他進去之前是做什麼的,這種身份有個不正當收入存進海外帳戶很正常,後來蹲進去沒被查出來,這筆錢就留下了。至於他有錢為什麼還當保安,一是:某個原因令他醒悟,不重操舊業,想做個普通人。二是:在裡面待了六年,這六年和社會脫軌,任何人多少會有些茫然,裡面安排了工作,他沒什麼想法就接受了。文里提到一句“監獄蹲的久,忘了怎麼花錢。”三是:為我們的茵茵啦,不捨得離開呀233333

  哦,還有個問題,強哥並不是像游松一樣精蟲上腦(額...只上一半),其實他出來之後一直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文里有句話:茵茵的白,是他污穢世界裡最難得的珍寶(千萬別問在哪兒提到的,哭給你看...),還有上一章最後一部分,他最脆弱的時候,會去到她窗下;看那對情侶牽手離開;想表白,又猶豫怕自己不清醒。還有這章的最後一段話,除了這些,其實還有很多細微的地方。我想說強哥是用了真心的。

  如果沒看出這些,也許真是我筆力不夠,我對不起我強哥/(ㄒoㄒ)/~~

  還有還有,看你們留言,那個高興的呀,可也隱隱有些擔憂,畢竟不是老作者,對筆下文字的把控做不到遊刃有餘,如果後面被我寫崩了,懇請大家諒解,並不要放棄,我想嘗試和失敗是一個過程。

  艾瑪,這是咋地啦,說這麼多話。這章有點兒瘦,但是滿滿的對手戲有沒有O(∩_∩)O哈哈~

  第12章 12

  到站了,有人拔腿就逃。

  雨越下越纏綿,天地間織起一張輕柔的幔帳。

  陸強不緊不慢下了車,兩手插在口袋裡,望著她的背影。這裡是漳川市近幾年興建的輕工業區,附近沒有住戶,都是一排排灰色廠房。前面就是一個製衣廠,生硬的板房外是個寬闊的院子,有人進進出出,鐵門上方寫著‘杜華製衣’幾個大字。

  公交站離工廠不到一百米,還剩四十米的時候,有人叫了盧茵一聲。

  她停下,頭頂一暗,一隻黑色的大傘罩住她。

  盧茵扭過頭:“…早上好。”

  “早,”陳瑞問:“沒帶傘?”

  盧茵側著頭,藉機用餘光往後看,那人竟也下了車,站在台階上,正往這方向看。她抿了抿唇,沒有回頭。

  “盧茵?”

  “嗯?”她反應過來,目光落回陳瑞身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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