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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過旁邊汗衫,往臉和胸前抹了把,意猶未盡的嘀咕,“個小娘們兒。”

  擦完了把衣服扔開,冷靜幾秒,他低下頭,伸手在褲襠外揉了幾把,越撩越難受。頓了頓,他抬手‘刷’一下把窗簾扯上,屋裡昏暗,他靠回牆壁,閉眼回味剛才的夢,那一聲聲‘老公’和昨晚聽的一模一樣,叫的人骨頭蘇麻,他搓了搓拇指,良久,往裡伸進去…

  正欲.罷不能,一聲輕響,他敏銳睜開眼,門口多出個人,陸強慢慢止了動作,手卻沒拿出來。剛才眼中濃濃的情.欲瞬間消散,他目光冷淡的移過去:“不會敲門?”

  來人愣在門口,哪想推開門會是這幅光景,語塞數秒,羞憤道:“你…幹什麼呢?”

  “不知道?”陸強面無表情:“解決生理問題,你男人沒教你!”

  頓了幾秒,那人頂回去:“...沒有男人。”之後別開眼努力淡定,臉還是漲紅了,腳上仿佛有千斤重,想走又邁不開步。

  她未有動作,傻愣愣杵在門口。陸強突然情緒大變,目光凶煞,抓起手邊東西,也沒看是什麼,狠力往那方向擲去。

  砸到門上,‘啪’一聲響,東西四分五裂。

  來人一抖,吼了聲:“0852!”

  “老子叫陸強。”

  那人微怔,氣咻咻紅著臉,改口說:“陸強,限你一分鐘內穿戴整齊,到外面來。”

  陸強:“滾。”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半天才憋出一句:“酸臉猴子。”說完摔門出去了。

  這種事被打斷,陸強再提不起興致,那東西也慢慢皮軟,他惡狠狠罵了句,許久才降下心頭怒氣。

  時間還早,小區里只有幾個遛早兒的大爺,空氣清新,喜鵲在枝頭叫的歡。

  門前背對站個女人,腰板筆直,一身淺綠戎裝襯的身材尤為挺拔,她揉了揉鼻子,掩飾剛才的尷尬。

  “找我什麼事?”後面有人問話,仍然沒有好口氣。

  譚薇回頭,對上他視線,又撇開,聲調倒柔和了幾分:“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叫你穿戴整齊的。”

  陸強反問:“我光著了?”

  她一噎,又看過去,瞭到不該看的。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上身光.裸,一塊塊肌肉賁脈起伏,膚色黝黑,腹上還有黑黑的粗毛,肩膀扛那條巨龍更是飛揚跋扈。

  譚薇目光閃爍,咬了下唇,“你這人,大白天也不干點兒正經事。”

  陸強面無表情,往後面長椅上一坐,“什么正經,什麼不正經。”

  譚薇蹬他一眼,“你不都知道。”

  他哼了聲,“這不是監獄,伺候兄弟也要跟人打報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強心煩:“到底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

  “不能。”陸強說,“你壞我好事。”

  譚薇心裡酸了下,“當我沒來,”一轉身,眼淚差點掉下來。

  “等會兒。”陸強叫了聲,吼她幾句也消氣不少,他站起來,“行了,來就待會兒。”

  譚薇腳步一頓,聽他語調放軟,抿了下唇。她回過頭,看向他,正見一席陽光灑落他肩頭,他眉目深刻,鼻鋒挺拔,一恍惚竟像回到六年前...她初出茅廬,跟著師傅監管‘巢會’治安,當時領頭人就是陸強,他脾氣陰晴不定,高興了講幾句葷話逗逗你,不高興一翻臉就不認人。

  多年過去,他好像仍然沒變過。

  這麼想著,她也不彆扭了。

  在門口站了會兒,她邁步四處走動,打量著周圍環境。陸強又坐回去,插.著手臂,心思縹緲,也沒有管她的意思。

  譚薇問:“工作還習慣?”

  陸強懶懶散散的:“湊合。”

  “你後面什麼打算?”

  “沒打算。”

  譚薇腳步停住:“那就一直做保安?”

  他一斜眼:“不是你們給安排的!”

  譚薇頓了頓:“這只是個起點,在出獄後的一段期間,會不定時監察你,如果表現良好,可以嘗試新的工種。”

  “犯的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哪家願要勞改犯。”

  譚薇鄭重其事:“無論因為什麼,你知道,我始終相信你。”

  陸強哼笑了聲。

  譚薇道:“你別自暴自棄…”

  “行了,別跟這兒上政治課。”

  語調明顯帶了不耐煩,譚薇見他情緒牴觸,忙收了話題,又打量起這個破舊的崗亭。

  崗亭不到五平米,進門一把椅子,木桌靠牆放著;對面是一張床,又窄又短,他那身高恐怕都伸不直腿;床頭有一扇窗,看出去正對小區大門。

  窗簾是綠色的,拉的嚴實,她想了想,他剛才正靠牆坐著,側面就是那扇窗…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把目光拉回來,崗亭斜後方有幾個石墩兒和石桌,上面用紅油漆畫了棋盤,年代久遠,邊邊角角已經看不出顏色;她往前看了看,他坐在崗亭前面的長椅上,側頭看著什麼,神情專注。

  譚薇找話題:“我記得,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

  沒得到答案,陸強仍然側著頭。小區裡面是一條長長的路,兩側立著五六層的板磚樓,跟崗亭一樣土黃的顏色;樓前都是老樹,參天蔽日。譚薇不知道他看什麼,也跟著望了望,除了遠處有零星幾個人影,什麼都沒有。

  譚薇:“跟你說話呢。”

  陸強看她一眼:“你挑個時間。”

  譚薇笑眼彎彎:“那行,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隨後又問了句:“邱世祖沒找過你吧?”

  她說的是‘巢會’的邱爺。

  陸強沒說實話:“沒。”

  “要找你儘量別去,既然不走那條道兒了,就跟以前的人撇開關係,別重蹈覆轍…”

  這話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她順他視線看去,遠處的人已經走近。

  她低著頭,走的很慢,扎了個辮子,穿著淺黃色運動短裙和半袖,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譚薇把目光落回陸強身上,才確定他一直在看這女人。

  她不禁也跟著打量,那女人仿佛終於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抬起眼,動作一滯,下意識要掉頭往回走。

  陸強起身,“盧茵。”他直呼名字,順手拽了屋裡的衣服,到她跟前已經穿好。

  盧茵往他胸前瞄了眼,客道說:“還沒換班呢?”

  兩人隔了半米,陸強第一次在陽光下看她,她皮膚很白,眉眼清淡,不算是美人,卻長得過分精緻,那種楚楚的氣質,總想讓人摟懷裡好好的疼。

  陽光明媚,仿佛她就應該活在陽光下。

  陸強說:“八點換。”

  盧茵點了下頭,也不知跟他說什麼。

  隔了幾秒,陸強說:“你起的挺早。”

  “睡不著,就起來轉轉。”

  “現在上哪兒去?”

  盧茵往小區外一指:“去吃個早點。”

  陸強沒說話,她正好順著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陸強看著她往外走,陽光把她衣衫晃的格外鮮亮,裙擺下露了小半截大腿,小腿光滑勻稱,腳裸白皙,也就他手腕兒粗細。

  他目光又往上移了移,落在她退彎兒上,那裡有兩個小巧的凹窩兒,他眸色一沉,突然感覺天干氣躁,下意識搓了搓大拇指肚。

  女人心思敏銳,譚薇心裡頗不是滋味,目送她出去,短短几秒,已經把對方跟自己比較了一遍,待那身影消失,她去看陸強,他目光仍然追著那方向。

  譚薇走過去,“喂!”

  陸強說:“吃早點嗎?”

  “啊?”

  “不是欠你頓飯嗎?”

  譚薇:“…”

  “去不去?”

  “少想用頓早飯打發我。”她俏皮挑了下眉,一臉神采飛揚。

  陸強說:“那我去了。”

  ***

  小區外圍有一排底商,早上在外面擺攤賣早點,十點來鍾收回,中午是小餐館,晚上還有夜宵。除去衛生環境不考慮,這裡生活算比較便利,消費也中等偏下。

  盧茵昨天睡得晚,可不到六點就醒過來,她還是積極想改變生活狀態,心血來cháo穿了身運動裝去跑步。平時缺乏運動,沒跑幾分鐘就喘的要暈倒,緩了緩,打算先出去吃早飯。

  她隨便找個小攤兒坐下,一碗豆漿,一根油條。她拿手捻起來,一截截扔進豆漿里,泡了泡,剛吃兩口,頭頂有人說話。

  “旁邊有人嗎?”

  她抬起頭,沒等回答,那人已逕自坐下。他朝遠處說了聲:“老闆,三油條,一碗豆漿,兩雞蛋。”

  老闆‘誒’了聲,讓稍等。

  桌子是個大圓桌,對面還有吃飯的人,兩人挨著坐,本來還算寬敞,他坐下,他肩膀若有似無擦著她的,顯得略微侷促。

  盧茵愣了片刻,笑了笑:“你也來吃飯。”

  陸強把一次性筷子掰開:“不知哪家好吃。”

  “其實都差不多。”

  盧茵用小勺舀起一塊油條兒,陸強看過去,“就吃這麼點兒?”

  她本就彆扭,也沒抬頭,輕輕嗯了聲。

  他的飯很快端來,旁邊立即響起唏哩呼嚕的聲音,沒幾秒就幹掉兩根油條,豆漿也喝了半碗。過了幾秒,旁邊又突然靜了下來,盧茵不禁側頭看過去,卻恰巧與他投來目光撞上,坦蕩直白,不知看了她多久。

  盧茵心臟猛跳了幾下,生出一絲異樣。

  她忙低下頭,聽見耳邊問:“你那吃法好吃?”

  “…比較軟。”

  陸強手一頓,雞蛋殼落在桌上,露出透亮的蛋清,圓滾滾一隻,他兩指輕輕捏了下,軟嫩彈手。陸強笑了笑,抬手順她碗沿兒滑進去,白白的蛋落在白白的汁水裡。

  盧茵詫異抬頭,陸強說:“洗過手了。”

  其實她已經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可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給她剝雞蛋的舉動過於曖昧。

  陸強卻若無其事,又剝了另一顆,一口塞進嘴裡,也學著她的樣子,把剩那根油條泡在豆漿里。

  盧茵食不知味,勉強吃了兩口,又聽旁邊的人說:“是夠軟的。”

  吃完了,老闆來收錢,“你的一塊七,你的五塊一。”

  陸強說:“一塊兒算。”

  老闆:“那六塊八。”

  盧茵不想欠他人情,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的自己來。”

  陸強看她一眼:“我沒帶錢,你先幫我付。”

  “…”

  她默默付了錢,陸強說:“等回頭我請你。”

  盧茵說:“不用,也沒幾塊錢,而且你昨天還幫我搬了東西。”

  陸強堅持:“一碼歸一碼。”

  盧茵看向了別處,只當他客氣客氣,也不想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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