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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途伸手要奪電話,秦烈攥住她手腕拉下來,握在掌心,緊了緊。
他看著徐途:“有。”
電話那頭驟然沉默,隨後緩慢呼出一口氣:“徐途還是個孩子,心智不成熟,你是成年人,難道也這麼愚蠢。”他聲音嚴肅起來:“不管你們發展到哪個地步,我不會同意,你們趁早把關係理清,我明天就去洛坪把徐途接回來。”
秦烈不由自主攥緊徐途,張了張口,沒等說話,手上一空,話筒被她奪過去。
徐途目光冰冷:“你想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嗎?”
那頭一愣,明顯沒想到這邊會換成她:“途途,你聽爸爸講……”
“想的話,你就來洛坪。”她打斷他。
徐越海半天才緩一口氣:“你們根本不合適,年齡差距不說,他來不了洪陽,你要一直待在大山里嗎?”他聲調放柔:“你才二十歲啊,途途。”
徐途說:“我在哪兒跟你沒關係。”
“我是你爸爸。”他低呵了聲:“無論你對我怨恨有多大,這關乎你的終身大事,再怎麼樣,你都要跟我商量一下。”
“你出軌找小三,背叛家庭,背叛我媽的時候跟誰商量了?”徐途抑制不住大吼出來:“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哪兒?她剁我手指的時候你在哪兒?我這幾年拿不了畫筆,在外胡混的時候你在哪兒?”
一連串問話,終於讓那邊止住聲。
徐途情緒激動,眼眶cháo濕:“黃薇要進徐家門,她帶著房產證銀行卡財產分割證明找我對峙,叫我別擋路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她說著,終於,一滴眼淚滾了下來。
秦烈心臟揪了下,抬臂緊緊環住她。
這是她的心結,在弱小的身體裡,壓抑很多年。
徐越海趕緊解釋:“黃薇那些都是假的,爸爸怎麼可能把財產分給她,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
“誰稀罕!”她眼睛蓋在他肩頭,咬著牙:“我恨你。”
過很久,徐越海絕望的問:“那要怎樣,你才肯原諒爸爸?”
徐途抖著聲:“把我媽還給我。”
秦烈眼眶一熱,手臂收得更緊,像要把她擠近身體裡。
那頭不說話,他們也都無聲,整個會議室里死一樣寂靜。
徐途往他衣服上抹了抹眼睛,要叩電話。
秦烈攔下,將話筒貼在耳上,另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背。
“徐總。”他咽下喉中的酸澀,冷靜片刻,說:“我會把徐途照顧好。”
懷中的人漸漸平靜下來,一雙小手輕輕勾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肩膀,乖順無比。
秦烈拿唇貼貼她髮鬢,對徐越海說:“再讓她待一段兒。”這次隔了很久,他說:“我親自把徐途送回去,給你交代。”
小小的身體瞬間僵硬無比,徐途緩慢抬起頭,眼中難以置信。
第41章
秦烈拿唇貼貼她髮鬢,對徐越海說:“再讓她待一段兒。”這次隔了很久, 他說:“我親自把徐途送回去, 給你交代。”
小小的身體瞬間僵硬無比, 徐途緩慢抬起頭,眼中難以置信。
***
徐途跳下桌子, 用力推了他胸膛一把, 扭身往外跑。
秦烈將聽筒重重撂下,伸臂一撈, 沒撈到。
徐途跑出老趙家裡, 委屈與悲痛交加, 一時也分辨不清方向,只管往前亂跑。
秦烈幾步追上,抓住她手腕兒往回拉,顯然低估了小姑娘的力氣, 她一掙, 溜出他的手, 扭身又往別處跑。
“徐途。”秦烈冷聲一呵:“你給我回來。”
“我現在就回洪陽,不勞您送。”
秦烈眸色冷凝,緊跨幾步再次捉住她,手下了力氣,不讓她掙脫:“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
徐途現在不理智,聽不進任何話,回過身,揮拳砸他胸口,一抬腳,狠狠踢他小腿迎面骨。
“嘶——”秦烈疼得抽氣,將她另一手也制住:“再踢一個看看?”
徐途又要上腳,他後撤一步躲過,注意力集中在下面,沒留意她的手,秦烈只感覺手臂刺痛,被她尖尖的指甲撓了把。
他一咬牙,將徐途手臂反扭,另一手緊緊勾住她脖頸,低頭咬下去。
徐途嗚嗚掙扎。
秦烈又吸又吮,身體狠狠向前弓著,她的腰向後彎成一道折線。
動彈不得,徐途張開口,剛要下力的時候,被他察覺出意圖。秦烈大掌捏開她兩頰,迫使她高昂頭,一直向他敞開口。
親吻變得愈發順暢和隨心所欲,慢慢的,懷中的人沉靜下來,身體細細顫抖,他嘗到一絲咸澀味道。
秦烈動作微頓,又輕輕親她一口,分開來,借著光亮看她:“老實了?”
徐途目光恨恨,一滴淚順眼尾劃入鬢角。
他抬手抹了去:“還鬧不鬧?”
徐途不吭聲,睜著大眼緊緊盯著他,隔幾秒:“你也不想要我了嗎?”她聲音輕輕小小,嘴角向下撇,很快,又有一滴眼淚落下來。
她的話像把小錘子,一下下砸在他心口上,秦烈摟緊她,輕聲:“我什麼時候說過?”
“就剛才,你說送我回洪陽。”她含著淚,委委屈屈的控訴。
“那你想一直不明不白待在這兒?”
兩人本來站在老趙家門口不遠處,院子裡的光透出來,正好投在他們身上。
這會兒徐途不鬧了,秦烈摟著她往屋後那片林子裡走了走,避開光源。
秦烈讓她靠著後面的樹幹,沉聲道:“我倆的事兒,再怎麼說也應該給你爸一個交代。”他大掌捧起她臉頰,“他來洛坪,跟我把你送回洪陽是兩碼事,這是態度的問題。”
徐途抽泣一下:“你幹嘛在乎他感受。”
“一碼歸一碼,你別小孩子脾氣。”秦烈正色道:“何況你以後上學,難道一直不回洪陽了?”
“我不上學。”
“這事兒沒商量。”秦烈態度強硬:“你高中都沒畢業,就算洛坪小學也要資格證書,你有麼?”
“不是當上了嗎?”
“除了會畫畫,你會教別的?”秦烈撥開她的劉海:“我對你要求不高,哪怕專科院校,你學繪畫,也總算有一技之長。”
林子裡悄寂無聲,只有風吹著樹葉颯颯作響,枝葉交錯,夜空中,月亮疏淡的白光穿過fèng隙投下來。
徐途垂下頭:“我不想去。”
秦烈看了看遠處,過了會兒,又把目光挪回她臉上:“為什麼不想去?”他輕聲問。
她孩子氣的說:“我就想待在洛坪,哪兒也不去。”
“待一輩子?”
“嗯。”
秦烈不知道她堅持留在洛坪的原因,但想到兩人要走的路,他心中難免苦澀,輕輕嘆了口氣。
“你必須離開。”秦烈說:“一切都等你完成學業再談。”
徐途不吭聲。
他又哄:“我喜歡聽話懂事的姑娘,你忘了嗎?”
徐途拿手背抹了把眼睛。
他問:“忘沒忘?”
“沒忘。”徐途這晚的淚怎麼都收不住:“那還不是要分開?”
她哭出聲來,下一刻,緊緊環住他的腰。
秦烈幾乎下意識抱住,心中軟得不行:“傻孩子,我就在洛坪等著呢,又跑不了。”他嘴唇貼貼她頭頂:“你怕什麼?”
“我捨不得。”
“我也是。”秦烈深深嘆氣:“剛好上。”
“那晚點兒走行不行?”
秦烈哄著她:“對,咱們晚點兒走。”
“兩個月以後。”
“嗯,兩個月。”
“不行,要半年。”
“嗯,半年。”他幫她擦眼淚,低斥:“不許哭了,屁大點兒事,眼淚掉半斤,從前沒發現你有這毛病呢?”
秦烈問:“眼睛疼不疼”
“疼。”
“回去拿毛巾敷敷。”
徐途輕輕嗯了聲,終於止住淚,昂頭看他:“你是心疼了嗎?”
“疼,心都快疼碎了。”秦烈感覺自己像在哄孩子,見她終於展顏,這才低頭親了她一口。
徐途說:“那你抱抱我。”
秦烈張開手臂,扣住她後腦勺,將人緊緊摟在胸前。
徐途雙腿一先一後攀上他的腰,手腳並用,像個小考拉一樣纏住他。
秦烈雙手改為托她臀,在原地站了片刻,揮開兩人周圍的蚊子,抬步往樹林外頭走。
這鐘點,路上半個人影都見不到,家家戶戶熄燈睡覺,只剩清淡的月光將他身影拖得很長。
秦烈側了側頭:“下來自己走?”
徐途手臂摟得緊,整張臉都埋在他頸間,拒絕的“嗯”了聲。
秦烈笑笑,拍她臀:“現在秦梓悅都不要我抱了,你害不害臊。”
徐途不吭聲,臉又藏深幾分。
小小的一團擠在他懷裡,胸口也被填的滿噹噹,秦烈親一下她,手臂往上顛了顛,步伐穩健的往回走。
路上安靜,只有他們兩人。
秦烈看著前方,步子慢,緩緩的道:“你剛來的時候可不這麼粘人。”
“我來時候什麼樣?”
秦烈想了想:“目中無人愛挑事兒,唯恐天下無亂。”他說:“還天不怕,地不怕,什麼禍都敢闖。”
“那都是唬人的,我其實膽子可小了。”徐途趴在他肩膀上,安靜的問:“那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他逗她:“都不喜歡。”
徐途一口咬在他耳垂上,這下毫不含糊。
秦烈疼的直吸氣,手抬上來捏她臉:“給你扔河裡,信不信?”
徐途鬆開嘴,又捧著他臉狠狠親了口:“不喜歡就算了,反正我喜歡,這輩子賴定你了。”
她又緊緊摟住他。
秦烈不禁一笑:“徐途,你是小孩兒麼?”他不跟她計較,搖頭自語:“簡直撿了個閨女養。”
徐途說:“要不我改個口?反正怎麼叫你,我都是願意的。”
秦烈在她開口亂叫以前,捏了把她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