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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途手一頓,很快便恢復自如:“我媽唄。”

  “那她一定做得比你好。”

  徐途長嘆:“是啊。”

  她最後做了一隻長耳兔,特意留下兩枚紅色紐扣當眼睛,用黑色細線fèng了嘴巴,剪下一條紅色布料,圍在長耳兔的脖子上,最後在額頭添一朵蝴蝶結。

  這隻兔子比其他幾個都精緻。

  徐途掀起眼,掃了秦梓悅一眼,她坐在最遠的位置,滿眼羨慕,卻忍著沒有湊上前。

  徐途晃晃手中兔子:“給你。”

  秦梓悅眼睛盯著看幾秒,抿緊唇,搖了搖頭。

  “你不想玩兒?”

  “……我不要。”

  “為什麼?”徐途看著她:“她們都有。”

  “……媽媽會不高興的。”

  徐途輕嗤一聲,安慰自己大方點兒,別跟個小丫頭一般見識,說:“她知道誰給的?你就偷著玩兒唄。”

  小姑娘面色有鬆動,往前湊了湊:“可是……”

  “放心,你不說,大家都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秦梓悅唇角向上彎了彎,抬起手臂,輕輕觸碰長耳兔。

  徐途鼓勵:“拿著。”

  她剛要接,後面有人喊:“悅悅,過來下。”

  秦梓悅一激靈,立即回頭,見向珊站在房門口,正微笑朝她招手。

  徐途也順著看過去,她站在黑暗地帶,感覺和以往不同,好像剛剛洗過頭髮,披散著,捋在一側肩頭,身上是一件長袖連衣裙,中V領收腰的款式,雖然到了春季,但山里晚上寒氣大,這身打扮顯然美麗又“動”人。

  徐途撇撇嘴,眼前一晃,秦梓悅已經屁顛屁顛跑過去。

  向珊彎下身,貼近她耳語幾句。

  秦梓悅狂點頭,羊角辮一甩,往角落的房間跑過去。

  徐途眼神跟了一路,正是秦烈的房間。

  沒多會兒,小姑娘拖著秦烈的手走出來,直奔剛才那屋。

  兩人住對角,需要橫穿整個院子,路過長桌,上空燈光照亮他的臉,他面色疏淡,一時無法捉摸此刻情緒。

  徐途嗤之以鼻,向珊動什麼心思昭然若揭。她低下頭,捏捏手中的長耳兔,忽然笑了下,日子有點兒無聊,搞搞事情娛樂娛樂也好。

  第9章

  室內一盞黃燈泡孤零零燃著,視線極其昏暗,帶來一種不真實的朦朧感。

  秦烈被秦梓悅一路拉拽,他個頭高,到門口微微弓身,撩簾進來。

  屋裡人背對著整理床鋪,聽見動靜轉過身。

  向珊當不知道:“悅悅,回來啦……”話卡到一半,她看向秦烈,故意張開口作吃驚狀。

  秦烈腳步停住,任秦梓悅再怎麼拉也拉不動。這屋子是秋雙萍萍她們幾人住,向珊和小波在隔壁,小丫頭纏著他給講睡前故事,哪兒想到一進來會碰到向珊。

  “你在啊。”秦烈說:“那你給她講故事吧。”

  他轉身要走,向珊情急往前跟兩步,又及時止住,低頭沖秦梓悅使眼色。

  秦梓悅反應過來,追上去一把抱住他大腿:“你別走唄,我要你講。”

  秦烈垂頭,摸摸她頭頂:“你應該早點兒睡,明天還上學。”

  “你給我講完故事我就睡。”

  秦烈說:“我不會。”

  “那媽媽講,你坐在旁邊陪我聽。”她雙眼水汪汪,高揚起頭,一動不動看著他。

  “讓向珊阿姨陪你吧,我先回去。”

  小姑娘聽見這稱呼立馬抿緊嘴,幾秒的功夫,眼中溢出幾滴淚,“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她說哭就哭,淚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肩膀跟著抖起來,沒多會兒氣就接不上。

  向珊連忙蹲下,幫她順背,不忘輕聲安撫。她抬頭:“不然……等她睡著你再走?”

  秦烈沒看她,只低頭看著秦梓悅。

  她一直不肯放開他的手,向珊領著她躺床上,也順勢一歪身,撐著頭躺在里側。

  向珊穿收身長裙,這姿勢讓腰胯曲線起伏明顯,中V領口,胸部一疊,呼之欲出,風景一如既往的傲人,稍微動一動,一身香膩氣息撲面而來。

  秦烈沒坐床上,扯把椅子坐旁邊,左手食指被秦梓悅緊緊攥著,他沒看向珊一眼,垂頭看著地面。

  秦梓悅眼角還有淚,側頭看向珊:“今天要講什麼故事呀?”

  向珊抬抬眼,兩人中間隔著小丫頭,生疏氣氛比剛才緩和不少:“就《兔子與狼》的故事吧。”

  “兔子與狼?我沒聽過呀!”

  “閉眼聽。”向珊聲音溫柔:“從前有隻兔子,喜歡上了狼,它鼓起勇氣主動表白,但狼始終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從來不把兔子放眼裡。兔子卻從未放棄,一直都心甘情願的追隨狼,對狼的愛意也一天比一天深……終於有一天……”

  秦梓悅聽得一知半解,卻還是捧場地追問:“有一天怎麼了?”

  “終於有一天,狼勉強接受了兔子,但兔子還是很高興,感覺像做夢一樣。”

  “哇!那後來呢?”

  “它跟狼去了它的世界,一度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兔子,也甘願為此放棄所有。很久以後,有一次路過農場,農場裡種滿金燦燦的胡蘿蔔……”

  向珊頓了頓,抬眼偷偷瞧秦烈,指甲不自覺摳進指fèng里。

  秦梓悅眼皮越來越重,秦烈想抽手,她倏地又握緊了:“……然後呢?”

  “狼的性格一直都很冷淡,加之兔子那時鬼迷心竅,就答應農場主留下來,漫山遍野的胡蘿蔔隨它吃,生活富足充實,但漸漸的,它還是很想念狼,想念它們在一起得那些時光。兔子終於醒悟,放棄所有去找狼……”

  到這裡,向珊終於說不下去,她坐起身,直直的看向秦烈。

  秦烈沒給她回應,屋子裡安靜的能聽見小姑娘的呼吸聲,向珊緩緩低下頭,很半天:“你說,狼會原諒兔子嗎?”

  他斜睨著牆角一塊污斑,終於動了下,看秦梓悅已睡著,輕輕抽出手指:“晚了,你們睡吧。”

  他收腿站起來,表情涼淡,看不出對過往是否還有留戀。

  向珊跳下來擋住他:“兔子對胡蘿蔔的需求是本能,犯過的錯,也不是不可饒恕吧?”她抬起頭,幾乎哀求口氣問。

  秦烈眼底漆黑平靜,過良久:“不可饒恕。”

  向珊心一顫:“為什麼?”

  “沒有哪個男人接受得了背叛。”

  向珊嘴唇咬得沒有血色,索性攤開來:“當年的事,錯都在我嗎?我問你一句,在一起的那幾年,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我?”

  秦烈沉默以對,手臂拂開她要往外走。

  她心狠狠一沉,苦笑了下,又擋在他面前:“如果那時候窮追不捨的不是我,甚至是任何一個女人,我想你都能接受。”她直視他的眼睛:“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跟什麼人過一輩子也無所謂。”

  向珊胸口起伏著:“我說得對不對?”不需要他回答,她又說:“所以,我們都有錯,為什麼不可饒恕的那一個是我?”

  秦烈沉默幾秒:“這是兩碼事。”

  他不想再糾纏,使上勁兒揮開她的身體。

  向珊驀地清醒過來,後悔剛才太激動,陳年舊事根本起不到作用,她身上一軟,撲到他的懷裡。

  “好了,不說這些。”

  像放開的閘門,一旦奔流,就不甘心繼續徘徊在原地。

  她又攀住秦烈脖子,踮起腳,去尋他的唇。

  秦烈側頭避開,向珊吻在他脖頸上。

  久違的氣味和觸感。

  她嘴唇顫抖不已,越摟越緊,和著淚胡亂蹭他脖頸,情緒也近乎失控:“原諒我……秦烈,不管怎麼樣,我錯了……能不能回到從前?”

  她語無倫次:“我們大學時候就在一起,一共交往了五年零五十八天……那時我年紀小不懂事,走錯了路,現在悔改,難道曾經五年的感情都不能彌補麼?”向珊力量出奇大,身體緊貼著他,胸前的一團熱乎乎。

  秦烈咬牙,箍住她的肩推遠,一時撕扯推拉,她肩頭布料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膚。

  他眼神一沉,繃緊了唇。

  這當口,頭頂燈泡突然熄滅,掩蓋所有視線,窗外也陷入一片黑暗。

  秦烈皺眉望出去。

  像一種預兆,黑夜讓人更大膽,向珊一顆心蠢蠢欲動,趁他愣怔,牽引他手掌覆在自己豐滿的胸脯上:“你對我還有感覺,是不是?”說著手滑下去摸他身下。

  剛觸到褲子拉鏈,秦烈一把擒住:“你自重。”

  空氣凝滯。

  許久,“……我忘不了你。”繃到極限,向珊身體瞬間軟下來,頭枕回他胸口。

  秦烈閉了下眼,握住她肩膀。

  氣氛難以言說的緊張起來,他來不及冷靜理智的想問題。卻恰在此時,眼前忽然閃現一道亮光,從黑暗中慢慢飄過來,房間被點亮,那後面映出徐途的臉。

  向珊一聲怵叫,也注意到她。

  一場戲落幕,所有人回歸現實。

  氣氛瞬間變了。

  徐途笑著:“喲,您二位忙著呢!”她左手舉蠟燭,另一手象徵性捂住幾個小丫頭眼睛,低聲嘀咕:“這你們可不能隨便看,少兒不宜。”

  秋雙站在最外面,她動了動。

  徐途手一緊:“嘶,不讓你看,你還看!”

  “我沒看吖。”秋雙委屈的說。

  “不聽話!”

  徐途手又緊幾分,把蠟燭往前探了探,體諒的說:“你們繼續,不著急,我帶她們上門口等一會兒。”

  雖這麼說,卻不動,看熱鬧的站了會兒,對著秦烈問:“十分鐘夠不夠?”

  秦烈臉色黑沉,卻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不夠呀!?”徐途眼神古怪:“那……”

  “你什麼事兒?”秦烈打斷,推開向珊,順手抓件衣服遞給她。

  徐途說:“也沒什麼事兒。這不突然停電嗎,我怕她們摔倒,就給送屋裡來了,”她笑著掃他們:“誰知道來得不湊巧。要不,我帶她們上我屋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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