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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上窗簾,關了燈,江曼悄悄退出去。

  李久路這一覺睡到夜幕降臨,起來時,屋裡黑漆漆不見半點光明。

  她開了燈,活動幾下,發覺腹痛緩解很多。

  樓下同樣黑暗,沒有人在,掛鍾指針指向七點,透過窗子,老人院那邊燈火通明。

  李久路披了件外套出門,打算過去轉轉。

  到門口,忽然看見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從台階上走下來。

  他出現的猝不及防,久路心頭突然咯噔一下,心臟隨之加速跳動起來,緊張之中,感覺小腹又傳來陣陣墜痛感。

  來不及細想為何會有這種反應,馳見已經看見她,腳步頓住了。

  他今天穿一件軍綠色夾克式羽絨服、黑色休閒褲,剃了利落的短髮,顯得脖頸很長,耳朵不知是凍的還是回暖緣故,通紅一片。

  他單手插著衣服口袋,另一手捏著皮手套,纖長的雙腿下,腳尖向外,一側膝蓋微彎。

  他立在台階上,整個人挺拔俊朗。

  對視幾秒,李久路率先提步,邁上台階。

  馳見也往下走。

  她輕一輕嗓,沖他微笑了下:“來看外婆嗎?”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目不斜視,與她擦身而過,好像沒看見她一樣。

  第22章

  馳見出門站定,一陣寒風吹來,額前頭髮跟著動了動,他拿手輕輕撥兩下,背過身點著了煙。

  見到李久路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這場景在心中演練過無數遍,總之看她被無視的樣子,心中既解恨又過癮,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

  馳見陶醉在上一刻的瀟灑中,覺得對女人就該這樣,不能慣著。

  他站那兒悠閒的吸兩口煙,漸漸地,發覺不是那麼回事兒——似乎他無論哪種態度,都得不到她的反饋。此刻,大門後面十分安靜,李久路既沒喊住他也沒追出來。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原本他在意的,可能對她而言始終可有可無。

  心中失落有,後悔也有。

  馳見把煙拿下來,回身看那扇黑漆漆的大門,他撐著門板,以扭曲的姿勢,橫著腦袋順門縫往裡看。

  老宅廊燈帶著柔和的溫度,院中空曠寂靜,一片祥和,哪兒還有李久路的蹤影。

  他磨著牙齒,煩躁地揮了揮後腦的頭髮。

  電話這時候響起,驚得他跳起來。

  翻出來看,接通後,壞情緒轉嫁過去:“操,干他媽什麼?”

  胖子腦袋猛地躲開,確認了下號碼,捏著嗓子道:“是我見哥哥嗎?”

  馳見一冷,這聲音他受不了。

  “不是。掛了。”

  “別、別啊,見哥,是我是我!”胖子聲音正常了,趕緊道:“喻哥問你看完咱外婆沒有,我們準備動身去‘黑龍’,讓你直接過去呢。”

  馳見想起還有這回事兒,沖那邊說:“就去。”

  他收線,眼睛盯著鐵門,不死心的又趴過去看了會兒,這才跨上摩托離開。

  到‘黑龍’另外幾人已經等他了,這種聚會每月一次,風雨無阻。

  還是同一個包間,這次除了洪喻和戈悅,萬鵬也帶了個女孩子過去,兩人不知是怎麼認識的,曖曖昧昧,眉目傳情。

  馳見掃了眼他們,低頭點菜。他右手坐著胖子,另一側是洪喻和戈悅,兩人整天在‘文人天下’膩味還不夠,出來吃飯也跟連體嬰似的。

  唯獨他和胖子形單影隻,而胖子只認吃,就自己略顯淒涼。

  馳見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向旁邊瞥了眼,打掉洪喻腰間那隻手。

  女生肉皮嫩,戈悅疼得縮回去,細聲尖叫:“你討不討厭!”

  “情場失意,你們少刺激我。”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情地看了看他,身體分開來。

  戈悅挑眉:“還不是你願意?給你介紹嫌這嫌那的,總有藉口。”

  “我謝謝你。”

  戈悅“嘁”一聲,歪著腦袋看他:“要不把梁倩倩叫過來?她老跟我打聽你呢。”

  馳見眼神警告,把洪喻肩膀架住:“離遠點兒,我倆說話。”

  戈悅嫌棄地白他一眼,扭過身,到對面找那女生聊天去了。

  沒多會兒,菜陸續上桌。

  馳見罕見地主動開酒,幫洪喻斟滿,又給自己倒一杯。

  洪喻煙夾在指上,饒有興味的看著他,他平時很少沾酒,別人勸猛了也是淺嘗輒止。

  今天的陣仗有點大,洪喻問:“外婆身體還好嗎?”

  “好。”

  “最近沒犯糊塗?”

  “沒。”

  他意識神遊。

  洪喻夾了口菜,筷子點點桌面:“你少喝,撒酒瘋可沒人伺候。”見他還是那副怏怏不快的神態,又道:“今天受什麼刺激了?人家沒理你?”兩人種種過往,洪喻最近才略知一二。

  馳見瞪眼:“我沒搭理她。”

  “呦!牛逼!”洪喻豎起大拇指:“然後呢?”

  馳見胸口一堵,氣勢立馬減去一半,悶聲:“沒有然後。”

  洪喻放聲大笑。

  笑聲引來其他幾人目光,胖子滿嘴是油,吮了吮手指:“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大家一起樂樂唄。”

  洪喻腰直不起來,連連擺手:“沒事兒,吃你的。”

  “你夠了啊。”馳見目光轉冷,端起酒杯自己喝了口。

  過半刻,洪喻勉強忍住,捏著杯子碰了碰他杯口,“來,跟哥具體說說。”

  “沒什麼好說的。”

  “那小姑娘到底幾個意思,一直吊著你?”

  “不知道。”

  洪喻翹起腿,一副過來人的派頭給他分析:“既然對方早就知道你對她有意思,她沒明確表態,不是害羞,就是對你沒感覺。”

  “沒感覺?”他盯著手中杯子,洋洋得意的哼了聲:“那天以為我真親她呢,眼都閉了,心跳快的像打鼓。”

  “那是嚇的吧。”

  馳見手一抖,濺出幾滴酒。洪喻又笑起來。

  說笑歸說笑,幾瓶啤酒見底,洪喻問:“她和那男的分多久了?”

  “快一個月。”

  “才一個月女孩總要矜持些,或許忘不了人家呢。”

  “她和他沒什麼感情,小小年紀懂個屁。”

  “你就懂?”洪喻含著根雞骨頭看他:“她跟你這麼說了?”

  馳見頓一下:“我觀察的。”

  洪喻哼哼笑兩聲,抬下巴:“行了,少喝。”

  馳見今晚情緒低落,啤摻白喝了不少,臭脾氣上來,旁人怎麼也勸不住。

  從“黑龍”出來,他神態自如,字句清晰,酒精不太上臉,跟平時也沒什麼區別。可了解他的都知道,馳見喝多了愛折騰,胖子和萬鵬有幸領教過一次,所以藉機開溜。

  洪喻一邊罵他們,一邊頭疼的看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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