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白振陽走去她身邊,半天才答“好”,他直直看向她脖頸,默了兩秒:“我們還...”
“沒可能。”她轉轉脖子:“別說些沒用的話。我想洗個澡睡一覺。”
話里明顯帶了不耐煩,白振陽問:“有人了?”
余男側頭笑著,睫毛撲扇撲扇,並沒回答他。
白振陽搓搓膝蓋站起來,又盯著她脖子看一眼:“那你休息,門口給你帶了禮物,還有一些你喜歡吃的水果,記得洗來吃。”
余男送他;“謝謝,那我收下了。”
余男關好門,脫盡身上衣物,去洗澡。
她這套房子六十平,一室一廳,衛生間廚房都特別小,多一人共用都會顯得侷促。但貴在前後有院子,又是大理著名旅遊地,現在價格已經是以前的幾倍。
這所房屋是她工作幾年後湊的首付買下,貸款至今在還,但比起現在的房屋,月供要少得多。
浴室只有淋浴,熱水淋在身上,她才覺出身上傷口火辣辣的疼。
洗完澡,她裸著站在鏡前,用手抹去上頭的熱氣,裡面模模糊糊出現一道輪廓,黑髮垂在胸前,發梢的水蔓延向頂端,又順著滑下去。她還光著腳,地上是光溜溜的瓷磚,沾著水,涼哇哇的。
水汽慢慢消散,鏡子裡映出她的臉,左臉紅腫隱約帶兩道刮擦痕跡,咧咧嘴角,一陣抽痛。
余男暗暗罵一句,這麼重的手,是有多恨她?
她目光低垂,落到胸前,那上面有兩塊兒紅痕。頭髮撥到耳後,脖頸上,鎖骨處吻痕明顯。
余男身體一熱,某些畫面又傳入腦海。
她觸了觸那些痕跡,盯著看了會兒才擦乾水出去。
☆、游&魚26
晚上,呂昌民設宴地點在‘聚滿樓’,是家私房菜館,堂內總共沒幾桌,包間也僅一間,專做雲南特色菜。
游松單獨撲約,呂昌民這邊跟了兩個保鏢,均在門外守候。
包間內清雅別致,有身姿曼妙的琴手執琴坐在房間一角,門口擺放浮雕流水,和琴聲相伴,雅韻寧靜。
呂昌民年進不惑,卻保養得當,穿著考究,金表細軟一樣不少。頭髮烏黑油量,不知吃了多少珍禽走獸才補回來。
游松給他遞煙,呂昌民擺擺手,拿出菸斗灌了點菸絲,笑說:“那精細東西我抽不慣。”
游松起身點火,呂昌民欠身湊過來:“呂總太謙虛,懂行人一看就知道您手裡那物件兒價格不菲,是個珍奇之物。”
呂昌民吐口煙:“跟我十幾年,有感情。”
點的菜上桌,呂昌民招呼游松:“來來,老弟,快嘗嘗,正宗雲南菜,這操蛋地方天天排隊,一般時候還吃不上。”
游鬆動筷,略嘗一口:“的確不錯。”
呂昌民也跟著吃起來,指著自己菸斗,就著剛才話題:“這玩意還是當年在濟南古玩城買的。”
游松實話實說“您去過濟南?我老家就是濟南的。”
“哦?”呂昌民筷子一頓,抬眼說:“那真巧了。”
游松笑說:“我老家在濟南,施工隊在沂縣註冊成立。沂縣您去過麼?”
游松並沒遮遮掩掩,全部倒出事實,面上坦蕩自若,看上去是再普通不過的生意人。
呂昌民說:“聽過但沒去過,地多,樹多,怎麼想到把公司建那裡?”
“這道菜不錯,您嘗嘗”游松隨口說“年少不懂事,為了一個人一直留在沂縣,慢慢建立公司。”
“女人?”
游松笑笑,不置可否。
呂昌民說話不往正道走,游松也敞開和他周旋。
他叼著菸斗“後來呢?”
游松給他添酒,“沒後來,沒有結果。”
呂昌民微滯,隨後笑起來:“老弟是性情中人吶,有血有肉,有情有義,老哥佩服你。”
“來,老哥敬你。”呂昌民端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
游松舉杯,稍稍欠身與他碰杯。
“吾兒既少,更事未多”他笑說:“呂總您就別臊我了,我那小施工隊在沂縣快混不下去了,那邊地多人少房價上不來,原材料成本高,一個項目的收益不及大理三分之一。”游松頓了頓:“這才想到來呂總這兒討碗飯吃。”
呂昌民沒接話,抿了口酒,腦彎兒轉了轉:“老弟今後想在大理長線發展?”
“大理旅遊業發達,待開發土地多,有這想法。”他話風一轉:“當然,初來乍到肯定不容易,能比在沂縣多賺上一成就滿足了。”
呂昌民眼前一亮,卻沒接話,舉筷說:“老弟,吃菜吃菜。”
***
飯局結束已經兩個小時以後,游松臨行前遞過去個棕紅色檀香木的盒子,外表簡約低調內里乾坤,呂昌民狐疑著打開,眼睛亮的發光卻一把推回去,連連推讓著不肯收。
卻也是個形式,最終還是‘勉強’收下,這才倒出一個底:“老弟,不瞞你說,幾天前急著叫你來就是為了合作的事,可你那邊卻沒來得及,我就和當地幾家建築公司碰過面,之前合作過幾次,冷不丁換人,那幾家沒法交代,你在給我點時間,容我和他們周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