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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談好了嗎薛印?大章這臭小子沒對你不尊重吧?”問話的是宋建國。
“誤會解除!化干戈為玉帛。”搶答的是宋大章。
林海東瞧了薛印一眼,薛印卻直勾勾地瞅著闞朝陽,小女孩撇撇嘴,一副根本不想理爸爸的模樣,驕傲的說:“我討厭爸爸,才不要跟爸爸回去,我要跟大爺住一起。”
不知實情的林海東笑著接茬:“薛印,我看要不就讓陽陽擱我那兒住段時間,也省著我老頭子孤單。”
扯扯唇,薛印皮笑肉不笑:“好。”
“哼!”女漢子翻眼皮,趕緊跑到林海東的跟前伸手拉住大爺的手。
薛印進屋說有沒到十句話,宋曉章一個人進了屋門,薛印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往門外張望倆眼。
沒有人,他回過頭,正好撞上宋曉章向他投來的那不明意味的目光,薛印心中一痛,竟有種想殺了對方的衝動。
他忍著沒做聲,想掏出電話給闞飛打過去,最後又頓住,想想還是算了,給彼此幾個小時緩和消化的時間吧。
這裡薛印一分一秒都待不下,他藉口有事處理與林海東跟宋建國寒暄了倆句後離去,宋曉章送他出門。
210 一瞬間的豁然開朗
“你都看見了?”電梯間裡,薛印的背後,宋曉章的聲音起。
薛印站那兒巍峨不動,他不出口亦不動手,因為宋曉章不配。
“做的有點猛了,你知道擦點什麼藥比較好嗎?”
唰——
電梯門開,薛印頭也不回的踏步進去,卻在電梯門關闔的一瞬間被宋曉章的雙手硬生掰開。
“你的啥樣了?我的還很棒!呵······”宋曉章眼帶挑釁,他不娘,很爺們,說這話的時候有股子運籌帷幄的氣勢,這令薛印的感覺很不好。
薛印沒有動,他眼中毫無波瀾,似是無情無欲,就那麼坦蕩蕩的與宋曉章對視,直到電梯門再度關闔,最後將他們的視線隔斷。
薛印完全不曉得他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在這之前他就給薛里來打了電話,告訴大兒子小女兒沒出事兒,在林海東那裡玩呢,並且讓薛里來把這話轉達給闞飛。
他真是,連親自給闞飛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果不其然,薛印回到家後空無一人,闞飛沒在,薛里來也沒在,小星星不是被薛里來領出去就是跟小月亮一塊被赫蓮領到樓上看著去了。
薛印很疲乏,揉捏著眉心三倆步踱進屋中,他身心疲憊,栽倒進他與闞飛的大床上就再也沒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樓下大門的響動,旋即飄進耳朵里的是薛里來跟闞朝陽的對話。
“我不要我不要回來,你們都不愛陽陽,我要離家出走,我要投奔林大爺!”
“你在鬧大哥可就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你跑丟了我跟爸爸們有多擔心你啊?”
“哼!”
“陽陽不信嗎?那真是讓大哥太傷心了。”
“大哥最偏心了,永遠都偏心二哥!”
“陽陽,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小星星跟咱們不一樣,所以咱們大家要更為愛護他知道嗎?”
“你騙人,他哪裡不一樣了?”
“二哥很孤獨,陽陽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每次都看到二哥一個人蹲在牆角里,醫生說這是一種孤獨症,得了這種病的人其實很可憐的,所以需要家人多倍的關心和開導,陽陽也是家裡的一份子,難道不希望二哥早日康復嗎?”
闞朝陽瞪著眼睛想反駁,可她仔細想想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尤其闞星辰每次一發病的時候特別的嚇人。嗓子眼裡咕噥一口唾液,女漢子不搭腔了。
“待會記得跟老爸道歉知道嗎?”
“不要!”
“陽陽你這樣知道有多傷他們的心嗎?如果不愛你幹嘛還要把你生出來?”
“我是二哥三哥的贈送品,他們不是要生我,是順便把我生出來的!!”
“你這麼認為嗎?”
“當然。”
“你是贈送品為什麼還要給你好吃好喝好穿著?為什麼還要給你請老師教育你知識?如果爸爸不愛你,怎麼只有陽陽的衣服最多最漂亮?怎麼每次都可著你先來?你如果這麼不聽話不懂事那你就隨便吧!”
“嗚嗚嗚······大哥是壞人······陽陽討厭你!”
“隨便你!不是要去找你林大爺嗎?走吧,我把你送回去,以後都不要在回來了闞朝陽!”
“不要不要不要嗚嗚嗚······”小姑娘撒潑,掙脫薛里來的大手就跑進了臥房,重重地摔上門藏在裡面做了鴕鳥。
那天晚上闞飛一夜未歸,薛印栽在被褥里一宿沒合眼,她根本睡不著,直到天光大亮,薛印覺著闞飛回來未必會跟他說實話,那他是假裝不知道還是把這事兒給叫開?
可叫開了又能怎樣?
那不是闞飛的錯!
到底誰來為這事兒買單?
痛苦!糾結!!
魂不守舍的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下午,吃過午餐之後不久,瞧起來一身清慡的闞飛在外面拿鑰匙打開房門進來,薛印當時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沒挪窩,闞飛突然這麼一進來到把他造的有些措手不及。
氣兒都沒喘上一口,薛印就見闞飛甩掉了腳上的皮鞋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一直在與他不到一個腳掌的距離位置前停下。隨後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薛印心裏面就豁然開朗了,一下子就選擇原諒了闞飛,原本這事兒也不是闞飛的錯。
“薛印我——”
“別說了大飛。”薛印先發制人的打斷了闞飛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恍然大悟,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闞飛第二天回來的對他的一個態度。
“我得說薛印。母親節的那晚我向你求了婚,從此後我闞飛對你說一不二沒有隱瞞······”
“閉嘴!”從廚房裡出來的薛里來沒言語,卻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闞星辰拉著哥哥的手,小月亮坐在沙發前同樣往他們這面張望,“跟我回屋!”這是命令,至高無上的命令。
薛印轉身上了二樓,闞飛趕緊起身小碎步跟了上去,薛里來滿眼的擔憂,他隱隱的覺著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把門關上,闞飛自動自覺的跪在了薛印的腳下,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仰著臉沖薛印老實交代昨日的“罪行”。
宋曉章那廝聯合宋大章一塊給薛印跟闞飛做了一個扣,結果尋子心切的夫夫二人中了計,宋曉章不知在哪裡搞來的禁藥趁闞飛不備之時用針筒扎了進去,然後就是薛印看見的那一幕。
完事之後宋曉章把闞飛拉到一間賓館,善後工作倒是做得仁至義盡。一絲不掛的闞飛足足在那賓館躺了一夜才漸漸恢復力氣,之後他洗了澡換過衣服匆匆趕回家。
“大飛你別動宋曉章······”薛印心裡有數,該怎麼做這事兒她都不想要闞飛沾上身,如果就這麼不吭聲,那不可能!
“薛印你別亂來。”
“我讓你站起來了嗎?”薛印瞪眼。雖說在剛剛那一瞬間已經原諒了闞飛,但終究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闞飛跟他人媾和,心裏面必然不會得勁。
薛印嗷嘮一嗓子,那面闞飛趕緊又噗通又跪了下去,乖順的跟個什麼似的。
“我讓你說話了嗎?”闞飛一示弱,這面薛印倒是張狂起來,活該闞飛倒霉,被他抓個“現行”,心裡不痛快,當然要拿他泄憤。
被強迫的又怎樣?
睡了就是睡了!
他今兒就不講理了又如何?
被凶了被吼了,闞飛也不敢炸刺,乖乖跪媳婦兒腳底下,認錯態度良好,雖然他挺無辜的。
“慡了?”薛印的腦子裡忽然想到了宋曉章那張嘴臉,還有那人對他囂張的態度。
闞飛搖頭。其實是真沒慡!他當時的心情特簡單,想撕了宋曉章那廝。
“他的很勁實吧?”薛印揚眉,沖闞飛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搞的闞飛緊張兮兮的,“沒我的慫吧?”
繼續搖頭。闞飛想解釋來著,他還真就沒覺得誰松誰緊,他現在層次不一般了,講求個靈肉合一。那才叫真的慡!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你???”闞飛的嘴巴閉得嚴嚴的,薛印自己喊完了有些後知後覺,臭著臉繼續凶他,“說話!現在允許你開口說話了!”
“薛印,事兒就這麼個事兒,情況就這麼個情況。我今兒回來就心知肚明,我在你這橫豎都是死。你就痛快給我個期限吧,你就說你得‘折磨’幾天吧!”
“什麼事兒都被你擺的這麼明白。還用我說什麼?‘折磨’到談不上,以後別想上我的床了。”薛印說完擦過他大步進了浴室,他說一不二。闞飛一時半伙的想爬山他的床?沒可能!
這件事兒不算完,薛印心裡不平衡。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比不上宋大章的睚眥必報,但別人也休想騎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薛印說不理闞飛真就不理這男人,他這幾天一直在琢磨要如何教訓教訓宋大章、宋曉章那倆個惡人,甚至想到了買兇殺人······
果然,最毒“婦人”心!
就連闞飛這糙老爺們都沒薛印想的深,他想了一千一萬種制裁宋家兄弟的辦法,單單沒想把人給弄死。
薛印在想這件事情的同時闞飛也在琢磨,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如果真要追溯根源的話,那都是他家小太陽惹的禍。
薛里來沒在家,闞星辰苦著臉一天沒搭理人,踮著腳尖扶著陽台的圍欄,抻著脖子一個勁兒的朝外面張望。
他其實也不想時時刻刻的粘著哥哥,他知道應該給哥哥一些自己的空間,所以在薛里來出去的時候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但是他不高興,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因為他剛剛有聽到薛里來給薛印打回電話說什麼不回家吃飯了,約了舞蹈社的席琪琪一起吃午飯。
席琪琪是誰呢?
整個一下午闞星辰都蹲在牆角拿著小鏟子戳啊戳啊的,一直在琢磨那個席琪琪是誰。
突然有一雙大腳出現在闞星辰的面前,小人兒無動於衷,都不需要正眼去瞧。就知道來人不是哥哥,因為飄過來的那股子氣息不屬於薛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