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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跑的臉紅脖子粗一身的熱汗,這會兒風一吹,涼快了不少。闞飛又瞅瞅薛印,轉身走了。

  但很快,薛里來的電話就給薛印打過來,火急火燎的對薛印問東問西,像個小老頭似的千叮嚀萬囑咐,要薛印站原地別動,他馬上打車就來。被薛印喝止了······

  計程車駛進了麗都小區,一直開到單元門前停下,在剛剛的逃亡中,薛印丟了他那隻皮箱,身上除了一隻手機別無其他。匆匆給他拉開車門的薛里來付了車費,然後噓寒問暖的把薛印擁上了樓。

  “爸!太嚇人了,還好你跑出來了,不然今兒都回不來,火車站那兒戒嚴了,剛警察開槍打死了五名歹徒。爸太危險了,我害怕死了。”

  雖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薛印神色木訥,仍然還沒有從剛剛火車站那血腥的一幕中走出,想到剛剛,他驚魂未定,這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猛的一把將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薛里來抱住,緊緊地抱進懷抱中,薛印害怕的在顫抖,他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就那麼被歹徒的鋼刀砍死,他死了他的萊萊要怎麼辦······

  “爸···”薛里來嗚咽了,他感受到了薛印的脆弱,心裡頭難受。他也害怕,害怕極了,害怕火車站慘絕人寰的恐怖襲擊事件奪走他的爸爸。

  那天晚上,是他們父子十三年來第一次的同床共枕,薛印緊緊地抱著薛里來,薛里來乖順地窩在薛印的胸懷裡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周圍全是爸爸的味道······

  第二天薛印病了,多半是被昨日的恐怖事件嚇到了,精神有些渙散,不管誰說話還是做什麼,只要動靜稍微大一點,都能把薛印嚇一跳。

  嗓子乾澀,太陽穴發緊,薛印坐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分分鐘都在關注著網絡上關於昨日火車站恐怖襲擊事件的進展,這一大天總在不停的給薛里來發簡訊,就好像他分分鐘少發一條信息薛里來就能憑空蒸發掉似的。

  下午薛印早早就開車離開公司去了薛里來的學校,提前一節課等在校門口,那些暴徒簡直喪心病狂,薛印忽然覺得這世界哪兒都不安全,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怕是這陣子他都要親自接送薛里來上下學了。

  “爸,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好難看。”

  “沒事兒。”

  “爸,今兒咱不回家吃,剛才我伍叔說了,你回來給你接風,晚上咱一起吃個飯。我可答應了啊,你不能不去。”

  “薛里來,我跟闞飛已經分手了,你們這樣要我倆很尷尬。”

  “幹嘛那么小氣?分手了連朋友也不做了嗎?你是我老子,那是我乾爹,以後總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習慣習慣就好了。”

  “薛里來這事兒沒得商量,你要去我就把你送到那兒,然後到時候要你伍叔開車再把你送回來或者會你乾爹那兒。”

  “你逃避就是害怕,爸你若真對我乾爹沒感情了,見他又咋的?”

  “薛里來,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在咱們家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在說這件事,也省得鬧的咱們父子倆不愉快好嗎?”

  “OKOK我投降,那你送我去麻辣百分百吧,晚上吃川菜。”

  薛印把薛里來送到了地方,最後他也沒走成,伍立偉親自等在飯店的門外接他進去,薛印再三推辭也沒把這飯局推辭掉,而令他意外的是闞飛沒來。

  坐在闞翔跟伍立偉的對面,薛印看著他們倆人的互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只有傻大哥傻傻的感覺不到,邊上的兒子情商不高也察覺不出伍立偉對闞翔的意圖,可他薛印卻看得透徹到不能在透徹。

  猛地,薛印與伍立偉眼神對撞,對方笑的毫不遮掩,薛印也只得客氣的莞爾,他與伍立偉說不上有多熟路,無非就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現在又多了這麼一層關係,看來他們倆人以後也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吃菜呀?你們都吃菜呀,嘶···好辣···”闞翔咋咋呼呼倒是不客氣,貪嘴的夾了一筷子魚肉,結果吃到嘴裡的是一把花椒。這會兒正辣的他吐舌頭直抽氣。

  “爸,你吃這個吧,這個清淡一些。”

  “好。”

  “對了,我那兒又新進一批貨,有時間你過去瞧瞧去。”對面的伍立偉開腔。

  “可以。”

  “你瞧,咱們現在的關係又進了一層,我也就不薛總薛總的叫你了。太外道,我年紀比你稍長,就叫你小薛吧,你這兒叫我伍哥就好。”

  “好的伍哥。”

  “哈哈哈哈,來吧,咱們喝一杯。”

  薛印舉杯,邊上的薛里來蠢蠢欲動,薛印低頭撇了他一眼,薛里來馬上吐吐舌頭抓起邊上的可樂仰脖給幹了。

  薛印身體不太舒服,這頓飯便沒吃多長時間,結束的時候薛里來倒是聽話,說跟薛印回家,他瞧著薛印臉色不好,怕他一個人在家萬一有點啥事兒邊上都沒人照顧,對此,薛印欣慰,忽然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

  之後又過了三天,薛印公司對面的寫字樓聽說租賃出去了,然後有公司大張旗鼓的搬了過來。

  起先薛印沒太關注對門是個什麼公司,從早到晚忙著業務員手頭上的意向單子,糧庫的服裝發下去之後有幾件不合體的,需要薛印做售後。

  於是,薛印又做東請了糧庫辦公室主任武蓉一次,結果與對方同行的男人把薛印造一愣,來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前幾日才跟他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的伍立偉。

  薛印有城府,伍立偉亦是如此,他到沒裝作不認識薛印,反而熟絡得很,而那種熟絡完全就是真是好巧,沒成想在這飯桌上還能遇見生意夥伴,看來大家都是有緣人。

  119 泰國菜館裡···

  在觀武蓉跟伍立偉之間的互動,別說薛印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這倆人有一腿。

  席間薛印去衛生間與伍立偉碰上便閒聊了倆句:“你沒想多吧?”這話小解之後站薛印邊上洗手的伍立偉問的。

  “沒有。”

  “沒想到她們那的服裝也是你給做的,厲害啊哈哈哈。”

  “是下面的業務員工作認真罷了。”

  “我愛闞翔。”冷不防的擰上水龍頭的伍立偉突然來了這麼句話。

  薛印狐疑,扭臉看伍立偉,只瞧得男人的側面輪廓稜角分明,特陽剛的絡腮鬍,現在細看,倒是有股子Gay味兒。

  甩甩手上的水珠兒,伍立偉轉過來面對薛印說:“你懂嗎?”

  薛印看著伍立偉,眼神異常的冷漠,良久他道:“這些——都與我無關。”說完,轉身率先走出衛生間。

  一餐之後,武蓉與伍立偉先行離開,薛印坐在車中望著前面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子出神。

  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為的苦衷,卻總拿著“愛”這個字眼當做武器來肆意傷害比較弱勢的一方。

  伍立偉愛闞翔,所以他就是這麼愛闞翔的嗎?

  伍立偉背後有故事,林海東背後有故事,這個人背後有故事,那個人背後有故事,誰他媽的背後又沒故事呢?

  薛印閉上眼,伸手揉捏著眉心,心口煩悶。

  第二天,他回到公司與他的宿敵在公司門口不期而遇。這才搞清楚搬到他公司對面的是《意派洋服》的宋大章。

  薛印跟宋大章向來不合,很多大型公開的招標會上倆人都能碰上,而往往不是薛印中標就是宋大章中標,許多業內人士也都多多少少的知道點倆人一向不合。

  宋大章比薛印小三歲,此人個頭不高,腦子卻精明的很,許是真應了那句話,個子矮的都是智慧型的。

  想當初宋大章跟薛印是同一家服裝公司的同事,那時候倆人都是跑業務的業務員,別看薛印是個男人,可他做業務的能力極強,只要被領導認同,那麼單子八九不離十的就能成。

  薛印當時在業內小有名氣,有幾個知名的大單成就了他的業務能力,更是那時候公司的“出單王”。

  宋大章聰明是聰明,就是時運不佳,意向單子很多,但總折,能成的少之又少,後來這人開始往歪門邪道上發展,私底下做私單,賣單位同事的單子,再後來被公司經理發現直接把人給踢出了公司。

  在這之前宋大章就開始看不上薛印了,基本上做什麼事都處處明著跟薛印作對,直至後來這人出去自立門戶成立了服裝公司,還死性不改的總跟薛印搶單子。

  他這兒明目張胆的搬到了薛印公司的對面,可見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是勢要與薛印抗衡到底的節奏啊。

  宋大章歪著嘴站在他公司的門口斜楞著眼睛瞄薛印,眼神陰陽怪氣的,薛印瞅瞅他轉身進了自己的公司。腦袋又開始疼了。

  又一周之後,林海東回哈,薛印去機場接機,倆人一同吃了晚飯,就薛印回哈那日火車站恐怖襲擊事件而展開談論。

  林海東說:火車站發生的這起由新疆分裂勢力組織策劃的無差別砍殺事件在2014年x月x日,涉及作案的女暴徒已經被抓獲與招供,她們如實交代了作案的動機和作案全過程。但有關該暴徒的作案動機,因涉及到國家和社會穩定,並未公開。

  聽完後,薛印嘆息,他不同於林海東,他是親身經歷的其中一員,當日的慘烈到現在還殘留在他的腦海中。

  薛印與林海東是在一家泰國餐廳用的餐,著實沒想到這種檔次的地方也會參加什麼微信集贊活動,於是,他們與闞飛好死不死的不期而遇了。

  集贊不是集贊來這裡用餐,而是集贊多少多少之後可以到店領取本店自釀的紅酒一瓶。

  闞飛來換紅酒,一進屋就瞧見了薛印與背對著他的林海東。騰地一股邪火猛地竄上心頭。

  他真是傻逼了在這兒潔身自好。薛印可真行!算他眼瞎了。

  闞飛問服務生能把這紅酒給他打開嗎?他能在這兒喝完在走嗎?服務生一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可以。後覺得不妥,可話一出口,便只得去給闞飛把紅酒啟開又給他拿來了一隻高腳杯。

  薛印就坐在薛印能看到的位置,瞪倆牛眼珠子使勁使勁剜薛印,害的薛印跟林海東說話頻頻走神。林海東回頭,這才瞧見了背後的闞飛。

  生灌了半瓶子紅酒的闞飛突然起身,一手拎著紅酒瓶,一手端著一隻高腳杯,三倆步走到薛印的面前,抬手就把一杯酒從頭到腳的潑到了薛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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