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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給薛印拿手機發了一條簡訊,說他在608參加同學聚會,問他能不能偷偷過來一下,承認他們的關係,反正門一關又沒人知道咋回事,保准不影響薛印在他那屋客戶眼中的形象。

  薛印給他回了簡訊,問他的屋裡是不是有X行市行辦公室主任陳兆峰。闞飛回信息說是,順帶著把陳兆峰一頓數落,說就屬那王八羔子損他損的跟兒子似的,要薛印過來給他撐撐腰。薛印回復了兩個字——不行。

  只那麼一瞬間,闞飛的心拔涼拔涼的。

  人都是有倆面性的,於情於理薛印這麼做都是沒有錯的。可就是在感情上要闞飛難以接受。

  他認為在薛印的世界裡,第一重要的是薛里來,這個毋庸置疑,他也沒有異議。

  第二個就是薛印的事業他的錢。在這之後也許才是他闞飛,所以他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他這一輩子都這麼碌碌無為下去,那麼他這輩子也無法成為薛印的驕傲,也只能躲在薛印的背後一輩子不能見天日!

  過街老鼠都不如。

  因為他連面兒都不能露!

  薛印應酬完回到家後已經是深夜了,闞飛坐在黑暗中衝著窗外皎潔的月色抽著悶煙,沒開燈、沒有動,甚至也沒有理換好鞋子走進來的薛印。

  薛印沒有開燈,他不想破壞闞飛為他自己營造出來的這股子落寞的氛圍。

  他輕輕地走過去、走近闞飛,在他的面前站定,垂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在黑暗中頹廢的男人。

  月色要闞飛的下吧泛著青光,指尖的煙火忽明忽暗,像夜空中的螢火蟲。

  “怎麼抽了這麼多?”薛印伸手拿掉闞飛指尖的香菸,他在關心他,也知道闞飛在生他的氣。

  他只是理性真的不是冷血!

  “嗯。”失魂落魄的回應,帶著電破罐子破摔的調調。

  “很晚了,起來洗洗睡吧?”溫軟的、帶有詢問以及徵求意見的詢問。

  “我還不困…你先睡吧。”沮喪,滿心滿腦的沮喪,其實什麼都明白都懂,可就是心裏面不是滋味。

  “喝酒了?”薛印淡淡的問,他們誰也沒有提及敏感的字眼,“喝了多少?不是讓你少喝…”

  “你他媽的能不能閉嘴?”闞飛惱火,大喝著截住了薛印的婆婆媽媽,此時此刻,薛印對他的關懷在闞飛看來都像是一個笑話。

  薛印閉上了嘴巴,但他沒有動。立在闞飛的面前低頭瞧著他看,看的闞飛火急火燎的想要揍人。

  良久,薛印轉身走了。

  他進了屋,拿著家居服去了浴室。

  洗漱、沖澡、回房睡覺。把闞飛一個人丟在黑夜裡。

  一根接著一根的抽,闞飛恨不得抽死自己。腦袋裡走馬觀花的一幕幕全是他那些老同學的醜陋嘴臉。

  她們說著她們的男人,說著那些名牌名車,單單把他一個人隔絕在她們的小團體外。

  不怪她們狗眼看人低。他的確不如一條狗!

  薛印洗好澡躺在床上並沒有真的睡下。他睡不著,心裏面也跟著闞飛在鬧心。

  他與闞飛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們的愛情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不能逞一時的威風或者逞一時之快就怎樣怎樣,他還要顧全大局,他如果成全闞飛了,但這之後又有誰來成全他跟闞飛呢?

  倆個男人的愛情是不被世人所祝福的吧……

  薛印清楚的知道他委屈了闞飛。可小不忍則亂大謀,除此之外他又能怎樣?他還沒有達到一個巔峰,達到一個可以很自我的境界,他還要去看旁人的眼色過活。

  正想著,無聲無息來到他身邊的闞飛伸手掀開了他的被子,薛印一怔,回頭。

  哈啊哈哈的大笑著,溜出了眼淚。

  薛印被闞飛三倆下套上了哈哈哈哈哈,屋內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可窗外微微打透進來的月光還是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月色下,闞飛的眸色熠熠生輝,寫滿兇殘。是那種雄性牴觸雄性的兇殘。

  薛印沉默著沒有吱聲也沒有反抗闞飛想要衝進他身體裡的行為,默默的做著他能為闞飛做的一切。

  只他們倆個人的時候,真的怎樣都可以。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

  闞飛,清冽的月色下他笑的陰惻惻,褐色的眼底滿是扭曲。

  薛印假裝沒看到,他側著臉慢慢閉上自己的眼睛。闞飛的心裡他多少能懂一些,無論他怎麼厲害怎麼在商場中叱吒風雲,在家裡他還是會被闞飛。

  他蹙眉,因為闞飛很粗魯,

  薛印抿著唇不叫喚,甚至連一絲喘息都吝嗇的不肯賞給闞飛。他覺著他能做到如此已經有夠羞恥,至少應該留下最後一絲自尊。

  他要求的不多,只想與闞飛心意相通而已。

  其實闞飛懂他,只是人都是難得失控的,沒有人會真的完全一點都不介意外界的眼光與言辭的。即使是聖人也不!

  闞飛

  “叫——怎麼不叫?不舒服嗎?嗯?”美麗的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薛印還是不吭聲,依舊側著臉閉著眼睛不肯迎合也不求饒。

  112 六一兒童節

  流眼淚那純屬是薛印的生理反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衝上心頭,薛印有那麼一秒鐘是恨闞飛的,這個男人竟然把他……

  多少的恥辱縈繞在心田。全是因為愛他才能忍闞飛這麼多。

  索性,薛印軟在闞飛的身前哭了出來,每天都要上演一幕的戲碼很快就要來臨,闞飛的認錯,他的心慈手軟,然後再和好再鬧矛盾,爭吵、和好永無休止,身心疲憊。

  薛印倒在床上······可他疲的一動不想動,閉著眼睛不願意再睜開。

  果然就是那一系列的戲碼,闞飛謙卑誠懇的認錯態度,細心細緻的伺候,給他,為他,然後抱著他入睡。

  薛印一夜未眠,他窩在闞飛的懷裡眷戀著這份溫度,他一遍又一遍的做著分手的決定,一直到天亮。

  他睜著眼,直勾勾地盯著闞飛安然的睡顏在偷看,他怎麼可以這麼愛這個不斷給他恥辱的男人呢?

  算了吧……

  分了吧……

  周末,薛印做東宴請陳兆峰在王朝海鮮吃飯,闞飛得知,倆人又鬧個黑臉。

  又過三天,六一兒童節。薛印記得闞飛當時的預約,他也想他們一家三口過一次節。爸爸、爸爸、兒子……

  “爸,咱做摩天輪去吧啊?”薛里來興高采烈,始終走在闞飛跟薛印的面前手舞足蹈著。

  “我去買票。”未等薛印開口,闞飛急忙主動請纓。

  薛印溫潤清雅,他站在樹蔭下,周身光影朦朧。他的目光追隨著闞飛而去又追隨著男人而來,最後落在薛里來的臉上,倒把這孩子造的一愣。

  之後三個人拿著票,上摩天輪的卻只有倆個人。薛印跟闞飛大眼瞪小眼,這才後知後覺薛里來那崽子的小心思,不由得好笑,傻小子。

  “待會兒回去想吃什麼?”闞飛高興,想了想又說,“乾脆咱出去吃大餐,就照我今兒的毛收入消費嘿嘿嘿……”他現在小飾品賣的相當好,好的時候一天能達到三百塊,不好的時候也有一百多。

  “好。”薛印沒忍心打斷闞飛的好心情,不管有什麼話,都過了今天在說吧。

  “嘿你看有個小妞瞅咱兒子吶,哈哈哈。”

  “嗯”

  “大寶兒,我咋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呢?”闞飛也是無意這麼一說,他有個事是背著薛印做的,他在偷偷的攢私房錢。

  前兒個他去珠寶店看了男款對戒,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對兒鉑金的,心癢難耐的,跟中邪了似的就想買下來給薛印,怎奈他囊中羞澀,只得每天畫餅充飢的跑去那家珠寶店望梅止渴,然後精打細算著攢錢買回來。

  “是嗎?”薛印的興致的確不高,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能是這陣子工作太累。”

  “那咱晚上別出去吃了,在家吃,我做給你們爺倆吃,你好好休息休息,給你來個泰式按摩在,嘿嘿嘿……”

  “也好,”語畢,薛印就扭頭望著窗外的景色,摩天輪轉動的很慢,但他們也一點一點的升高,“大飛,你跟大哥的保險以後你自己去按時交著,我這可能忙,以後沒太多精力管這些事兒。”沒頭沒腦的,薛印突然提了這麼一嘴。

  “成,我經管著。”

  “掃樓賣小飾品挺不錯的,在干段時間你也可以考慮考慮在金太陽或者大世界租個攤位,那裡的客流量很大,而且還能賣上價兒。”

  “行,全聽你的大寶兒。”

  “萊萊沒到歲數,你就先別教他無證駕駛了,對了,我想換台車,現在這台就給你先開著吧。”

  “我開個車幹啥,又沒啥大業務。”

  “有個車還是比較方便的,開著吧,賣了也是虧。”

  “好,都聽你的,家裡家外你說了算。”

  “……大飛。”

  “啥事?”

  “我後兒要出差…去南方…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薛印依舊看著窗外,眺望遠處的世界,“跟省商務局的林廳長。”

  闞飛這回笑不出來了,他愣是憋著沒敢繼續下文,他怕他又憋不住傷害了薛印。

  出差,半個月,跟大官!

  山高皇帝遠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路上假公濟私……

  闞飛窩囊又憋氣卻不敢發作,他心裡頭明鏡似的,上次把薛印做到小便失禁擱薛印那兒烙下了陰影,這都半個月了,薛印都沒給他碰一手指頭。

  “大飛…”薛印忽然轉過臉來,他目光清冽卻不失溫潤,“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即使有一天咱倆不在一塊了,我的心裏面只有你一人。”

  頭頂的太陽太過刺眼,竟要闞飛眼前一時模糊,瞧著薛印也有些虛幻不清,像似隨時會幻滅的氣泡一樣。

  愣住的闞飛心底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不懂薛印這是為何,笑著岔開話題:“瞧你說的,好像咱們要生離死別了似的,大寶兒以前都是我混,從今往後我重新做人,踏實務事,然後賺錢養你跟兒子。”

  “大飛,萊萊是你兒子,就讓他以後養你的老。”

  “你看你今兒幹什麼說這些有的沒的?快來,給我香一個,待會兒到地兒了就不方便了。”

  “嗯。”溫馴的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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