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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很牽強,不過林海東還是接受了。

  “服務員,點菜。”

  “先不急。”林海東打斷了薛印,“一會兒還有人來。”

  薛印狐疑:“待會兒是······?”

  林海東的笑聲很是洪亮,一派的領導風範:“我這兒借你這頓飯借佛獻花了,待會兒工大集團的邱總過來,小薛你也可以聯繫聯繫你的業務,他們那基本年年都做。”

  林海東的眸色很深,笑容寬厚。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氣派的大背頭,打眼一瞧讓人就知道這人的城府極深。

  對於林海東給他拋出來的橄欖枝薛印寵辱不驚,行為舉止得當、得體,一本正經的在這裡跟林海東公事公辦,不摻雜一絲一毫的私人情感在裡面。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有人推門而入,薛印跟著林海東前後起身,而後等著林海東為他們相互介紹。

  工大集團不同於國家事業單位,人家是私企,對於誰誰誰上台反腐倡廉這一說完全無拘束。

  現在都講求個企業形象,著統一工作裝也是必不可少的。跟邱總這樣的人物談單子完全涉及不到回扣之類的東西,人家自負盈虧,所以服裝這塊就得講求個物美價廉。

  工大集團實力雄厚,薛印心中自是有數,就算談不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環節,相必如果他們集團真要給機關層做服裝也不會太差。

  薛印聽聞前年他們工大集團做的是報喜鳥,平均一套價格都在倆千八。這筆單子要是談下來也是不小的一分收穫。

  今兒只談風月不聊工作,凡是都得有個一次生二次熟。也是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別動不動搞得自己像個跑業務的業務員似的自掉身價。

  幾杯酒下肚,薛印都是聽多說少。這種場合他就是個陪襯,林海東才是主場。

  不過對於工大集團的邱總,薛印在心裡重新有了定位,這幫權貴真是實力背景不可小覷,都能跟中央掛上鉤了,這手腳伸得夠長。

  窮死瘦子,吃死胖子!

  一圈就下來,邱總似是才想起有薛印這麼個人來,估計是看著林海東的面兒才跟他客套寒暄倆句:“薛總真是年輕有為,一看就是咱們服裝行業的翹楚,哈哈哈哈,來,咱們喝一杯。”

  不管是做什麼的,能跟林海東同坐一桌吃飯,那都不該小看對方。邱總眉開眼笑,說說天文談談風月,一頓飯下來基本沒讓薛印搞懂他們倆人坐這兒是幹嘛的。

  臨走的時候邱總主動留了薛印的手機號碼,說著回頭要他們財務總監跟薛印聯繫一下服裝的業務,這都是上道的明白人,把關係門道看得透徹,誰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往起一坐的。

  林海東人脈甚廣,他要是有那個心思,哪頓飯都能給薛印拉個單子,薛印不傻,知道自己就踏了林海東一個人情。

  邱總的司機在樓下候著,局子散掉之後就先告辭了,薛印送別了邱總正要回身,林海東的身影從他背後傳來:“你喝了不老少的酒,坐我的車要司機送你回去吧。”

  薛印拿著手機想叫代駕,其實他是想打給闞飛,但突然想到那個酒鬼也在家裡喝了一下午,這才改撥了其他號碼。

  被林海東叫住,如果推辭倒顯得他們之間怎麼地了似的,薛印當即收起電話回了林海東一個好字。禮貌而疏離,恰到好處。

  林海東拉開後車門坐進來的時候,薛印微微感到詫異,他以為林海東是要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位置上的。

  自然地動了動身體,稍稍往車窗前貼了貼,車門一關,司機就啟動了車子。

  薛印想直接開口說先到新陽小區,後又覺得不妥,便一直忍著沒開腔,誰知這司機也緘默不語,一路開著車子路過了闞飛的家。

  他偏臉,看了閉目養神的林海東一樣,結果這人厲害的直接開口吩咐著司機說:“麗都小區。”

  林海東果然不一般,靠著在那閉目養神都能猜中薛印的心思,另外,薛印上次明明要他提前倆條街停的車,還是被林海東知道了他的具體住處。

  薛印覺得,以後跟林海東不應該耍花腔,就應該實打實的做人做事,他是絕對玩不過這個大他十二歲的老男人的。

  再三的感謝之後薛印推門下車,而後站在路邊畢恭畢敬的目送著林海東的車子緩緩駛離。

  林海東做人做事極有分寸,除了第一次的意外跟第二次的魯莽外,之後的這幾次都很循規蹈矩。完全讓薛印挑不出任何毛病來,純屬就是公對公。

  假如他歪想,反倒顯得他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是不多想,那麼他與林海東萍水相逢他又是為何這麼幫他?

  既然已經到了家門口,薛印也就懶得在拐去闞飛那裡,再者那裡說不定怎麼鬧哄呢。

  果然,薛印登陸遊戲,闞飛不在線。但他可不相信闞飛是在教薛里來做功課。

  放下筆記本,薛印先去浴室沖了一個澡。沖澡出來後拿起手機一看,沒有電話跟簡訊。

  心裡有些不悅。他還以為那個平日裡賤特特跟他大寶兒長大寶兒短的傢伙回來電話呢。

  看來還是啤酒跟闞飛親厚!

  摸出一根煙叼上,沐浴後的薛印靠坐在沙發里享受了一根煙,然後他抓起電話決定給薛里來打過去,問問孩子的功課跟學習近況什麼的······

  107 抓狂!

  “爸?你咋打電話過來了?嘿嘿···”

  “······”薛印無語,這孩子才從他這走了幾天?就跟他這麼生疏了??

  “喂喂餵?爸?你那兒沒信號嗎?餵?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在哪兒呢?”沉默過後找回聲音,薛印剛才在心裏面想的開場白不是這句,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就把這話問出了口。

  “廢話,家那唄,不然我還能在哪兒啊。”

  “······”薛里來那得意自然的口吻又把薛印給弄得啞口無言了,敢情這孩子離開他還挺適應挺開懷的?

  “噯爸爸爸,我乾爹跟他們出去唱歌去了,這事兒你知道不啊?我聽著說他們晚上要上洗浴呢爸,你管不管啊這事兒?你趕緊給我乾爹打電話吧,那種地方成年人最好不要去,不然有去無回啊爸。”

  “大驚小怪,你乾爹正常的應酬有什麼好稀奇的。倒是你薛里來,最近的功課怎麼樣?有沒有跟不上的地方。”

  有人口是心非岔開話題。

  “爸,你也太淡定了吧?洗浴你可懂?那種地方就是咱們男人的銷魂窟啊爸!”

  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薛里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少接觸。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學習其它不用你操心。”

  “幹嘛呀這是,我乾爹去洗浴玩去了你這兒那我撒什麼氣啊這是?我要學習了,沒事我掛了,拜拜!”

  嘟······嘟嘟······

  “······”

  瞧著被薛里來掛斷的手機,薛印在生闞飛的氣。那傢伙拿他的話當耳旁風,不是說好了要他少帶著孩子玩遊戲,多管管孩子的學習嗎?不是讓他起到一個“帶頭大哥”的作用嗎?怎麼他自己反倒先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湊一塊玩去了?

  火氣沖天,最重要的是闞飛沒給他打電話!!!

  他今天就不信邪了,倒要看看闞飛給不給他打個電話回來!

  大刀闊斧地往客廳沙發一坐,摸出一根煙就開抽,抬眼皮瞅瞅門框子上的圓盤表,九點十分。

  “飛哥嘛呢嘛呢你,是個男人就敞亮的,出來玩會怎麼著了?咱在外面都是辦大事兒,打什麼電話打?告訴你媳婦老實在家眯著去。”喝cháo了的孫臏又開始剛闞飛。

  他知道闞飛家裡頭有人了,還真不知道那“人”是個男人不是女人。這事兒闞飛也沒跟他們說,覺著沒必要。

  “操你大爺的孫臏,你丫說你自己那吧?老子摸手機這是看看時間。”叼著菸捲的闞飛粗糲濃厚的眉一挑,罵罵咧咧的往出噴著白煙。

  “嘿嘿嘿飛哥,我這就隨便那麼一說,您說您老跟我這兒窮認真箇什麼勁兒?”孫臏嬉皮笑臉,這小子嘴貧的很,“話說大飛,‘嫂子’這也不會心疼個人兒啊,你這都出來多久了,咋還連個電話都沒有呢啊?嘿嘿嘿······”

  他這話音未落,闞飛褲兜里的手機就震顫起來。先震後響,那頻率大的好像一隻按摩棒,也不知道他這是哪國手機,質量還真不錯。

  闞飛不可置否的笑笑,心裡頭尋思著大寶好樣的,趕這當口給他來電話,真長他的面兒。

  摸出手機連看也沒看,闞飛張開嘴叉子就嚷出來:“媳婦兒······”

  接著,電話里傳來一個特別欠扁的聲音:“呦呵,勞您見笑了,不是媳婦是老同學。”

  這聲闞飛熟啊,對方化成灰他都認得,說話一直都這麼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闞飛尋思他咋不去泰國溜達圈變個性在回來呢。

  “宋曉章,我說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啊,自己個把自己排到世界第二,一準沒人敢稱第一。”闞飛歪腦袋夾著手機伸手拎過一瓶小天涯,咕咚一口灌下肚。

  “闞大飛!別跟我皮皮的,周末同學聚會,你敢不敢來?”

  他娘的!闞飛沒急這王八犢子倒是先急了,同學聚會同學聚會,都是些覺得自己行了出來裝逼的裝逼犯。

  所謂同學聚會,心眼多的鑽被窩,心眼少的在嘮嗑,不多不少在亂摸,一個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往死喝。對此闞飛深有體會,因為他就是那個心眼少的,不往死喝那幫男同學吹牛逼他實在聽不下去也參與不進去,那幫女的更是勢利眼小家子氣。

  有錢有勢,混得很得意的同學巴不得天天開同學會,在精神上壓倒男同學,在肉體上征服女同學,將同學時期的意yín變成現實。

  兒比較落魄的同學則害怕同學會上見面,精神上受到摧殘不說,還要作為得意同學炫耀財勢的一個比較道具,心裡也許還有個小小的奢望,那就是那些混得好的同學能不能幫上自己一把,其實這是幻想,那些混得好的同學之所以樂衷於開同學會,就是來看你的落魄和女同學們的艷羨呢。同學會是又一次的表演罷了。

  參加了倆次同學聚會後的闞飛徹底看清了這些東西,在那之後就在也沒去參加過,尋思著反正也不經常接觸,那就也口無遮攔的吹牛逼唄,又沒有檢察機關來查他,他想咋吹就咋吹。有錢!做生意!大買賣!在哪哪哪買房了,又買了輛啥啥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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