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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損色(Sǎi)!”闞飛沖薛印招手,“趕緊過來,就這麼屁大會兒功夫老子也想你了。”

  “等下——”薛印又欲言又止,然後他鬼使神差的將房門插上,一顆心這才放進肚子裡,就好像這樣才安全,無論他們待會兒會做什麼。

  一把給薛印抱住的闞飛趕緊撅起他那龍舟口吧唧在薛印的面頰上香了一個,那個賤樣跟學齡前的奶娃娃似的,可會嘚瑟了。

  薛印心裏面像抹了蜜,他的內心是極其渴望這種情感互動的,他不願意多表露心聲,沒有欣喜自然也沒有抗拒,就那麼任由闞飛從他身後抱住他坐在床沿前。

  “你別老著急你那買賣,多在醫院休息一陣,沒了你公司又不會倒閉。”薛印的確是個大忙人,他跟闞飛獨處半個鐘頭就接連接了四五個電話,有客戶的,有工廠的還有下面業務員與會議商的。

  “我知道,別擔心。”莞爾,薛印笑的雲淡風輕,符合他自身的氣質。

  “你想吃什麼?我打電話要我哥做給你吃。”闞飛很會哄人,起碼他抓住了薛印的心,知道薛印稀罕什麼。

  薛印坐在闞飛的懷裡,低頭正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在發簡訊,有一搭無一搭的附和著闞飛,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能不能有點正事兒有點愛心?馬航都失蹤了你還在這擺楞手機,沒愛心!”闞飛不高興薛印忙他的工作,故意在這拿話揶揄他,也不知道薛印聽沒聽進去。

  “嗯,馬航失蹤這麼多天,很多人還在吃喝玩樂,一點愛心也沒有!反正我在我家附近找了,沒有!”放下手機,薛印抬頭,大方的賞給闞飛一個稱得上柔情似水的笑容,闞飛當時就蘇了。

  “大寶兒,我真稀罕你,快給我嘴一個……”大黑臉盤子瞬間放大,闞飛捧住薛印的後腦勺撅起他的嘴唇子就親了上去。

  呼吸微亂,瞧著近在咫尺的闞飛薛印慢慢地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著這份被人疼寵的愛意。

  他一動不動,順從著闞飛恣意擺弄他的身體。唇齒被一條舌撬開,呼吸被堵住,津液灌滿了整個口腔,全都是闞飛的味道。

  唇瓣碾壓著唇瓣,牙齒頂著牙齒,薛印被迫著張開嘴巴,任由闞飛的舌頭來回掃蕩他的口腔內壁,細細舔裹著他牙堂子。

  忍不住——

  忍不住的做出回應。

  伸手,狠狠地捧住闞飛的腦袋,隨著被親吻的節奏胡亂地揉弄著闞飛黑硬的頭髮茬。

  戴著夾板的手臂礙事的橫在兩人之間,卻阻隔不斷那股子蓬勃而起的熱情。只是接吻而已,薛印覺著自己就已經被對方給燃燒起來。

  闞飛一吻作罷,薛印眼中的精明不見,神色迷惑,靠在床頭粗重喘息,一時間難以平復那高cháo迭起的心緒。

  闞飛嘿嘿笑著伸手指擦抹了薛印唇角掛著的泛著蜜意的銀絲,之後又順勢捏了捏薛印的臉頰跟下吧,把他當成孩子一樣的對待,暖人心。

  “要不你坐上來吧,嗯?”定海神針自己個就在闞飛的褲襠里伸縮起來,不害臊地隔著褲子伸手,左右的扒楞了兩下,咧嘴跟薛印打著商量。

  白眼,薛印雖心癢難耐,卻知孰輕孰重,首先是他一條手臂不方便,二是闞飛那肚子真心在經不起折騰了。

  “要不你心疼我就用手給我摸摸中不?”繼續咧嘴,笑的憨厚。

  冷眼,他要是在敢跟他貧,他就給他一拳頭。

  “那你回去吧,你擱這坐著我受不住。”厚臉皮的漢子火了,黑著臉拉起被子一翻身,不在理會他床邊上坐著歇氣的薛印。

  薛印笑笑,彎身垂首探下去,貼著闞飛的耳廓故意用唇摩擦那兒:“那我先回去了。”聲音輕飄飄的,像似在勾引。

  薛印給了闞飛一秒鐘來做出反應的時間,對方沒有反應,薛印這次真的親下去,用舌尖沿著闞飛的耳廓勾勒一遍,臨了臨了朝他的耳蝸里還吹了一口熱乎氣兒,這才滿意的起身。

  “回來,”闞飛回手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瞪眼睛吼他,“你還真走啊?”

  “嗯,真走,乏了,回去歇歇,你也是,好好睡一覺吧…”薛印扭著臉望著他的眼,原本被闞飛握住的手腕反手反握住他的,指腹落在闞飛的手背上,一下一下愛不釋手的摩挲那粗糙的皮膚,“你的手該擦擦護手霜了,太糙。”

  “以後你公司司機不給你往樓上搬貨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去,聽見沒有?”闞飛所答非所問,他那幾次跑去齊魯大廈張望薛印,碰上倆次這傢伙自己脫了西服外套在那邟嗤邟嗤的搬貨,這像話嗎?哪有老闆親自幹這體力活的。

  銳利的眼眸軟化下來,像似有水霧在流淌,薛印笑答:“知道了…”

  “成了,回去吧你,我可得好好睡一覺了,累完了都。”說完,不再看薛印,抓著被子一翻身倒下去就直接閉上了眼睛,闞飛清楚,在這麼婆婆媽媽下去他倆誰也甭想休息好了。

  站在病床前,薛印望著闞飛露在外面的後腦勺彎起唇角,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第二春終於來了……

  那天晚上,文化局的孔文斌科長突然給薛印打來一個電話,對於這個人,薛印的印象頗深。

  孔科長,孔文斌,正科級幹部,三十八歲。肥頭大耳蒜頭鼻,圓圓的腦袋海獅口,逢人三分笑,但是那笑……薛印覺得噁心。

  前年文化局服裝採購,薛印的《法萊雅》中標,當時的經辦人就是這位孔科長。

  薛印開始接觸著也還行,尤其這位人脈頗廣的孔科長後來還給他介紹了兩筆生意,為了表示感謝,薛印自然做東請了孔文斌幾次。

  自然而然的也就發現了不老少污穢的事情,比如這位孔科長不愛紅顏愛藍顏,比如這位孔科長有著“SM”情結的怪癖,比如這位孔科長話里話外都在提點薛印,邀請薛印做他的入幕之賓。

  薛印處事圓滑,雖沒有明確拒絕,卻也循序漸進的透露給對方他的誠意,之後又遞了紅包,無論怎樣,財色雖不能雙收起碼得讓這位沾一樣。

  在之後,薛印就有意無意的避開孔文斌,即便是孔文斌在給他介紹單子,他都公對公的對待,只要是飯局,他的身邊必然會帶上公司的員工。感情不回應,哪次錢都不少孔文斌的。

  都不是什麼毛頭小子,時間久了,孔文斌也就斷了對薛印的念想,真真就變成了“生意上的夥伴”,一把一利索,誰也別欠誰。

  瞧著這陌生又熟悉的號碼,薛印有那麼一兩秒鐘在出神,細細算下來他與孔文斌已經差不度有小半年的時間沒聯繫了。

  前陣子聽說文化局的一把手退二線了,他又往上升了一級,照這個速度算算,不出幾年孔文斌就能進“核心”了。

  調整好心態,薛印接起電話就一派官腔,聲線壓低卻不失洪亮:“孔科長,最近還好嗎?是不是又有生意照顧小薛了哈哈哈…”

  “小薛呀,有個事情挺辣手的嘛…”都是本地狐狸,卻都喜歡玩聊齋,孔文斌也打起了官腔,故意在電話里整景弄事兒,薛印沒言語,等著對方說下文。

  “商學院門口有小販販賣盜版光碟,被人給舉報了,我們出勤查證屬實,人貨全都給扣下了,不過嘛情結也不是很嚴重,那小販交了罰金就走了。”

  薛印何其聰明,他絕對相信孔文斌給他打這通電話的寓意不在此,他們文化局成天到晚接到舉報的電話多了去了,一個學校門口賣光碟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他為何要打電話跟他說這事?

  薛印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著,電話里忽然傳來一陣男人猥瑣的低笑聲,只聽得薛印脊背一毛,不好的預感席上心頭。

  “孔科長,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小薛這能幫上的一定盡力。”

  “小薛,什麼幫不幫的,孔哥的心思你還不懂嗎?哈哈…我也不跟你賣關子了,是這麼個事兒,我這裡有一張光碟也許你會感興趣…”

  薛印的心咯噔一下子。

  孔文斌工作有便利條件,想看什麼樣的碟片能沒有?他們文化局各式各樣的音像製品以及圖書都堆成了小山。

  能讓他感興趣的光碟只有一個,薛印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孔文斌電話里在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了。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那張盤怎麼會到了孔文斌的手裡?

  闞飛,是你嗎?

  097 口是心非

  掛斷電話前,薛印就記住了孔文斌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周五他會到市里來開會,然後周六周日會在香格里拉酒店落腳,周一一早在驅車回X縣。

  他們都是明白人,什麼話根本不用說的太直白,點到即止也就都懂了。

  X縣離哈市的車程不過倆個來小時,孔文斌在哈市又沒家屬親戚的,他開完會不直接開車回去翻到故意在哈留宿倆宿,連傻子都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薛印是氣憤的,他最厭惡別人威脅他。

  他一夜未睡,心裡裝著這件事。

  闞飛那裡他隻字未提,他會看著闞飛笑,聽闞飛跟他說黃色笑話,讓闞飛抱著他摟著她,聽闞飛跟他家長里短婆婆媽媽。

  每當如此,薛印就越發懷疑,真相到底是什麼?

  無論是什麼,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解決!

  三天後,薛印匆匆出了院,闞飛得知後暴跳如雷,質問他這是為何,竟然連招呼也沒跟他打一。似是不願意一個人死在這病房裡,第二天闞飛也出了院,滴啦算卦拎一堆消炎藥滾回了家——薛印的家。

  他家有狗,感染!

  薛里來是個有眼色的好孩子,主動請纓抱著自己的書包作業本走了,跑去了闞翔那裡跟一窩子大狗小狗過日子去了。

  折了一隻胳膊的薛印與肚子挨了倆刀的闞飛大眼瞪小眼,那幫人是怎麼尋思的,把倆病號擱一塊,這不是勤等著餓死他們倆只嘛。

  “大寶兒你餓不?我給你做飯去啊?”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背心的闞飛像個大肚婆,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真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似的隨便。

  薛印白了他一眼,現實終歸是現實,他跟闞飛在生活習慣上還是有很多差異的,要不是看在闞飛肚子上有傷的份兒上,他真真是看不下去眼闞飛如此邋遢。

  不理他。

  在一旁坐下,薛印抄起茶几上的電話就叫了外賣。他心裡頭在乎闞飛,怕他在抻到傷口,但是這話,他是絕對不會用嘴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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