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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薛印就是樓上的老闆後,闞翔熱情地招待了他,不管不顧地攥著薛印的手腕子就進了家門。

  腳印兒跟尾巴的孩子們似乎又大了一圈,這會兒已經能自己爬出窩外滿地的亂竄,微吧不知是被奴役了還是怎麼,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眯著眼睛腦袋直打晃。

  “你坐你坐隨便坐。”無比熱情的闞翔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來回在薛印的面前竄動。

  這裡並不陌生,甚至在薛印看見他家客廳中央的那排沙發時還會沒由來的臉紅心跳,闞飛給予過他的感覺記憶猶新,他想,他應該也是有權利享受快樂的。

  向前跨了一步,卻又在近前駐足,薛印想了想又轉身走開,接過闞翔遞給他的一瓶礦泉水,直接跟著這人進了闞飛的臥室。

  很亂。這是薛印的第一印象,但薛印並不覺得突兀,很符合闞飛那個人給他的感覺。

  闞翔有多種習慣,比如梳頭必須五五分fèng,比如進門後必須換家居服。

  他拉開他與闞飛的衣櫃找出掛在裡面的家居服,對著薛印嘿嘿笑著抱著衣服去了廁所。

  在他們的衣櫃中薛印發現了蹊蹺。

  他走近,毫不禮貌的伸手拉開櫃門,然後,毫不意外的在裡面發現了他的一身衣服。

  那一刻,一種瘋狂的、迷惑的、脫離掌控的、前所未有的感覺瘋狂席上薛印的心頭,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也許,他真的錯過了些什麼······

  悄悄地將櫃門闔上。

  回身,一截黑色的內褲伸在枕巾下,薛印疑惑,走進去求證,果然,那時他的內褲。

  誰要跟他交換內褲,他們已經就這麼交換了,闞飛的那條在哪裡?薛印蹙眉深思,好像被他氣憤地隨手丟到了旮旯中······

  “印印你吃飯了嗎?”換好家居服的闞翔突然出現在薛印的眼前,他笑的有些沒心沒肺,“好多好吃的韭菜餡餅,是樓上的大娘送我的,哦哦哦對了,原來你就是樓上的老闆,哈?那咱們就是鄰居了。”

  “翔翔,你想不想做工?”頭腦一熱,薛印脫口而出。他不願承認,他潛意識裡想討好巴結闞翔。

  “做工?就是有工資拿的嗎?”大眼睛閃閃,闞翔一臉的期待。

  “我那裡還缺一個跟車往學校送貨的小工,你看離你又這麼近,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每天就中午跟車往學校送一次,其餘時間自由,一個月兩千塊。”

  “我做我做,你真的願意雇用我嗎?哈哈哈哈?”難以置信,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可以往家裡賺錢······

  “當然。”薛印難得露出他的笑顏,刨除闞翔跟闞飛的關係,對於闞翔這種弱勢群體他也是情有獨鐘的。

  那天晚上,闞翔大方的讓薛印參觀了他和闞飛的家,喋喋不休的衝著薛印嘮叨他的弟弟闞飛如何如何怎樣怎樣。

  那天晚上,薛印領著闞翔上了二樓,十分鄭重的給做飯的大爺大媽和另外那個包餐盒的小姑娘介紹了他們的新夥伴闞翔。

  那天晚上,薛印很晚才與跟他依依不捨的闞翔告別。拐出小區的時候坐在車中的薛印遠遠瞧見了回來的闞飛,他下意識的想躲,急忙忙關了車燈,屏住呼吸坐在黑乎乎的車廂中。

  “操”闞飛一張嘴,舌頭都大了,他咣的一腳踢上了薛印那輛黑色的凱美瑞,興許是天黑,闞飛並沒有發覺那車眼熟,仍在那一邊兒接著電話一邊兒拽下褲子的拉鎖掏出他的大傢伙衝著車頭前面的綠化帶灌溉。

  “雞巴,你可拉倒吧,剛在酒吧邂逅一位半老徐娘,雖然五十七歲,但她依舊風韻猶存,我們推杯換盞,打情罵俏了一會兒,她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問我有沒有試過母女雙飛。我說沒有。我們又喝了一會酒,她說今晚算你走運了哦,於是她領著我去她家,進門,打開燈,對樓上喊了一句‘媽,快去洗澡!’我操她媽,當時把老子雞巴都嚇軟了······”

  他又去酒吧了嗎?那薛里來呢?

  086孤獨求醉

  闞飛不知喝了多少“馬尿”,一泡尿次了能有五分鐘,黑咕隆咚的也看不見啥,唯有哪熱乎氣不斷在他的鳥頭前繚繞。

  舒服之後,闞飛提好褲子拉好拉鏈,歪腦袋夾著電話邊系褲腰帶邊邁開步子朝自家單元門走去,他那大嗓門子漸漸飄遠直到窩在車箱裡的薛印再也聽不見。

  就這麼一晃便到了五一勞動節,按照國家法定假休休息,所以薛印的公司休假三天,領導都休息了,員工還在辦公室坐著電話打給誰去呀。

  因為就休息三天不是很長,基本家在本市或者在外地的也都沒回去,而今年的五一還趕巧了,單位的同事小劉兒結婚,作為小劉兒的頂頭上司,薛印不但要包一個大紅包還被小劉兒邀請著典禮的時候上台講兩句。

  在距離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薛印的心態已經慢慢地調和過來。闞飛那面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他想那個男人雖然很糙,起碼良心還是不壞的吧······

  能善待小動物,能善待自己有精神疾病的大哥,這足以證明闞飛的胸膛里埋著一顆善良的種子。

  有些後知後覺,人總是這樣,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連看都不看,人消失了。才漸漸回味,發現這人身上的閃光點。

  坐在辦公桌前,薛印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在桌邊的相框上,瞧著相片中薛里來那稚嫩的模樣,薛印心頭一動,想著明後天挑個好時間領兒子出去玩一玩照兩張合影什麼的。

  他的感情太貧瘠了。

  他想豐富起來,然而那個人卻走了······

  腦子裡鑽進去一條貪吃的小蟲子,整天在薛印的腦子裡扭啊扭,勾出腦海深處對欲的渴望,兩三個夜裡,薛印都做著同樣的夢,夢見闞飛強吻他,夢見闞飛壓著他給他舒服,還夢到了當年······

  夢醒時分,薛印坐在床上如同被風化的雕塑,毯子在他腹部半遮半掩,室內光線暗昧不清,他一頭的熱汗,孤零零地坐在那兒感受著空氣中的cháo濕,實在是太寂寞了。

  闞飛最近也不知為何手氣特旺,簡直就是新一代的賭神,不管玩什麼,逢賭必贏。

  幾天前總贏錢的他就張羅著請他手底下那幫小代練出去耍一耍,今兒外頭跟孫臏那孫子出去與人填大坑,手壯的又大殺四方,摸著鼓鼓囊塞的荷包,闞飛難得的想真槍實彈的做東請一把。

  結果這犢子一走一過就瞧見他家附近的滿漢樓有人辦酒席,闞飛大眼珠子一轉,合計著連老天都幫他,這頓飯有著落了,還他媽的不用花錢。

  咣當一腳踹開自己房門,又沒尋到闞翔的身影叼著煙橫著膀子往二樓走,闞飛也不知道這陣子他哥咋那麼喜歡往樓上小白臉子那臥子跑。

  果不其然,闞翔正景就在二樓蹲著呢。

  做飯的大嬸大叔維護著闞翔還不是看在看的面子上,這傢伙牲性霸道的,不給他整服帖了,他們哪敢沒日沒夜的咣咣剁菜啊。

  “你他媽的是這裡的保安還是咋的?在這看大門給你錢怎麼著??”闞飛心裡頭還憋著氣,他就好信兒看看薛印能不能主動找他,嘿他裝逼拒絕了一次電話一通簡訊放了那小白臉子一次鴿子,那傢伙就再也沒音兒,媽的!

  他才不會告訴別人他有幾次跟賊似的摸到薛印辦公的齊魯大廈去張望,哪一次都jb看見那小白臉子出去跟領導應酬,然後闞飛就覺得他這純屬是找虐的,不看還總惦記,一來看就能瞧見這麼“腐敗”的一幕,馬勒戈壁的!

  “飛飛,你還真說對了,本來我是想拿到這個月的工資後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這麼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哈哈哈哈。”闞翔像只老饞貓,不管人家鍋裡頭什麼出爐,他準保先伸爪子去叨一口。

  “你這話什麼意思?”闞飛皺眉,那張老臉越發深沉。

  “就是我有工作了,我在這裡上班的!而且印印還說只要干滿三個月就給我上五險一金哦。對了還有家人也一起給上保險!”闞翔一點不傻,把薛印的話牢牢記住,他壓低嗓子扯著闞飛走出門悄聲說。

  薛印說了,這種待遇只有他一個人有,要闞翔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被做飯的大嬸大叔知道了該不好了,言下之意就是這事兒只要闞翔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什麼人都不要說。

  聞此言,闞飛的面色略顯凝重,小白臉子這是什麼意思?背著他偷偷在這施捨他哥呢?

  媽的!他為毛會有種被感動了呢的感覺呢······

  懶得多想下去的闞飛推搡著闞翔回了屋,吆喝他說:“趕緊的飭飭,領你們吃大餐去,我先下去,待會你美完了記得把門鎖好直接去地下室喊我就成。”

  闞飛去了地下室,闞翔這一美就美了一個鐘頭,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闞飛領著他手底下一幫小孩崽子呼呼啦啦的去了滿漢樓。

  那流水的席隨便坐,進進出出的全是人,又不是去什麼國家機構慈善酒會的還需要出示證明,反正來者都是客,不是娘家人就是婆家人。

  闞飛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頭,左盼右顧撿了一個好位置,那桌上原本零零散散的坐著三個大人倆小孩,等他們一干人等往下一坐,十二人台的大圓桌一下子就顯得滿滿登登稍有擁擠。

  誰也不認識誰,相互抿唇一笑,她們以為他們是新郎官的朋友,他們以為她們是新娘子的同事同學。

  闞飛一個眼神過去,三兒跟四兒就擼胳膊挽袖子的把旁桌地上放著沒喝的啤酒箱子給拽過來,更是大咧咧的把人那沒開封的富裕老窖給撕開,吆喝著就開喝,吵吵把火的一點沒眼力價。

  薛印前腳在台上致完詞,闞飛他們就後腳進來的,他往台下走,一眼就瞧見了與這裡參加婚禮親屬格格不入的闞飛一行人。

  不知道為何,薛印在發現張牙舞爪坐在角落一桌前喝酒的人是闞飛的時候,他的心裡不再像先前那般對其輕視厭惡,而是心中一喜。

  瞧著那流里流氣的一桌,瞧著他們旁若無人、大張旗鼓的耍酒令,薛印竟絲毫沒有違和感,就仿佛他們就應該是這樣的,這樣的格格不入,這樣的親情演繹。

  很快冷靜下來的薛印又開始疑惑,闞飛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認識小劉兒?不,應該不可能。那麼他認識女方?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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