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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印。”交握,在鬆手。
“一個人來游泳?”算不得刻意,但是能讓林海東如此,也的確算是讓他屈尊降貴了。
“抱歉,我還有事,您請便。”這次跟上次幾乎沒差,薛印不喜歡這種搭訕的方式,或者說他不喜歡別人走入他的世界,單單只有闞飛列了外。也不等林海東回答什麼,薛印提步就走。
林海東望著薛印離開的背影微眯起眼眸。
薛印,他記下了這個名字。
兩面之緣一次落水,僅僅也才換來了一次名字。
第一次薛印失去了自己的理性,那一天,薛印沒有繼續找尋省行公會主席的身影,三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從頭到尾隱匿在暗處偷偷欣賞著薛里來跟闞飛二人的互動畫面。
他會跟著薛里來父子倆的互動露出笑顏,也會隨著那畫面自我檢討他比起闞飛到底差在哪裡,偶爾也會暗自在心裡頭腹誹闞飛的粗枝大葉,那樣危險的動作是不該讓薛里來嘗試的······
他會跟著薛里來父子倆的互動露出笑顏,也會隨著那畫面自我檢討他比起闞飛到底差在哪裡,偶爾也會暗自在心裡頭腹誹闞飛的粗枝大葉,那樣危險的動作是不該讓薛里來去嘗試的······
擔憂與歡笑,一切的一切全都情不自禁。
“乾爹,今兒愚人節,我們來愚愚我爸吧啊?”薛里來扯著闞飛的大手淌著過濾池進到裡面的男浴。
“別整那些個沒用的要你爸擔心,愚人節是要你愚父母的嗎?”薛里來的眼裡頭,這陣子的闞飛很是奇怪,以前是打破腦袋想去他家玩,現在是找各種理由避開去他家。
這一大一小特合拍,三下五除二的脫掉箍在屁股蛋子上的三角褲衩,然後一人霸占一個噴頭在那衝起來。
也跟著他們進來的薛印感到彆扭,在犄角旮旯站著特突兀,他也不洗澡,也不脫他那身上的裝束,特別的格格不入。
大的小的各洗各的,薛印注意點薛里來的下體已經開始悄悄發育,稀鬆的毛髮支楞八翹的翹出好幾根,他面對闞飛倒是坦蕩蕩,闞飛在他面前也如此。
自己劃拉兩下子之後,闞飛就抓過澡巾按著薛里來的胳膊給他搓後背,一邊兒搓一面嘲笑他是小雞子,瘦了吧唧的也不長個,要他沒事多吃點。
薛里來嘿嘿笑,似是撒嬌一樣央求闞飛給他搓完了背在洗頭:“乾爹,你都不知道我爸那人有多特,從小到大我就沒跟他洗過澡游過泳,你知道我羨慕啥嘛?我就羨慕人家的爹領著兒子一起洗澡游泳的,就像咱倆這樣似的,你也給我搓背我也給你搓嘿嘿。”
薛印的眼角有些發澀,薛里來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里,他的確虧了這孩子。
“你爹地是大老闆那多忙啊,分分鐘幾百萬進帳的,以後你要洗澡游泳乾爹領著你,咱都平民老百姓,不像你爸那麼忙。”夾槍帶棒,就算薛里來是傻子也都聽出來了。
“乾爹,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晚上我爸是不是跟你說啥不好聽的話了?你跟我說,我替你做主去。”
薛里來一腦袋的泡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仰臉跟闞飛對視,頭頂的花灑噴在他的肩膀,順著他光溜溜的脊背就滑到了腰線下,很快就沒進了腿根間。
闞飛嗤他,彎著腰給他搓小腿肚子上的泥兒,嘴巴里嘟囔著他快要埋汰死了,時不時用上點力氣故意惹薛里來齜牙咧嘴跟他嚎。
小豆乾的心思他哪能不懂,這孩子恨不得攢一個星期的泥兒過來跟他賤嗖,想著法的要他給他洗澡擦身子,缺少父愛。
“乾爹?你咋不說話是咋?默認了?”闞飛彎腰給他擦腳踝,他也扯起另外的澡巾給闞飛在那搓膀子,勁兒還倒不小呢。
“死孩牙子側側身子,把你那玩意拿開點,膽大了你嘿,還敢衝著你老子的嘴。”一巴掌拍在薛里來肉呼呼的屁股蛋子上,闞飛皺眉,心裡頭就是煩。
“嘿嘿嘿嘿······”薛里來一陣傻笑,手上便更賣力氣了。
“你爸在家沒啊?”漫不經心的開口,看似問的隨意,其實闞飛就他媽想知道薛印那小白臉子是不是不著消停,一時一刻都惦記著往某領導的“床上”跑。
“沒,他這有忙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乾爹,待會上我家啊?我爸反正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沒事多,你們也不是不認識嘿嘿嘿。”
啪——
闞飛揮手把薛里來那隻不老實的小爪子從他腿上給拍掉,瞪眼吼他:“往哪抓呢,瑟”
“嘿嘿嘿,乾爹你的可真大個!”眨眨眼,一臉的色眯眯,“你那個是不是很厲害的?得的不老美女哇哇哭吧?”薛里來表達不出來精髓。
順著薛里來的話薛印下意識的又往闞飛的那大傢伙上瞄了兩眼,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痒痒的······
085天上掉餡餅
“乾爹,你對我爸啥印象?”
聞此言,薛印心頭一跳,他也不懂自己為何隱隱期待闞飛的答案。
“就倆字——裝逼!”
“噗···哈哈哈哈···”薛里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跟闞飛同仇敵愾似的站到了一塊兒。薛印皺眉。
“乾爹你真喜歡男人啊?”薛里來壓低了嗓子,擱一旁悄悄問闞飛,雖然現在社會很開放,但畢竟同性戀這玩意不是主流。
闞飛挑眉,等著薛里來的下文。前者吞口唾沫,好奇得一雙眼亮晶晶:“那你追我爸唄乾爹,我想你做我親爹乾爹。”
“追不了。”現在一提到薛印闞飛就氣不打一處來,冷下臉很不給薛里來面兒的一口給否了,“你老子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我可追不起你那個社會精英爹。”
“乾爹,你咋了?別跟我口是心非,那天晚上我可看著呢,瞧你那個殷勤的勁兒,你敢說你對我爸沒好感?騙誰呢?騙我這傻兒子呢?嘿嘿······”
“你爸是Gay?”有點殃及魚池,闞飛跟薛里來說話的口氣有些重。他心浮氣躁,嘴上罵著薛印,腦子裡想著,就他媽連晚上睡覺做的夢都特麼是他跟薛印主演的。
“我覺得他是——”
噗——
瞧著薛里來那個認真的小樣子,闞飛忍不住的笑出來,先前壓在胸口的那口悶氣兒也隨之煙消雲散。闞飛稀罕的伸大手揉了揉薛里來被水霧打濕的發,人小鬼大的鬼精靈。
闞飛跟薛里來走了好久之後,薛印才慢慢地從牆後面走出來。他來到他們剛剛用過的花灑下,伸手感受著那一束束熱水打透肌膚的觸感。
是什麼感覺?
幸福嗎?
好像是的······
那天,薛印一個人坐在游泳館的長椅下發愣,他知道闞飛去了他家,他們會做什麼?
吃飯?玩遊戲?還是扯淡?
他也想參與進來······卻又厭惡自己會有這樣不恥的想法。
他這是怎麼了?
一支一支。
香菸的殘骸落滿薛印的腳下。
“我們又見面了。”聲如洪鐘,一身休閒裝的林海東氣色紅潤,他低下頭微笑著與走廊長椅上的薛印打招呼。
薛印抬頭的角度異常的漂亮,完完全全將林海東吸引,甚至不只是吸引,他就是沒由來的想接近他、想認識他。
薛印的指尖還夾著一截香菸,橘色的煙火被掩蓋在灰色的菸灰中,在燃一點就要燙到那裸色的肌膚,林海東眼神一滯,情不自禁地出言提醒:“煙。”
薛印未動,反應稍顯遲緩,林海東這才瞧清楚,薛印抬首望向他的眼神一片空洞。
林海東當機立斷,直接伸手搶下快要燒到薛印手指的那半截菸蒂,這男人想必素質極高,沒有順手將菸蒂丟在地上,而是轉身走了兩步將菸蒂丟進了垃圾桶,等他在轉身往回走時,薛印已經起身離去。
林海東駐足,他不是,毛頭小子甚至不是三十而立的中青年,他已經是四十有三的壯年男人。
他遠遠地站在那鐵皮的垃圾桶前,目送著薛印漸行漸遠的雷厲身形從從他的眼中消失。
薛印沒有回家,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家中與闞飛碰面會是何種心情,他選擇了逃避,逃到了新陽小區的出租房,闞飛家的樓上。
廚子在烙餡餅,飯香四溢。
薛印糙糙與做飯的阿姨打完招呼就獨自進了廚房,開了陽台門一個人窩裡面抽悶煙。
四月一號,愚人節。
大大小小的所有節日,他沒有過過一個,從來沒有享受過節日的快樂。
兀地,薛印聽見樓下有一男的跟一女的告白,薛印站在二樓陽台自然聽得清楚。
那看起來有些慫的男人戴著一副寬邊眼鏡,小心翼翼地對那女孩說:“做我女朋友好嗎?”
薛印挑眉,今天不是愚人節嗎?
“別扯了。我能跟你?除非天上掉餡餅!”女孩努嘴,一臉的鄙夷。似乎也忘記了今日是愚人節,否則不知道她會不會對那老實男人大發雷霆或者直接上手揍人?
薛印也不過是隨便聽聽隨便看看,可沒成想同樣站在自家陽台的闞翔想都沒想就把手裡那半拉韭菜雞蛋餡的餡餅朝那女的腦袋撇下去,呼了她一臉的韭菜餡。
然後還扯嗓子沖他家陽台下站著的那木訥男人大喊:“加油吧,小伙子,哥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聞聲薛印慌忙低頭往一樓的陽台看去,果然是那個精神失常的闞翔,他怎麼會在闞飛的家?他們兩個什麼關係?
餡餅······
韭菜餡的餡餅,怎麼會這麼巧?
被韭菜盒子砸中腦袋的潑辣女人沒有多給薛印尋思的時間,同樣扯嗓子指著一樓陽台上站著的“罪魁禍首”大吼大叫,推搡著身邊的男人慫恿他去揍闞翔。
眼見闞翔受不住潑辣女人的激將法要出門迎戰,二樓陽台上站著的薛印立馬回身沖了出去,一路跑著從二樓衝到了一樓單元外,他身後跟著同樣不放心的做飯大媽。
後來薛印用錢完美的解決了這件事情,也才知道闞翔時闞飛的親哥哥,而且由於他精神失常,周圍的鄰里有包容有躲避,反正他顧得阿姨大叔的倒是挺照顧闞翔的,今兒的韭菜盒子也是剛剛大媽第一鍋出鍋的時候下樓給闞翔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