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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卷:唇齒相依 117 故事

  一頓天翻地覆的折騰後,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離開了自己的寢室,真是一分一秒也不願離開蠢蛇,可是沒辦法,一會不但有他的戲還有替身,依依不捨的關上自己寢室的房門離去。

  在進入休息室上妝的時候正好與卸妝的衍橫打了個照面,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猛的想起了那日他聽衍橫和夜螣吼的那句話,不由自主的就張嘴喚住了欲要離去的衍橫:“衍橫?”

  衍橫意外,並未想過夜螣會主動與自己打招呼,帶著一絲好奇他停下腳步,緩緩的轉身看向了穿著一身寶石藍的夜螣,眼神中透著怪異。

  而對上衍橫眼眸的那一刻,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醒轉過來,懊惱自己開口叫住衍橫,中邪了吧剛才?真是尷尬,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膚淺一笑說:“啊沒什麼~你忙去吧。”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衍橫似乎來了興趣,語氣平和的衝著他眼中的夜螣道。

  “沒、沒有什麼~”衍橫眼中的夜螣,今日有些怯懦,完全顛覆了平日裡那低調的囂張形象。

  “我有話對你說~一會下戲了咱倆找個地兒坐坐吧”衍橫的表情十分嚴肅,嚴肅到令人覺得這會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完全不容人拒絕。

  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忽然覺得眼前的衍橫他像個迷,走馬觀花的快速回憶彼此的過往,真的,這是真的,全部都是衍橫的溫柔,他對自己的每一個笑,每一個眼神,細緻到每一個呼吸都是充滿溫暖的,能憶起來的全部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包容,從不間斷的驚喜,那些連麥森都不知道的小癖好為何他會知道?

  好奇在心中作祟,近日的種種,想必他已發現自己和蠢蛇的曖昧關係,那麼,他找蠢蛇到底要談些什麼?自己又該去聽聽嗎?月歌在心中反覆的思索著,尋找著去與不去的理由。

  “怎麼?有膽子動手沒膽子赴約麼?”衍橫在挑釁,他的底線已被人觸碰,壓抑的情緒需要找到宣洩的出口,而且眼前的男人才是介入的第三者,他——憑什麼?

  有著月歌靈魂的夜螣微怔,似是被衍橫突然爆發出來的凜冽氣勢驚到,大腦下意識的反應,所以他當即脫口而出:“好~”

  “那麼——我們就這麼定了。”衍橫並未抬眼去看裝著月歌靈魂的夜螣,而瀟灑自若的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他似乎在掂量著夜螣下戲的時間,最後他做出了決定:“我在寢室等你。”然後衍橫也不等裝著月歌靈魂的夜螣作答,便轉身獨自離去了。

  望著衍橫大步離去的背景,月歌覺得自己被一股子莫名的茫然感所包圍,那感覺好像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出其不意的勒住了他的脖頸,然後越來越緊,直到呼吸不暢,直到面頰憋的通紅,難受,卻不想張嘴去喊救命。

  自與衍橫打過照面後,月歌的精神狀態始終處於游離狀,思緒有意無意的飄飛,完全無法集中精神,拍戲的時候竟連續出錯兩次,不禁惹得十分看好夜螣的山河導演和編劇滕樹的詫異眼神。

  不過很快的,月歌又找回了自己的專業態度,並且完全進入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就這麼忙忙碌碌的一直熬到下戲,卸了妝後的月歌站在衍橫的寢室門口有所猶豫,心跳也莫名的跳動地快速起來。

  正猶豫之時,遠遠的,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聽見晨風、柴靜的對話聲,隨後又聽他倆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紅珠姐,緊接著就是高跟鞋踩踏大理石地磚發出的動靜。

  月歌緊張,知道他們可能都朝寢室這邊來了,心下一慌,當即握上了衍橫寢室的門把,卻不料衍橫恰從室內拉門出來,兩人不由得撞個滿懷,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舉起來的那隻敲門的手竟誇張的落到了衍橫的腦門上輕敲,著實的尷尬窘迫。

  衍橫黑了臉,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則尷尬不已,前者沒有言語而是側身讓出位置要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進入,月歌也不客氣,當即就邁腿進屋去了。

  屋內整潔利落,格局開闊,布置沉穩,完全符合衍橫這個人,使用夜螣身體的月歌尋了一處自行坐了下來,帶上門隨後進來的衍橫冷聲問道:“要喝點什麼嗎?咖啡?果汁或者酒?”

  月歌忘記了他現在是夜螣,竟連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胡蘿蔔汁有嗎?”望見衍橫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月歌感到後悔,上帝保佑,阿門,希望衍橫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來。

  衍橫心中不屑仍舊尊重今天是客的‘夜螣’,大步走到室內的小吧檯處為他倒上一杯鮮榨的胡蘿蔔汁,走過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的開口諷刺穿著礙眼寶石藍的‘夜螣’說:“你還真是愛屋及烏,衣服?連這也是!”月歌知道衍橫的嘴巴里指的是他手中的胡蘿蔔汁,還好,他只想誤會夜螣近朱者赤了,呵呵。

  “呵呵,不知不覺,一切都是不知不覺。”冒泡的夜螣瀟灑一笑,不算反駁卻也著實能氣衍橫個半死。

  衍橫將手中的胡蘿蔔汁交到冒牌夜螣的手中後自行為自己倒了一杯布里翁高地干紅飲了起來。

  男人就那麼立在酒櫃前自我陶醉著,冒牌夜螣的雙眼被衍橫手中輕輕搖晃的紅酒杯吸引,他看著裡面暗紅的酒液在杯壁上撲上撲下,腦袋卻似放空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什麼。

  衍橫仰頭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很沒有品位沒有形象,完全顛覆了紳士品嘗紅酒的姿態,不過他自己似乎很愜意這種粗獷,之後他又如此幹掉了三杯。

  置冒牌的夜螣不在,竟優雅的坐在高腳椅上自我買醉起來:“產自法國菲薩克——雷奧良產區,呵呵~酒質柔和,結構精緻,別具一格,有著絲般的質感。”

  衍橫輕柔的自語被終於忍耐不下去的冒牌夜螣打斷,橫眉立目,語氣不耐:“你神經啊?約我就是來你的寢室看你喝酒的麼?”

  “哼~”衍橫嗤之以鼻的冷哼出聲,終將杯中最後一口紅酒仰頭飲下,他回眸,那雙賊亮的眸子如一把燃燒著火焰的箭硬生破空扎入月歌的眼瞳中,月歌一顫,氣勢即刻矮了衍橫一截,有些手忙腳亂,卻聽衍橫冷冷開口,沙音像鋒利的刀劃在玻璃上:“這是我的小月!”男人是接著上句話來說的這句話,把他的小月比作他愛不釋手的紅酒,要溫柔的對待,細細的品嘗,慢慢的發覺,定當——回味無窮。

  “什?什麼?”冒牌夜螣今日的舉止令人大跌眼球,有點呆頭呆腦,似乎什麼都慢半拍反應:“什麼意思?這和酒有什麼關係?啊不,這和我,不不不,這和月歌有什麼關係?”

  衍橫的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在燈光的映she下,炯炯生輝,燦若星河,眼底似被人撒了細碎的鑽石,亮亮閃閃。

  他將手中的空杯鐺的一聲敦在實木桌面上,他一笑,似自嘲,他起身,目含仇視的向著裝著月歌靈魂的夜螣走來。

  月歌只覺得自己被衍橫看的汗毛倒豎,有些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在心底升起。

  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不停的眨動著,月歌不會想到他到底要夜螣的形象折損了多少,心中壓抑的厭煩感已然到了月歌所能承受的臨界點,他討厭衍橫的氣味,十分的討厭,沒由來的討厭面前的這個男人,若不是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定是不會這般齷齪的想要知道衍橫會對蠢蛇說什麼的。

  在很近的距離,衍橫停了下來,他居高臨下的對坐姿狼狽的冒牌夜螣道:“我今天只想給你講個故事。”果然,冒牌夜螣在聽到衍橫這句話的時候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過衍橫卻沒有搭理他,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夜螣’的對面,男人沒有抬眼,似乎根本不屑去看對面的情敵。

  他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後不緊不慢的講了起來:“這個報導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呵呵~呼~”這是喝酒後一般人都會做的舉動,似是吐息,把嘴中的酒氣吹散出來:“有一對夫妻他們很恩愛,老公愛妻子,妻子同樣也愛丈夫,他們就像千千萬萬的夫妻那般過著平凡而又幸福的小日子,可惜啊~天有不測風雲,丈夫的小妻子有一天發生了車禍,傷勢很重,可丈夫很愛他的妻子,絕對不會對他的小妻子放手,他花光了他們全部的積蓄,賣掉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最後就連他們甜蜜的小窩也賣掉了,傾家蕩產也要從死神的手中把他的小妻子搶回來,呵呵呵~呵呵”衍橫笑了,月歌清楚的看見男人眼中那若隱若現的淚珠:“老天還是憐愛他們的,小妻子在某一日終於醒了過來,丈夫激動壞了,不停的感謝老天爺把他心愛的妻子還給了他,只可惜,呵呵,只可惜丈夫的小妻子失了憶,忘記了他們過往的一切,無論丈夫怎麼爭取挽留,無論丈夫如何心痛,他的小妻子說什麼都要離婚,她無法接受和陌生的人在一起生活,最後她拋下為她傾家蕩產在無數個夜裡不眠不休等待她醒來的丈夫挽著別人的手離開了。”

  藏在夜螣身體裡的月歌聽得揪心,隱隱地認為自己不該在坐在這裡繼續把這個故事聽下去,因為他受不了如此脆弱的衍橫,他眼中的痛苦、悲傷、無助、孤寂都不是假的,是那般的真實,真實的令人覺得悽美。

  02卷:唇齒相依 118 掙扎

  猛地,就在藏在夜螣身體裡的月歌想要起身逃走時,衍橫抬起了他的頭,那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藏在夜螣身體裡的月歌,男人字字句句說:“夜螣,就算你挽走了月歌,他終有一天會想起我來~如果你不想月歌到時候難過你就該此刻退出,哼~不退出也可以,月歌本來就是我的,我會與你正大光明的競爭!”

  衍橫說著站起身來,向前邁了一步來到冒牌夜螣的面前,冷冷的對已經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月歌下了逐客令:“你該回去了,不送。”

  藏在夜螣身體裡的月歌只覺得自己腦中轟鳴,如果這些話是衍橫直接對自己說的,那麼他一定會嗤之以鼻甚至覺得衍橫卑劣,可惜不是,這些話不是衍橫對自己說的,是他對夜螣說的,是他對那條蠢蛇說的。

  藏在夜螣身體裡的月歌在衍橫仇視的目光下,慌不擇路的逃離了噩夢般的地方,直到他聽見身後傳來惡狠狠的關門聲,他才踉踉蹌蹌的逃回了自己的寢室。

  好亂、好亂,月歌想起了自己在老奶奶水餃店留下的紙鶴,每一隻紙鶴上面都有著相同的八個字: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害怕,好害怕衍橫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反覆重複的夢,那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孩……是衍橫是衍橫嗎?

  腦中浮現的是衍橫憂悒愁苦的臉,被最愛的人遺忘,那應該是一種痛不欲生、心如刀絞的痛吧?衍橫衍橫?是我撕裂了你的心嗎?是我令你生不如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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