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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不舒服,頭疼得很,好幾宿睡不好覺了,就趕上今兒有了睡意,剛才還吃了兩粒安眠藥,尋思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就被人給破壞了,站在廚房門口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是安眠藥上了勁,這要秋天哈欠連連。

  那人動作利落,沒多大一會就抄好了數字,然後又是那一套話,走了多少字還剩多少錢,應該再存多少錢,要是想查看每月的走表數可以打電話也可以上網查。

  之後秋天送那人到大門口,門都開了,那人忽然道:“抱歉,我的手抄本忘拿了。”

  “哦,那你去拿。”秋天已經困得兩個眼皮在打架,他沒有關大門,而是慢吞吞的往臥室走,家裡沒有什麼能偷的,再者他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瞧著這人也挺憨厚的就放心道:“麻煩你走的時候幫我把大門所好就成。”

  “好的,你去忙。”抄表員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來,但很快秋天就聽到了腳步聲,然後那人站在大門口說:“謝謝,我把門給你帶上了。”聲落,緊接著就是關門的聲音,秋天已經上了床,聞聲拉起被子便舒舒服服的睡了下去。

  炸毛辣爸 火爆番外1 林洛見VS秋天 番外31

  秋天睡了過去,很安穩很安穩的睡了過去,一頭烏黑的長髮凌亂的鋪在天藍色的枕面上,一雙手交疊在墨綠色的絲被上,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像童話里的睡美人一樣,似乎沒有王子來親他,他便再也不會醒過來。

  刺鼻的氣味越聚越多,衝破了餐廳緩緩飄入客廳然後鑽入臥室,煤氣里有一氧化碳,被人體吸入,一氧化碳與人體中的氧氣快速結合,人體內的氧氣就沒有了,導致呼吸困難,時間久了,就意識模糊,再久點就成植物人了,再久點,就死了。

  林洛見打開門的一瞬間就傻了,滿屋子的煤氣飄散,男人很快恢復了理智,大敞著房門衝進去,最先關閉了煤氣閥,然後是打開屋子裡全部的窗戶通風。

  “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自殺?”男人紅了眼,與蓋在秋天身上的墨綠色的被子相映成輝,這感覺已經不是什麼心痛心驚可以形容得了的啦,他騙了他,秋天騙了他,中午離去的時候這個蹄子還對他溫柔的笑,挪揄他,說他捨不得他,怎麼轉眼就這麼睡了下去?

  不顧一切的打橫將人抱去,抱離這個煤氣瀰漫的房子,然後如同瘋了一樣的低頭去做人工呼吸,去掐他的人中,去解開他襯衫的口子,可那昔日眼角眉梢都噙著風流的男人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地面,像個被人丟棄的散架子木偶。

  林洛見的嘴是顫抖的,林洛見的手是哆嗦的,林洛見的腳也是哆嗦的,他快要被嚇死了,就怕懷裡的人會丟下他一個人走了,什麼也顧不上了,什麼AIDS,什麼傳染?去他媽的什麼也不重要了,林洛見只覺得害怕,他糾結、他焦躁、他沮喪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他對秋天的愛就是至死不渝,不能沒了這蹄子。

  他希望他的車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高科技,能生出翅膀在空中飛,肆無忌憚的將油門踩到底,一路橫衝直撞的將人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去搶救,然後他發現他已經害怕的連電話號碼都撥弄不准,他想叫他的律師叫他的私人醫師他的助理,可電話一個都打不出去……

  緊急搶救過來的秋天在昏迷半天后醒了過來,那雙狹長的眼有些木木然,林洛見則像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的興奮,他帶著指責的擁住秋天在謝天謝地:“你他媽的嚇死爺了,你醒了蹄子,你丫的要再不醒爺都準備隨你去犧牲了,拿爺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秋天的眼神淡淡的,沒有接應林洛見的話,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似乎也像在若有所思,然後在醫院用高壓氧治療了兩次後,林洛見抱住秋天告訴了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操你爹的蹄子,你他媽的真幸運,沒事兒,你沒事兒哈哈哈哈。”

  林洛見很激動,就像他得到了長生不老藥一樣,捧著秋天的腦袋就吧唧吧唧來了兩大口,一雙凶目柔情似水的,咧著嘴對秋天再次吆喝:“你他媽傻了?給你檢查了,你是陰性的,你他媽的上輩子一準積德了,哈哈哈哈,咱倆以後可以繼續做愛,不用戴套子哈哈哈。”

  秋天這次有了回應,一點一點的扯開唇角,然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看著是那麼的勉強。

  這之後,秋天被接回了家,連續輸水輸了十天之後感覺身體沒事了就沒繼續治療。

  半個多月後即發後遺症,秋天現在腦筋遲鈍,不愛講話,愛傻笑,大小便失禁,手經常愛亂抓東西,一天摔跤至少八次現在又住院了。

  林洛見把醫院當成了家,如此匪氣的男人不知哭了多少次,他受不了這個樣子的秋天,瞧著就像提前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秋天林洛見無法克制的落淚,這還是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419教父秋天嗎?

  那個時候他才十八歲,妖艷的五官、妖艷的身段、妖艷的氣質,什麼都是妖艷的,那麼注目、那麼另類、那麼誘惑,披垂著長發,勾勒著眼線,戴著那些金屬裝飾,他騙了他,其實他一點也不像鬼,穿的、戴的都那麼酷那麼拽,舉手投足無不叫人狂熱起來。

  可是看看,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傻傻的、呆呆的,穿著病號服窩在角落裡,他什麼都沒了,沒了風化絕代,沒了風情萬種,沒了婀娜多姿,沒了風流瀟灑,不過沒關係,他還有自己。

  一股腥臊的味道忽然出來,林洛見搖搖晃晃的起身走過去,摟上秋天的細腰低頭去看,果然又是這蹄子尿了。

  微醉的男人笑了,他在秋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說:“沒爺尿的黃,這說明你的病好多了,嘿嘿。”

  粗手粗腳的把尿濕的褲子給秋天脫下來,林洛見忽然失掉了臉上的戲謔,垂著頭瞧著秋天的雙腿間那一灘濡濕,男人傷感著:“蹄子,你別忘了爺,你瞧爺對你多好?你都這樣了爺還是稀罕你,你爭爭氣努努力,把爺想起來,給爺點盼頭啊?”

  抱著秋天進了盥洗室,林洛見對接下來的一套早已輕車熟路,男人有些像入了魔道,秋天從不回應他,總是他一個人在這蹄子的耳邊絮絮叨叨,男人似乎沒了性慾,漸漸轉向酒,林洛見快成了酒磨子,沒事就喝沒事就喝,喝多了就抱著秋天坐在浴缸里嘮嘮叨叨的。

  “傻子配瘋子,正好!爺和你絕配,蹄子,爺醒悟了,哪裡是你上輩子積德?是上輩子爺欠了你的,真的,你信爺的,一準是這麼回事。”

  “蹄子,今兒是平安夜,乖,張嘴吃個蘋果吧?”洗好了澡由保潔員換好了床鋪,林洛見抱著秋天回到病床上,隨後在床頭柜上抓起一顆蘋果說:“多快?你跟爺都一年了,趕明兒你好了,爺必須得謝謝雷迪那妮子去,誇誇她,她那去年的藥下得太對了,呵呵。”

  秋天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挺乖的,由著林洛見摟他在懷,男人的削蘋果的技術很差,蘋果削得爛就爛了,可是每次給秋天削蘋果的時候他的手指頭都得見紅,可准了,一削就削手指頭。

  這貨不要臉,出了血就把手指頭插進秋天的嘴巴里,然後一副狼外婆的猥瑣模樣誘哄秋天給他拿舌頭吸吸。

  林洛見一點不知疼,估計夜市把人熬得變態了,男人看起來美滋滋的,一點沒有厭煩秋天的樣子,用刀子割下一塊果肉遞到秋天的嘴邊,林洛見又自言自語起來,他已經習慣秋天的無動於衷了,他說:“蹄子,丫的灣仔那貨竟然是個母子(Mu—Zi,兒子的子發音,就是雌性的意思。)肚子裡揣崽子了,哈哈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艾瑪?丫的你肚子裡藏沒藏個子宮?能不能個爺爺揣個兒子出來?哈哈哈哈。”

  一片一片的餵秋天吃,吃是吃了,就是吃得很慢很邋遢,林洛見這大老爺們很細心,拿著花花的手帕就在那給秋天擦口水,一邊擦一邊親的,倒是挺享受。

  “你還記得咱倆看的《最愛》那電影嗎?爺老震撼了,爺都想好了,偷著給你驗驗,要是沒病最好,要是你染了病也無妨,爺和你大戰三天三夜,以後爺就成了趙得意你就成了琴琴,爺領你也瘋狂一把,嚇死他們,看誰特麼的敢和愛滋病人得瑟,哈哈哈。”

  “秋天,你回爺個話,啊?回一句,你可憐可憐我,你他媽的回個話啊?你是也想看著我瘋了嗎?你是不是怪爺和你浪費了十二年的時間,嗯?你是不是怪爺眼睜睜看著老頭子欺負你不聞不問?我心煩心煩心煩的想去死,可我死了你咋整?啊?你他媽的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啊?????你瘋了可我還沒瘋呢?怎麼辦?我痛苦,痛苦死了,怎麼辦?你告訴我!!!!”

  男人像頭困獸,身邊沒有可以提供給他攻擊的目標,他咬牙、他切齒,他憤恨地握緊拳頭,最後他哭了,哭得像個孩子,又一次在秋天的肩頭懦弱。

  “秋天,他們說你一定能好的,煤氣沒有傷害你多少腦細胞,就是你醒後咱們太大意疏忽了,要是不停藥繼續治療,就不會有併發症了,對不起對不起……”在秋天的肩頭抹抹鼻子上的粘液,林洛見也不要什麼形象了,他不想去查,不敢知道這次煤氣泄漏的真相,只當是秋天自己自殺,無論如何,老頭子已經妥協了,所以,前塵往事就都算了吧,心裡頭只盼著秋天能好起來,那就幸福了。

  沒過幾天就元旦了,林洛見沒有回家,有了秋天秋長風的前車之鑑,他是真的不想和林大忠鬧到如此,他左右為難,他里外不是人,所以他承受著痛苦,只想要兩面看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這是作為兒子,這是作為人夫該扛起來的責任。

  炸毛辣爸 火爆番外1 林洛見VS秋天 番外32

  突發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家裡的事情、秋天的事情令林洛見焦頭爛額,卻不料一月二號又出了一件大事,亡命天涯的狠戾劫匪預謀已久打劫中央銀行下設的分行儲蓄所,竟然把無辜的仁莫灣給擄去做了人質。

  一面是愛情一面是友情,林洛見作為老大哥比騰子封江小魚他們年長十多歲,這些都是其次,他幾乎是看著騰子封長大的,認識仁莫灣那廝十來年,於情於理仁莫灣出了事他這不可能不出力,他放下了秋天,馬不停蹄的托關係找人的來解決營救仁莫灣的事兒,那騰子封就跟瘋了似的沒差,瞧著發了狂的少年,林洛見只得強迫自己鎮定、冷靜,他何嘗不懂騰子封的心情?他懂,他他媽的全都懂,仁莫灣那廝就是他的心頭肉,他的靈他的魂,要是不幫著騰子封把仁莫灣找回來,林洛見就覺得他會失去他的秋天,下意識的潛意識的男人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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