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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嗎?”滕子封也是提心弔膽,後面的聲動越來越響,也就證明災難離著他們越來越近,他想加快速度狂奔起來,可是不行,身邊還有為他懷著孩子的小男人,沉住氣,十分冷靜的關切著與之十指交扣的愛人,滕子封,已經有了為人父、為人夫的資格,他是那麼男人,令人敬佩的深沉。

  “呼呼,沒,沒事,我沒事。”仁莫灣蒼白著臉咬著唇,卻還要抬起頭來為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的少年露出溫馨的笑意。

  滕子封測臉與仁莫灣四目交接,他看得出小男人的隱忍,那蒼白的臉色,那細密的汗珠,那漂亮的唇竟難看的青紫起來,少年忍不住的湊近在仁莫灣的嘴角啄了一口,旋即一個施力就把仁莫灣打橫抱了起來,仁莫灣大急:“小封?你幹什麼?”

  不能背著,那麼就只能抱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要仁莫灣出事,沒有意外會發生,不會有一失兩命的可能性。

  “要我再抱抱你,親愛的,摟緊了。”滕子封的力氣還足,他緊緊抱著仁莫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就朝著山道衝下去。

  仁莫灣沒在言噢,他伸手死死環住滕子封的脖頸窩在少年的胸前閉上了眼睛,這就是世界末日嗎?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的……只要有你,小封;我就不怕。

  不多時,仁莫灣就感受到滕子封嚴重的體力不支,少年喘的厲害,也許是岔了氣,可滕子封仍是堅持抱著仁莫灣瘋狂的往山下沖,震天巨響一次次在他們的背後炸想,誰也不敢承認,海浪已經卷了過來,大樹被連根拔起,海邊的度假屋已經被恐怖的海嘯湮滅,只要一次再一次,也許,不知道第幾個海浪拍來,他便會與滕子封一起被吞噬。

  上山的時候,兩個人溜溜達達著走了一個來小時,下山的速度在滕子封的不顧一切中大大提高,半個小時而已,滕子封就抱著仁莫灣沖了下來。

  滕子封一刻也不想停歇,可是不行,五臟六腑都在叫囂,他軟了腿,必須要歇一歇,可歇一歇的後果誰也不敢保證,已經有少許的雨滴崩落下來,他們不傻,那不是雨,那是噴激而來的海浪。

  瞧著少年的動作,仁莫灣大急:“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小封?我不解開,不,我不解開,你別解。”

  “別吵,聽我的,綁在一起不方便,你先跑,先往山坡上沖,我隨後就到。”死也不分開,可是不成,我捨不得,我希望你活著,活著才有任何的希望,這又不是八點檔的狗血劇,什麼死也不分開,都死了不分開有個屁用。

  卷二 完美貞操 第148章 逃亡

  “不,我不解開,小封,你得跟我一起,別歇,我求你了,你堅持下快起來跟我走。”仁莫灣情緒激動至極,胡亂的伸手與滕子封撕扯,就是不要滕子封解開牢牢綁住他們手腕的衣繩:“我背你啊,小封我有的是力氣,我背你。”是流了淚嗎?也許是的,仁莫灣只覺得海水已經到了他的眼前,不然為何會覺得畫面那麼模糊?歇斯底里的狂吼起來:“鬆開我,你他媽的鬆開我滕子封,老子說老子能背的動你,別壓著我。”

  滕子封桎梏住仁莫灣,快速的解開了捆著兩個人手腕的布條,旋即扯起仁莫灣就向前沖,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要活著。

  “小,小封?”仁莫灣大喜過望,他還以為滕子封會要他一個人跑,很高興,沒了布條的束縛,兩個人的手依然緊緊交握在一起,就像似天生就長在了一塊似的。

  滕子封滿臉的汗,衝著身邊的仁莫灣溫柔的笑,他還能說什麼?他能對小男人說他剛才抱著他往山下沖的時候崴了腳嗎?疼!針扎的疼,就像你的腳底板里扎著一根鋼釘,你每落下一步,腳心的鋼釘便會深入一分。

  嘩!鋪天蓋地的海浪越過了山頭沖刷下來,這是第一次,一淹淹到了山腳下,許多古樹被海浪卷的連根拔起,隨著巨浪四處飄動。

  “別回頭,我們別回頭,還沒到,沒事。”滕子封咬著牙沖仁莫灣說。

  “我知道我知道小封,你看,你快看,有人,有車,小封,我們快走,快走兩步,一定是政府來救我們了。”前方不遠處的半山坡處,人群們全部向那一處擁擠,那裡有車,此時此刻的感覺,真的有點像鐵達尼號,就只有幾艘救生艇,只有老幼婦孺可以乘坐。

  仁莫灣天真了,滕子封看在眼裡卻沒有打消仁莫灣的積極性,只是握著仁莫灣的手越來越沒有力氣,認為見到曙光的仁莫灣根本沒注意滕子封是一隻腳在跳著走。

  海水洶湧澎湃,驚天巨浪拍打而下,已經淹到了他們的腳腕,終於,仁莫灣牽著滕子封衝上了山坡,沒人理睬他們,他們根本不被允許上車,外國人,年輕的壯男,怎麼會在第一時間被政府拉走?一個海嘯足以滅掉一個族,在海嘯下喪生的生命高達百萬人,很多數字都不被政府報出,為的就是怕引起民眾恐慌,明明死了一萬人,最多報個幾百人,這就是政府。

  有錢?仁莫灣在有錢也白扯,有錢也是外國的王子,不是他們本國的後裔,他們言語不通,滕子封急不可耐,終於露出暴躁的神色,他用官方語言向營救小組解釋,他們必須拉走仁莫灣,仁莫灣是孕婦,他肚子裡有孩子,可想而知,少年會被當作神經病,一個雙性人根本不被人認可,在他們的意識里那是罪惡的繁衍,那是仁莫灣前世做了孽,今生才會被詛咒,宗教信仰是很可怕的。

  滕子封本是據理力爭,不知道是誰聽到了仁莫灣是雙性人,表情就像見了鬼,不,就真的像見了惡魔,滕子封難以想像一個民族的宗教信仰會是如此可怕,讓他們忘卻了他們正在逃難,也要親手扼殺被下了詛咒的惡魔,他們愚昧的認為救是仁莫灣帶來了災難,他是惡魔的孩子,他是被詛咒的,他給這個國家帶來了厄運。

  那些不是老弱婦孺無法上車的壯男們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把憤怒、把暴躁、把一切情緒都發泄到了仁莫灣的身上,他們就像地獄裡的幽靈,七手八腳的將罪惡之手伸向仁莫灣。

  滕子封憤怒之極,揮舞著拳頭扯起仁莫灣就繼續向前跑,剛才是與咆哮的海浪賽跑,現在是與瘋狂又愚昧的人們賽跑。

  有拉著災民的車子一輛輛自仁莫灣與滕子封的身邊疾駛而過,有哭的有喊的有咆哮的,有興奮的有不甘的,大家都朝著一樣的方向在逃亡。

  為了躲過那些瘋魔的村民,滕子封迫不得已的牽著仁莫灣朝著一處的火山腳下奔過去。

  “寶貝,這次真的抓緊了,為夫帶你去泡熱溫泉,嘿嘿。”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不是強顏歡笑是強攻之末,若是已經知道了結局又何苦發愁?你愁與不愁結局都是如此,莫不如看開些,快樂一秒是一秒。

  “我聽說火山泥敷臉不錯,一會兒可得試試,呵呵。”仁莫灣笑靨如花,緊緊的抓著滕子封手與滕子封嬉笑著。

  “成,就挖點火山泥給那幫廝帶回去,省著江小魚他們挑咱理沒給帶禮物回去,呵呵。”倆人的心情豁然開朗,就這麼著吧,也算是一家三口團團圓圓了,只是,仁莫灣抱著與滕子封一塊死的決心卻不知道滕以封的心裡仍有一絲期盼,還是希望如果可以,仁莫灣和孩子要活下去。

  失去希望的年輕村民鬼一般的陰魂不散,竟有一部分緊追著仁莫灣和滕子封奔向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彼時,滔天的巨浪滾滾而來,一波一坡吞噬著天地萬物生靈,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那些想要與仁莫灣同歸於盡的印度尼西亞村民像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落入咆哮的海水中,被捲走,被淹沒,被激飛,震撼的畫面近在咫尺,仁莫灣與滕子封知道哪裡也不安全,什麼大樹什麼岩石都抵擋不住海嘯的吞噬。

  地震連續不斷的發生著,震級一次高於一次,震動也一次比一次劇烈,遠處不太結實的房屋被震塌、震裂,慌不擇路的路人被壓死和砸傷。

  窮追不捨的村民們三魂丟了七魄,一個個與死神做著頑強的抗爭,似乎瞬間就忘記了仁莫灣和滕子封。

  本以為再一個海浪就會命喪黃泉,然,預想中的災難並未很快來臨,這給仁莫灣和滕子灣又增加了逃生的時間和希望。

  更為幸運的是他們置身的火山並未受到其他火山的噴發而爆發,仍舊沒有聲息的矗立在此。

  滕子封仁莫灣大喜過望,真的,雖然這不算劫後餘生,可那股子興奮真的要滕子封忘記了他的腳痛,要仁莫灣忘記了他肚子的不適。

  充滿希望,是的,前方充滿了希望,兩人十指交扣,死死地咬合在一起,宛如齒輪,信心十足地朝著山間小路朝著返程的大路而去,他們的目的是雅加達。

  下午十四時,已然走出了火山帶的仁莫灣和滕子封一怔,忽然地聲大作,震耳欲聾,地震波像數千輛隆隆駛來的坦克車隊從巽他海峽的海底傳來,不久,大地便劇烈的顫動起來。

  仁莫灣與滕子封根本不知道,他們遇上的這次地震,是世界地震史上一次震級最高、最強烈的地震,震級達8.9級(後修訂為9.5級)。

  它發生在位於太平洋爪哇島海溝、蘇門答臘島附近海底,震中為30.2° S,76.6° W,影響範圍在南北800千米長的橢圓內。

  這場超級強烈地震持續了將近3分鐘之久,給當地居民帶來了嚴重的災難,蘇門答臘島是印度尼西亞的一個重要港口,設施完備先進,具有較強的吞吐能力,但在這場地震的yín威下,所有房屋設施都被震塌,許多人被埋進碎石瓦礫中。

  大震之後,忽然海水迅速退落,露出了從來沒有見過天日的海底,那些魚蝦蟹貝等海洋動物,在海灘上拼命掙扎。

  一些有經驗的人們知道大禍即將來臨,紛紛逃向山頂,或登上擱淺著的大船,以躲避即將發生的新劫難。

  大約過了15分鐘後,海水又驟然而漲,頓時波濤洶湧澎湃,滾滾而來,浪濤高達8-9米,最高達25米,呼嘯著的巨浪,以摧枯拉朽之勢,越過海岸線,襲擊著印度尼西亞和太平洋東岸的城市和鄉村。

  那些流在廣場、港口、碼頭和海邊的人們頓時被吞噬,海邊的船隻、港口和碼頭的建築物均被擊得粉碎……

  隨即,巨浪又迅速退去,所過之處,凡是能夠帶動的東西,都被cháo水席捲而走,海cháo如此一漲一落,反覆震盪,持續了將近幾個小時。

  太平洋東岸的城市,剛被地震摧毀變成了廢墟,此時又頻遭海浪的沖刷,那些掩沒於碎石瓦礫之中還沒有死亡的人們,卻被洶湧而來的海水淹死。

  在幾艘大船上,有數千人在此避難,但隨著大船被巨浪擊碎或擊沉,頓時被波浪全部吞沒,無一人倖免,太平洋沿岸,以蘇門答臘島為中心,南北800千米,幾乎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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