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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淺淺在他身後默默的咒罵著,然後也轉身離開。

  莫鬧知道她是嘴硬心軟,然後在她分手後的三天裡,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徹夜飲酒。

  然後,精神抖擻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

  這次,張書成的喜帖好死不死的正好激起何淺淺內心的悲憤,她是驕傲的,所以她覺得自己在張書成這裡輸的乾乾淨淨。

  “你去哪結婚?”莫鬧將最後一口果汁吸進嘴裡,滿意的舔舔塗著唇蜜的紅唇,心不在焉的回應何淺淺。

  “我要去相親。”

  何淺淺在莫鬧的鼓動下,終究是硬著頭皮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婚禮現場布置的很溫馨,新郎一身白色西裝,在何淺淺眼裡總顯得煞眼,有那麼一種披著狼皮的羊的感覺。確切的說,應該是人面獸心。

  席上,她尷尬的和其他人站起來和新人敬酒,就在她身側的新娘端著一杯小巧的玻璃杯,裡面盛著白色的液體,咋一眼看何淺淺覺得是白開。

  白色婚紗下,新娘的身材婀娜多姿,何淺淺用餘光瞄了一眼她的面容。果然是出水芙蓉,皮膚吹彈可破。

  期間,張書成還特意飄過來,在何淺淺的身邊說了一句話,“謝謝。”

  那一句淡淡的謝謝,讓她覺得像被人拍了一巴掌,臉上熱熱的疼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往昔(2)

  莫鬧在身旁扯著何淺淺的衣服下擺,才讓她回過神來。她將披散在臉側的髮絲挽到耳後,扯出一抹艷麗的笑容,輕聲道:“不用客氣,我是來吃飯的。”

  一句話將張書成堵得沒話說,那人也不想自找沒趣。索性對她點點頭,然後轉身摟著新娘去下一桌敬酒。

  何淺淺抿著嘴笑,看著離去的那人僵硬的背脊,壓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隨著一桌子的人坐下,晃晃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那之後,何淺淺開始加入相親的隊伍。為了堅定決心,她在各大相親網站都申請帳號,填上自己的資料,甚至專門挑了好幾張大學時期的照片貼上去。

  23歲的何淺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坐在桌上與男人見面。她遇上許多想和她共度一生的人,可她就是上不了心。

  第一次相親。

  何淺淺很緊張,她拉著莫鬧陪著一起去。對方是一個銀行職員,一開口就問她在哪就業、工資多少、銀行存款多少。何淺淺也老實,一一作答。然後那人又說何淺淺工資太低,如果兩人真要在一起需要辦理婚前財產公證,莫鬧沒好氣的拉著何淺淺站起來,離開時,輕蔑的對那身西裝革履的男人說:“別在這噁心人。”

  第二次相親。

  何淺淺還是帶著莫鬧一起去。坐在她們對面的男人,應該是男人。掐著蘭花指對她們笑。何淺淺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時,那人才姍姍開口,說他的美容師職業,說他的審美,說何淺淺長得太隨意了。這次在莫鬧拉她走之前,何淺淺淡淡的說,“這位女士,下次請把性別一欄填正確了。”

  第三次相親。

  莫鬧雙手置於胸前交叉抱臂,壓低聲音在何淺淺耳畔說,這人不行。的確不行,何淺淺將那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橫看豎看了好幾遍,終是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他。剪著殺馬特風格的髮型,耳朵上穿著好幾個孔,大而閃亮的耳釘晃人眼睛。再說穿著,電視裡常出現的香港古惑仔的服飾,披著黑色馬甲,讓何淺淺有笑場的衝動。

  她問他:“請問你幾歲了?”對方桌下的雙腿肆無忌憚的抖著,然後將嘴上叼著的煙拿下來,“二十。大嬸你幾歲?”何淺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咬牙切齒的說,“小弟弟,沒事就好好學習,不要學著人家相親。OK?”她的話讓坐在對面無所謂的小男孩大笑不已,她聽見他說,“我家裡那個有錢的爸爸,希望我能夠給他傳宗接代。”

  第N次相親。

  何淺淺已經24歲了,根本就不需要莫鬧陪著去了。她完全可以駕馭那些男人,相的無非就是工作,金錢,和家庭。她端起一杯卡布奇諾,淺抿一口,動作優雅。對面坐著的男人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睛,眼光停留在她臉上恰到好處的禮貌性笑容。用一句瓊瑤阿姨的話說,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就差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了。

  何淺淺看得出來,對方對她還是很滿意的,她一個小小的教師,能嫁給這樣一個私企老總,應該算是她的榮幸。所以,當對方問她,何小姐如果對我沒什麼意見,我想儘快和你辦理結婚證。何淺淺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他們認真的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來那人還是和何淺淺攤牌了。他告訴何淺淺,自己需要的是一個能帶的出去的妻子,意思是樸實的何淺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何淺淺的自尊心再次被打擊到了,她強壯鎮定將自己最優雅的一面展示出來,露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對男人說,“謝謝,你該慶幸沒有我成為你的妻子。否則真不知道以後我會給你帶多少綠帽子。”

  結婚的希望又被打破了,何淺淺打電話給莫鬧訴苦。她盤著腿坐在房間的地板上,背靠著床邊,聽莫鬧在電話那頭批評自己。

  “何淺淺,我說你就是吃飽的撐得。你才多少歲,今年滿打滿算也就24,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紀。怎麼就這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張書成真的對你影響那麼大?”

  何淺淺覺得莫鬧不了解她,她不是著急,只是為了爭一口氣。“莫鬧,我已經決定了。”

  “你那性子,就是犟。”莫鬧嘆息,然後想了想對何淺淺說:“何淺淺,要不然你就和我過好了。姐有錢,可以勉強考慮養你一輩子。”

  “莫鬧,不要鬧。”電話這邊,何淺淺笑的愉悅,心情也好了許多。

  何淺淺在咖啡廳里遇見蘇揚,有些不可置信。她認真的看著手裡的手機,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機,清晰的寫著這家咖啡廳的名字,還有那個座位號。

  服務員恭謹的站在她的身邊,低聲詢問她是不是在找人。何淺淺搖頭又點頭,然後把手機遞到服務員眼前,讓他確認信息。然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何淺淺出現在蘇揚的面前。

  “蘇揚?”她驚詫。

  “何淺淺?”蘇揚揚眉,抬眸看何淺淺的時候,俊朗的五官落在她的眼裡。

  何淺淺尷尬的在身後搓著手,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舔她乾澀的唇,然後鼓起勇氣問他:“你是來相親的?”

  “是的。”蘇揚點頭,優雅的站起身來。

  “那你是我的相親對象?”何淺淺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動彈,就站在那裡,穿著平底鞋的她,頭頂恰好到蘇揚的肩處。

  “不是。”蘇揚抿著嘴,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不像何淺淺那一臉清楚可見的慌張。

  聽他這麼說,何淺淺的心情一下變的很複雜。有失落,有開心,還有不知所措。她撫著胸口,輕嘆:“幸好不是你。”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因為離得近,還是被蘇揚聽到了。他擰著眉頭,眼神裡帶著淡淡的黯光,語氣裡帶著戲謔:“我也想不是,可是,偏偏就是。”

  什麼是啊,不是的。何淺淺被他繞暈了。仔仔細細的在心裡復讀他的話,然後在他的打量下,呆愣愣的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蘇揚,我們相親?”再次詢問,她真不敢相信。

  蘇揚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也跟著她坐下,然後獨自喝著自己手中的藍山。兩人都沒有說多餘的話,一下午就那樣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何淺淺從那場相親會回到家裡,就給莫鬧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自己今天遇見了蘇揚,而且還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相親。

  莫鬧回信息問她,“蘇揚不是有女朋友嗎?”

  何淺淺回了一句,“那他為什麼要去和我相親?”

  莫鬧:“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確定是他?”

  何淺淺十分肯定的回:“廢話,別忘了我們兩家只隔著八百米。”

  莫鬧笑了,適時地提醒她:“對哦。何淺淺,你還是少和蘇揚接觸。”

  “我知道。”

  何淺淺發完信息,就將手機關機。隨手丟在沙發里,然後轉身進浴室洗澡。她想,無關緊要的人,註定只能成為過客。她和蘇揚,就是這樣的人。

  ***

  何淺淺在沙發上坐了一夜,何太太起來煮早餐的時候,就見到自家女兒傻愣愣的窩在沙發里。手裡還握著手機,穿著睡衣的身子在清晨中顯得有些單薄。

  “這麼涼,在這裡坐了一晚?”何太太挨坐在何淺淺身邊,伸手在放在她的額頭上,又摸摸她的手,溫度都有些低。

  “嗯。”一夜沒睡的厚重的鼻音,何淺淺歪著頭,斜靠在媽媽的肩上。

  “怎麼了?”何太太原本想要指責的話語,因為何淺淺的動作,而換做了關心。臉貼在女兒的額頭上,就像何淺淺小時候一樣用手攬著她的身子。

  何淺淺閉著眼,媽媽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安。她擤了擤鼻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哼哼唧唧。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何淺淺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看見蘇揚牽著兒子,就那樣靜靜的站在自己的對面。隔著很遠,她努力的睜大雙眼,可還是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許是他們也見到了她,蘇小呆歡快的掙脫蘇揚的手,向自己跑過來。

  她用手接住蘇小呆,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裡,用臂膀托著他的小身子。然後起身,眼前卻一個人也沒有,站在遠處的蘇揚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虛無縹緲。

  兒子在懷裡蠕動,何淺淺意識才漸漸清醒。她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了。換過衣服的蘇小呆躺在自己的身前,手裡握著奶瓶,認真的吸允。

  “媽媽,你醒了?”他扭過頭來看何淺淺,鬆開奶嘴對她笑。嘴角上還沾著一圈淡淡的牛奶,伸出一隻小手抹上何淺淺過於慘白的臉。

  “嗯,早上好。”何淺淺笑著和兒子打招呼。

  “媽媽哭了。”蘇小呆的小手划過何淺淺臉上還沒有乾的淚痕,心疼的上前摟著她,像個大人似得,柔聲安慰:“媽媽乖,不要哭。”

  作者有話要說:

  ☆、心結(1)

  在娘家住了一天的何淺淺,被何太太強制驅趕而不得不早早的拎著蘇小呆回自個家。蘇揚去上班了,家裡和離開時一樣,乾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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