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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回不去的。”他聲音清晰,像在解釋。但更像是在回答方欣然那句‘你還愛我嗎?’

  由於蘇揚的突然離開,本就醉醺醺的方欣然身體不穩,微微傾斜。在蘇揚上前扶她之前,莫鬧邁出腳上踩著紅色高跟鞋的長腿,將身橫亘在兩人之間。伸出她塗有指甲油的纖細食指,推了一下方欣然的身體,算作是在救美。可惜,她不是英雄,也不覺得榮幸。

  “國外真是養人,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白白嫩嫩。”方欣然被莫鬧一推直接趴倒在吧檯上,頭昏腦漲,沉沉睡去。莫鬧瞥了一眼那伊人,雙手抱胸回頭審視著身前一臉坦然的男子。

  從何淺淺結婚那天起,她一直在想,蘇揚這種像一杯溫白開的男人,撕下那外表偽裝的紳士面具下,應該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舊情未了?還是深情難卻?”莫鬧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當屬沒有決然的反對何淺淺嫁給蘇揚。

  莫鬧一直堅信一個原則,女人這輩子,要麼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要麼嫁給一個會賺錢的男人。否則就孤身一人。像何淺淺這樣,嫁給一個不愛自己,還時時記掛舊情人的男人,是有多不幸。

  “我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曾經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蘇揚語氣低沉,沒有一點猶猶豫豫。從面色看,很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莫鬧這輩子活了二十多年了,摸爬滾打一路過來,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那出軌捉小三的戲碼她不止看過一次,可是今天見到蘇揚,她算是服了。

  “蘇揚,你和方欣然那點事,我和淺淺都是見證人。你們的愛情很美,但是都已經過去。”莫鬧好看的五官,漸現嚴肅,關於好友的事她都放在心上。

  “你需要我提醒你記得這樣一件事實嗎?你的妻子,她叫何淺淺。我想,身為律師,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們之間的責任與義務。”今晚的好心情,又一去不復了。

  “不需要你提醒。”蘇揚攙著已不省人事的方欣然從莫鬧離開時,莫鬧又氣又惱的跺著鞋跟,那五公分的細跟踏在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一個端著特調黑加侖的男子,單手搭在吧檯上,嘴角揚起戲謔的笑容毫不掩飾欣賞之意打量著莫鬧,“你很有趣。”

  “你很有病。”莫鬧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唉,美女。你是叫莫鬧?還是不要鬧?”男子在她轉身準備離去的身後,肆無忌憚的調侃她,聲音很大,即使在這樣一個嘈雜的環境下。

  莫鬧皺著鼻頭,將高跟鞋踩得很用力,沒有回應男子,消失在人群里。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五一假期到來,阿喵趕著完成期中作業,然後就偷懶了。我磕頭認錯!!!會繼續更新,我發四!!!

  ☆、往昔(1)

  蘇揚將方欣然扶上車子,給她系好安全帶。也不知道要送她去哪,就繞著S城的大街小巷,一圈圈的來回行駛。從城東到城西,然後從城西回到城東。好在S市市內範圍不是很大,否則一來一回也是折騰。

  方欣然的睫毛微微顫抖,蘇揚估計她應該是醒了。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明黃的路燈灑在車上,漆黑的街道上,車子看上去顯得孤單。

  “需要我把你送到哪?”薄唇輕啟,聲音稍顯疲憊。

  方欣然聽到他的聲音,明顯一愣,緩緩的睜開眼,那人就坐在自己的身側。她嘴角舒展,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蘇揚,我夢了一晚上的你,和我們的曾經。”

  “是嗎?我覺得我沒必要知道。”蘇揚降低車窗,左胳膊支在上面,目光從方欣然的臉上移到窗外。

  方欣然抬起她的手落在蘇揚握著方向盤的右手,纖細的手指鑽入他的手心。酒後睡了一覺,整個人也有些清醒。她輕搖頭,道:“你忘不了我,對嗎?”

  “我說過,那已經是過去。”蘇揚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插進褲兜里。嚴肅的時候,好看的五官,更加稜角分明。

  方欣然一臉錯愕的看著他,這樣的語氣她再熟悉不過,每每蘇揚認真時才會用這樣的語氣。她收回的手,已在落下時握成小拳。

  “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狠心。可是蘇揚,你還愛我嗎?離開這麼久,我卻一直忘不了你。有些事情,在愛情里可以被得到原諒。”

  “是嗎?可是,欣然,我已經不會愛你了。”

  “那你是愛上了何淺淺嗎?”方欣然看著他的側臉,覺得一切都不真實,提到那個名字,她明顯觀察到男人呼吸出現的似有似無的紊亂。

  “這件事,與你無關。”

  蘇揚送方欣然回到她下榻的酒店時,已經是黎明了。他開著車回家的路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的灑向大地。太陽徐徐從海平面上升起的時候,蘇揚覺得身心俱疲。

  莫鬧在出酒吧的後一秒,站在酒吧的門口,撇著嘴看著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寶馬車。直接掏出手機,找出何淺淺的號碼,就撥了過去。

  那邊,早已進入夢鄉的何淺淺被一陣鈴聲驚醒。她細心的捂著有些不悅的蘇小呆的耳朵,替他掩好被子,起身接起電話向門外走去。

  “莫鬧?你大半夜不睡覺,閒得慌?”何淺淺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搖搖晃晃的打開客廳的燈。

  “何淺淺你還睡得著?”莫鬧在街邊招了一輛計程車,拉開車門就邁進后座。向司機報了地址,然後又開始絮叨,“真是傻人有傻福。”

  何淺淺半睡不醒的窩在沙發里,頭腦也不是很清楚,就支支吾吾的回了兩句:“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在銘爵遇到蘇揚了。”

  嗯?何淺淺的意識在‘蘇揚‘那個名字下清醒過來,她眼睛落在牆上掛著的時鐘上,時間顯示凌晨兩點半。

  “這麼晚,怎麼可能?”雖然對方是自己的閨蜜,但是了解蘇揚的習性,何淺淺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在這麼晚出門,而且還是酒吧。

  莫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車窗外的市景一閃而過,她十分肯定的道:“何淺淺,我沒有瞎,視力5.1,而且現在很清醒。你老公,蘇揚。剛剛在銘爵和方欣然在一起。”

  咔噔——何淺淺握著手機的手不覺得鬆開,手機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腿上,然後騰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清響。

  “淺淺?何淺淺!”手機傳來忙音,讓莫鬧慌了神,她看著已經被掛掉的手機,不由嘆息。

  她用手機編輯了一封簡訊,按下發送。車子正好在自己的家樓下停穩,她掏出錢遞給師傅,然後下車。

  手機狼狽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何淺淺一直盯著它看。連自己什麼時候出神的都不不知道。半響,她彎下腰去撿起那已自動掛電話的手機,滑鎖。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那好聽的系統聲音一遍遍的傳來,何淺淺像著了魔似的一遍遍撥打。

  蘇揚的聲音卻一直沒出現在手機里,她終究放棄了。即使蘇揚接起了電話,她又應該說點什麼。她不知道,點開莫鬧發來的簡訊。

  ‘女人如水,溫溫潤潤,男人如木,冷冷冰冰。做一個聰明的女人,溫暖你要的愛情。你不是失敗者,淺淺。’

  莫鬧說,她不是失敗者。

  可誰都清楚,她輸在了起跑線上。蘇揚的初戀終究是另一個女子,那被他捂在心上的硃砂痣。她擁有的僅是三年平靜的婚姻,而那個女子擁有的是蘇揚的一生銘記。孰輕孰重,皆是明了。況且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起源一場不必要的意外。

  ****

  何淺淺在參加工作的第一年,就被前男友寄來的一張大紅色喜帖刺激到了。

  她當著莫鬧的面,怒氣橫生,索性將印有前男友和一個女子的相片的喜帖撕得粉碎。然後伸出她的八爪撓頭,一臉悲憤地道:“莫鬧,你說天下男子是不是都薄情,我們才分手不到三個月,他果斷就和那個小狐狸精在一起,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人家牽入洞房。”

  莫鬧習慣性的扒拉下她的手,一臉嫌棄的吸著自己手中的果汁,允一口才姍姍道:“然後呢?你要破壞婚禮?”

  “不,我要結婚。”這事對何淺淺的打擊,的確有點過了。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口中的前男友,張書成,兩人戀愛長達四年。卻因為一個引人發笑的理由,分道揚鑣。

  何淺淺喜歡張書成的謙和,喜歡他笑著摸自己的頭然後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她的背。莫鬧說,何淺淺只是喜歡被人供著的感覺,而不是張書成這個人。何淺淺不承認,她覺得自己對愛情一向很堅貞。

  張書成在大學畢業後不久,和她一起回到S市工作。兩人開始在自己的世界裡奔波,聯繫越來越少,在她好不容易成為S市重點小學的正式教師時,張書成很認真的對她說,“淺淺,我覺得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未來。”

  考慮未來?何淺淺以為他想要和她求婚,或者說,他已經在規劃了兩人的未來。只是下一秒她卻聽到對方說:“淺淺,你有愛過我嗎?”

  何淺淺當時覺得他這句話是在污衊她的感情,甚至是在踐踏她的尊嚴。她咬著牙,瞪著他:“張書成,你什麼意思?”

  張書成直視她雙眼的眼睛,有些不自然。“淺淺,我遇到了一個很愛我的女人。抱歉,在你這裡我從沒有感受過,那樣炙熱的情感。我覺得那才是我要的愛情。”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劈腿了,馬上就要甩了她了。然後,再翻出一大堆藉口來搪塞她,順便把分手的罪名推在她的頭上。

  何淺淺抿著嘴看他,眼神里透著深深的鄙視,她嗤笑出聲:“張書成,可不可以別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

  那人身子晃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淺淺,我們分手吧,對你好,也對我好。”

  如果有把刀,何淺淺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讓他倒在自己的身下。她不是狠心,只是傷心。她覺得自己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白白浪費了四年的美好光陰。

  “張書成,你憑什麼說分手。”她斜睨一對面人一眼,嘴角浮起的不屑的笑容。

  張書成八成以為何淺淺對自己還戀戀不捨,擺著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何淺淺一句堵在心口裡。她說:“你聽好了,我何淺淺決定和你分手。馬上就分,現在你可以走了。”

  話畢,張書成真的就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漸漸遠離何淺淺的注視。消失在何淺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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