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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臣。” 西凡抬起頭,臉衝著門口。

  “我在這兒,” 家臣連忙過去接過西凡手裡的東西。

  “家臣,這是秀姐, 豪哥的太太。”

  “盛先生。” 秀姐客氣地跟家臣打招呼,“以後就麻煩您照顧西凡了。”

  家臣突然覺得自己好笑, 白擔了幾天的心, 連忙笑著道:“您好,我來就行了。”

  “這麼急著走嗎, 不再坐會兒了?” 秀姐把東西遞給盛家臣,站住道。

  “改天吧,今天先搬家。” 家臣難得地多話,“就這些了嗎?”

  “你以為我誰啊。” 西凡說,轉頭又道:

  “秀姐, 我們走了, 小豪放學回來, 哄他別哭, 要找我就去單行線。”

  “知道。”

  豪哥握住西凡的胳膊帶他下樓,西凡笑,“我自己可以, 豪哥,你不要這樣子。”

  豪哥不理他, 兩個人咕噥著往下走。

  “盛先生。” 秀姐在後面,突然叫住了剛要下樓的盛家臣,家臣回頭。

  “盛先生,您要……多費點心。”

  家臣訝然。

  秀姐停了停, 見西凡走得遠了,才勉強笑道:

  “……阿豪撿到西凡的時候,他只有八十來斤。”

  ……

  “陰天的時候他會生病,他的骨頭不好。”

  “我記著了,” 家臣問,“還有嗎,秀姐?”

  看到家臣認真, 秀姐哽住。

  “還有……就是,西凡聰明,但是……死心眼兒,您要多遷就點兒。”

  家臣沉默片刻,彎了彎腰,道:

  “一定。”

  家臣住了兩層公寓,樓下是工人和保鏢, 樓上則是合併的大單元。

  進了門家臣滿意地看著房間,昨天叮囑麥林重新裝修, 二十四小時不到, 屋裡已經是面目全非、不倫不類了,原來的直角重色現代風格的桌椅統統換成了笨重的圓角木器, 酷酷的大理石地面鋪上了加厚地毯,連杯盤都換成了日本的漆器。

  看著古里古怪的房間, 家臣想該給麥林發獎金了。

  拉著西凡的手, 家臣慢慢地一邊走一邊講,西凡小心邁著步子,仔細地聽。

  “這裡是客廳, 這裡是書房……, 往前三步是健身房的台階, 記著,以後你要經常來這裡鍛鍊……,”

  “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西凡笑著說。

  歷經變故, 西凡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心性, 家臣用手引領著他,肆無忌彈地看著西凡瘦削的臉。

  “……這裡是主臥室, 主臥室的洗手間, 浴室, 衣帽間……”

  “我討厭這麼大的房子。” 西凡自己摸索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幸好沒要你回大宅。”

  “我也不想回去。” 西凡說。

  西凡摸到了床邊, 按一按坐了上去, 使勁兒顛一顛,衝著家臣方向笑道:“我們的床?”

  把西凡的東西打開, 無非是一些半舊的衣服, 都折得整整齊齊, 家臣把西凡的東西掛好,轉身不見西凡,連忙出來,看見他正在大廳里的窗邊站著。

  沒有去打攪他, 家臣轉身進了廚房, 拉開冰箱撓撓頭,還好, 麥林放了許多速食品進去。 淘出一包餛飩, 家臣手忙腳亂開始作宵夜,水撲出來,家臣加水再加水。

  小心把東西端到小廳桌上, 家臣去叫西凡, 他還在那裡站著。

  踩著有點過分柔軟的地毯,家臣走過去,慢慢伸手去環西凡的腰, 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 家臣忙道:“是我。”

  心裡才明白為什麼豪哥總穿著嗒嗒作響的釘掌皮鞋,家臣收緊雙臂,看著西凡頸間的一塊白色傷疤, 輕聲安慰:“不要怕,西凡,家裡以後只有我。”

  西凡點點頭, 身子卻依然僵直。

  家臣放開他,輕聲笑道:“吃點宵夜吧, 我不會做,但應該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 跟著他去廚房廳里吃, 果然是熟了。

  “左邊是浴缸, 右邊是玻璃屋,用哪個?”

  “右邊。”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髮水,喏,毛巾。要我出去嗎。”

  西凡低笑著推家臣。

  “有事我會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時候, 家臣想起來,干毛巾還在柜子里。拉開浴室的門,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裡的西凡。

  西凡側身站著,微微仰起臉,緊緊閉著眼睛,不時用手撫弄半長的頭髮, 白色的泡沫從頭上被水緩緩衝下來, 沿著精瘦單薄的身體往下滑落。

  曾經是蜜色的皮膚已經變成了不健康的蒼白, 即便是隔著被水珠濺得斑駁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淺淺的疤痕,暗紅的,月白色的,醜陋的, 淺淡的,長長短短地烙在往日絲絨般潤滑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 緩緩拉開了玻璃的門, 嘩嘩的水聲掩蓋了他的動作,西凡全無察覺。 家臣默默看著西凡抬起無神但依然美麗的眸子,側對著自己擦拭身子, 兩個人靠的好近, 卻又好遠。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 家臣剛要幫忙,突然想起來西凡無端的恐懼, 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睜大眼睛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自從相見,兩人就有心結, 家臣不知如何能解, 只得任水淋濕了襯衣,一點點靠近西凡, 西凡卻默然轉過身去,用手支住了牆壁。

  “有多難看?” 西凡對牆站著。

  手指輕輕划過背上的白色鞭痕, 家臣默默不語。

  “幸好我看不見,不然一定氣死。” 西凡在水聲里說。

  慢慢從後面抱住了西凡纖細瘦削的腰,家臣把臉貼在西凡濕漉漉的頸窩, 顫聲道:“你怎麼……這麼傻, 為什麼……不早一點招供。”

  “盛家臣, 任何人都可以這樣問, 唯獨……你不能。” 西凡道。

  “李西凡!”

  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網糾結收緊, 水從臉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視線。

  “對於當時的我, 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意味著不同。”

  “你……,”

  家臣難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過來, 把那清矍的臉緊緊捧在掌心,“你怎麼會……這麼傻!”

  灼熱的唇吻上去,一點一點,從細長的傷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 深切糾纏的唇齒傳達的不僅是激情,更是傷痛。放開西凡溫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廝磨著誘哄:“西凡,你為什麼不哭。”

  西凡靠住家臣頸窩, 渾身哆嗦著說:

  “我哭不出來。”

  第21章 .

  枕著家臣的胳膊,西凡安靜地靠在他懷裡,室內溫度宜人,一床寬大輕柔的薄被搭在兩人身上。

  “為什麼不把它戴在手上?”

  一枚精緻的戒指用一根鞋帶兒繫著,掛在西凡的胸前,知道西凡的性子, 家臣沒有問他為什麼不曾賣掉。

  “澳門街頭的小混混總是搶我的東西,……還有就是……,” 西凡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想別人注意我的手。”

  溫柔地拉起西凡的手,昏暗的夜燈下似乎依然修長美好。 家臣靜靜分辨那三枚新長出的指甲,突然一低頭,用牙齒輕輕咬住。 滑膩溫熱的舌尖慢慢滑動吸裹,沿著細細的手指, 一點一點移向指根處的疤痕, 久不沾情慾的西凡呼吸有點粗重,難耐地哼了一聲。

  “西凡……對不起,對不起……西凡。” 齧咬著醜陋的傷疤,家臣喃喃低語。

  唇齒貼著肌膚移動, 呼出的熱氣漸漸灼燒到西凡敏感的耳後, 西凡弓起身子強打精神著回應:“臣,不要說……對不起,都是我自己……願意。”

  “西凡,西凡!”

  吻住淡色的薄唇,家臣舌頭深深探入,卷過西凡柔軟的唇齒止住了他的呼吸,一隻大手悄悄沿著滾燙的肌膚向下滑去,不輕不重地覆蓋了西凡敏感的下身。

  “嗚……不要……家臣!”

  西凡緊貼在家臣懷裡,身子輕輕顫動。家臣唇齒吮吸更緊,一點點加重手上力道,輕挑慢捻,不一會兒西凡便情不自禁,猛地往上聳動身體,滿臉通紅地呻吟著,在家臣手裡噴出了白色的液體。

  家臣自己早已按耐不住, 一個翻身把西凡壓在下面, 伸手從抽屜里掏出自己的潤手液來抹在西凡身下,著力揉搓起來,等到覺得緊繃漸趨柔軟,緩緩探進了一個指尖。 西凡的身子卻立刻僵住了,隨著某種可怕的記憶,不安和恐懼伴漸漸襲上了心頭, 他甩甩頭想要擺脫,卻立刻又被家臣的動作弄得更加緊張。家臣吸了口氣不敢用力,就這樣動動停停折騰了十多分鐘,西凡才滿頭大汗放鬆了一點,容了家臣兩個手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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