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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情,女孩是瞞著家裡和他交往的,他們倆認識的時候女生在店裡打工,穿著打扮都很成熟,他一直以為人家出來工作很久了,他這個人,向來缺心眼。」葉斑重新閉上眼,「好了,睡覺吧。把你的手放進去。」

  「外面的手是警長的。」廖東星趕緊閉上眼胡說八道。

  門口傳來警長撓門的聲音。

  第49章

  聯考的日子越來越近。

  大家睡得也越來越晚。

  沈九揚言要做兩位老師的關門弟子,被老劉聽見了一頓狂笑:

  「我關門弟子教成你這樣,畫室早關門了。」

  他平時說話就這欠扁樣,但非常時期,誰心裡頭不是擱著十頭八頭的鹿,蹦著蹦著心跳就上去了,他往空氣中揮了一鞭子,沈九那群鹿就撒著歡兒奔向了大草原,一整天沒來上課。

  簡而言之,她炸了。

  「就不打算考試了是吧?!」老劉看見人數沒齊,左等右等不來,在課堂上異常生氣地罵道,「就這麼點時間了,上課還不見人影,誰慣的你們!」

  他這憤怒是貨真價實的憤怒,全然忘了自己前一天的挖苦。

  謝敏瑜為沈九辯解道:「你昨天不是說她了嗎,她哭了一宿呢,今天發燒去醫院了。」

  老劉一愣,嘴巴張開合上又張開,然後撓撓頭在教室里來回踱步。

  他步子大,每次走過都帶起一陣小風,現在十一月,即使開了空調也禁不住身邊有一個小電風扇一下開一下關。

  廖東星被他走得心煩意亂,對他道:「擔心就發個信息唄。」

  「不發,」老劉煩躁地說,「都什麼毛病,和小姑娘一樣,動不動就哭,這心態,怎麼考試啊。」

  朴潔忍不住插嘴道:「她本來就是女生啊,打扮得中性化了一點,再說了,也沒誰規定男生一定要有淚不輕彈啊,都是人呢。」

  「哭是軟弱的表現!」

  對著一根筋的老師沒法講,朴潔撇過頭。

  廖東星把畫板從畫架上拿下來邊說道:「我覺得不敢哭才是軟弱的表現。」他現在位置在老劉側後方,劉星宿的餘光瞄到他的動作,條件反射地擺了個防禦的poss。

  站起來伸懶腰的廖東星:「……」

  對視良久發現對方只是單純伸懶腰沒有要打架的意思的老劉:「……」

  兩人不約而同地摸摸鼻子以掩飾尷尬。

  副校長強勢霸占了吃晚飯時間,搞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動員大會。

  他拿了一疊紙,說是開課前讓大家填的目標院校,現在分發下來看看有沒有要修正的,離當初的目標還差幾里路。

  廖東星完全忘了這玩意兒,推算一下時間,估計是他剛去東都上班那會兒填的。

  他瞅了半天也沒確定這紙上的字是自己的還是讓潘國茂代填的。

  真神奇,那些兵荒馬亂的日子仿佛是上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已經像當初他所羨慕過的同學那樣,擔憂考試、苦趕作業,但乾乾淨淨地生活在太陽底下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早飯和晚飯也沒有。

  鳴鶴第一居里的兩位叔,他會把他們當成親人,養老自不必說,他感激他們的援手,只有有需要,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但是葉老師不一樣。

  他肖想過葉老師。

  要是葉斑真要幹什麼事,廖東星是斷然拒絕不了的。

  可葉老師比他預料的正人君子得多,多得多。

  葉斑的喜歡很涼薄,但這涼薄綿延不絕,像是芝士條拉出的絲,細細軟軟仿佛每次都要斷,每次又堪堪留了一線。

  那線極細極細,決計是容不下人的,但導向性極強,廖東星一旦碰上,就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他說不清楚葉斑對他的喜愛是哪一種,他只知道,現在他又要仗著這份喜愛去做一件得寸進尺的事情了。

  廖東星杵在辦公室里,和葉斑沉默著對視了幾分鐘,葉斑忽然問道:「你在意向表上填的是什麼學校?」

  廖東星被猝不及防地一問,老實答道:「中國美術學院……吧?」

  「有目標就好。」葉斑喝了一口茶。又是一陣靜默。

  廖東星還在踟躕。

  葉斑起身把他溫柔地推出去:「你想說什麼我知道,安心回去畫畫吧,我會安排好。」

  「不,」廖東星鑽回辦公室,堅持道,「這話不說出口我心裡憋得慌。」

  葉斑比了個手勢,請講。

  廖東星說:「給我根煙。」

  葉斑拒絕了他。

  老劉是抽菸的,廖東星往他辦公桌上看,他這個角度很容易就看見了被作業壓著的半包雙喜,還有打火機

  他一點都不見外地抽出一支,還順手把煙遮得嚴實了一點,畢竟校長還是不喜歡老師在學校里抽菸的。

  也不是真想抽,就是感覺得找點事兒吧,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好不容易開了口:「校考的學費算我借的,利息——」

  正好一個嗝冒上來,頓時被鼻管里冒出的煙嗆住了,一陣咳嗽不停歇。於是用手指比劃了個「9、1、3」。

  九出十三歸。

  真了不得,還知道九出十三歸了。

  葉斑的臉沉下來,冷淡道:「這就不用了,我不是高利貸,借多少還多少。」

  「我不是這個意思,」廖東星急道,「就是……就想多壓點東西,逼一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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