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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倒是耗上了,後邊兒的人自然就不樂意了:“哎,我說,差不離得了,我們都等著看病呢!誰有那閒工夫陪著您幾位閒磕牙?”
站大嬸兒後邊兒的一中年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一大小伙子跟人娘們兒倆較哪門子的勁吶!多跌份啊!大老爺們心眼兒怎麼跟針別兒那麼大點兒,趕緊跟人道個歉得啦!麻溜兒的!”
“得得得,算我倒霉,今兒出門兒沒看黃曆,怎麼全衝著我來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
那小伙子撂下句話就溜號兒了,末兒了也沒給人大嬸兒賠禮道歉。
登記完名字,殷亭晚扶著人一陣兒風似的衝進了急診室,掛了號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等著護士叫號兒。
姜溪橋只是當時睡蒙了圈兒,這會兒人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知道自個兒沒大毛病只是有些低燒,便勸殷亭晚別那麼著急。
殷亭晚嘴上應得好好的,轉頭依舊跟只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瞎轉悠。
又輪了兩三個號,總算聽見護士叫姜溪橋了,殷亭晚把人扶進了急診室,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年紀挺大的男醫生。
老頭子先讓量了溫度,隨後看了舌苔、聽了心跳,又問了姜溪橋好幾個問題,諸如咳不咳、頭痛不痛之類的。
十來分鐘之後,才開始在病歷紙上落筆,一邊寫一邊說:“沒什麼大問題,大概這陣子有些疲勞過度,再加上受了點兒涼,只是有點兒低燒不耐事兒的。小伙子身體抵抗力都強,我給你開點兒荊防顆粒沖劑和維C銀翹片,回家吃兩道就好了!”
說著撕下藥方遞給倆人,貼心的提示道:“藥房就在一樓的左邊兒,門上有標示,一眼就能瞅見。”
倆人跟人道了謝,隨後便轉身出房門了,路過門口的時候,跟下一個看病的病人還打了一照面兒。
還真是挺巧的,排他倆後邊兒的,就是剛才醫院門口那事兒逼。
姜溪橋看他眼珠不錯兒的盯著人家看,卻又不跟人打招呼,心裡疑惑不已:“怎麼了?認識啊?”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把心底那點兒找茬的心思收了起來,搖搖頭說不認識,就領著姜溪橋下一樓了。
藥房外沒凳子,殷亭晚就讓姜溪橋坐大廳了,自個兒拿著藥方去門口排著隊,眼看著就要輪上他了,前邊兒出來個臭蟲。
“諸位,夾個塞兒,我就開點兒藥,開完就走。”
殷亭晚抬頭打眼一瞧,還真是冤家路窄,想插隊的不是別人,正是巷口撞了人不道歉那孫子!
他也是嘴損,冷笑了一聲就沖人擠兌上了:“您張口跟大伙兒打聽打聽,這誰不是開點兒藥就走?今兒在場的哪位也沒打算住這兒!”
那人本來就是打著大家不好意思點破的心思,才想著夾塞兒的,現在讓人這麼一說破,就只能黑著臉去了隊尾老老實實的排起了隊。
“來,把這喝了!”
剛吃完晚飯,殷亭晚就端著一碗紅褐色的不知名的液體,遞到姜溪橋面前。
“這玩意兒什麼呀?”姜溪橋現在一看這顏色就犯怵,忙不迭的伸手把碗推開。
“放心好了,不是荊防顆粒,熬的紅糖薑汁水!”
姜溪橋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最終還是沒能忍受住碗裡飄來的甜香,接過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嘗過味道之後,姜溪橋把心放回了肚子,仰著腦袋咕咚咕咚三兩口就喝光了整碗。
他喝得有點兒急,連嘴角沾上了也沒注意,殷亭晚就看著他嘴角那滴紅糖水隨著他的動作顫顫巍巍,一時之間沒忍住,低頭含了上去。
被偷襲的人反應倒是挺快,殷亭晚剛親上,就被人推開了:“你幹嘛呀?不知道感冒會傳染啊?”
“我就是想讓你傳染給我啊,你沒聽過嗎?感冒啊!就是要傳染給別人,自個兒才會好得快呢!”
“又胡咧咧!”
這人還厚著臉皮胡編亂造:“你要不信咱就試驗試驗,不過要想讓我傳染上,咱得多接觸接觸才行,要……來一次?”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字:“滾!”
第77章
第二天上學,姜溪橋的高燒倒是退了,但人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泛起困了。
前幾節課要做測試他都是硬挺著,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人實在熬不住了,便對殷亭晚小聲的說道:“我睡一會兒,一會兒老師來了記得叫我!”
殷亭晚點頭應下了,為了能讓姜溪橋睡得舒服點兒,他連桌子都不再靠,生怕自個兒動作大了弄醒姜溪橋。
這一睡就睡到了敲放學鈴。
張斯詠收拾好書包,正準備叫醒姜溪橋時,被殷亭晚給攔住了。
人沖他搖了搖頭,一邊兒小聲的說道:“讓他睡吧!他昨兒一晚上跟烙煎餅似的翻騰,肯定沒睡好,你幫忙想個辦法,把他弄我背上來!”
張斯詠無奈的應下了,示意殷亭晚蹲下,跟著以最快的速度把姜溪橋架到了殷亭晚的背上,被打擾到的姜溪橋哼哼了一聲,隨即嘴裡被塞進了一顆糖果,他吧唧了兩下嘴,又甜甜的睡了過去。
最麻煩的搞定了,剩下的事兒自然就好辦多了。
等殷亭晚把姜溪橋安頓好了,已經在房子裡轉悠了半天的張斯詠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哎,我說,你就讓我們家小河住這種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