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不好意思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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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身後那人又喊了一聲:「小顏?」聲音仍舊是十萬分的不確定。

  我緊緊的揪著自己的手,狠狠的咬住了嘴唇,足了十萬分的勇氣。才敢轉身過去,目光所及瞧見身後站了不少人,最為亮眼的當然是正中的那位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俊朗男人。

  正午的陽光有些微的讓人暈眩,一如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沉醉氣息,輕輕一眼便已經是微醺。

  他的五官說不出的熟悉——堅毅,凜冽,英俊,冷酷,是我最為深刻的,他那種自帶光環的面龐長的十分的成熟端正。如此看著他冷酷的臉更多了幾分凌厲的殺伐決斷,像極了那些功成名就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我曾經在很多地方見過這張臉,也曾經與他耳鬢廝磨,情深繾綣,許下個很多美麗的諾言……曾經十指緊扣,曾經愛入骨髓,也曾經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天人永隔……我強忍著眼眶裡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咬著嘴唇暗暗苦惱,為什麼那麼相愛的人,到頭來什麼事情都要加上「曾經」二字呢?

  我的雙手不自覺的交疊到了小腹上,無數個午夜驚夢淚水洗刷著我的臉,他絲絲糾纏在我不能向人傾訴的思緒里……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的!

  我傻傻的望住他,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深邃寒冷的眸子裡閃過了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情緒,他默默的帶著那種目光注視著我,咫尺像是隔著天涯一般。

  他身邊拿著文件一身職業裝的年輕女性。大概是剛才扶我的那個女人,她低聲問道:「莊總,認識?」

  「以誠,開完會了!」沒等男人回答,一位穿著十分清爽優雅婀娜美麗的年輕女孩,帶著夏日一般絢爛的笑意跑到他的身邊,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樣子親昵的刺眼:「瞧我給你買什麼了……」女孩將手中的購物袋伸到男人面前晃了晃,那男人輕扯著嘴角沒有說話。

  這個女孩長的真是漂亮,一頭捲髮皮膚白皙粉嫩,眸如星辰明亮,整個人瞧著就像是櫥窗里昂貴精緻的瓷娃娃,看一眼就會深深著迷,若能擁有定然是愛不釋手,捧著怕碎了含著怕化。

  女孩不傻,這麼多人停在這裡不走肯定是有原因,她有些意興闌珊的順著他人的眼神朝我投來了探究答案的目光。我狼狽的形象或許根本就無法入她的眼,她揪揪嘴。舉著白皙漂亮的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認識的人?」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那男人冷冷的收回目光看向女孩:「我認識的那女孩胖些。買什麼了?」

  女孩偎著他糯糯的說:「領帶,我給你買了領帶。」

  「秦顏,」清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我仿佛被人下了定魂咒的身體突然的狠狠的震盪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想說些什麼才發現那一行早不知所蹤了。

  難道是我又產生幻覺了嗎?我想也沒想跨著步子大步的朝著他們剛才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腦子裡不斷的有問題重複: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追到外面只看見幾輛黑色的昂貴汽車緩緩的從身邊開過,那個男人的側臉在車裡晃晃的從我的瞳孔里滑了過去,追著來的清芷和阿七同聲問:「怎麼了?」

  我頹廢的癱在地上,他不是厲鬼麼?可是他分明是叫了我兩聲「小顏」的,那個女孩不是也喊他「以誠」嗎?他為什麼會撇下我自己走呢?

  幻覺?幻聽?一定是!一定是!我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臉甩了兩個耳光,引來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阿七受不住的將我用力的拉起來,一把摟住,關切的問:「剛才到底是怎麼了?」

  陽光凌駕於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之上,灼灼的熱量將我顫抖的身體照的越發的冷,冷的被人丟進了冰窖里似的。

  「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他沒死是不是,是你騙了我?」我定定的望住阿七,眼睛好痛,比被人拿著針在扎一樣。

  「不可能!」阿七回答的非常的肯定。「我親眼看見他與莊以誠落入了黑風幽泉,那裡烈焰逼人,入火即化,怎麼會錯。」

  好一個黑風幽泉,好一個入火即化,原來這就是厲鬼的真實死因,他當時一定是十分的痛苦的吧?我一直沒有勇氣問阿七他的死因,是因為我還一直心存僥倖,我始終幻想著先走的人會捨不得不願走的人,會再回來看看。

  可是現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從阿七的口中知道了他的死因,我的心就跟凌遲一般狠狠的滴著血——入火即化,他是連一縷殘魂也沒有留下吧?

  「你沒救他?」阿七和老羅都是神通廣大的人,他們如果願意救他,他會死嗎?

  「來不及。」阿七的言語裡分明也有惋惜。

  我冷冷發笑,為自己也為這命運:「我剛才是真的看見了他,一模一樣的人,就連氣質也像……只是他說他認錯了人。」

  「一定是你看錯了。」阿七打斷了我,我現在的狀態確實是太差了,他不信我的說的也情有可原,就連我自己也在質疑自己——一定是我看錯了,他如果還活著早就應該要來找我的,又怎麼會讓別的女人挽著胳膊呢?

  老天爺呀老天爺,你到底還要對我殘忍到什麼時候,我已經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屢屢的見到他的樣子,為什麼啊?我的心好痛,痛的我如何也直不起身體。

  「我們走吧,別再難過了。」昏昏沉沉中被阿七帶到一處環境十分清幽,也確實很偏僻的地方。

  是一處孤單矗立在荒郊的別墅,別墅是現代設計建築,但是庭院建築卻是獨具匠心,很有中國風的色彩,尤其是門前叢叢修竹更顯得氣韻,不經讓人聯想什麼人會住在這裡?一定是那些退隱或修道之人吧?這裡清靜真的很合適。

  別墅裡面裝潢的很簡單,一應家具都十分的簡便,但擺放的都十分獨具一格,瞧著更顯風味。房子裡收拾的很乾淨,看來這裡是有人常住的地方,不過從進屋開始就我們三個人,並未見到主人露面。

  「這是老羅的家,不過他和阿蘿去了外地,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回來,我們暫時住在這裡吧。」阿七隨口說,他一向話不多的,願意多說話清芷是十分開心的。

  我懶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眯眼靠著,心裡還在想天星廣場裡的事情。那個說認錯人的男人,他的眉眼輪廓就像是厲鬼的霸道一樣,強勢的占據了我所有的思緒。

  我胃裡一陣的難受,感覺是又要吐了,原本想問阿七洗手間在那裡,可是稍微揉了揉又好了一點。

  因要在這裡住,加上清芷非常的喜歡這個地方,阿七他就帶著清芷熟悉著家裡的環境,並詳細的跟她講解著家裡的布局陳設,和一些擺設物品的來歷。狀剛縱圾。

  清芷聽的津津有味,不免嘆服:「學長你真的好博學,什麼都不知道。」

  阿七隻是輕輕一笑,「你願意學,懂的也會更多。」

  清芷點頭:「雖然以後可能不會回學校去了,但是我會找一份工作,然後自學充實自己的。」

  阿七很滿意:「嗯,好樣的。」

  與清芷說話間,他居然還轉過頭瞥了我一眼,那一個「好樣的」跟他說我的「慫樣」,加上我跟清芷現在兩種極端的狀態,簡直就是一個鮮明的對比了,不需要言語,我也知道他瞥我那眼的深意,眯著眼沒搭理他。

  帶著清芷熟悉完了這個家,阿七就自己上樓收拾了兩間客房出來,我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旁邊住的是阿七,對面住的是清芷。

  他靠著旋轉的樓梯欄杆沖死氣沉沉的我說道:「你要累了回房休息,晚點時候叫你。」

  我是累,可是我不想睡,我舔了舔嘴唇,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了。

  「阿七,我們去後面小路上走走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進來時我留意過,別墅後面有一處特別僻靜的地方,想必老羅飯後都會沿著那條路散步的。

  「好。」阿七沒有拒絕,「我去給你找把傘。」

  「不用了。」其實現在日暮西山,紅霞正好,日頭並不曬人。

  我與阿七並肩走出別墅,一隻紅色的蜻蜓從我眼前飛過,我忍不住的在心裡唱:「晚霞中的紅蜻蜓,請你告訴我,童年時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

  清芷正在旁邊老羅種菜的菜園裡摘著新鮮的菜,她沖我們問道:「晚上你們想吃什麼呢?」

  阿七看看我,我則是下意識的捂了捂胃,根本什麼也不想吃。

  「隨便什麼都行,等我回來再做也可以。」阿七應道。

  清芷輕輕的笑:「那你們早點回來。」

  金色夕陽下的清芷穿著一條藍色的長袖裙子,肩的栗色頭髮柔順光亮,襯得皮膚特別的晶瑩剔透,跟剝了殼的荔枝似的,那一顰一笑都渲染著這寂靜的地方多了一份別樣的輕快,她就像是一隻歡快的蝴蝶說不出的動人。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對於美的欣賞,我會如此的專注,直到阿七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才恍然回過身來。

  我與阿七踩著青青的碧草,披著天邊金色的夕陽,慢慢的在林間小路上漫步著。這條路好似真的有一種特殊魔力一般,讓我跌宕起伏的心,漸漸的有了一些平復。

  「阿七,」走了很遠沉默一直在我和他之間,他似乎和我一樣都很享受這樣寧靜的漫步。我打破沉默,切入正題說道:「我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問題。」

  那種問題從我今天意識到之後,我就一直強忍著,可是我有預感我的意志力已經無法讓我忍太久了。

  經歷了今天的那些事情,我不是很敢看阿七的眼睛,開口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瘦了很多。」阿七語氣里有些心酸。「骨瘦如柴大抵就是你這樣的。」

  我心裡也不是滋味,自己在手臂上捏了捏,確實沒有多少肉。記得身上的這條裙子去年買的時候穿著還很合身,現在穿在身上雖然懷孕了也還是松松垮垮的,所以清芷說我瘦的時候我不是很信,但是我換上衣服之後就信了,只不過我都不敢去找鏡子,我不敢正視自己的樣子。

  我扯著嘴角勉強的笑笑:「你走之後我都沒有吃過東西。」至少有一個星期沒吃沒喝,可是我還好好的活著。「我對食物沒有任何的興趣,今天去喝咖啡我點了一杯純牛奶,可是我居然嘗了一口就想吐。」

  阿七似乎早料到我會有這些症狀,默默的聽我說著,並沒有插嘴。

  我又說:「但是我聞到腥味的時候,我會感覺到餓,就會想要去吃……」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足了莫大的勇氣才敢把這些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也只有是阿七我才敢說,我怕別人知道了把我當怪物。

  阿七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挑謔的伸到我的眼見,一滴新鮮的血液從他粗糲的指尖滴落下來,我兩眼泛光,舔著舌頭立馬攤平了手掌去接——這一刻,我居然會想要抓著阿七的手指頭放到嘴裡去吸允。

  我知道阿七隻是在做一個實驗,他看到我的反應,約莫也得到了實驗的結果。他甩甩手上的血珠,擰緊了眉頭說道:「你的孩子……不能留!」

  他說的非常堅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表情也顯得十分的痛苦,一點也不亞於我的痛,我不是很理解,之前他讓我不要留下孩子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這樣痛苦過,是什麼改變了?

  我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嚴厲的說道:「不可以!這是我與他之間最後的聯繫了。」

  阿七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也需要這個孩子,可是他會害死你。」

  阿七也需要這個孩子?我困惑。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神色鬱郁轉過身沒有正面看我。

  我雙眸如劍,幾步到他面前,死死地逼視著他:「你需要這個孩子做什麼?」這一霎,我怎麼覺得連阿七我也無法再依靠了呢?

  「總之,這幾天我們都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你願意留下孩子也好,願意拿掉也好,三天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他不肯直面我的問題,這番話卻讓我更加的不解了:「為什麼是三天?」

  他緩了緩,已經有些不快了,冷漠的說:「這是我與楊嬸的約定。」

  楊嬸?我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身上更加是冷汗涔涔,孩子的事情怎麼又牽扯到了楊嬸身上呢?

  「你……你認識楊嬸?」我抬頭望住阿七,他已經是面如寒霜一般。

  他淡淡的說:「認識,比你認識的早。」

  阿七的話讓我心裡一個咯噔,心裡不好的念頭一波一波的,猛地就想到了與楊嬸相識的過程。

  我大概是在讀初中的那會認識楊嬸的,我聽小姨說我父母去世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身體狀況都非常差,很多醫生說我的身體機能很可能是撐不了多久的。

  可是當時小姨並沒有放棄,她找了江湖上的術士給我算命,算命的結果是怎麼樣的我並不知道,小姨沒有跟我提過,但是楊嬸就是在那個時候走進我的生命里的。

  小姨是通過朋友介紹找到楊嬸,當時楊嬸已經是在我現在居住的那一片有些名氣了。小姨帶著我拜訪了楊嬸,楊嬸一見我就說跟我投緣,說了許多很喜歡我之類的話,還承諾小姨說一定會治好我,果然在楊嬸的幫助下,我的身體慢慢的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當時替我主治的醫生都說是奇蹟。我想醫生誇大其詞的可能性比較大些,可也是這樣我跟楊嬸結下了不解之緣。

  年初我跟蔣文軒鬧掰之後,不想小姨擔心,只好求助楊嬸,她二話沒說就收留了我,不但在她樓下給我租了房子住,還四處的幫我打聽工作,對我的事情很上心。

  但是上次我分明聽見鄰居議論楊嬸被人用剪刀插死了的,而我知道殺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厲鬼的,因為當時我自己處在惶惶不可終日之中,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就被厲鬼逼著來到了東華鎮,然後之後又經歷了那麼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更加無暇顧及楊嬸了。

  但有一點我很肯定,楊嬸她是死了的,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去質疑。

  「你跟楊嬸約定什麼了?」阿七本領高強,他就算是跟一個鬼溝通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我表現的還算鎮定。

  阿七悶不吭聲,顯然不想告訴我。

  我又問:「在我家裡搗鬼的是楊嬸?」

  她會不會是知道我跟厲鬼的事情,心裡怨恨我不給她報仇就算了,居然還跟殺她的兇手結婚生孩子,她一定是對我很失望纏著我要報復我吧?

  阿七倒是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猜想,他說:「你肚子裡的胎兒是個好東西,有些邪靈盯上你也不是稀奇事,畢竟人鬼結合的胎兒是十分罕見的,他們動了歪念頭也在意料之中。」

  難得阿七居然有耐心跟我解釋這些,我護著自己的小腹,仔細的聽著一點小細節也不想放過。

  頓了頓他又說:「我走的時候分明給你的房子布了結界,一般的邪靈是進不去的,那胎兒被陣困結界內也不會有能力傷害你,但是我去的時候結界已經被破了,這之間有人動了手腳,我暫時沒有查到是誰,你知不知道是誰?」

  我似懂非懂,有人破了阿七的結界,讓那些邪靈進到我的家裡,然後我與清芷才會遇到靈異事件嗎?可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會是誰呀。

  我茫然的搖頭:「我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這一次回來就沒有出門過,應該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回家了。」不然沈黎早該找上門來了吧,我還活著,她是不是是最害怕的那個人,畢竟她曾經想置我於死地,現在想起來心痛少了,卻依然是心寒。

  阿七淡淡的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需要點時間。」緩了緩他又說:「因為邪靈威脅到你的生命,所以胎兒出現了異常,他現在完全靠吸食你的精氣為生,你瘦成這樣都是因為他,長此以往下去不等你生下他你就會精氣匱乏而死。」

  我呆呆的望著阿七,對他的話並沒有感到多麼的害怕,我懷著他又長時間的不吃東西,他吸食我的精氣為生太正常不過了,他是我的孩子要是他活著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阿七見我是這個反應,抽抽嘴,沒再看我,過了一會他還想說什麼來著,而我也想問問初雪的事情,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的閉了嘴,最終誰也沒有提初雪。

  我繼續說著自己的困擾:「我不想吃正常的食物,卻看見有腥味的東西……我是不是很快就要變成怪物了?」

  我實在不想把自己跟吃肉喝血的東西聯繫到一起。

  阿七默然,又問:「你忍了多久了?」

  「今天清芷過來給我做飯吃,我發現的。當時我吃了幾口食物後,吐了很多黑色的東西出來,我看見衛生間的水桶里有一條活魚在游,當時我就想吃了它,可是我強忍住了。在咖啡館,有個女服員不小心的打碎了玻璃杯割破了手,我當時……」

  一陣晚風吹來,撩起了我的頭髮,吹得我的裙子在風裡哆嗦,後背更是發涼,我縮了縮身體好冷!

  「當時你想怎樣?」我低頭,阿七卻抬起我的下巴不許我逃避,直盯盯的逼問我。

  我咽了一口口說:「我當時想吃她的手,很想!」

  阿七的臉唰的一白的——好可怕!那樣子就像是隨時要拿符紙收我一樣!

  我嚇的兩腿一軟,雙腳往後退,不知道為何居然又踩到了自己的鞋帶,腳下一崴重重的倒到了地上,手掌蹭到了青石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就有血珠從掌心冒了出來——

  我雙眼金星亂冒,突然就飢腸轆轆,想也沒想完全失去理智的將自己的手伸到嘴邊狠狠的舔了起來——鮮血的味道真好,就像是在喝一杯絕佳的紅酒一樣,讓人有些微醺迷戀!

  然而我的胃口光舔是不夠的,我身體裡突然就好像多了一個餓死鬼一樣,慫恿著我用牙咬,使勁的咬!

  我張開滿是血的嘴狠狠的朝著自己的手掌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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