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那房子不能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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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冷漠的眼突然一凜,他懂這些東西,之前他來我家的時候,也仔細的里里外外的檢查過。一定是沒有問題,不然什麼鬼東西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的凜凜的目光從清芷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囁嚅著問:「有鬼?」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怎麼回答阿七。

  清芷說道:「學長,我們還是不要上去了,我們出去吧,往人多的地方去心裡也踏實一點。」

  我打心眼裡不想出門去與外界的人接觸,太累,現在阿七既然來了,以他無所不能的本事,家裡應該是安全的。去外面才會不踏實。

  可是阿七顯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我的小腹,直接忽視了我對他投去的訊息,言語淡淡的說:「外面天氣很好,你和秦顏出去下面的公園走走,我上去看看就來。」

  烏雲滿天,悶雷滾滾,他居然說天氣好?不過他既然決定了,我也懶得多說什麼,出去就出去吧,被一雷劈死那也是我的劫數。

  清芷一聽不用回家裡去,欣喜的跟什麼似的,阿七又說:「清芷,你先去樓下等我們。」

  清芷顯然不理解,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問。眨巴著眼睛笑笑,就興奮的下樓去了。像清芷這樣的姑娘真好,很多男人都不會喜歡女人問東問西的問題不斷吧,清芷面對阿七的時候就不會多問什麼。

  我記得當初蠟燭說過,她說清芷與初雪是最為相似,不知道阿七當初救她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阿七能夠打開心結坦然的接受清芷。未嘗不是一樁好姻緣。

  我揉揉太陽穴,真是想多了,情愛這事向來隨緣,般配又怎樣呢,老天不樂意,照樣是碧落黃泉各奔東西。

  「你在想什麼?」阿七抱著我緩緩的下樓。

  我不習慣這樣:「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沒事,自己可以走路。」

  阿七突然收住了步子,目光異常複雜的凝視著我,狹長的丹鳳眼眨也不眨一下。我尷尬的臉都快要紅了——我能想像的到自己現在有多麼的狼狽,可是他也不能這樣盯著我看呀。

  「秦顏……」阿七忽然輕柔的喚了我一聲。迷離的眸子輕碎一疼:「看到你這樣我居然會……難過。」

  他難過?我身心狠狠的震動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使勁的推開他,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

  「我這個樣子都是自找的,你不要難過。」我扶著耳邊的頭髮,悶悶的下樓。

  「如果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他語氣傷感,我可以感受的到阿七落在我身後的那道灼人的目光。

  「不會,你放心,在孩子出生以前,我不會死。」

  「也許等不到他出生,你就已經被他折磨死了。」

  我又是一震,不明白阿七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僵硬的轉過身,愣愣的望住他,希望他能解釋解釋。

  阿七一個箭步上前,拽住我的手腕,指著我腕上一條一條的傷口,冷冷的質問道:「那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我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一條一條觸目驚心的細傷口在我手腕上猙獰,這些都是我自己用刀片劃的,厲鬼走了多少天我就劃上了多少條,就像是刻錄時間一樣,我用刀片將它刻在我的身上。其實割的時候並不痛,因為我沒有勇氣割深,因為我還有一個孩子與我性命相連。

  「某種宣洩而已,你不必害怕,如果我真有勇氣自殺,你今天就見不到我……」

  「秦顏!」阿七高聲打斷了我,緊緊抓住我的手。「我可以放縱你頹廢消沉下去,可是偏偏今天我來了,所以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個慫樣!」

  慫樣?我苦笑,我其實一直都這麼慫的,從來都是被命運牽著鼻子走,永遠都是那麼被動的承受著生命給我的磨礪,到頭來除了一身傷我一無所獲。

  阿七凝了我兩秒,輕碎的眸子漸漸聚攏,漸有了不忍的暗沉,我不想在他面前哭,默默的收回目光,慢慢的朝樓下走去。

  他把我送到樓下,交代好清芷不要走遠之後自己又旋即像陣風似的上了樓。

  我傻傻的站在花壇邊,整個人又是傻住了,剛才我跟清芷在家裡的時候,明明雷聲大作,天空昏沉的,為什麼現在外面又是艷陽高照,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清芷,這天,這天怎麼又晴了?」我抓著自己的手,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清芷有些犯糊塗了,「沒有啊,今天的天氣一直都是這麼的好,所以我才說帶你出來走走嘛,這麼好的天氣不但殺毒,還能除除身上的晦氣。」

  她拉著我,將我身上的灰塵輕輕的拍掉,又拿濕紙巾給我擦了臉,瞧著我正常了一點才問:「有沒有哪裡特別的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去附近的診所看看?」

  我搖頭,肚子沒覺得異常,身上的那點痛不算什麼,於是說:「不用了,我們去公園裡走走吧。」

  公園離我住的房子也就一條馬路的距離,去那裡走走坐坐也好,我沒有精力也不想走的太遠。

  現在正是桃李爭妍,花草瘋長的季節,楊花飛了滿地都是,清水湖上更是落了許多。

  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太陽的緣故,我與清芷沿著垂柳夾道,花草芬芳的湖堤走了一圈,已經有些頭腦暈眩步子邁的艱難沉重,十分的不舒服。

  艷陽高照撒在身上,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一陣一陣的寒,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清芷一路拿著,漸漸的落在了後面,我見到那邊湖堤楊柳下有長椅,身體很累想坐著休息一下,就沒有等她先過去了。

  長椅的位置有大樹遮蔽是一片蔭涼,旁邊有小情侶正在討論對面廣場上電視屏幕上的新聞消息。我懶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正好看見對面屏幕上滾動的新聞,整個人剛坐下立馬的彈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我一過來你這麼大反應呢?」清芷不理解的扶了扶我。

  我心跳如鼓,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定定的望住對面的電視屏幕,看見的卻是一則公益GG。

  「到底怎麼了?」清芷關切的又問了一聲。

  我沒空理她,一個勁的奔著那對小情侶過去了——這青天白日裡在公園裡談天說愛,他們日子過得也挺無憂無慮清閒的。

  「你……你們好……」我試著平復自己的心跳,將自己的語氣調整到正常水平,可是我發顫的聲音顯然是沒有。

  那對小情侶見我的樣子,不禁的都有些抽氣,望著我的眼神十分的警覺。男的將他女朋友往身邊拉了一些,還算冷靜的問:「什麼事?」

  我指著剛才對面屏幕,問道:「你們剛才一直在這裡坐著,知不知道剛才跳過去的新聞里的那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我一晃眼間,仿佛是看見了一身正裝的厲鬼呢?我見過他穿西裝,就是我們補結婚的那次,雖然那時候他的身體還並沒有十分的恢復,可是他天生底子好,一身裁剪合適的西裝硬是將他的俊朗又襯高了無數個點。

  在等待小情侶回答的過程中,雖然只是那麼幾秒的思考時間,而我卻像是在腥風血雨里再次趟過一般,東華鎮裡的那些驚險一幕幕的在腦海里重現,厲鬼的臉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清晰的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我伸手就能觸碰擁有的到。

  「哦,那是本地新聞,是一個大老闆訂婚的消息,剛才那個公益GG你看見了,聽說那個老闆捐了不少錢呢。」男的隨口說,拉著他的女朋友要走,女的嘴裡還嘀咕著:「有錢人真好,等你以後有錢了也會給我辦那麼隆重的訂婚典禮嗎?」

  「訂什麼婚?不確定的婚姻才會折騰著訂婚,讓自己有反悔的餘地,我是鐵了心要跟你過一輩子,當然是一步到位直接把你娶回家……」

  女孩幸福的哈哈哈大笑,他們倆相擁著,幸福甜蜜的聲音越去越遠,徒留我在原地里全身發寒,怔怔發冷——我又產生幻覺了!

  「秦顏……」清芷輕輕的碰了碰我的手。

  我痛苦的搓了搓自己的臉,狠狠的朝著自己的眼睛打了一巴掌,失控的大罵:「一天到晚看到些沒有的東西,我要你做什麼?」整個人癱在地上,一陣一陣的空茫像是洪荒一般朝著我奔涌而來。

  清芷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蹲在我身邊,安靜的陪著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依然平息不了自己跌宕起伏的內心世界,忍不住的一頭鑽進了清芷懷裡,第一次敞開著心扉跟人傾訴著自己的痛,真的痛!

  「我知道你肯定經歷了一番非同尋常的經歷,那個人、他……他到底怎麼了?」

  「死了,我與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再見面了。」真的是永生永世啊,他死之後是否還能投胎輪迴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是沒有那個資格的。

  「怎麼會呢,不是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嗎。」清芷顯然還並不十分了解我的情況。

  我悽然一笑:「你們或許有,但是我沒有。」

  「學……學長,你來了?」清芷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阿七眉頭深擰,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一樣,一張臉黑的不成樣子。

  見我又是一副「慫樣」他捏捏拳頭硬是忍住了心裡的怒火,冷冷的問:「你與那個楊嬸認識多久了?」

  清芷蒙蒙的問:「什麼楊嬸啊?」

  阿七迷離的眼眸緊逼著我,我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認真的想了想:「有很多年吧。」

  我分明看見阿七的身體震了震,他再次的拿出了他一直珍藏愛惜著的那個淡黃色的梨形玉墜子,我不免覺得眼睛疼,他是又想起初雪了吧?

  清芷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玉墜子的來歷,黯然的低下了頭。

  阿七將玉墜子遞到我面前,我縮了縮手沒接,問他:「給我做什麼?」

  阿七的神色不似剛才那麼的沖,反而是有些悽然,他強塞到我的手中,悶聲不語。

  我想丟,掉清芷抓著我的手臂攔道:「不要!這個東西對學長很重要,他送給你……你不要丟啊!」

  他莫名其妙的把他的心肝寶貝送給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然而就在我腹誹之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玉梨墜子居然再次的在我的手中發出了閃閃的亮光!

  我難以置信的盯著鬆開的手掌,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目光投向阿七,他迷離的眼中居然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他突然仰天瘋癲的大笑起來,笑的我頭皮一陣一陣的麻,就連清芷她也受不了,她急的鬆開我去勸阿七,卻只是看見了阿七眸子裡閃動的瑩瑩淚花。

  我與清芷都傻眼了,一向冷漠自持的阿七,他居然——他居然蒙了眼!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怔怔的握著玉墜子,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此時此刻我才知道了,阿七發怒的樣子不可怕,他現在的樣子才最可怕!

  阿七仰著頭,悽苦的望著天邊的白云:「兜兜轉轉七年,原來……」他嗓子一哽,雙目悽然的望住我:「第一次給你戴這個墜子,我就該想到的,我就該想到的……」

  阿七接連的幾個「就該想到的」讓我渾身震動!那時的記憶騰騰的再次從塵封的雜物箱裡傾翻而出,那是我與阿七第一次去陰宅的事情,因為他和莊以誠一樣需要玉器守住我的生魂,所以他給我帶了他最寶貝的玉梨墜子,也就是他與初雪的定情信物……

  可是他現在口中的「就該想到的」到底是什麼,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是他剛才在房間裡發現了什麼事情嗎?他一來就問我和楊嬸認識了多久,難道是跟楊嬸有關?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鋪天蓋地的疑問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果蠟燭在就好了,我就不用這麼焦心的試圖從阿七口中里問詢這些東西的答案了。

  「秦顏……」阿七突然視若無睹的衝來將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狠狠的圈著我,恨不得要將我揉碎到他的骨肉里去。「初雪……我一直在找你,一直一直沒有放棄過……」

  我驚愕的不能動彈,仿佛天雷滾滾從頭頂響過——阿七他到底是在抽什麼風啊?

  清芷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又跟我一樣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默默低垂著頭,悶悶的走到了一邊的楊柳下。

  「苦瓜……我在,我一直都在等著你……」

  這聲音?我怔楞的跟吃了一棍似的,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將阿七一把的從我身邊推開,踉蹌的往後面退了好些步,直到身體悶痛的撞到了身後的大樹上面。

  我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為什麼剛才我的嘴巴里會發出別人的聲音,那麼近,分明就在我的身邊——不!應該是我的身體裡!

  我驚恐萬分的盯住阿七,已經是無路可退,我從來也沒有見到過比現在更加可怕的阿七了,今天他一次一次的刷新著我對他的印象,一次一次的將我震的暈頭晃腦的。

  「等我,初雪再等等我!」阿七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可是他這是在對誰說呀?不會是清芷,也根本不是我,他是在跟初雪說!可是初雪到底在哪裡呀?

  想著初雪如果在我們的身邊,我心裡莫名的激動,我惶然的四顧,周圍除了花花草草樹木,根本連個人都沒有呀!

  「嗯,苦瓜我等你。」我的嘴巴居然又張合了,我控制不住的甩手就朝著自己的打了一巴掌——好痛啊,痛的我眼淚的都出來了。

  忍了忍,定了定,仿佛鬼附身的阿七突然漸漸的平靜下來,他恢復如常習慣性的將雙手抱到了身前,冷漠的說:「那個家不能再回去了,邪靈太多,我給你重新找個住處。」

  見阿七恢復正常,我趕緊將墜子塞還給他,仍舊是十分的揪心,生怕自己的嘴裡又蹦出別人的聲音來。

  一瞧阿七冷漠如常的樣子,我知道現在問他什麼他都不會回答的,只能暫且的壓下了心中的疑問,與清芷如臨大赦一般的握住了彼此的手,清芷說:「學長沒事就好,我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狀每莊巴。

  「不必了,不能再回去。」阿七堅決的攔住了我們倆。

  「可是……」我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東西要拿的。

  清芷只能聽從了阿七的安排,訕訕的說:「那好吧。」

  阿七帶著我們來到了市中心,正巧路過本地最大一處廣場——天星廣場,他拿了些錢給清芷說道:「去給你和秦顏買些東西,一會去的地方有些偏。」

  清芷擺手:「我有錢。」

  「那是你的。」阿七執意塞給她。

  其實清芷退學之後一直在家裡,零用錢都是她媽媽給她的,看她的還是比較舊的款式,她媽媽給她的錢肯定不會有很多。

  我也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人,手裡捏著的和錢也都是阿七給我的,突然一下子感覺自己不止欠了他人情債連金錢債也欠下了。

  「秦顏,你跟我去嗎?」

  我有些累了,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正好一樓有一家咖啡館格調很不錯,以前偶爾蔣文軒會請我來,他有錢也不在乎這些,我每次幾乎都是捧著書,而他就會抱著平板打遊戲,就這樣一混一天。

  其實那時候的日子挺好的,可惜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不去了,你們倆去吧。」

  阿七應該是顧慮到不方便,只說:「我有個朋友住在這附近,我過去看看他。」

  清芷捏著錢有些失望:「那好吧,你們各忙各的吧,我們買好了東西在這裡匯合。」她晃了晃手中的,「電話聯繫吧……」話剛說完,沒握住滑出手心跌落到了地上,屏幕一下子就碎裂了,不過還能看東西,她撿起來試了試也能打電話,於是又輕鬆的一笑:「我先上去賣東西了,秦顏你沒有特別要買的東西吧?」

  我只是搖頭,阿七叮囑道:「這裡人多,別的沒什麼怕的,自己小心點。」

  我與清芷點了點,「你們也是。」就先跑上了電梯。

  我歪著頭指了指一旁的咖啡店,說道:「我去那邊喝點東西休息休息,一會你們來了打我電話。」

  阿七點頭走了幾步突然頓了頓,轉過頭來說:「你明明很不開心,為什麼從來不給我打電話?」

  我一愕,有些尷尬,他怎麼突然這樣說呢?

  「今天清芷來我才看見……不好意思啊。」我低了低頭。

  阿七沒再說什麼,轉而又叮囑了一聲:「不要喝咖啡,喝點牛奶。」

  我點頭,他雖然不放心,還是慢慢的走了,那高高瘦瘦的身影漸漸的隱沒到了人群里。

  可能因為不是周末,加上現在又是正中午時,吃飯的人比較多,而咖啡店裡的人三三兩兩的。

  咖啡店的裝潢好像不是我以前來的那種風格了,格調更加的高雅了些,裡面放著輕柔的鋼琴曲,我心境漸漸舒暢了點,居然靠著打起了盹,知道鈴聲響了我才驚醒過來,抓起來一看是里唯一存著的那個號碼的,「還在咖啡館裡嗎?」是阿七的聲音。

  「嗯。」

  「清芷已經買好東西下來了,我也正回來,你到南門那邊等我們。」

  「好。」

  我掛了電話,拿了自己的東西結帳出了咖啡館,這會商場的人多了許多。天星廣場的東西是數一數二的貴,我自己幾乎是不來這裡的,好些次來都是蔣文軒帶著我過來的,每一次都是跟著他也沒怎麼認過路,這下阿七說的南門就有點難住我了。

  我找了人問,費了好一番勁才找了過去,因耽擱了不少時間,我怕阿七和清芷久等,步子邁的有些急,險些跟對面走來的人撞一個滿懷也沒注意到……

  「哎喲,小心!」一個十分洪亮的女人聲音突然響在耳邊,我的手也被人扶了一把。

  我慌張的退了退,也沒來得及抬頭,直接說:「不好意思啊,有點趕時間。」

  沒有造成什麼大的碰撞,我也道歉了理應是沒事才對——

  「小顏?」我走了兩步突然被一個不是很肯定的聲音喊住。

  我渾身血液一凝,耳朵里有些嗡嗡響,我肯定是又幻聽了!又揣摩著自己這是遇到什麼熟人了嗎?

  本來想埋頭走的,因為這個地方不會有我認識的熟人,這裡出沒的人都是有錢人,而我除了蔣文軒以外是沒有有錢人朋友的,那聲音根本不是蔣文軒的聲音——低沉的,凜冽的,不確定的……仿佛有些像「他」的聲音!

  長這麼大了除了夢中的爸爸,就只有他會喚我「小顏」!我眼眶有潮湧,步子有些沉重跟灌了鉛似的僵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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